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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游园 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他们认出你

    当晚裴璟抿紧唇角, 脸色阴沉,他一言不发地可劲折腾傅归荑。

    动作急切得似乎在发泄什么,他恼恨傅归荑的软硬不吃, 又恼恨自己的自取其辱。

    更恼恨的是,就算她如此不识抬举, 以下犯上, 做下一桩又一桩不可饶恕的大罪, 他也仍然舍不得放开她。

    强权压迫她,她不怕。

    怀柔怜惜她, 她不要。

    裴璟忽然惊觉,以往他的那些诸多手段,无论是面对敌人还是面对下属在她身上都丝毫不起作用。

    她的心比她这个人看上去更冷, 更硬。

    他垂下眸,傅归荑眼尾殷红, 双眸浮光点点, 宛如装进了夏日星空,面颊染成胭脂色, 妩媚动人。

    偏偏她死死咬住唇口, 拼命地阻止喉间呼之欲出的低吟, 娇柔又倔强的样子让他又爱又恨。

    裴璟探手想要救出被她折磨得发肿的唇,不料刚伸进去半个指尖,傅归荑立刻张口就咬。

    他着了一次道,哪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当机立断退出来, 改为擒住她的两颊,略微抬起。

    手上控制着力道, 刚好够迫使她松开唇瓣。

    裴璟忍住舌尖的疼痛, 咬牙切齿道:“你是咬人咬上瘾了。”

    傅归荑嗔目怒视, 胸口剧烈地上下波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裴璟听清后眉毛微挑,旋即勾起嘴角冷笑了声,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都这样骂我了,我若是不做给你瞧瞧,岂不是枉费你一番唇舌。”

    最后那个字落音得极重,几乎能听出厉色来,傅归荑泫然欲泣的眼眸瞬间被撞出了两行清泪。

    她从前以为裴璟的花样已经够多了,这晚上她才真实的领教到南陵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傅归荑的呼吸时而像巨浪一般起伏,时而断断续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腿可以弯曲到这种程度,更不知道裴璟的力气大到能单手托住她全身。

    “傅归荑,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裴璟力道不减,一双眸子泛着微赤色,目光幽深看着面前的人。

    傅归荑颤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憋着一口气抬起双手去勾裴璟的脖子,头猛地贴上他的右肩,趁他呆愣瞬间一口狠咬了下去。

    口中瞬间腾起铁锈腥味,及时堵住她忍不住溢出口的抽泣。

    裴璟嘶了一声,不怒反笑:“痛快,看看今天我们两个到底谁先松口。”

    说罢,动作愈发蛮横凶狠。

    傅归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但她隐约记得裴璟给她喂了药,还给她渡了一口烈酒。

    后面的她记不清了。

    裴璟一连几日都沉着一张脸,弄得周围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他不快,人头落地。

    他连日常与大臣们议事时也大多数不发一语,阴鸷着一张脸,偶尔只吐出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短音,一副喜怒难测,天威摄人的高深模样。

    大臣们无不缩起脑袋勤勤恳恳干活,有平日里偶尔偷得半日闲的官员也夹紧尾巴不敢大意,生怕被裴璟找到由头狠狠发落。

    本想提醒他选秀之事赶紧办的肱股之臣们也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听说太子殿下屋内有了人,他们也不敢再多做催促。

    众人都在琢磨太子殿下心情不佳的原因,想到南方洪涝迟迟未能解决,反而愈演愈烈的趋势,私下揣测估计是那边的官员没办好差,所以惹得他大动肝火。

    有人花重金从赵清公公口中得知太子殿下有意亲自去南方督管治水之事。

    大伙回去纷纷顺了顺自己的人脉关系,有亲朋好友在南方五省当值的,即刻快马加鞭送去急信,勒令他们有贪污的赈灾粮款赶紧吐出来,有偷奸耍滑的马上紧了皮办差。实在是救不了的,直接划清界线,以免殃及池鱼。

    外面如何腥风血雨,傅归荑一概不知,但唯独裴璟不说话的原因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那日她咬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偏偏他素日高傲不肯示弱,被咬后也不宣太医及时诊治,非要先教训她,结果自己落得个舌头重伤的下场。

