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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40-50

    第四十一章

    大年初一换桃符, 贴门神,喝屠苏酒,热闹直持续到上元节。

    科考在即, 张九龄除了同贺知章他们吃过一场酒,大多?闭门不出,留在家中读书。

    谭昭昭不打扰他,除了同雪奴去玩耍, 就忙着修葺西南角的两套宅子。

    科举正式到来时,谭昭昭的宅子也大致修葺完毕, 将换下来的家什送过去,交给了方十郎放租。

    大唐的科举考试科目五花八门, 主要是进士科与明经科。张九龄乃是考进士科, 尚书省吏部考功司主持, 考功员外?郎任主考官。

    今年的考功员外?郎是沈佺期, 张九龄在来长安时, 并未前去拜访。

    谭昭昭听闻之?后,问道:“他可会因此生气,在考试中动手脚?”

    张九龄笑道:“菩萨太多?了, 拜不过来。昭昭无?需担心, 若进士不中, 我再考制科即是。”

    制科乃是由天子,或者其所指派的太子、官员举行的考试。考中之?后, 且无?需经过吏部铨选,直接授官。

    只制科并非年年举行,具体的科目与考试时间不定。

    谭昭昭心道张九龄自有主意, 就未在多?问。科举的考场,并非在贡院, 而是在尚书省吏部官廨外?的廊檐下。

    考试从卯时初到申时中,夜幕降临前结束。

    正月底二?月初的长安,依旧天气寒冷。若是天气晴朗还好,要是遇到阴沉刮风,在廊檐下坐上一个时辰就要人命,何况还是最重?要的考试。

    考生自备清水,食物,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张九龄会准备,清水同食物,以?及穿着方面,谭昭昭就动了心思。

    为了御寒,谭昭昭买了皮裘,让阿满同眉豆一起,给他做了一身皮裘衣裤,罗袜。

    毛在里,皮在外?,毛皮外?面。谭昭昭再斥重?金,从西域商人的铺子里,买了棉布做衬里,谨防进去时走得?热了,方便吸汗。

    大唐虽不产棉,但西域,即后世的新疆一带,从汉朝就能产棉布了。

    西域离长安遥远,棉布产量低,西域商人从遥远的地方贩来,铺子里就卖得?极贵。

    长安的贵人还是喜穿绫罗绸缎,棉布虽贵,谭昭昭咬咬牙,还是买得?起。

    至于?吃,谭昭昭给张九龄备了胡饼,肉干,清水,还有榨取的梨汁,糖。

    考试的前一夜,临睡前,谭昭昭再次翻看考篮,确保无?误。

    张九龄同她一样,检查了自己进考场的所有物件后,见正屋的灯还亮着,谭昭昭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走来她身边,笑道:“昭昭在念甚呢?”

    谭昭昭道:“清水胡饼同梨汁,待到大郎出发前再做,新鲜些?。糖够了,肉干也够了。大郎要是冷,就含些?糖在嘴里。”

    张九龄试过了全身的皮裘,尤其是皮裘做的罗袜,穿在脚上暖和无?比,他只一想到,那股暖意就溢满了周身。

    “昭昭别多?虑,走,去歇息吧。”张九龄俯身搂着她,亲昵地道。

    谭昭昭斜了他一眼,心道她是以?伴考的名义来了长安,要是他落了第,卢氏还不得?天天咒骂她。

    读书上她帮不了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张九龄气定神闲,谭昭昭也不能传递焦虑的情绪,她放下考篮起身,道:“走吧,我们?去歇息了。”

    两人上了塌,张九龄同往常那样,将谭昭昭搂在胸前,下颚缓缓摩挲着她的头顶,手也跟着动起来。

    谭昭昭一下抓住他的手,道:“大郎,明日要考试呢,歇一歇。”

    张九龄压制住她的双臂,沉默着覆身而上,狂野而猛烈。

    谭昭昭听着他沉重?的呼吸,本想拦着,到底做了罢。

    夜里的他,终于?透露了几分情绪,并不如他面上说表露的那般淡定。

    作为韶州府唯一的乡贡,肩负着阖家全族的希冀,他自己的抱负,再云淡风轻,也会有压力。

    爆发之?后,张九龄紧紧搂着谭昭昭,一下下亲着她,柔声唤着昭昭。

    谭昭昭懒洋洋嗯了声,张九龄默然片刻,歉意地道:“可弄疼了昭昭?”

