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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70-80

    第七十一章

    过完年鞭春牛, 百姓开始了春耕。春耕之后有段闲暇时日,那时候天气也不太热,正适合征召农夫开山。

    过了这段时日, 中间只能零星做些平坦路段的修葺活计,大规模征召民夫开山,则要等到秋收之后了。

    隶属江南道的大余县稍许比韶州府要富裕些,不过对于长安来说, 同?样属于偏僻之地。

    张九龄亲自在县城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宅邸。后来在城外寻到了一个庄子?, 依山傍水,离县城与官道都近, 交通便利。

    这里的宅邸价钱低, 宅邸还?算新?, 屋子?轩敞, 张九龄便拿出钱购置了下来, 前院当做暂时的官廨,后院谭昭昭与小胖墩来了可以居住。

    来回?奔波忙碌,上元节眨眼间就快到了。

    浈昌县向来年节都热闹得很?, 铺子?张灯结彩, 早早挂满了灯笼。

    谭氏与麦氏的宅邸前面亦如此, 除了大门外挂着新?换的荷花灯,每间院子?里也挂满了趣致的灯盏。

    小胖墩从早上醒来时就兴奋得很?, 在庭院里跑来跑去,咯咯笑个不停,不时停下来仰头张望, 指着头顶的灯笼跺脚喊道:“我要这个,给我!”

    冬日有橘子?, 谭昭昭想起了小橘灯,小心翼翼将?里面的橘子?瓤掏出来,做成了个小小的橘灯。

    里面点上一段蜡烛,四周挡住,一个黄橙橙的灯盏便出现?在了眼前。

    小胖墩趴在案几?上,咧嘴笑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胖胳膊一抓。

    被小胖墩抓多了,谭昭昭练就了一身本领,以闪电般的速度,揪住了小胖墩的衣袖:“不许动,仔细烫着你。”

    小胖墩不依,叽叽哇哇叫唤:“我要这个,阿娘,我要这个。”

    谭昭昭呵呵笑,道:“好呀,你不怕烫,就拿去吧。”

    说完,谭昭昭抓住小胖墩的手,慢慢伸向小橘灯。

    小胖墩的手指刚贴到橘皮上,略微停顿,自发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惊恐地道:“阿娘,烫!”

    谭昭昭哈哈大笑,道:“我已经告诉你烫了啊,你偏不信。”

    平时小胖墩太调皮活泼了,性?子?还?倔强得很?,不让他碰的东西,绝不会听话,趁人不注意,手就伸了出去。

    谭昭昭干脆让他自己去试,让他亲自感受,什么叫冷,什么叫烫,热。

    小胖墩一下扑到谭昭昭怀里,气鼓鼓道:“阿娘坏,阿娘,我要阿耶。”

    谭昭昭很?是意外,自从离开之后,小胖墩光顾着兴奋玩耍,从未提及过张九龄。

    小孩子?忘性?大,谭昭昭以为小胖墩已经忘了他,心想等见面之后又会熟悉起来,就未多管。

    没曾想,小胖墩还?记得他。

    谭昭昭柔声道:“小胖墩还?记得阿耶啊?”

    小胖墩干脆利落地回?道:“记得!”

    谭昭昭坏笑,问道:“小胖墩记得阿耶还?是大白狗?”

    大白狗是张氏养的一头驴,谭昭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胖墩硬要叫一头驴为大白狗。他很?是喜欢这头驴,经常与张四郎前去看。

    小胖墩大声答道:“大白狗!”

    谭昭昭以前听过,小孩子?似懂非懂,回?答问题时,总是选择后面的答案。

    得到了小胖墩斩钉截铁的答案,谭昭昭怀疑,他其实就只记得阿耶这个称呼而已。

    小胖墩在谭昭昭怀里蛄蛹,吵着要灯笼。谭昭昭看向地上瘪成一团的小狗灯,道:“在那里呢,你去拿吧。”

    小狗灯只有拳头大小,做得活灵活现?,谭诲称是他特意亲手所做,拿来给小胖墩玩耍。

    不过冯氏称是他掏钱,请擅长的工匠做了好几?个,每个儿孙都有。

    小胖墩拿到之后,没玩一阵,就被他踩得稀巴烂。

    小胖墩顺着谭昭昭的指点看去,扭头道:“坏了,不要,要新?的。”