    想到他这几日食不下咽,语不能言,整天阴沉着脸的样子,傅归荑打心底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几日她还故意让膳房上一些辛辣,重口之物。

    裴璟怒而不能言,只能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傅归荑假装看不懂,若无其事地自顾自用膳。

    坐在梳妆台前,傅归荑看着铜镜里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简单的发髻配上几根金簪,这是南陵最容易上手的单螺髻,是她自己梳的。

    除此之外,在这一个月内她还学会了灵蛇髻、圆心髻等简单易学的发型。还有用珍珠粉和胭脂上妆,学会了描眉,寻常女子会的技能她都通晓了大半,仿佛天生就会似的。

    忽然她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的少女眉眼弯弯,两片桃花色的唇扬起明显的弧度,灿烂纯真的笑容打碎她往日的清冷疏离,宛如天真无忧,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怔怔看了一会儿后,她淡了笑意,抚摸上自己的脸,轻声喃喃自语:“哥哥,我这样好看吗?”

    回答她的只有夏日躁动的蝉鸣。

    素霖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芙蕖紫檀托盘,上面放了大大小小的青花缠枝凤纹小碟,分别装了绿豆冰糕,红豆糕,荷花酥和一碗凉茶。

    她笑着夸了傅归荑一句妆容淡雅,宛若洛神。

    傅归荑客气道谢,请她去端一盆水来。

    素霖:“贵人今日的妆容秀丽清绝,太子殿下一定喜欢。”

    傅归荑置若未闻,神色冷淡地卸了脸上的东西,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单螺髻。

    素霖悻悻然闭了口。

    傅归荑垂眸看着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无一不精巧,无一不名贵。东珠是正宫皇后才能使用的物品,放眼望去,这堆东西里有三成都用了此物,颗颗饱满圆润,最小的也有小指指甲盖那么大。

    这几日院子里的人来来回回,看样子是在收拾东西。

    裴璟曾经跟她说可能会去南方五省……

    金钗步摇等样式都是出自宫里,民间少有,拿出去太引人注目,东珠,应该更容易携带。

    想到这些,傅归荑暗骂裴璟无耻至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昏招,将她全身财物统统收缴干净,连一枚铜板都没留给她。

    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贪图她手上的那点黄白之物。

    下午,傅归荑躺在榻上小憩了会,迷迷糊糊间有个什么恼人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和脖颈间游走,痒得她难受。

    睁开眼,发现裴璟坐在旁边,拾起她铺在枕后的一缕青丝,胡乱地在她身上戳。

    傅归荑没好气地抢了回来。

    裴璟见人醒了,命令素霖替她上妆。

    素霖十八般武艺在她脸上捯饬,梳了个最复杂的牡丹头,又往她头上装饰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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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金钗珠环,沉得傅归荑起身时差点摔倒,裴璟在旁边扶了一把。

    他端详片刻后赞了句不错。

    素霖眼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一点也没有往日东宫第一女官的沉稳。

    不等傅归荑反应过来,裴璟又叫人取来一块面纱给她遮住下半张脸。

    “走,我们出去逛逛。”裴璟揽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带她离开别院。

    两人身后跟了一群宫女太监,阵仗弄得很大,有一种恨不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感觉。

    傅归荑眉头微皱,她虽然在院子里能自如地穿着女装行走坐卧,那也是因为里面都是裴璟的人,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敢泄露出去。

    然而院子外的人则鱼龙混杂。虽然给文臣、武官、世子和其他闲杂人等各自划了固定的活动区域,公共区域是对众人都开放的。

    比如上次与裴璟比试射箭的地方便是避暑山庄的一处花园,占地几百亩,亭台楼阁与水榭回廊交错纵横,还有假山石林,溪流瀑布,不少人都喜欢在这里躲懒偷闲,还成全了不少郎才女貌,花前月下的佳话。

    此时正是午休刚起,不少人出来活动筋骨,远远就看见裴璟一群人沿着竹林小道款步而来。

    自然也注意到他旁边的女子。

    他们两人挨得极近,亲密无间。

    裴璟旁边的女子步履轻盈,体态婀娜,浅绿色襦裙配了跟鹅黄色的细带,行走间带起一丝凉风,衣袂飘飘,飘逸动人。

    抬眼往上看,女子的下半张脸盖着浅白色的面纱,隐隐约约勾勒出小巧精致的脸部轮廓。没遮住的上半部分,露出一双澄澈眸子,此刻隐约透出些薄怒。

    傅归荑压低嗓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裴璟对她的怒意视而不见,反倒眉梢带笑:“怕什么,不会有没有眼色的人撞上来。”