    余韵久经不散,比起温柔,谭昭昭更喜欢激烈。

    尚在仔细回味那种四肢百骸都舒展的快活,谭昭昭不禁抿嘴笑,道:“没事,大郎可别多?想。”

    张九龄顿了下,声音中带着笑意,慢吞吞道:“原来,昭昭喜欢这般。”

    谭昭昭笑了声,问道:“那大郎呢,可曾喜欢?”

    张九龄一直撑着自己的身体,恐压着了她,此时他泄去力气,径直压了下来。

    谭昭昭脚蹬手推,道:“快起来,哎哟,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张九龄闷笑着,让开了些?,一本正经回答着她先?前的话:“我喜欢用尽全力的畅快淋漓,尤其是喜欢昭昭娇弱无?力的模样。”

    床笫之?欢,端看各自的喜好,沟通之?后,彼此做出的选择。

    两人能达成共识,谭昭昭很是满意,笑着推他:“快起来洗漱吧,等下还要早起呢。”

    欢愉之?后,张九龄感到浑身轻盈,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消散无?踪影。他顺势起身,脚步轻快去了净房。

    丑时初,宅子里就次第亮起了灯,灶房上升起了炊烟。

    眉豆在丑时末,前来唤了谭昭昭同张九龄起身。更衣洗漱之?后,用了朝食,检查考篮等,谭昭昭陪着张九龄一起,上了马车出门。

    此时晨钟尚未响起,因着考试,张九龄在坊正处拿了通行令,到了坊门口?,武侯捕知晓今日科举,看了一眼后就放了行。

    黎明前的长安,四四方方的宅子里,透出来点点灯火。路上有不少考生的车马,前面挂着灯盏,逶迤驶向皇城。

    谭昭昭手探出车窗外?,寒冷刺骨,她赶紧缩回来,道:“幸好幸好,外?面无?风。”

    张九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搓揉,道:“有风也不怕,我穿得?这般厚,后背都开始冒汗了呢。”

    皮裘暖和,到底厚了些?,幸好张九龄身形瘦高,俊秀飘逸,不然穿在身上,估计就变成一个球了。

    谭昭昭打量着他,道:“既然热,大郎将衣襟敞开些?吧。”

    张九龄不动。抬起下巴倾身前来,道:“昭昭帮我。”

    谭昭昭瞪他,抬起手去解绊扣,道:“现在热,等一下车就冷了。春寒料峭的时节,幸亏倒春寒还未到来,要是下春雨春雪,要是考生的身子差一些?,哪能受得?住。”

    张九龄道:“读书人得?身子好,选官的看貌,除了长相之?外?,还得?看身子是否结实,体弱多?病者,皆难通过。”

    谭昭昭笑道:“膀大腰圆的考生,能占上些?便宜了。”

    张九龄失笑,道:“在春闱时能御寒,天气炎热时,就得?吃苦受罪了。”

    两人说说笑笑,马车经过朱雀大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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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而行,来到了皇城的安上门前缓缓停下。

    巍峨的安上门静静矗立,灯盏火把?,将四周照得?透亮。

    前面车马排起了队,羽林军来回巡逻,检查放行。

    很快就到了张九龄,他披上大氅,提起考篮,道:“此处不能久留,昭昭回去吧。”

    谭昭昭点头,朝他摆手:“一切顺利。待考完时,我再来接大郎。”

    张九龄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青色的大氅,随之?轻摆。

    谭昭昭看了片刻,待张九龄融入了考生中,吩咐千山驾车离去。

    到了朱雀大街上,晨钟一声声响起,坊门接连打开,长安城顿时变得?鲜活,行人车马,从坊内急不可耐涌出。

    天际从清灰,逐渐变淡,东边的云里,泛出红橙的光芒。

    出太阳了,今朝是个大晴天,真是幸运。

    谭昭昭心下高兴不已,她太喜欢长安的生机勃勃,撩起车帘看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没多?时雪奴来了,仆妇手上提着食篮,装着酒菜。

    谭昭昭看得?大喜,招呼她过来坐,道:“这些?时日忙,许久未见,你过得?可还好?”