    谭昭昭哼了声,“你外祖父花了钱买来,连个响都没听到,还?想要新?的,等你长大了,自己去做,或者,你自己赚钱去买。”

    小胖墩听谭昭昭说了一长串,他歪着头,转动着咕噜的眼睛,好似在思索她的回?答。

    谭昭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不过她都当他听得懂,从小教他懂得珍惜,长大了免得成为一个纨绔。

    长安城的纨绔子?弟遍地走?,世家大族的子?弟,自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懂财迷油盐贵,他们要什么,不费吹飞之力伸手可得。

    按照张九龄现?在的品级,小胖墩已算金尊玉贵的官宦子?弟,但?谭昭昭却不能放纵他,始终以为他既然出身好,就该有更?多的担当。

    冯氏在门外听到谭昭昭的话,好笑地掀帘进屋,嗔怪地道:“九娘你真是,他还?小呢。”

    谭昭昭拍了下小胖墩,道:“快给外祖母见礼。”

    小胖墩蹬蹬蹬上前,乖巧地叉手躬身,清脆地喊道:“外祖母!”

    冯氏忙搂住他,哎哟一声,亲昵地道:“真是乖。”

    谭昭昭笑道:“阿娘来了,我正准备来给阿娘帮忙呢。”

    过完十五便正式过完年,赏灯吃酒热闹得很?,主妇们忙着张罗,冯氏从前两天就开始在准备,忙得脚不沾地。

    冯氏道:“都已经操办得七七八八,余下的,我交给了你几?个嫂子?去管,好坐下来歇口气。”

    谭昭昭将?小胖墩交给了乳母,请冯氏坐下来歇息,倒了盏热茶递过去,道:“阿娘是该歇一歇,这个年,阿娘可是累坏了。”

    冯氏抿了口热茶,呼出口气,道:“劳力是一回?事,就怕劳心。唉。”

    谭昭昭忙问道:“阿娘怎地了?”

    冯氏皱起眉,道:“还?不是十一娘她们几?个的亲事。”

    底下的四个小娘子?,十一娘过完年就满了十四,按照十五成亲嫁人的规矩,是该相看亲事了。

    冯氏道:“十二娘也满了十三岁,十四十五要小几?岁,我想着吧,先将?她们两人的亲事一并定下来。你阿耶同?我说,要仔细挑选。”

    谭昭昭见冯氏神?色不大好,问道:“阿耶可是想将?十一十二嫁入高门?”

    冯氏嗤笑,道:“他想倒是这般想,一个庶女,高门又没瞎眼!就是破落户,门楣在那里撑着,要是寻个半奴回?去做正头娘子?,还?不得被人戳断了脊梁骨。”

    谭昭昭见过几?个庶妹,谭诲生得好,生母也美貌,她们几?人都生得不错,守礼恭谨,看上去很?是不错。

    只是碍于庶出,上不得,下不去,身份着实尴尬。

    冯氏冷笑道:“你阿耶嘴里不说,心里肯定以为我故意不上心。我跟她们计较什么,都要嫁人了,她们嫁得不好,与我有什么好处?她们要是嫁得好,对我来说才划算!你阿耶”

    说到这里,冯氏咬牙,“真是个浑球!若非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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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见客,我真是不客气,定要抓花他的那张老脸!”

    谭昭昭哂笑,抱住冯氏的胳膊劝道:“阿娘别?生气啦,阿耶就在这一方面糊涂,其他方面还?算好。功过相抵,勉强饶了阿耶这一次。”

    冯氏侧头看向谭昭昭,安慰地道:“还?是女儿疼阿娘。你大兄他们几?个小浑球,跟你阿耶一样的想法?。估计是你阿耶在他们面前胡罄了,几?个小浑球一起来劝我,要我多费些心。我算是看清楚了,他们几?个小浑球是将?心比心,自己也有侍妾,以后生了儿女,虽表面不敢将?嫡庶一视同?仁。心里定会一样对待。”

    世俗规矩如此,嫡庶在很?长的一段时日内,地位肯定不会平等。

    谭昭昭想了下,小声道:“阿娘,你将?这件事与几?个嫂嫂他们说,保管他们会站在你这边,还?有啊,阿娘在大兄他们纳侍妾的事情上,帮着几?个嫂嫂一二,她们肯定会感谢阿娘,与阿娘更?加亲近,待阿娘不止是孝顺了。”