    他的手一直揽在傅归荑后腰,感受到她僵直的背脊,好心地替她揉搓了一下,却没想到她更僵硬了。

    裴璟屈指掩面低笑:“放轻松些,别人看见还以为你在跟我闹脾气。”

    傅归荑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用冰冷的眼神狠狠剜了裴璟一眼。

    裴璟笑意更深,“别苦大仇深的,就走一圈。你要是一直苦着脸,我们就走到你高兴为止。”

    傅归荑胸膛微微起伏着,强迫自己舒展额头,几个呼吸间便恢复成平日里的淡漠疏离。

    裴璟也不勉强,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两人逛了大半圈,确实无人敢撞到二人跟前,大部分人见到是太子殿下出行都自觉纷纷避让。

    然而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尤其是傅归荑身上。

    所有人都在猜她的身份。之前就有小道消息说太子殿下身边已经有了个得宠的人,原本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有此人。

    不说别的,光她头上的珠钗就能看出此人在太子心里的地位,龙眼大小的东珠在她发髻上足足簪了十二颗,在日光下反射着莹润透亮的光,一看就是东珠中的珍品。

    东珠,那可是中宫才能用的玩意。

    更不要说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他们隔着远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她额头上的褶皱,反观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殿下,此刻眉梢间都带上了些许笑意。

    敢在殿下面前发脾气的女人,偏偏殿下不仅不生气,甚至在哄人!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在殿下心中的分量。

    乌拉尔今日也撞上了裴璟,他躲在假山后看着他们一群人脚步不歇地逛着园子,心里纠结不已。

    听说阿宜突发疾病被送回了宫,他三番五次去向赵清公公打听都被他含糊了过去,心里愈发焦急。

    难道真是像他们说的,阿宜因为丹书铁券一事惹得太子殿下不快,所以被迫送回宫。

    乌拉尔眼眸半眯,下一次再见到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裴璟余光扫了眼藏在各处的人,心想他们该看的应该也都看见了,自己身边有女人的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到那群朝臣们的耳朵里。

    前几日他看出来他们迫切地想将选秀之事提上日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赶紧选人,早日诞下子嗣。

    想让这群臣子们支持他亲自前往南方五省救灾,又不想真的选一堆女人进来闹心,他便想出了今天这个主意。

    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不近女色,更不是对后嗣的问题避而不谈。

    眼见傅归荑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裴璟不想真把人惹怒了,正打算带她离开,忽然有两个不长眼的冲了过来。

    “臣见过太子殿下。”

    “臣见过太子殿下。”

    乌拉尔拉着个世子假装散步撞上裴璟,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躬身垂首行礼。

    傅归荑一见到是熟人,心道糟糕。

    别人她还好混过去,乌拉尔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更何况她与自己接触相处的时间不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发现身份。

    她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又被后腰上的手强行推回来。

    傅归荑朝微微仰头朝裴璟瞪了一眼,然而他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二人。

    “两位世子免礼,你们拦住孤意欲何为?”

    裴璟的声音低沉冷肃,心不跳气不喘的。

    在他们二人抬头的瞬间,傅归荑立即转过头,脸偏向裴璟的胸前,只留一个侧脸对着他们。

    她悄悄握紧了拳头,心被吊在了半空中。

    傅归荑在心里埋怨裴璟为什么非要走这么一遭,连带着乌拉尔也被她迁怒,平日里他见到裴璟恨不得绕道走,怎么偏偏今天撞过来。

    “是这样的……”

    乌拉尔的语气明显很紧张,九尺高的汉子声音比夏蝉还小。

    “听说阿宜,不,傅世子生病了,我想向殿下打听一下他生了什么病?”

    裴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眼打量乌拉尔,看得他冷汗直流。

    “乌世子和傅世子很熟?”

    不等乌拉尔回答,被他拉来壮胆的世子脱口而出:“熟……啊!”