    雪奴凑上前,晃动着脸颊,笑道:“九娘瞧瞧我,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眼前的雪奴,肌肤胜雪,圆润了些?的脸颊上泛着红晕,琉璃似的猫儿?眼,水波流转,看上去美艳无?方。

    谭昭昭提壶斟酒,笑问道:“咦,可是遇到了喜事?”

    雪奴倚靠在软囊上,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道:“年节时分,铺子里买卖好,钱币哗哗流进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谭昭昭哈哈大笑,斟了杯酒递给她,道:“赚钱是大喜,来,恭喜雪奴的钱袋。”

    雪奴举杯,畅快饮尽,道:“当然比不上九娘,今日大郎前去科考,高中之?后,昭昭就成了官家娘子,我得?趁着人少时前来巴结,不然呐,我怕以?后挤不进来。”

    谭昭昭白了她一眼,雪奴同她说笑惯了,咯咯笑个不停,道:“我起初想要来寻九娘,想着考试前去寺里拜一拜菩萨。后来又一想,寺庙太多?,拜哪个菩萨好呢?拜菩萨太费钱,要是有人出了更多?的钱,那当如何是好。”

    长安城到处都是寺庙,取得?度牒的僧尼无?需纳税,除了香火银子,寺庙拥有大量的田产铺子,庙宇里设有客舍,供给来长安的行人住宿获取钱财,富得?流油。

    雪奴平时要辛苦做买卖赚钱,同官吏周旋打交道,上贡,谭昭昭已经听她抱怨了好些?次寺庙赚钱容易,他们?这些?老实做买卖纳税的商户,却?还被士族看不起,处处受到鄙夷。

    谭昭昭喟叹一声,将她的酒盅斟满,道:“总有一日,你们?将会受到应有的对待。”

    雪奴呵了声,满不在乎地道:“我寻思着,大郎前去考试,你在家中等待,着实难熬,便来陪着你说说话。提那些?令人生气的事情,反倒是帮倒忙了。”

    谭昭昭笑道:“雪奴真好,我先?前就在想,今日要做些?甚。发现无?论做甚,都提不起劲,心思恍惚,总是惦记着大郎考试的事情。”

    雪奴目光在谭昭昭的肚皮上略微停留,沉吟了下,问道:“九娘,大郎若是考中了,可要衣锦还乡回岭南道?”

    谭昭昭道:“考中进士之?后,还要参加吏部的释褐考试,考过之?后方能派官,吏部会在五月份遴选,我寻摸着,没有人举荐提拔,顶多?留在长安做个九品的小?官。岭南道太遥远,回乡庆贺的话,路上来回就得?大半年,应当不回去了。”

    雪奴轻点头,道:“那大郎的爷娘,可会跟着来长安?”

    谭昭昭愣了下,道:“我不清楚。家中儿?女尚年幼,大娘子估计这时已经出嫁了,二?郎尚在读书,三郎还小?,翁姑应当离不开吧。”

    雪奴松了口?气,道:“我先?前看到好些?读书人,考中进士留在长安做官,阖家人都随着前来了。长安居不易,若是翁姑小?叔们?前来,九娘要将正院让给长辈,这宅子眼下是宽敞,人一多?,就拥挤不堪了。九娘同大郎夫妻两人在一起,日子过得?同神仙眷侣一般,主要还是自在。”

    谭昭昭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笑道:“我西南角还有两间宅子呢,等赁出去,我手上有了余钱,准备再去买两间。大小?无?所谓,主要图个舒适方便。若是翁姑们?来了,我过得?不舒心,就搬出去住。”

    雪奴立刻道:“我在嘉会坊还有间空余的宅子,九娘若是需要,搬进去住就是,随便你住多?久都成。那么?几个赁钱,说实话,我还未放在眼里。”

