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容枝薄吟
你的通灵筋脉,怎么断了?
日照渐歇, 月如弯钩,独属夜晚的冷风乍起,吹起竹林深处舞剑少年的一片衣角, 四周被竹影幢幢遮了半边还稍留有些薄光的天空,更加昏暗不明。
“剑生无相,破!”
只见少年正手握剑骤然飞身向眼前竹木挥去, 在?昏暗中拖出一道狠厉刀光,映着?他一双凌冽桀骜双眸, 在?幽暗中混出一丝丝缠绕的血腥气,银铃的声响与竹叶被吹动的声音交织。
“咔嚓”一声,眼前竹木被利刃生生截去,从半腰处轰然倒塌下来?,容枝收剑纵身?一跃避开地面上荡起的细微灰尘, 他挪步走到了明亮的月光底下,这时方才能?看出这少年穿的是一件肆意张扬的银绣红裳,内里着?了件云锦锻绸的白衣,高束的马尾下端坠了几颗小银铃, 全都用银丝线穿着?, 端得是一副肆意张扬的贵气少年做派。
“干什么?不晓得本座这里闲人?免进?的规矩么?”
这少年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叫面前的侍者十分为难,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斟酌了许久,浮云仙山若论剑术,眼前这名?少年或许排不到前面去,但若论谁的脾性?最古怪难捱, 容枝这人?排第二, 没人?敢排第一,是以各位仙尊想要?给他家小师弟来?传什么信儿, 底下的人?都是互相推脱一通,亦或者是摇骰子,谁的点数最小谁来?面见这位不好伺候的小仙尊。
侍者略一沉吟,向少年行了端端正正一礼,开口道:“今日各位仙尊小聚在?望月阁,孟仙尊邀您前去,说是给您备好了桃花酒,就等着?您了,您看……”
“裘无息在?不在??”
少年似乎很?没有耐心,他打断了侍者的话,站在?月光底下并未抽剑,随手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另一只手将什么东西扔到了头上去,右手腕上清透明亮的青玉镯子就随之落到了骨骼处,他看着?眼前犹犹豫豫的侍者,斥道:“本座在?问你话!”
侍者道:“……裘仙尊,也在?的。”
“哦,不去。”
容枝跃步翻身?,从头顶稳稳将那飞上天的白色小骨哨捏在?了手里,他迈步走到侍者面前,微微扬起下巴,道:“让开。”
这容小仙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礼待下人?的,就单单这么大一条路,他连绕都不肯绕一绕,只提着?剑趾高气扬地命令侍者让路,他脾气古怪,一个伺候不好,只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能?把人?钉在?原地,莫说是他的身?份如何,便是没有这层身?份,只凭他那几位师兄对?他的宠溺纵容,他也当得起这肆意任性?的脾气。
侍者没有让,他微微躬身?,道:“失礼,容仙尊,孟掌门说无论如何都请您前去一叙。”
容枝闻言冷笑一声:“叙什么?无非是去数我的错处了,这几月闹得还不够吗?!怎么?叫裘无息看我的笑话么?”
侍者无奈道:“诸位仙尊是关心爱护您,怕您入了歧途,往日里因为那事才略严格了些,可归根结底,您和诸位仙尊是同门师兄弟,孟掌门天天念着?您呢!”
容枝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歧途?”
“什么是正途,什么是歧途?你能?答得出来?吗?”
“可……仙尊那种?修炼方式,总归是不合适的,”千钧长叹一口气,道:“过于急功,根基不稳固,将来?要?出大错的。”
他一直跟在?孟掌门身?边为侍,眼前这小少年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的模样乖巧可人?,头发是他各位师兄抢着?编的,就是那发尾的小银铃,也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全身?上下无论是衣裳还是剑穗,都是一等一的好物,裘仙尊丝毫不心疼地赠给了他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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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许多?难寻的珍品,那时候他们关系最好,到现在?……
到现在?却闹得这般地步。
也不知是裘无息真正恨了这小少年,还是这小少年被娇养坏了,不低头服软,连句道歉都不肯说,次次拿过往那些事来?刺裘仙尊的心窝子。
千钧心想:他要?是裘无息,也当真恨极了,居然养大了这么一只不知感恩的小白眼狼,可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要?是怪罪什么,倒是真的过分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也不能?全部?怪在?容枝的身?上去。
“大人?这话说得不对?,”一道清冽声音从他身?后的屋子里传出,来?人?走近却并未有一点儿脚步声,仿佛是双脚离地飘过来?了一般,他身?上只穿了件红色的外?衣,或许是衣服有些短,露出了一截不似生人?的苍白脚踝。
他靠着?木门,指尖缠绕着?发丝,略一眨眼,道:“主人?不过寻我做炉鼎加助修炼罢了,哪里就称得上一句……歧途?”