    他被乌拉尔狠狠踩了一脚,痛得闭上了嘴。

    乌拉尔挠了挠头,憨笑了下:“还行,不算很熟,只是来京城时同行过一段路。”

    裴璟冷冷哦了一声:“既然不熟,孤也不好透露他的病因,毕竟这是他的私事。”

    乌拉尔听后心里一突,颤声问:“请问殿下,他是……是小问题吧,应该会好起来的,对吧?”

    傅归荑心里微暖,原来乌拉尔是担心自己被裴璟病逝,特地来打探的。

    他在告诉裴璟,傅归宜不是没有人惦念的,若是真要动手,他不会善罢甘休。

    傅归荑暗笑他,明明怕裴璟怕得要死,平日里甚至都不敢多提他的名号,今日却愿意站出来为自己出头。

    她的脸稍微移动了半寸,想看看乌拉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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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的表情,还不等她看清楚,一只大掌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

    她整张脸瞬间贴在裴璟的胸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要看傅世子自己的身体情况,毕竟药物只是辅助治疗,能不能好起来还得靠他的意志力。”

    裴璟上一刻声音沉冷如冰,下一刻登时温柔似水。

    他低头对傅归荑道:“怎么了,是不是日头太大,晒得你头晕。”

    大掌轻轻抚摸着傅归荑的脑袋,暗含警告。

    傅归荑佯装点头,假装软了腰,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裴璟这一下,瞬间吸引乌拉尔二人的目光集中在傅归荑身上,她能明确地感受到两人打量探究的目光,不得不将脸埋得更深。

    她的呼吸又急又轻,生怕哪里露馅。

    “真是娇气。”裴璟的语气无奈又宠溺,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让路。

    乌拉尔哪里敢挡裴璟的道,立刻侧身。

    裴璟骤然弯了腰,一手穿过傅归荑的双膝,一手将人拦腰抱起。

    傅归荑没料到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如此行事,一个不防仰头露出了正脸。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面纱,余光正对上乌拉尔看过来的目光。

    傅归荑慌乱中勾住裴璟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双唇不小心擦到他微动的喉结。

    裴璟陡然间呼吸粗重了一瞬。

    他抱着人的手往怀里自己靠了靠,低下头,薄唇刚好对准她的耳尖。

    “没规矩,回去再收拾你。”

    明明是斥责的话,可落在旁边两人耳朵里却宠爱十足,尤其是殿下看人的眼神,柔情蜜意,含笑缱绻。

    乌拉尔两人心照不宣地把脸转到一边,心里却暗叹这位女子好生厉害,愣是把冰山炼成了绕指柔。瞧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想必她很得太子殿下的欢心。

    傅归荑心里紧张又难堪,松开一只手抵在他胸口推了一把,换来的是腰上的手用力一掐。

    裴璟笑意不减:“好好好,我抱你回去。”

    傅归荑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冷眼盯着他,警告他不要乱来。

    裴璟哈哈一笑:“都答应你,你说的哪件事没有依你,嗯?”

    傅归荑咬住后槽牙,贴在他后勃颈的手狠狠一掐,满意地看到裴璟脸色有一刹那的扭曲。

    他见好就收,调整好呼吸大步流星抱着傅归荑离开了园子。

    “恭送太子殿下。”

    裴璟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乌拉尔他们才敢把僵硬的脖子扳正。

    “喂,乌拉尔,你方才为什么说跟傅世子不熟啊。”

    “你是想害死阿宜吗,太子殿下难道愿意看我们世子间拧成一根绳?”

    “有道理……你等等我。”

    乌拉尔最后看了眼路的尽头,转身大步离开。

    裴璟回到院子里才把傅归荑放下,她甫一落地,冷着脸扯下面纱朝裴璟脸上丢过去,兀自转身回房。

    裴璟偏头躲过,轻纱在空中缓慢地落下。

    两人在相顾无言的沉默中用完晚膳。

    实际上是傅归荑单方面不想理裴璟,裴璟几次示好都被她冷冷刺了回去,闹到最后他也失了耐心。

    月上中天,裴璟按着她的双肩将人抵在墙上,大张挞伐,他恨恨道:“你最近给我甩脸色愈发熟练了。”

    傅归荑喘息着,扯了扯嘴角,“谁让太子殿下舍不得杀我。”

