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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第二十五章(第2页/共2页)

竟是个什么情况,只隐约记得起初时太医曾说她有孕了。

    然而她却从未露出过一丝欢喜,原本不过是有些恹恹的人,打那之后更是突然就一病不起,整个人以一种异常可怕的速度瘦脱了相。

    前两日再去看她时,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了。

    这样的结局虽心中早有预料,却如何也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才多大年纪啊,花儿一般娇艳的一个人。

    彼时,东府里里外外都已经挂上了一片纯白,黑夜里远远望去,在灯笼的朦胧光线下泛着股阴森可怖的气息。

    才一脚踏进大门,便已听见那震天响的哭声,悲痛欲绝如丧考妣,可见其是何等痛彻心扉。

    然而令人侧目的是,这人却并非预想中作为丈夫的贾蓉,而是贾蓉的亲爹、死者秦可卿的公公贾珍!

    王熙凤当场都气笑了,合着这是生怕旁人不知晓那点子脏事呢?

    人活着的时候拖着人家落进泥潭里沉沦,好好一个人被弄得满身污秽,如今人死了他竟还是不消停,死都不肯叫人死得干净些!

    真不知他究竟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还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呢。

    打眼一扫,就看见贾蓉闷不吭声地杵在那儿,面无表情冷静异常,不见丝毫悲伤,与他老子那肝肠寸断状若疯癫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愈发怪异令人生疑。

    再一瞧也始终未曾发现尤氏的身影,问了丫头只道是伤心得下不来床了。

    “这一家子可真是恨不得将那点破事闹得人尽皆知。”王熙凤恨恨咬牙,却也无力做些什么,只好强撑着帮忙料理琐事。

    与此同时,沉睡中的贾宝玉也被喧闹声惊醒,迷迷糊糊听见人说什么“蓉大奶奶走了”,登时心口如刀剜般剧痛,竟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宝玉!”袭人大惊失色,慌忙扑上去查看。

    贾宝玉却强撑着要下地,惨白着脸喃喃道:“我要去送她一程。”

    说话间,竟已是泪流满面。

    袭人哪里肯放心叫他去,狠是劝了一通,却百般无用,最终仍是拗不过他,只好伺候穿衣。

    等踉踉跄跄进到东府亲眼看见那灵堂时,贾宝玉更觉心如刀绞,几欲晕厥。

    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日睡在她房里时做的梦。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袭人都不知晓,那日梦中指引他通晓人事的那个人其实是秦可卿。

    说是梦,他却始终觉得那就是再真实不过的。

    如今佳人魂归离恨天,叫他岂能不悲痛欲绝。

    ……

    宁国府死了一个媳妇秦可卿,却叫满京城的人都看足了一场笑话。

    远超规制的极尽隆重奢华还只是其一,做公公的如丧考妣哭得不能站立、愣是拄着拐也要忙前忙后风光大办才叫稀奇,和尚道士请了无数,日日诵经打醮。

    又不顾劝阻弄了金丝楠木做的棺材还犹嫌不够,为了叫他的好儿媳妇能够走得更风光些,甚至还舍出去大笔银子给他儿子谋了个官身。

    这可真真是将最后那点遮羞布都扯了个干净。

    这么多年来贾蓉见天儿厮混着,做老子的何曾想过为他的前程谋算一二?如今儿媳妇死了,他倒是想起来了,可见到底还是儿媳妇更亲些呢。

    足足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后贾家方才送殡,夜里众人宿在铁槛寺,王熙凤却嫌弃不方便,带着贾宝玉和秦钟宿在了馒头庵。

    这秦钟乃是秦可卿的弟弟,因模样生得风流妩媚颇有女相,头一回见面便叫贾宝玉爱上了,二人同上贾家家塾,日日同进同出甚是亲密。

    这会儿一个错眼不曾见着秦钟,贾宝玉便寻了去。

    谁想才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侧耳仔细一听,不是秦钟和智能儿那两个又是谁?