“更何况有我在?,主人?万不会?根基不稳的,莫不是孟仙尊从未尝过情爱滋味,便也不许我家主人?尝试么?”
“真是好生无理。”
“放肆!”
千钧一见这胆大狐妖,怒火瞬间从心中喷涌出来?,他右手虚空化剑,直指面前这人?,他口中轻念剑诀,那把剑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向面前这人?极速飞去,薄吟站在?原处没有动作,他轻抬起一双赤色红眸,声音称得上是温声细语:“息壤——”
一簇藤蔓自泥土中破空而起,在?那把剑即将刺到他面部?之时,紧紧缠绕住了寒光剑柄,而后蓦然愈加收紧,居然将利剑完全搅碎,碎片落到泥土地上,薄吟轻轻一笑,目光看向对?面红衣少年:“主人?,他欺负我。”
千钧心里一惊,暗暗道:幻术!
他居然一时失神,就这样中招了。
“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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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略一抬首:“你想要?打便滚出去打,打死便了事。”
这话显然是对?那只狐妖说,红眸狐妖略一颔首,道:“是,我晓得。”
少年又道:“你回了孟师兄,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了。”
他说罢便一个闪身?化作虚影进?到了木屋中,屋外?薄吟的笑意非但没有收起,反而愈加真心实意,他裹了裹那件不合身?的红袍,血色的眼睛看着?有些许古怪,却丝毫不减诡异美?感,他抬起右手,露出五根带着?利爪的手指:“速战速决吧,打得久了,恐怕要?打扰到我主人?歇息。”
“你这狐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惑容仙尊!竟还引诱仙尊入歧途,修炼使用炉鼎之法,其心可诛!”
薄吟略一侧首:“不打?那算了。”
“我也不敢把你打死的,主人?知道了要?责怪我,不值当。”
薄吟说着?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一只眼睛从瞳孔处落下一滴眼泪,那血红瞳仁却没有颤动哪怕一下,两只眼睛一静一动,十分诡谲,千钧自知敌不过这七尾狐妖,孟掌门仍不敢随意处死他惹小师弟不高兴,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近侍,千钧强压怒气,转身?离开。
薄吟站在?原地,他垂眸看了眼刚才交战过一次的地面,此刻那些刀刃碎片乃至藤蔓绿萝,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一桩事,他收起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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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端利爪,扬手抚过青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裘无息,总有一天,我要?拿你祭我的刀。”
“为主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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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山容小仙尊,剑术不佳,年少时多?有懈怠,甚至比不上他大师兄的弟子,但在?御妖术这方面的天赋,是顶了天的好,年幼还未开仙智之时,便能?同未通灵的妖物对?话,若是已经通了灵的妖兽,容枝便能?收为己用,他的三师兄冯燕清曾经开玩笑说——“凭小师弟的能?力,说不准将来?能?匹敌妖尊”,这话说得有问题,当即便被裘无息一个眼神吓得给咽回了肚子里。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御妖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好,成为天下第一的御妖师,哪怕学术不精,哪怕他的剑术不够好,仙骨不够纯粹,但他自幼便是心气儿高桀骜不驯的人?,又被各位师兄娇养着?长大,这浮云山外?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了他去。
可终究是世事难料,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裘无息和他小师弟原本极其要?好的关系直转冰点,若是诸位仙尊偶尔想要?聚一聚,这两人?都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孟长云有意想缓和他们的关系,可一个不肯服软低头道歉,另一个直接不言不语拒绝接触,闹了几乎有两年多?也没好。
原本娇娇气气的小师弟从此与他们渐行渐远,从前吵着?想要?下山去玩的是他,现在?闭门不出好几个月不见人?影的也是他,曾经软软地被他们围着?逼叫师兄恼得脸都红了的小少年是他,到如今面不改色言语凉薄用话狠狠戳裘无息痛处的也是他,短短十年,最是人?间留不住,数次去请容枝大多?都是是谢绝,弄得孟长云几乎都要?寒心了。
可更让他寒心的还在?后面。
三月前,孟长云约摸着?他这小师弟的半年闭关快要?结束了,有意想叫他开心点儿,也能?缓和他和诸位师兄间越来?越远的关系,他早些年寻了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是一枝凤凰竹制的青笛,若是用好了这件法器,便能?叫容枝的御妖之术更进?一步,但这类法器难控,他想着?要?请冯燕清给容枝指点一下,却猝不及防,在?门外?听见了些隐秘而痴缠的娇媚声音。
看着?床幔后举起长刀,双眸赤红的七尾狐妖,孟长云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小师弟衣襟间尽是暧昧的痕迹,这些颜色几乎要?把他的心脏都刺穿,容枝看见来?人?,却只是平淡地拢紧了衣裳,问道:“师兄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孟长云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反问他:“小师弟,这是你新的御妖吗?”