    商人地位再低,无?论在什么?时候,有钱就有底气。

    雪奴豪爽,谭昭昭从不与她客套,顿时一口?应了下来,道:“要是有需要,我定不会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吃了盏酒。雪奴放下酒盏,见谭昭昭又倒满了,戏谑道:“九娘,你少吃一些?,若是有了身子,吃这般多?的酒,伤了身就不好了。”

    谭昭昭道:“我的月事向来准,前些?日子刚干净。再说这酒淡得?很,伤不了身。”

    雪奴觑着谭昭昭的神色,终是说道:“九娘,你肚皮没动静,翁姑那边,他们?只怕得?着急了。”

    谭昭昭笑了下,道:“天高皇帝远,着急也得?忍着。生孩子得?看缘分,是夫妻双方的事情,他们?要是着急,不能只盯着我啊,还有大郎呢。既然是大郎的爷娘,就让大郎去处置。”

    雪奴抚掌笑道:“哎呀,我怎地么?没想到这点。九娘说得?是,夫妻一体归一体,翁姑待新妇,怎地能同儿?子比。既然做不到等同视之?,就该让儿?子去安抚爷娘,凭甚要新妇出面?”

    百善孝为先?,谭昭昭身为新妇,不事翁姑就是不孝了。若她在生孩子的事情上,与卢氏起冲突,就是大不孝,犯了七条之?罪。

    若是到了这一步,谭昭昭再伤心再不舍,都会毫不犹豫走人。

    被休弃的妇人名声不好,谭昭昭到不在意这些?,被休与和离不同,被休的妇人带不走嫁妆,这就不行了啊!

    两人吃吃喝喝,到了要去接张九龄的时辰,雪奴起身告辞,谭昭昭同她一道出门,前去了安上门。

    考生陆陆续续出来了,谭昭昭看着他们?冻得?青紫的脸,走路都歪歪倒倒,不禁焦急朝人群中张望。

    没多?时,张九龄提着考篮,边走边同张旭说着话,一并走了出来。

    谭昭昭见张旭袖着手,冻得?不住跳脚,张九龄脸色稍微苍白,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张九龄抬眼打量,看到立在马车边的谭昭昭,眼里立刻浮起了笑容,同张旭道别之?后,大步走了过来。

    千山迎上去接过考篮,张九龄道:“外?面冷,先?上车去吧。”

    上车后坐下,谭昭昭摸着他冰凉的手,将暖手炉塞进去,问道:“大郎身子可还好?”

    在考试的途中,有人被冻得?直接倒了下去,张九龄想起就后怕。

    张九龄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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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谭昭昭,说了考试时的情形,道:“多?亏昭昭用心给我做了厚皮裘,早晚的时候,些?微有些?冷,其余时辰还好。”

    谭昭昭这才问道:“大郎考得?如何?”

    张九龄冲她抬眉,地道:“昭昭且等着放榜就是。”

    第四十二章

    张九龄看上去志在必得, 谭昭昭清楚他的前程与本事,在放榜之前这段时日,是他们最放松, 最痛快的一段闲暇时光。

    尚春寒料峭,连续几日晴天,柳枝绽放了新芽,长安城就春意涌动了。

    芙蓉池的芙蓉尚未露出水面, 赏春的百姓就迫不及待穿上了春装,相携着前来游玩。

    谭昭昭同张九龄随着走了一段路, 人潮拥挤,便相约着前去灞桥。

    灞桥迎送乃是长安一景, 天天上演着悲喜离别?, 送行的友人亲人折柳枝相送, 远去的离人泪湿衣襟。

    翘头盼望的友人亲人, 同远道而?来的归人, 含泪喜悦叙着离别?的相思?,携手相庆。

    谭昭昭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张九龄手垂在宽袖下, 悄然去拉她, 忍笑低声道:“昭昭, 快些走,你看他们都在看你呢。”

    有不舍亲人离开的行人朝他们来回打量, 谭昭昭赶紧别?开头,同张九龄快步走开。

    张九龄面上不动声色,藏在宽袖下的手指, 却轻轻挠了挠谭昭昭的手心。

    谭昭昭不客气回挠,张九龄整个人都僵了僵, 再回敬挠她。

    两人乐此不疲,你来我往。

    张九龄最终先败下阵来,“昭昭,我认输。”