    她话音一转,语带怒意:“再说,今天是你先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当日我们说好的,我的身份你不能暴露一分。”

    回答她的是裴璟在耳垂上的重重一咬。

    裴璟把人从墙上扣下来,送入榻上,自己侧躺在旁边。

    他抚摸着旁边人酡红的脸颊,又伸手替她拂去贴在脸颊上濡湿的鬓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你事情,说道做到。若今天他们两个真认出了你的身份,我也有法子叫他们不敢输出去。”

    傅归荑意识已经模模糊糊,她在陷入昏迷前听到裴璟在她耳边低语。

    “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他们认出你。”

    翌日,傅归荑醒来后将裴璟昨日不正常的行为细细思索了一遍,最终得出答案。

    他估计是要启程去南方五省了。

    当晚,傅归荑提出要裴璟将她手里的丹书铁券送回苍云九州,一定要确保送到自己父母的手上。

    无论她要做什么,都逃不过裴璟的眼睛,既然这样,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裴璟嗤笑道:“你让我送我就送?”

    傅归荑很平静地指出了他拿自己做挡箭牌一事。

    裴璟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最终答应了,但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

    傅归荑听后气得涨红了脸。

    裴璟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的,于是第二日便叫人送来一箱贴了封条的衣物。

    这是他早些时日连夜召来尚衣局的人赶制衣衫。

    三日后的夜晚,正抱着软玉温香熟睡的裴璟听见门外传来特殊的响动。

    他悄悄起身,弯腰捞了件衣衫披在身上,一脸餍足。

    打开门,赵清抵上一张纸条,是秦平归送来的密信。

    上面只有四个字。

    头痛,速来。

    作者有话说:

    最后的衣服指路第40章 末尾[doge.jpg]

    秦平归:我在干活,你们在谈恋爱,真行啊!

    第52章 名字 别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

    裴璟接到秦平归发来的密信, 第二日马上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最终决定三日后所有人兵分两路,一路护送世子和部分官员及家眷回京,另一部分随太子殿下前往南方五省。

    乌拉尔收到傅归宜随驾同去的消息松了一口。

    能同去, 就代表他的“病”好了,也代表太子殿下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之前纷纷猜测镇南王世子失了太子殿下欢心的谣言不攻自破, 众人也再一次刷新对傅归宜恩眷隆宠的认知。

    分别当日, 在岔路口时两队人依次分开, 离开时太子回京的车驾里坐了人,正是当日与殿下携手逛园子的女人。

    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也没有人敢去打听,只听说她已经有了太子殿下的孩子。

    这次回京,季明雪亲自护送, 将车架围得密不透风,任何人不得探视。

    朝臣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这个女子的出身, 只要能为殿下成功绵延子嗣, 其他都不重要。

    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被严严实实保护在宫里,反对裴璟亲自去南方五省的声音小了很多。

    乌拉尔落在队伍后面, 与傅归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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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换回男装, 马上挂着逐月弓和一筒箭。

    乌拉尔小心翼翼问:“阿宜, 你的病痊愈了吗?”

    傅归荑点头。

    乌拉尔瞧着骑马的少年脸色红润,眼眸清亮,甚至还胖了些。心想阿宜果然不是生病,哪有生病的人还长胖的。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 现在他能被放出来,总归是没事了。

    既然他不愿意多说, 自己还是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去南方五省你要保重。”乌拉尔支支吾吾:“还有就是……就是不要再跟太子殿下起冲突了。”

    傅归荑闻言, 垂眸淡淡嗯了一声。

    乌拉尔看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肯定是受了委屈。阿宜并不是那种到处吐苦水的人,何况对上太子他们实在是以卵击石,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要不、要不换我去。”乌拉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去跟太子殿下说,代替你去南方五省,你回宫赶紧通过《南陵六记》的考核,离开京城回家罢。”

    傅归荑听了后眼眶微酸,眨了眨眼驱散雾光,抬头对着乌拉尔笑了声:“不用,我有分寸,不会随意与他起冲突的。”

    乌拉尔还想说什么,被傅归荑打断:“君命不可违,就送到这里罢。”

    两人转眼已经到了临别的路口。

    乌拉尔问她:“还有什么我可以替你做的吗?”

    傅归荑想了想,有点难为情:“你能……把你身上的钱借我吗?”