七尾狐妖,擅长幻术,若是小师弟一时不慎中了招,才行错一步,他这把剑必定要?刺穿这狂妄狐妖的心脏,为这胆大狐妖竟敢染指他的小师弟而叫他灰飞烟灭。
可容枝只是轻轻掀起眼帘,道:“和师兄您有什么关系呢?师兄不请自来?,擅自推开我房间的门,打扰我修炼,是不是该合算合算?”
孟长云的目光扫过他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最后落在?他冰冷的脸上,他想起年少时拉着?他衣袖撒娇的小少年,如今世事难料,居然成了这幅模样,终究是软下了心肠,道:“小师弟,狐妖难御,师兄怕你难以驾驭,反而叫这狐妖趁虚而入伤了你。”
他说话自有一套,十分温和,字字把容枝的错摘出来?扔到一边,只说是这狐妖用幻术迷惑了他,可这样的场景分明再清楚不过,他的小师弟,是在?拿这只狐妖当作炉鼎来?修炼,若是狐妖真的用了幻术要?对?容枝下手,他中了招不可能?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嗯?”
容枝还未开口,却是床榻上半跪持刀的狐妖先说了话,他笑着?攀附到容枝的肩头,道:“我们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的……”
“主人?,你说是不是?”
容枝一只手抓着?他的脖子把薄吟扔到一边,眼睛却定定看着?床榻前的孟长云,几乎是十分肯定的语气:“师兄认为我学艺不精,连一只狐妖都处理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长云刚想反驳他并非是这个意思,小师弟却紧接着?另一句话,声音沉静又冰冷道:“你看不起我。”
孟长云道:“小师弟,非是如此!他是一只七尾狐妖,若是中了他的幻术……”
“您三年前也是这样说,”容枝打断了他,道:“看不起便看不起吧,何需用这样的话来?掩盖事实,维持那些表面师门情谊?”
孟长云沉默片刻,他问道:“小师弟,三年前,你当真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狐妖慢慢蹭到小仙尊身?旁,嘴唇擦过他白皙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道:“主人?,他说话好生难听,我杀了他罢。”
容枝没理他,只是看着?孟长云,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如琉璃般明亮的双眸变得暗沉下来?,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道:“所以今日师兄前来?,还是想叫我认错?”
不是。
孟长云一愣,他原意并非如此,小师弟遭了三年前那一劫,几乎是性?格大变,到如今那些凉薄刺人?的话语字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如此自然,仿佛那从小到大的师门情谊全部?作假。
他知晓容枝一向是极其别扭的性?子,和人?闹了什么矛盾,若非他从中斡旋,是万不会?再跟那人?多?说一句话的,可现在?他这模样,叫他无从招架,小师弟向来?能?被他哄好,到如今为何却是服软一下都不肯,怎么哄也哄不到从前了?
孟长云沉思良久,他扫了眼那只蠢蠢欲动想要?挥刀的狐妖,轻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御这只狐妖,那便御吧,只是炉鼎修炼之法并不适合你,莫要?贪图这狐妖念欲,反而让自己掉进?火坑。”
容枝轻抬起下巴,道:“自然不会?,师兄可以回了。”
孟长云负手道:“师兄给你带了一只青笛,等你冯师兄回来?,要?他好生指点一下你……御妖之术师兄我不甚懂,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他说着?将青笛拿出来?,递到容枝手上,顺手便用两根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容枝没有拒绝,他垂眸看着?腕上那只青玉镯子,狐妖倚靠在?他身?边,眼眸微抬,手指把玩着?少年鸦黑发丝,撩到鼻尖轻轻闻了闻,孟长云一忍再忍,他知道若是贸然对?这只狐妖下杀手,小师弟必然与他更生嫌隙,可那狐妖举动十分轻佻,简直是当着?他的面放肆,手下一动,刚要?探入容枝手腕的灵力便散了。
孟长云缓了片刻,再次搭上少年脉搏。
指尖筋脉跳动,孟长云却愈发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松开手,看着?靠着?床榻的少年,开口问道:“……你的通灵筋脉,怎么断了?”