    谭昭昭得意地冲他挤眼,牛气哄哄。

    张九龄一本正经地道:“在外面呢,姑且算昭昭赢。”

    若在家中,豹子就该要吃她了。

    谭昭昭想着这些时日的纵情狂欢,她脸颊滚烫,心尖同河中的春水般,随风荡漾。

    从?灞桥来到安昌坊,

    慈恩寺的五层佛塔高高耸立,乃是当年玄奘大?师任主?持时期所?建。上到塔顶,便能俯瞰整个长安城,可惜如今塔内不允许游人进入,只能在远处观望。

    谭昭昭虽不信佛,想到玄奘大?师的大?名?,在大?殿内宝相庄严的菩萨面前,规规矩矩跪下磕头参拜。

    张九龄双手合十,跪在蒲团面前,默念了许久,手心向上,虔诚稽首大?拜。

    时辰不早,两人一并离开。上了马车,谭昭昭问?道:“大?郎先前在菩萨面前求什?么?”

    张九龄笑道:“不告诉昭昭。”

    谭昭昭呵呵道:“大?郎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明朝就放榜了,大?郎所?求,无非是高中,能一展心中抱负,父母长辈身体安康,天下太平。”

    张九龄问?:“昭昭呢,昭昭在何处?”

    谭昭昭咦了一声,道:“还替我也求了?”

    张九龄不悦地道:“我怎能忘了昭昭!”

    谭昭昭见他真有些生气,忙扑上去,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我说错了,大?郎莫要生气呀。”

    张九龄哪挡得住,顺势搂住她,连声道:“好好好,我不生气。不过昭昭,你先前所?求中,可有我?”

    谭昭昭啊了声,坦白地道:“我什?么都没求。”

    张九龄愣住,谭昭昭道:“我向来相信,求人不如求己。”

    求人不如求己。

    张九龄喃喃念叨,不禁笑了起?来,道:“我不如昭昭也。”

    谭昭昭摇头,道:“只是我这般以为,大?郎如何以为都行,求同存异。大?郎同我不一样,出仕为官,须得有人举荐提拔,还是要求一求。”

    朝中局势混沌,看似一片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一日未张榜,就始终存在变数。张九龄虽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但若是出了差错呢?

    中进士并非就可出仕,往年的进士,还有好些未能得到一差半职。

    如今的情形是,为了安顿官员,朝廷新设了许多职位。

    此举虽多出了空缺闲差,同时也造成了冗官,腐败滋生。

    求同存异,却也要顺势而?为。

    张九龄琢磨着谭昭昭的话?,脑子一片澄明。

    想要扭转与变革此种局面,得融入进去,静待时机的到来。

    张九龄搂着谭昭昭,温声道:“我还是不如昭昭也。”

    谭昭昭被搂得太紧,她扭动挣扎,道:“我就是空口白牙说说罢了,大?郎快放开些,好热啊!”

    张九龄声音上扬,嗯了一声,放开她,手伸了过去,道:“昭昭热了?我替昭昭解衣。”

    谭昭昭挡住他的手,反守为攻,朝下一探。

    张九龄深深吸了口气,脸色瞬间涨红,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低道:“昭昭,你好久都未曾这般过了”

    车外车马穿梭不绝,热闹喧嚣。车内春意盎然,浅语低喃。

    张九龄眼尾泛红,拿着罗帕,仔细擦拭着谭昭昭的手。

    谭昭昭伸手夺过来,道:“大?郎这时再擦,可是晚了些?”