    乌拉尔满脸疑惑,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傅归荑脸颊微红,“你回宫去找邓意,我的钱都在他那里,他会还给你的。”

    乌拉尔反应过来了,立刻扯下自己的钱袋扔过去,“没多少,大概不到一百两银子,要不我去问池秋鸿借点给你,出门在外还是要带些钱财才好办事。”

    傅归荑掂了掂,摇头道:“够了。”

    太多她也藏不住。

    傅归荑把东西藏进怀里,握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右侧小路上走。

    “对了,”傅归荑回头看向乌拉尔:“《南陵律》和《南陵六记》的考点我都划出来了,你去找邓意,他会一起交给你的。”

    乌拉尔听了顿时激动万分,眼里好像闪动着水光:“阿宜!我的好兄弟!”

    傅归荑冲乌拉尔浅浅一笑,“祝你早日回家。”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头,扬鞭策马而去。

    乌拉尔朝她离去背影大吼:“阿宜,平安回来,等你一起回家!”

    回答他的是傅归荑高举的手,随意地挥动两下表示知道了。

    乌拉尔骑在马上,一直望着傅归荑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他总觉得阿宜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以他贫瘠的词汇又无法形容。

    “喂,乌拉尔,你傻笑什么?”

    乌拉尔脱口而出:“阿宜说他给我划了《南陵律》和《南陵六记》的重点。”

    “什么!”

    本来空旷的小道上瞬间挤满七八个人,他们纷纷表示自己也要。

    “不给,”乌拉尔面无表情:“自己学去。”

    有机灵的世子发现他的钱袋不见了,问他是不是掉在路上,狗腿地表示要帮他去找回来。

    “不是,阿宜拿走了。”乌拉尔有点埋怨:“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一点不懂民间疾苦,连盘缠都不给他准备。”

    “好兄弟,傅世子的盘缠我出一份。”

    “我也出一份。”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顷刻间乌拉尔的手塞满了沉甸甸的钱袋,估摸每一个都比他的那个重。

    “嘿嘿,那是不是傅世子笔记也能算我一份呀。”

    “嘿嘿……也要算我一份。”

    回到队伍里,乌拉尔拿了傅归荑笔记的事情跟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柱香,他又收了几十个钱袋。

    乌拉尔臭着脸哼了一声,诚实地把钱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罢了,给他们看看也无妨,到时候这些钱跟阿宜三七分,不,二八也行。

    毕竟都是一起来的,到时候也该一起回家。

    有与乌拉尔交好的世子过来酸他:“你说傅世子看上了你哪点,怎么什么好东西他都给你。”

    乌拉尔得意哈哈大笑,旋即握拳举起手臂,露出自己骄傲的腱子肉。

    “阿宜就喜欢像我这么男人的人。你们都知道他娘是南陵人,他又是双生子,自幼就比别人长得瘦小些,但是他心里一定很希望自己是一个像我这样强壮的男子汉。”

    悄悄围上来偷听的世子们瞬间做鸟兽状散开。

    吐了。

    然而他们心里偷偷地把自己与乌拉尔比较,最终得出结论,确实没他看上去健硕魁梧。

    裴璟面色不善地等在渡口,周围的人瑟缩着身子,尽可能当自己不存在。

    为了以最快速度达到南方五省的指挥中心抚城,他们这次采用水路加陆路并行的方式,先乘船至曾县,再从曾县骑马取道抚城。

    部分物资裴璟已经提前叫人送过去了,剩下的统一用船分批运送。

    裴璟负手而立,目若寒星盯着路口,忽然有嗒嗒的马蹄声传来,等见到人后,他的脸色稍霁。

    “吁。”傅归荑勒马,利落翻身而下。

    裴璟冷冷看着她:“傅世子来得太慢了,再不来孤就要派人去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傅归荑听出他在阴阳怪气,面不改色双手作揖,躬身请罪:“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背脊笔直,语调平缓,实在看不出哪里知错的模样。

    裴璟沉着脸,宽大的衣袖重重一拂,转身上船。

    走了两步见后面的人没动,停下脚侧头冷喝:“还不跟上!”