    “嘘。”贾宝玉起了兴趣,示意茗烟噤声,而后冷不丁一声呵斥,将里头的两个人给吓得一哆嗦,鸟悄儿的屁都没了一个。

    “背着人就偷着摸到了一处,还当你们两个是多肥的胆儿呢,怎的这般就快被吓死了。”说着就推门而入。

    里头两人正缩在一处,脸色白惨惨的,等看见来人是他,顿时都松了口气。

    智能儿忙将衣裳整理好,红着脸飞快钻了出去,余下秦钟一脸惋惜。

    “难得寻个机会,好事儿却叫你给坏了,眼下这般……你可怎么赔我?”

    贾宝玉立时闻弦知雅意,摆摆手将茗烟撵了出去,随即嬉笑着凑上前。

    彼时,才送走老尼姑的王熙凤一回头发现贾宝玉不见了,当下就急了,慌忙叫人去寻。

    谁想不一会儿平儿却脸色怪异地回来,支支吾吾道:“宝玉他……正忙着呢……”

    王熙凤一时不解其意,自是要问个清楚明白,平儿亦不敢有所隐瞒,只好红着脸将那两人的事儿给说了。

    听罢,王熙凤便愣在了当场。

    半晌忽而嗤笑一声,“果真不愧是贾家的男人。从前还只当那真是个烂泥里长出来的白莲,如今看来竟是我瞎了狗眼识人不清呢。”

    才九岁的一个小子,竟是都知道摸到男子身上去了,可真叫人开了眼了。

    秦钟那小子也是,乍一看温温柔柔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谁曾想竟也是烂到骨子里的一个烂人,今儿可还是他亲姐姐出殡的日子呢。

    思及此,王熙凤就不由得又想起了秦可卿。

    虽碍于交情,她从来也没跟那人说过什么重话,可私心里却未必不曾想过——自甘下贱,神仙难救。

    素日里那人总是一副被强迫的模样,仿佛当真是这天底下最不幸最可怜的那个人,可当真是如此吗?

    若真不情愿,在贾珍那老不修的头回想上手时便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又或是以死相逼,再不济大喊一声叫人进来……法子多得是,怎么就不能自救了?

    偏他们两个却能一次又一次做了那等腌臜事,瞒着奴才瞒着尤氏瞒着贾蓉,多能耐啊。

    这当真是贾珍一厢情愿能干成的?

    王熙凤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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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明白,只是从前对着那人哀戚的模样实在也不忍心戳破,到底也是交好一场。

    如今连着宝玉和秦钟偷摸的情形再回过头去想想,却是满心乏味,只觉这有些人真真就是烂在根子里的,没得救。

    “方才都有谁知晓的,去使点银子堵了嘴。只管告诉她们,哪个若敢胡咧咧,只等着老太太扒了她的皮罢。”想起家中那个疼宝玉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老太太,王熙凤忍不住又讥笑起来,“若老太太知晓他的宝贝孙儿小小年纪就玩得如此花哨,也不知是否会气晕了过去。”

    “就这德行还肖想林妹妹呢?”话到此处,王熙凤就顿住了,迟疑道:“你说说,这事儿我该不该去给林家姑父报个信儿?虽说我冷眼瞧着林家姑父怕是万万看不上宝玉,不过若我此时去卖个好,人家心里必定也是领情的。”

    平儿被她这想法吓得白了脸,“方才奶奶自个儿还说呢,若叫老太太知晓指定得扒了你的皮啊!”

    满府上下谁人不知老太太喜爱那个外孙女,满心就惦记着想将她的两个宝贝疙瘩凑成一对儿呢,若叫她知晓谁坏了这桩好事,指定不死也得叫人脱层皮不可。

    王熙凤做贾家媳妇这么多年,对老太太自然也是打心底的畏惧,只不过她偏又是个贪的。

    当下就说道:“你家二爷指定也能同意我这想法。”

    他们两口子都是一样的人,油锅里的银子都敢下手去捞,还能放得下这吊在眼前的好处?