    张九龄亲着她的脸,道:“先前情难自禁,顾不着了。”

    连洁癖都忘了,谭昭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张九龄笑意浓浓,道:“昭昭,等?下我们回去吃酒。”

    平时张九龄极为克制,酒水只浅尝辄止,倒是经常拦着她,不许她多吃。

    如今他主?动提出吃酒,谭昭昭望着他眸里的暗色,一下就明白了他的那点心思?。

    张九龄朝他抬眉,不加掩饰地道:“昭昭吃得微醺时,最为热情不过。”

    谭昭昭:“”

    回到家时,太阳已西斜。更衣洗漱完,谭昭昭从?净房出来,看到张九龄已经换了身薄锦袍,发髻放下来垂在身后,如缎子般泛着乌黑的光泽,修长的手指,握着琉璃盏,里面的葡萄酒嫣红。

    他回头朝她看来,玉面薄唇,唇上染了酒汁,一改斯文端庄,美艳如妖。

    谭昭昭心一阵酥痒,仅就着他的美色,她便能吃上千杯。

    可惜两人刚吃了两盏酒,张旭不请自来。

    谭昭昭对张九龄道:“大?郎赶紧出去迎一迎,我先让眉豆收拾一下,再去重新备些酒菜。”

    张九龄只得起?身穿衣,道:“昭昭,等?我明日放榜之后,我们再一并庆贺。”

    谭昭昭应了,思?索了下,唤来眉豆吩咐了下去,“等?下你去看看雪奴可得空,若她在,就邀请她来家中玩耍。”

    眉豆收拾了食案出去,谭昭昭去更换了一身衣衫去到前厅,张九龄领着张旭进来了。

    谭昭昭上前见礼,张旭作?揖回礼,道:“不请自来,还请娘子见谅。”

    谭昭昭客气地道:“哪里哪里,张郎君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张郎君请坐,莫要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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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道:“我就冲着娘子的这份爽快,方?才贸然登门?。娘子这般说,我就不客气了。”

    张九龄同他一并在胡塌上坐下,谭昭昭知晓张旭前来,定是为了放榜的事情,寒暄了几句就回了屋。

    眉豆同千山提着茶水点心进屋,张九龄斥退他们,亲自执盏倒茶,道:“伯高请。”

    张旭盘腿随意坐着,吃了一口茶便放下了茶盏,向来的洒脱退去,难得烦恼地挠了挠头,道:“明日就得放榜,我这心里没底,想要来同子寿说说话?。”

    张九龄劝道:“待明朝便可知晓,伯高莫急。”

    张旭再挠头,苦巴巴道:“我曾这般劝过自己,可我还是心里难安,连酒都吃得没滋没味了。眼见囊中羞涩,钱财花得快尽了,要是落第,何来的脸面归乡。”

    张九龄听得心情很?是复杂,心道张旭平时可是酒不离手,连酒都吃不下,看来是真正深受其扰了。

    如果?没有谭昭昭,换作?他独自在长安,等?待放榜的时日,定也一般难熬。

    张旭家中算得富裕,他平时喜好吃酒,呼朋结伴,前去平康里。

    性情洒脱不羁,花钱如流水,却从?未想过在长安置产。

    张旭来自苏州,离长安路途遥远,如今钱花得所?剩无几,家中送信送钱都来不及。

    他如今不仅在长安有居所?,另外的两间宅子赁了出去,每月都有进项。

    就算不中,他还能安稳无虞留在长安,继续考试。

    张九龄深感幸运,想着谭昭昭,心里暖意流淌。

    两人同在一宅,只不在眼前,他已经开始无比想念她。

    张九龄思?忖了下,道:“伯高若有需要援手之处,只管开口就是。别?的我帮不了,在吃住上,还是能相帮一二。”

    张旭忙拱手道谢,道:“我知晓子寿兄的品性,若有难处,我定不会瞒着。眼下我尚能过得去,只听到了一二传闻,想要同子寿兄一议。”

    最近张九龄同谭昭昭到处游玩,并未过多关注其他的事情。

    闻言,张九龄并未急着追问?,斟酌了下,道:“伯高兄既然称作?是传闻,可得慎言呐!”