    冯氏扬起眉毛,点着她的额头,笑道:“你个滑头,这是要拉帮手呢!放心,你阿娘我啊,没那般傻。男人与女人不同?,他们是一伙的,我们女人是一伙的。我呢,只能做到无愧于心,我同?十一十二她们说了,别?听你阿耶的胡话,想着要进高门大户。进去只能做妾,以后生出儿女来,就跟她们一样,奴不奴,主不主,生死全?系在主母的仁慈上。不是每个主母,都我这般心慈手软。她们听不听得进去,端看她们的造化了。”

    谭昭昭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暂时这般了。

    冯氏又问道:“你婆家那个守孝的表亲,孝期之后,该定下亲事了吧?她年纪已经这般大了,在韶州府晚上一两年,打点一二,也没甚紧要之处。但?她已经晚了好些年,可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像是戚宜芬这个年纪,在大唐还?未成亲,早就该被责罚了。守孝可以挡一挡,出孝之后必须定亲嫁人。

    谭昭昭道:“小卢姨母在,亲事当由她做主。上面还?有阿家,外面有大郎,怎么都轮不到我,我就没多管。”

    冯氏道:“你是不要去管。要是嫁得好就好,嫁得不好,肯定会埋怨你,都成了你的不是。我看呐,那个叫七娘的,当时守孝,就是不想嫁,嫌弃定下的亲事。”

    谭昭昭意外地看向冯氏,她没好气道:“怎地,这般简单的事情,你阿娘没蠢到那个地步,岂能看不出来。一个姨表远亲,守哪门子?孝!九娘,你老实与阿娘说,她是不是看上了大郎?”

    回?到韶州之后,谭昭昭与她客客气气相处,也未曾见到她有什么异样举动。

    这些兴许是张九龄压根没给她机会有关?,又或许是,戚宜芬并未这般想过,她只是对亲事恐惧,对未来不安稳的日子?恐惧,下意识拒绝嫁人,想要留在张家。

    无论哪一种,谭昭昭都不会轻易下判定,道:“阿娘,此事我以为,一切都看大郎。要是他愿意,我再?怎样都拦不住。就是拦住了,再?也不复从前。要是他不愿意,谁还?能把他们硬捆到一张床榻上不成?借口,无可奈何,皆为顺水推舟罢了。所以我不会去怀疑,去猜忌,没劲得很?。”

    冯氏愣愣半晌,抚掌笑道:“九娘说得对,没劲得很?,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为重。和离那些,有了孩子?之后,当阿娘的谁舍得抛下,还?是丧夫守寡来得好!”

    谭昭昭呆了呆,哈哈笑道:“阿娘威武!”

    冯氏作势欲打她,见外面太阳出来了,道:“走?,外面日头好,我们去晒一阵子?,养好精神?,晚上好赏灯吃酒!”

    到了午后,太阳逐渐西斜。谭诲立在廊檐下,不住打量西斜的太阳,只待天稍许暗了些,忙不迭吩咐点灯笼。

    冯氏淬他:“天光还?亮着,哪有这般早点灯笼的,点了也瞧不见灯,只能让人以为你犯了蠢!”

    谭诲呵呵,并不将?冯氏的嘲讽放在心上,振振有词道:“一年才遇到一次上元节,团团圆圆的大一次十二个时辰,耽误了一刻就是浪费。天亮着,谁规定就不能点灯了?迂腐!”

    冯氏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了。仆从拿着火折子?,将?灯笼逐渐点亮,谭诲看得来了劲,要了只火折子?,自己前去亲自点灯。

    “乖孙,快来!”谭诲笑着喊在灯笼下欢快奔跑的小胖墩,“外祖父领着你点。”

    小胖墩高兴地朝谭诲跑了去,一下抱住了他的腿,喊道:“外祖父,给我点,给我。”

    谭诲偷瞄了眼冯氏,背过身,腋下夹着小胖墩,带着他来到了大门外。

    谭昭昭将?一切看在眼里,直哭笑不得,她没告诉冯氏,不然谭诲得再?挨骂,悄然跟到了大门外。

    谭诲抱着小胖墩,握住他的小胖手,将?点燃的火折子?凑到仆从递过来的灯盏上,念叨道:“小心些啊,火会烫手,你可不能玩啊。”

    小胖墩听到烫,小手倏地往后缩,手一松,火折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喊道:“不玩,不能玩,烫手!”