    林家姑父可是吏部尚书,但凡他肯松松手指头便能漏个官身给贾琏,这可比银子诱人多了。

    平儿哑口无言,眼看她家奶奶已经拿定了主意的样子,也只好哆哆嗦嗦地提醒一嘴,“奶奶小心着些,宝玉可是老太太的眼珠子,谁碰谁都得完蛋。”

    “怕什么。”打定了主意,王熙凤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儿就又上来了,当下白了一眼,不以为意道:“等哪天老太太再叫我去接林妹妹,我趁机悄悄与姑父通个气儿就成了,不会有人知晓的,姑父又不会拿着这事儿往外说道,人家还怕脏了自家宝贝闺女的耳朵呢。”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

    得知了消息的林如海虽恶心得够呛,也满心后怕,但到底也还是将这事儿给摁了下去,不敢透露丝毫进女儿的耳朵,只愈发防贾宝玉如蛇蝎般。

    贾母过了那股气性之后几次番打发人来接外孙女,却被林如海以种种理由拒绝,一时又恼又懵,全然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对此,林黛玉虽不解父亲的行为,却也从不曾反驳过,甚至都未曾询问过缘由,只乖巧地接受安排。

    可冷眼瞧着,那模样却是日渐消瘦了些,整日里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

    林如海急在心里又不知该如何开解,最终还是雪雁提了个建议。

    “先前那回公主带姑娘外出玩了一天,姑娘连着好几日心情都十分舒畅,老爷不如请公主再带姑娘出去散散心?这些日子老爷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姑娘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心情本就难免郁郁……”

    林如海皱眉叹了口气,“也罢,回头我寻个机会试着求公主帮帮忙,也不知公主得不得空闲……儿女都是债啊。”

    被他念叨的公主在做什么呢?也正烦恼着呢。

    却说这日突然得了周景帝的召见,去到景福殿才发现李贵妃和单若水母女也在呢,几人正襟危坐似有什么事儿要说的架势。

    单若泱暗暗提了提神,“儿臣见过父皇。”又给李贵妃行了个礼。

    “坐罢。”周景帝顿了顿,神情略显窘迫,战术性轻咳两声以作掩饰,道:“今儿叫你们来是为了公主府一事,你们也知晓,前段时日为了赈灾一事几乎掏空了国库,如今……公主府斥资巨大,更何况还是同时建造两座公主府……”

    屁股都还没坐稳呢,单若泱险些被这话惊得一屁股歪在地上。

    这意思是说没钱了不盖公主府了?

    还不等她发表什么意见,对面的单若水就先跳起脚来,“父皇怎么能这样?大姐姐二姐姐她们都有公主府,凭什么我没有?我不管,我就要!国库没银子盖两座那就只盖我的,至于姐姐?她不是得了她母妃的遗物吗?那样一笔巨大的财物,叫她自个儿掏银子盖公主府就是了!”

    这小嘴儿叭叭的跟吃了炮仗似的,一顿噼里啪啦利索得很,叫李贵妃想拦都没能赶得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景帝黑了脸。

    “不许放肆!”李贵妃忙不迭抢在前头斥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周景帝,“皇上息怒,这丫头向来是说话不过脑子的混账东西,等回去臣妾一定好好责罚她。只是这公主府……公主出嫁必备公主府,这是祖宗惯例,如今冷不丁说没就没了,两个孩子的确面上无光不说,搁外头传起来也有损皇室威严啊。”

    公主府就属于是公主的嫁妆之一,还是最重要的那一份,就跟民间的锅碗瓢盆似的。

    再怎么穷苦的人家,嫁女儿的时候可以没有压箱银子,可以没有什么首饰衣裳,却必须得备上这几样,否则那是要被嗤笑一辈子的,闺女嫁到婆家也能被说道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当皇帝的嫁女儿没有公主府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这还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就等同于是在告诉全天下的百姓——朝廷已经穷死了,再有点什么状况可掏不出银子来救大伙儿。