    傅归荑直起身,昂首含胸跟在他后面,一脸淡然,看不见丝毫慌张和害怕。

    船顺着水流一路南下,傅归荑坐在三楼的窗牖边,以手撑着侧脸往外看去。

    连日的暴雨,河水泛着浑浊的黄色,散发着腥臭味。水面上时不时翻滚出枯树根、泡烂的房梁,牲畜的尸体,甚至是人的尸体。

    咚咚咚地撞在船舷两侧,发出沉重的声响。

    忽然旁边有个人影坐了下来,替她满上热茶。

    “在看什么?”裴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傅归荑目光未收回,淡淡反问:“这次要待多久?”

    裴璟放下杯子,挑眉问:“这才刚出来你就想回去,莫不是心里惦念着谁?”

    傅归荑听出他明显是在找茬,不接他的话,目不斜视注视前方。

    裴璟正想把人拎到跟前教训教训,再不收拾,她都敢上房揭瓦了。

    一阵巨浪骤然扑了上来,傅归荑一个不稳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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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倒,正好扑在裴璟身上,她连忙爬起身却被一双铁臂箍住腰,紧得她快喘不过气。

    傅归荑蓦地脸色涨红,仰头咬启齿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裴璟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轻笑道:“我又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再急都没用。”

    滚烫的鼻息在两人咫尺间流转,裴璟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清晰无比地映着傅归荑的脸,眼睫几乎与她的相触。

    他一眨,她也跟着颤动。

    傅归荑耳根烧红一片,不自在地扭过脸,正好看见外面的天色,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间,天空却阴云密布像傍晚,恐怕又要下一场大雨。

    啪地一声,支撑窗户的支架被人取下来丢在一边,窗户被猛地一下关死,透不进一丝风。

    船外的暴风雨还未至,屋内已经下了场狂风骤雨。

    两人不知在窗户边颤了多久,又转移战场到榻上。

    船上空间有限,这张床只有东宫的三分之一,傅归荑不得不死死搂住裴璟的脖颈以免掉下去。

    等到裴璟尽兴了,傅归荑已经浑身无力,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船上沐浴不太方便,裴璟自觉打了热水替她擦拭身体,炙热的湿布抚遍全身,留下淡淡晕红和交错的指痕。

    大船分了三层,最上面是裴璟和傅归荑的居所,第二层是跟着他们一同出行的官员,最下层是护卫仆从。

    无人不感叹太子殿下待镇南王世子的隆恩,早听闻他们在宫内时就经常秉烛夜谈,太子殿下还邀傅世子同榻而眠。

    如今一见,当真如此。

    唯有住在他们那间房楼下的官员心里默默感慨,傅世子不仅要与太子殿下谈论古今,偶尔还要切磋武艺,有时候一打便是大半个晚上。

    太子殿下的宠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傅世子看着单薄孱弱,一定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三楼房间内,傅归荑放下书卷,一巴掌拍在裴璟作乱的手背上,冷冷说了个滚字。

    裴璟想着马上就要日夜兼程地赶路,便也不再闹她。

    又过七日,船终于停靠在曾县码头,岸上早有人等候他们。

    当天,一行人好好休整一晚上后,第二天立刻骑马奔赴抚城。

    他们披星戴月赶了三天路,风尘仆仆到了抚城。

    一入城,直奔当地的府衙,秦平归已经将那处划为指挥中心,也是裴璟等人的落脚地。

    这三日当真是没有一刻停歇地赶路,然而太子殿下不发话,没有一个人敢掉队,全都硬生生地挺着。

    随行的大臣里有文官,他们等落地的时候双腿战战,脸色蜡黄,有身子更弱一点的直接晕了过去。

    反观他们之前一直觉得虚弱不堪的傅世子面色不改,唯有鬓角落下几缕凌乱的发丝。

    裴璟吩咐下人扶官员们去安顿,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找秦平归,他转身对傅归荑交代:“你自去休息,今天我可能不会回来。”

    裴璟发誓,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傅归荑肉眼可见地勾了勾唇角,顿时心里像被堵了块石头,声音也冷下了来。

    “别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他半眯着眸,目光警告。

    傅归荑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瞬间消失,淡淡道:“知道了。”

    裴璟在来的路上跟她说,到了抚城以后有三样事情不许做。

    第一,不许她私自出府。

    傅归荑弄不明白,既然不许她出去又为何要带她来,难道就为了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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