    谭诲哎哟一声,夸赞道:“我的孙孙真是聪明,知道烫手了,外祖父还?准备教你呢。”

    谭昭昭嘴角抽搐,上前拉过小胖墩,对谭诲道:“阿耶,大门外灯笼,好像点得似早了些。”

    谭诲朝着旁边麦氏的府邸一指,道:“不早了,九娘你瞧,你高外祖那边都点上了。”

    麦氏宅邸前的灯笼,已经在落日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不禁笑起来:“大家都一样急迫啊。”

    谭诲道:“人生日头都苦短,要及时行乐。九娘,你阿娘可是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谭昭昭笑盈盈道:“阿耶可有坏话,让阿娘能说道?”

    谭诲怔了下,指点着她道:“狡猾!看到九娘这般我就放心了,张大郎欺负不了你”

    “阿耶!”

    小胖墩欢快的呼喊,伴随着马蹄声,将?谭诲的声音盖住了。

    谭昭昭循声看去,从巷道口奔来几?匹马,张九龄骑在最前,斜阳的光,在他月白的衣袍上洒下一层暖色,如同?玉面金佛,踏光而来。

    马很?快到了谭昭昭面前,张九龄勒马,侧身轻盈跃下,就势拥住了谭昭昭。

    小胖墩:“马,马!”

    谭诲怪叫:“哎哟,没眼看!”

    第七十二章

    张九龄到来, 府里热闹得?,连天上明月都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恐饶到了凡间的喜悦。

    麦氏谭氏齐聚一堂赏月赏灯吃酒, 男人们觥筹交错,娘子?们投壶猜谜,孩童们在灯下打闹追逐,一会哭, 一会笑。

    张九龄虽算身居高位,到底是谭氏的女婿, 他温和谦逊,推让上首给年长的长辈坐了, 他按照辈分陪坐, 难得饮了许多酒。

    冯氏前去厅堂看了, 见谭诲已经吃得满面通红, 在堂上跳起来, 回到偏厅,对谭昭昭担心地道:“九娘,大郎的酒量如何?”

    谭昭昭道:“大郎平时不?大吃酒, 他自己?会克制。”

    冯氏变得?忧心忡忡, 道:“我先前去时, 就见到大郎连吃了好几杯呢。哎哟,他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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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赶路而?来, 本来就累,可别吃醉了。”

    “你快别吃了!”冯氏夺走谭昭昭手上的酒盏,斜睨着她?嗔怪地道:“我瞧着你, 今晚可吃了不?少酒,比大郎还吃得?多?。”

    谭昭昭难得?吃酒, 今晚她?亦吃得?不?多?,便道:“阿娘,你别操心了,我,大郎都?没事。”

    冯氏哼道:“你还没事,脸都?红了。大郎也上了些脸,咦,这般一比,大郎怎地比你要白,要美?。”

    谭昭昭哀怨地道:“阿娘,是你与?阿耶将?我生成这样,都?怪你们啊。”

    冯氏作势欲打她?,“你随你阿耶,哪能怪我了?且我把你生成这样,给你找了个俊美?的郎君,功过相抵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看来什么时候都?一样。

    谭昭昭哈哈笑,对冯氏悄声道:“阿娘,上午时,你还说和离不?如丧偶呢。”

    冯氏面不?改色道:“大郎说他是恰逢路过,离得?近,又是上元节,顺道上门来拜访,接你们母子?去大余。浈昌县顺了哪条道?送了那般多?的礼,连几个小郎小娘子?都?有,这份凑巧上门啊,我看只有一句真?话,那就是他赶着上元节前来,亲自接你们母子?前去大余团聚。别的休提,仅他这份待你的心,就胜过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子?。”

    谭昭昭听得?笑个不?停,道:“阿娘真?是厉害,能去衙门做刑名官了。”

    冯氏瞪她?,“说得?好听不?算,端看要如何做,开山多?忙啊,还不?辞辛苦赶来。以前你阿耶当个闲差,就忙得?了不?得?,成日不?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宰相呢。这男人呐,做再大的官,在外?面做天大的事情,却不?顾家,嫁来何用?只远远看着长安那些一品大官就够了!”