    也无疑是在告诉那些野心勃勃的邻居和贼心不死的前朝余孽——国库没钱了,快来搞事。

    总而言之,国库可以空虚,但你不能自个儿大大咧咧地展现给人看,否则就等着乱起来吧。

    周景帝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是当真不剩几个钱了,又赶上他的仙丹没了一些宝贵药材,派人去寻都是要大把烧银子的,哪里还能腾出来盖什么公主府?

    盖完了他就该断仙丹了,那可不成。

    见天儿梦想着白日飞升的周景帝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仙丹,是以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个公主府不盖也罢。

    至于说那些预想之中的麻烦事儿?那不都只是预想吗?大周朝兵力雄厚,哪个敢轻易冒险来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再从官员和富商的手里掏银子,软的不给来硬的就是。

    这些问题他自个儿早在心里琢磨好多遍了,主意是早已拿定的,今儿也不过就是知会一声,凭李贵妃怎么舌灿莲花也再无济于事。

    只见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国库是当真无力担负公主府了,你们若想要公主府就自个儿想法子去罢,朕是无能为力了。”

    竟是光棍儿得很。

    “父皇!”单若水急得上蹿下跳,带着哭腔喊道:“没有公主府我就不嫁了!我才丢不起那个人!”

    “你若敢抗旨不尊就只管别嫁。”周景帝冷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威胁他。

    单若水登时被噎了一下,而后竟“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拉着李贵妃的袖子一阵摇晃,“母妃你快想想办法啊,父皇太过分了!”

    “……”李贵妃头疼极了,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皇上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一个子儿不肯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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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能伸进去抢不成?眼下看来想要公主府,真就只能自己盖了。

    可一座公主府盖下来少说也得上百万白银,她上哪儿弄去?

    男人男人耍无赖,家里家里靠不上,真真是能愁死个人。

    愁着愁着,李贵妃的眼神就不由落在了单若泱的身上,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些许嫉恨。

    就像六儿说的那般,哪怕是自己盖公主府,单若泱手里的东西也尽够了,盖几个都不成问题。

    早知道想方设法也该将那批东西弄到手才是。

    许是懒得听单若水再哭闹,知会完这一决定的周景帝毫不留恋地就将几人撵了出来。

    “公主,这下可怎么办呢?难不成咱们当真只能动用娘娘的遗物?”风铃愁得脸都皱巴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将那些唾骂给憋在了心里。

    单若泱摇摇头。

    贵重的摆件古玩孤本画卷那些是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拿出去变卖的,那可都是无价之宝,真为了点银子换出去才真真是蠢到家了。

    况且她早说过要将乔家的东西都保存好传下去的,又不是人走到绝境万般无奈就等着救命呢,不过是一座府邸罢了,等她出宫之后自个儿赚足了银子想怎么盖怎么盖。

    眼下嘛……就这样罢,嫁女儿的那个都不嫌自己丢人,她怕什么没脸?

    全不似李贵妃母女预想中的那般,手握大笔财产的单若泱反倒看得很开,索性就将公主府一事暂且抛开了,日子该怎么过都照常。

    只是选择看开的单若泱却如何也不曾想到,她自个儿是不打算要公主府了,她那叫人一言难尽的父皇却是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无耻至极的主意欲来帮她盖这公主府。

    这日应了林如海的请求,单若泱早早便出宫去接了小姑娘散心。

    本是开开心心的,却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出宫一事仿佛全京城都知晓了。

    人才坐在茶楼里歇歇脚的功夫,一个接一个便找上门来,喊着有要事求见。

    “都是些什么人?”单若泱一脸纳罕。

    “仿佛都是京城内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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