    张旭挪动了下腿,神色难得肃然,道:“我就知晓,子寿兄与他人不同,口风严,值得信任。这件事,我从?未同人说过,当时听过了,也就当做闲话?罢了。”

    说罢,他倾身前来,小声道:“听说沈员外受赇,贪得无厌,收取了无数考生士子的钱财。且等?着吧,待得张榜之后,估计还有一番扰攘。”

    今次春闱由尚书省的考功员外郎沈佺期主?持,他要是收受钱财舞弊,榜单就不公平了。

    权贵子弟无需科举,真正有门?道之人,也能得大?官举荐出仕。

    科举是眼下的寒门?子弟,唯一的出路。若是科举不公,彻底断了寒门?士子的前途。

    张九龄叹了口气,眼神一片清明,道:“伯高,且不提天下,端看长安城,英才不知凡几,不如意者乃是常事。事情尚未见分晓,且莫要过于担忧。物极必反,若沈员外做得太过,朝廷肯定会给士子们一个说法。既便朝廷给予了公平,可这份公平,着实有数。”

    张旭何尝不知,大?唐有才能之仕比比皆是,在权贵当权的世道,难有出头之日。

    张九龄的沉稳,张旭很?是佩服,神色茫然,道:“何为德,何为才?何为名??”

    德是官员被举荐的首要,才次之。

    名?为关键,比如善书,善画,善诗等?等?,若有名?声传开,能进入达官贵人的眼,得了青睐,方?能被举荐。

    考生们到了长安,将自己的文章诗结集成册,送入达官贵人的府上,博取出头的机会。

    张九龄亦沉默不语。

    他痛恨举荐制,深究起?来,举荐就是结党营私。

    天色暗了下来,张旭起?身告辞:“快关坊门?,我得赶紧些,不然等?下被金吾卫抓住,又得找我麻烦。”

    张九龄听说张旭被抓住过一次,罚了他不少钱财才免了被打板子,瞧着外面的天色,道:“伯高且莫急,今夜就宿在舍下。”

    张旭心情本就不大?好,真想找人排解,也没推辞,再坐了下来,一同吃茶说话?。

    晚饭时辰,眉豆同千山送了酒菜上来,张旭看着食案上热腾腾的菜蔬,闻着酒香,馋虫被勾起?,抚掌赞道:“得谭娘子此般的贤妻,子寿兄真是有福啊!”

    张九龄笑着说是,张旭哈哈大?笑,同他举杯同饮。

    这边,在关坊门?之后,雪奴才匆匆到来,她边走边解下风帽,四下张望,惊讶地问?道:“张大?郎竟然不在?”

    谭昭昭斜睨着她,道:“你瞧你这话?,竟然不在,难道张大?郎就得日日在家?”

    雪奴走去架子边,在铜盆里净手,回头笑她:“张大?郎难道不日日在家?同你形影不离,远看去,还以为两人黏在了一起?,合为一人了呢。”

    他们两人本就成日腻在一起?,同雪奴都极少见面。

    谭昭昭大?大?方?方?任她打趣,道:“家中来了客人,张大?郎在前厅招呼。”

    雪奴咯咯笑着,道:“怪不得如此,九娘是落单了,找我来解闷呢。”

    谭昭昭白她一眼,道:“那个客人你也认识,上次到你酒庐中吃过酒,张旭张伯高,写得一手好字。”

    雪奴想了下,问?道:“可是那个如游侠儿般,放荡不羁的虬髯公张颠?”

    谭昭昭点头,道:“他的草书,冠绝古今。”

    雪奴不懂诗书,打量着她犹疑地道:“九娘也不是喜好书的雅人啊,同我一直说写字,书,莫非九娘打着别?的主?意?”

    谭昭昭被雪奴取笑,不以为意地笑道:“张伯高的字,在他清醒时难求,吃醉了就好求了。我想替你求他一幅字,做你酒庐的匾额。”

    一幅好字难求,能求来做匾额,酒庐名?气传出去,定会引来无数喜好风雅的文人士子前来光顾,钱财哗哗流入钱袋。

    雪奴欢呼雀跃,亲密搂着谭昭昭,道:“九娘,多赚得了钱财,我同你分!”

    谭昭昭笑个不停,指着食案上的酒,道:“还没多赚钱呢,你早就分给我了啊!”

    雪奴豪迈挥手,道:“这点子酒你这里的酒够不够,张大?家可够吃醉?我再让人回去搬几坛来!”

    谭昭昭赶紧拉住她,道:“够了够了,你快坐下吧,在铺子里忙活回来,也不嫌累。”

    雪奴坐了下来,同谭昭昭一并用着饭,不时关注着前厅的动静。

    过了不多时,眉豆走进来,兴奋地道:“九娘,雪娘子,贵客要了笔墨,在前厅的墙壁上写字呢!”