    谭昭昭听得?一愣一愣,噗呲笑道:“阿娘,你就是夸大郎,也别处处带上阿耶啊。阿耶又惹到你了?”

    冯氏四下看了眼,妇人娘子?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酒说笑,几个儿媳在招待她?们,方?压低声音,生气地道:“你阿耶先前与?我说,想让大郎给十一十二他们寻摸一门好亲。真?是个浑球,大郎如今结实来往的,都?是贵人,让大郎去开口,门楣低了,好似按着头逼迫别人娶。门楣高了,好似大郎去舔着脸求人,要将?自己?投身到高门之下。与?大郎身份差不?离的,那是五品,长安的五品!我的女儿才嫁五品,一个侍妾生的,呸!”

    谭昭昭见冯氏真?怒了,忙搂着她?的胳膊,劝道:“阿娘别生气啊,生气不?值得?。阿耶就算提了,大郎也会想法推辞掉。大郎这些年在守孝,他以前结实的那些友人,早就疏远了,让他去保这个媒,一时难以寻到合适的人家。”

    冯氏一想倒是,气逐渐散去,道:“反正我不?管,我不?亏待十一十二,那是我心善,我可不?是菩萨,如何都?不?能让十一十二越过了你去!我都?一把年纪了,儿女之福,我有你,有大郎二郎三郎,不?缺几个庶女的孝顺!”

    谭昭昭连声说是是是,端起案几上的酒盏递到冯氏面前,笑盈盈道:“阿娘,吃一口顺顺气。”

    冯氏气归气,脑子?灵光得?很,取了谭昭昭手上的酒盏放到食案上,“我不?吃,你也别想着偷吃。”

    说罢,拉着她?起身,道:“你阿耶只要一吃酒就没个底,我如何能放心,走,一起去瞧瞧。”

    谭昭昭没法,被冯氏拉着到了前厅。厅内一片热闹,谭诲手舞足蹈,谭大郎他们与?麦氏的儿郎们,皆面红耳赤跳得?欢快。

    张九龄面带着微笑,未像他们那样醉得?乱舞,动?作稍显迟缓,随意摆动?。

    谭昭昭狐疑地打量着他,一时不?知他是醉了,还是清醒。

    张九龄看到了谭昭昭,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朝她?走了过来,叉手对冯氏见礼。

    冯氏赶紧问道:“大郎白日赶路辛苦,身子?可还吃得?消?”

    张九龄道:“有劳丈母关心,小婿无事。”

    谭昭昭见他说话比平时要缓慢,眉眼间带着明显的疲惫,道:“大郎去歇息吧,别吃酒了。”

    张九龄立刻应是,“我去与?丈人舅兄们招呼一声,便回屋去歇息了。”

    冯氏望着张九龄走回厅堂的背影,笑道:“还是九娘说话管用,哎哟,这般一比,你阿耶真?是,啧啧。”

    被嫌弃了一整晚的谭诲,手上端着酒盏走了过来,笑呵呵道:“娘子?九娘来了?来,随我吃上一杯!”

    冯氏瞥他,别开了头。谭昭昭探头过去闻了闻,道:“阿耶吃浊酒呢?吃浊酒还不?如吃酒酿。”

    谭诲一下来了劲,道:“九娘懂酒!我喜吃葡萄酒,就是寻不?到好的葡萄酒,从?西域来的葡萄酒,到了韶州府,贵得?很,好些比醋都?要酸。待到大郎以后开辟了大庾岭,路平坦了,我就能吃到便宜又好的葡萄酒了!”

    冯氏本想淬谭诲几句,见张九龄已经告辞过了走来,到底给他留了几分颜面,道:“院子?尚未收拾好,九娘,你先带大郎去你院子?里歇一阵。”

    谭昭昭住的跨院是独门独院,张九龄前去也不?会影响到十一等女眷。

    不?过,以冯氏做事的利落,谭昭昭不?信她?还没收拾好张九龄的院子?。

    在前世时她?听到过一些风俗,女儿女婿回娘家时不?能住在一起,否则,会给娘家兄弟带来霉运。

    对于这种毫无逻辑根据的无稽之言,社会科学已经广泛发展,许多?人还是奉为圭臬。

    谭昭昭见到冯氏的举动?,她?称院子?还未收拾好,肯定是因现在也有诸多?的忌讳,不?过是她?的托词罢了。

    冯氏出于一颗慈母之心,想要他们夫妻之间好好相处,不?由得?很是感?慨,在什么时候,都?有开明与?落后。

    谭昭昭与?张九龄回到院子?,小胖墩早到了歇息的时辰,乳母看顾着早已呼呼大睡。

    眉豆去提了热汤进屋,谭昭昭见张九龄呆呆坐在胡塌上,望着她?一直微笑,被他笑得?也跟着想笑,道:“快进去更洗。”

    张九龄说了声好,朝她?伸出手,道:“我动?不?了,昭昭扶我一扶。”

    谭昭昭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怀疑地道:“大郎究竟吃了多?少酒哎,你用力,啊!”

    张九龄用了力,谭昭昭被他带着,跌进了他的怀里。

    谭昭昭本以为他是借酒装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又打消了念头,手忙脚乱起身,道:“快起来,别乱动?啊,仔细我收拾你。”

    张九龄翻了个身,带着谭昭昭一并躺在了塌上,搂住她?,呼吸绵长。

    “昭昭,我真?醉了。晚上我吃了许多?就,丈人舅兄等亲长一人一杯,就数不?清了,我此生从?未吃这般多?的酒。”

    前厅吃酒的男人有近二十人,一人一杯,就是二十杯。酒虽淡,张九龄不?经常吃酒,吃得?快的话,没几杯就醉了。

    谭昭昭道:“你既然吃不?了,可以婉拒呀。”

    张九龄唔了声,道:“不?行,他们是昭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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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亲人,我不?能婉拒。我酒量虽浅,却也能为了昭昭,拼着与?他们共醉一场。”

    谭昭昭不?知如何说好,想着冯氏的那些话,心里一暖,温声道:“我去让眉豆给你熬煮一碗醒酒汤来。”

    醒酒汤是药草加醋熬煮,醋的酸加上药味,喝下去马上呕吐,将?吃进去的酒吐出来,差不?多?就醒了大半。

    张九龄最不?喜醒酒汤的气味,当即拒绝道:“不?吃!”

    谭昭昭见他回答的时候,跟小胖墩的强调一模一样,好笑地道:“我道小胖墩为何不?听话,原来都?是随了你啊!”

    张九龄透埋在她?肩膀里闷笑,含糊道:“昭昭,我躺一会就去洗漱,就躺一会。昭昭,好久未见你,我每晚都?会想念你。”

    谭昭昭故意挑刺,道:“那白日呢?”

    张九龄:“白日太忙,空闲的时候会想到。我忙着将?屋子?准备妥当,能早日与?昭昭团聚。忙着劈开大庾岭,昭昭能有平坦归家的路。”

    耳畔是他清浅的呼吸,窗棂外?是皓皓明月。

    冯氏说,男人在做大事,哪怕开创再大的功绩,女人守在后宅,能享受到的,远抵不?过辜负。

    “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可你欠我幸福,拿什么弥补。”“注”

    张九龄能兼顾公务与?他们母子?,冯氏说,就凭着这一点,她?在这个世道,数一数二的幸运。

    “昭昭,大余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前去。你去了之后,若有不?满意之处,我再想法去改。”

    大余毕竟偏僻,张九龄能在段段时日之内办好,谭昭昭相信他已经费尽了心思,道:“我相信大郎,只要整洁安静即可。”

    张九龄道:“昭昭真?是好,大余不?及长安热闹,也比不?过谭氏的雅致华丽,我担心昭昭住不?习惯呢。”

    住不?住得?习惯,除了环境之外?,还有人。

    说实话,要真?选择,谭昭昭还是愿意留在谭家。

    只是,张九龄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谭昭昭会念着他的这份好。

    谭昭昭侧过头,见他闭着眼,深邃的眼眶比分开时更甚,脸庞棱角锋利,清瘦,疲惫,眉头时而?蹙起,好似睡得?并不?安稳。

    想着他的洁癖,谭昭昭放轻手脚,打算起身前去净房,打些水来给他擦拭手脸。

    刚一动?,张九龄就醒了,他睁开双眼,眼神迷茫了刹那,接着浮上了喜悦,重重亲了下她?:“昭昭在啊,我以为是做梦呢。”