    谭昭昭同雪奴对视一眼,两人一并起?身,提着衫裙就往外跑去。

    到了门?边,谭昭昭穿着丝履,扶着门?框往木屐里伸,抓着眉豆吩咐道:“你去拿些纸备着,快去快去!”

    雪奴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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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住摇摇晃晃的谭昭昭,哎哟一声,“你别?急呀,可别?摔着了!”

    颠张醉素,比草书大?圣怀素还早成名?,能与之比肩的张旭醉酒狂草。

    此等?的盛景,谭昭昭如何能错过,她顾不上雪奴,木屐哒哒哒,跑得飞快。

    雪奴嘴上打趣着谭昭昭,提着裙摆,跑得比她还要快。

    两人微微喘着气,来到前厅,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月光的清辉下,张旭头发散乱,半敞着衣襟,提着笔在砚台里蘸足了浓墨,潇洒地抬手,在白色墙壁上,游走如灵蛇。

    墨汁溅在他的虬髯上,身上,他全然不顾,沉浸在了泼墨挥毫中。

    张九龄见到谭昭昭她们来,同雪奴颔首见礼,牵住了她的手:“昭昭来了,正好瞧瞧,伯高的草书天下一绝。”

    谭昭昭闻着张九龄呼吸间的酒意,他眼眶微红,看来也吃了不少酒。她并未多问?,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盯着张旭的动作?。

    雪白的墙壁上,映着黑色的字。

    字像有了灵,如剑,如舞,如涓涓细流,又如疾风骤雨,在墙壁上活了过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谭昭昭嘴里喃喃念着墙壁上诗经中的句子,望着张旭消瘦的背影,癫狂中透出的悲凉,暗自叹息。

    又是不如意的伤心人。

    雪奴求到了张旭的字,彼此都是不拘泥的性情,干脆聚在一起?,饮酒跳舞到天明。

    翌日一早,张旭同张九龄洗漱之后,用了一碗香喷喷的鱼片粥,驱散了些彻夜不眠的疲惫,一同前去尚书省看张榜。

    第四十三章

    时辰虽早, 尚书省的大门前?,已有三三两两的考生前来等候张榜。

    春日清晨尚凉意阵阵,风阵阵吹拂, 张旭酒意未消,打了个呵欠,袖着手打了个寒噤。

    张九龄负手肃立在旁,静静等待。

    张说又打了个哈欠, 看他一眼,过了一阵, 再?看他一眼。

    真是,明明一起饮酒到天明, 怎地他不?见疲惫, 照旧神色淡然。

    张说嘀咕了句, 靠近了些, 小声?问道:“子寿兄, 你可忐忑?”

    张九龄垂眸沉吟片刻,坦白地道:“有一丁点。”

    张说微楞,呵呵笑了:“真好, 子寿兄亦同我一般了。”

    张九龄失笑, 没有答话。

    此时此刻, 如何会不?紧张。

    张说自顾自笑完,眼睛一转, 凑上前?道:“子寿兄一旦高中,谭娘子定会替子寿兄张罗酒席,我当不?请自来。”

    张九龄笑着颔首:“可。”

    张说回?味着昨夜的酒菜, 布置舒适清雅的厅堂,早起香浓可口?的鱼片粥, 道:“谭娘子真是豪迈不?拘,真乃奇娘子也。子寿兄得妻如此,着实令人羡慕。”

    张九龄脸上浮起了自得的笑,慎重其事地点头:“我亦这般以为。”

    张说怔住,同他一起大笑,引得其他在小声?交谈的考生,一并好奇看了过来。

    两?人且笑不?语,打趣闲谈,冲淡了等待的焦灼。

    没多时,尚书省考功司的几个官员,手持榜单走过来,等候的考生们,顿时停止了说话,齐齐望向墙壁。

    彻夜未眠,待张九龄他们离开?之后,谭昭昭打算先睡上一觉。

    雪奴吃多了酒,玉面粉红,醉卧在塌上,闭上眼睛含糊道:“九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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