    谭昭昭柔声道:“大郎,先洗一洗再睡。”

    这次张九龄没再推脱,撑着起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她?,道:“昭昭,我不?熟悉这里的屋子?,你带我前去。”

    就这么几间屋子?,谭昭昭见他明明向净房的方?向走了去,纯属睁眼说瞎话,横了他一眼,朝他走了过去。

    张九龄嘴角上扬,道:“昭昭正好一起更洗。”

    净房的门合上,张九龄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外?衫,里衣。

    谭昭昭盯着他精壮的身形,喉咙一阵痒,走到木桶边,舀了水漱口洗脸。

    “哗啦”一声,一勺热水兜头淋下。

    谭昭昭浑身湿淋淋,怒抬起头,取了布巾抹了脸上的水,道:“张大郎,你要作甚!”

    张九龄无辜地道:“我手滑了。啊,昭昭既然衣衫已经湿了,不?如一同到木盆里洗吧。”

    谭昭昭随手将?手上的布巾砸去,张九龄手一扬接住了,道:“昭昭,你身上都?湿了,进来用热汤泡一阵,当心着凉。”

    净房里热气腾腾,哪会着凉,张九龄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湿衣衫黏在身上不?大舒服,谭昭昭背过身,打算换一身干爽的里衣。

    身后水声叮咚,谭昭昭的后背,贴上一片温暖细腻湿滑。

    “昭昭。”张九龄俯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醉了。并非全因着昭昭的亲人,有昭昭在,我能放心大醉。”

    说话条理清晰,谭昭昭很是起疑,张九龄究竟是清醒着,还是他的酒品太好。

    谭昭昭头往后仰,抓住他覆上来的手,道:“张大郎,我觉着你还是不?要吃醉好,吃醉了,啰嗦得?很!”

    张九龄沉默了下,霎时变了身,如同猛虎下山,要将?她?吞噬。

    谭昭昭心都?被撞得?快飞出来,彻底相信,张九龄是真?醉了,他清醒时,比较克制温柔。

    墙边放置干爽衣衫的几案,谭昭昭撑在上面,都?快被大力掀翻,她?强自忍着没惊呼出声,掐低喝道:“张大郎,你慢些,慢些!”

    张九龄轻笑一声,缓缓起伏。

    上元节的明月,透过屋檐下窗棂花纹格子?,洒在水雾蒸腾的屋内,朦胧仿若仙境。

    张九龄一声满足低呼,哑声道:“昭昭,再来。上元节,不?能辜负”

    累得?不?行的谭昭昭:“滚!”

    第七十三章

    翌日, 谭昭昭依依不舍辞别娘家人,带着小胖墩一起,随着张九龄前往大?余。

    张九龄前来时马不停蹄, 用了?一天?时光,在傍晚就赶到了?。

    因着有谭昭昭与小胖墩,马车行驶得很慢,晚上在山底歇息了?一晚, 次日早上起来再爬山。

    这次小胖墩照样由张九龄背着,与上次不同, 这次是爬山,小胖墩又重了?几斤, 到了?山顶, 张九龄连头发都湿透了。

    谭昭昭看不过去, 取了?干爽衣衫, 让张九龄在车里换了?一身, 眯一觉再下?山。

    这两日张九龄睡眠太少,他握着谭昭昭的手,咕哝了?声, 枕着她的腿沉沉睡了?过去。

    谭昭昭本想推他起来, 手抬起来, 又放下?了?。

    顶着双眼皮的张九龄,慵懒中带着深深挥不去的疲倦, 透着股莫名的脆弱美。

    谭昭昭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大?一会, 她听?到车外小胖墩的叫喊声,轻手轻脚拉开车窗缝, 朝乳母与眉豆挥手,让她们将小胖墩带走。

    张九龄侧身躺着,嘴角缓缓上扬。

    谭昭昭关上车窗,低头看去,迎着他深沉的视线,问道:“醒了??”

    张九龄嗯了?声,哑声道:“昭昭,我做了?个梦。”

    谭昭昭随口问道:“梦见什么?了??”

    张九龄道:“我梦见对不住昭昭,昭昭不理会我了?。我很急,想要向昭昭解释,昭昭却一言不发,只看着我。昭昭对我有怨恨,我很难过。幸亏小胖墩将我从梦里吵醒,昭昭终是关心我,一切只是场梦罢了?。”

    谭昭昭顿了?下?,笑道:“说不定,上辈子大?郎真对不住我呢。”

    张九龄坐起身,拥着她亲了?亲,道:“昭昭,若是我上辈子对不住你,就责罚我生生世世来偿还?。”

    谭昭昭笑了?声,道:“生生世世,真能有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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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与你纠缠不清,还?是做陌生人,各自忘掉,去过不一样?的日子。”

    张九龄脸色一沉,道:“不行!”

    谭昭昭斜乜了?他一眼,像是哄小胖墩那样?,敷衍地道:“好好好。走吧,我们早些下?山。”

    张九龄跟在谭昭昭身后下?车,不依不饶地道:“昭昭,你要讲道理。我们既然在一起好好的,为何要忘掉彼此呢?”

    太阳已经?逐渐往西边而去,谭昭昭没空搭理他,上前去叫上小胖墩,叮嘱千山道:“你背着他小心些,他爱乱动,别摔着了?。”

    下?山的路平坦,小胖墩要自己走,他只管闷头往下?冲,跟头牛犊一样?,一不小心就成了?个球滚了?下?去。

    小胖墩已经?滚了?两次,幸亏乳母眉豆跑得快,把他及时拉住了?。

    千山应了?,在小胖墩面前刚蹲下?,张九龄走上前,道:“我来吧。”

    谭昭昭打量着他的一脸倦容,拉住他道:“你还?是歇一歇,别累病了?。”

    张九龄哼了?声,道:“无妨。”

    只一听?他的语气,谭昭昭就知道他还?在为先前的谈话生气,她一时也急了?,拉住他的手臂,沉声对千山道:“千山,背他走。”

    千山偷瞄着两人的神情,将小胖墩飞快背在身上,低头往山下?走去。

    张九龄脸色难看,侧头看了?谭昭昭一眼,抬起手臂挣脱开她,大?步走了?向前。

    谭昭昭盯着他写?满不悦的背影,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下?山。

    到了?山下?,天?色已经?暗下?来,上车赶回大?余要约莫一个半时辰。

    路还?算平坦,灯盏在马车前亮起,逶迤在夜色中往前行去。

    夜里到了?陌生的地方,小胖墩赖在谭昭昭怀里吵闹撒娇,再没了?白日的活泼。

    张九龄面无表情坐在一旁,见小胖墩将谭昭昭的衣襟都蹭得皱巴巴,一声不吭去抱他。

    小胖墩马上哭起来,扭着胖身子挣扎,大?喊道:“不要,我要阿娘。”

    谭昭昭忙哄着他,“阿娘在呢,别哭啊。”哄完,转头去瞪张九龄:“大?晚上的,你何苦要逗哭他。”

    张九龄脸色更不好看了?,道:“我想抱着他,你能省些力气。”

    谭昭昭道:“眼前的情形,你哄不住。”

    小胖墩此时依偎在谭昭昭怀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幅防备的模样?,他火气没来由就上来了?,眼一横,道:“你都是男子汉了?,还?成日缠着你阿娘!”

    小胖墩哇地一下?又哭了?,谭昭昭搂着他又是一阵好哄,他哼唧了?一阵,喝水吃了?点?心,在她怀里睡着了?。

    谭昭昭轻轻拍着小胖墩的后背,张九龄又伸手过来,小胖墩警醒得很,嘴又撇下?去要哭。她忙轻声道:“阿娘在呢。”

    张九龄压低声音道:“他重,让我抱,都这么?大?了?,回到大?余之后,就让他戒奶。”

    谭昭昭不耐烦起来,小声道:“张大?郎,你都成家立业,早已及冠了?,你阿娘还?成日当你是稚童,生怕你饿着冷着,晚上被?褥可有盖好。小胖墩可还?不满三周岁!”

    张九龄定定盯着谭昭昭,道:“原来,终究是在嫌弃我。”

    谭昭昭怕吵醒小胖墩,别开头不理会他。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大?余,谭昭昭抱着醒来的小胖墩要下?车,张九龄见她起身都吃力,冷着脸,不由分说将小胖墩抱了?过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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