小师弟的剑穗旧了
容枝御妖的天赋, 大半来自于他体内比旁人多出的一条红色通灵脉络,也因?此他的身体状况一直比普通修仙者要差得?多,用口诀或乐声驱动妖物时, 这条筋脉便会在腕间皮肤显露出来,形成一道血红色的纹路。
如今孟长?云手?指一搭,却发现他小师弟这条可御万妖的通灵筋脉, 居然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地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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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你了吗?”
容枝只是摇了摇头, 道:“我不想修御妖术了。”
孟长?云一愣:“什么?”
容枝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道:“我不?要做御妖师了,以后都不?要了。”
孟长?云惊讶地看着他小师弟冰冷的双眸,向来性格稳妥的他此刻双手?都有些颤抖,他从这句话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容枝这条通灵筋脉, 居然是他自己切断的!
没有人伤他,是小师弟不?想再做御妖师了,是他自己切断了通灵筋脉!
“你……!”
容枝将?青笛递还给他,看着孟长?云讶异又?有些愤怒的脸, 平静道:“我的筋脉断了, 这东西对我没用, 师兄还是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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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云没有接他手?中的短笛,只是沉默了片刻,恨恨道:“你这半年闭关修炼,居然只修了这些……!切断自己的筋脉,还不?知何时学会了使?用炉鼎这种低劣的修炼方法?!你真是……”
“真是叫师兄您寒心了, 师兄是想这样说吗?”
容枝微微抬起下巴, 他的衣襟不?知何时又?敞开了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刺得?孟长?云心都坠进了谷底, 他们师兄弟几个师出同门,原本关系就比旁人更加要好,容枝年纪最小,虽勤勉不?足,但?在御妖术这方面的天赋几乎是无人匹敌,但?凡涉及御妖的书籍术法?,不?点即通,天资卓越。
到?最后,到?这时候……容枝居然切断了自己的通灵筋脉,决定不?再修御妖之术了。
还和一只狐妖厮混在了一起!
孟长?云咬了咬牙,道:“小师弟,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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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靠着软枕,似乎有些困倦,他闭了闭眼睛,问道:“哪里是岸?师兄,冠冕堂皇的话不?必多说了,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你就当以前我们要好的那些时候都是假象,都是我装的。”
孟长?云顿了一顿,面对曾经?最宠爱的小师弟,再严重的狠话他也说不?出来,只是问道:“是这只狐妖引诱你吗?”
薄吟闻声挑了下眉,他蹭在小少年的身边,手?指轻轻撩紧了容枝的衣服,将?那些暧昧的痕迹全部阻隔,笑着和容枝咬耳朵:“主人,是我引诱你吗?”
容枝没说话,一双凌厉眼眸死死盯着孟长?云的面容。
孟长?云卸下佩剑,递给床榻上?的容枝,轻声道:“小师弟,你裘师兄一直想和你说说话,三年前的那桩事,你不?说,无息也不?愿提,但?你不?该说那样的话,你裘师兄以前最疼你了,你不?知道吗?”
容枝接过那把剑抽开看了一眼,问道:“是裘无息叫师兄来跟我说这话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长?云道:“不?是,是我想和你说。”
容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低声道:“想也知道那个瘸子不?会想跟我好好说话。”
“……”
“是你不?想和无息好好说话,你到?现在,居然还这样说……!”
“瘸子?”容枝眼尾微扬:“为什么不?能说?我可没说错。”
孟长?云强压心中无可奈何的怒气,道:“小师弟,你不?该这样骂你裘师兄,到?了他面前,万不?要去戳他的痛处。”
“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他还没习惯么?”
容枝抬头,摇了摇手?里的剑,冷静问道:“师兄想让我怎么做?”
孟长?云的目光落到?他身旁那只狐妖身上?,他道:“亲手?杀了这只狐妖,重塑你的通灵筋脉,往后不?要如此任性,你还是浮云山的容小仙尊。”
容枝连眼睛都没抬,他轻声道:“原来师兄对我的宠爱都是有条件的,我连选择自己修炼方式的权利都没有。”
孟长?云道:“小师弟,不?要如此揣测,你若是选个人做炉鼎也就罢了,可他是一只妖,他的妖气和你的灵气,如何能相融?”
薄吟指尖绕着少年发丝,红色眼眸中满含笑意?:“孟仙尊难道尝试过用妖做炉鼎的修炼法?子吗?如何知道妖气和灵力不?能相融?”
薄吟的说法?方式阴阳怪气,和容枝性格大变后的说话语气极其相似,让孟长?云难免怀疑是这只狐妖把他的小师弟带坏了,他指尖一弹,瞬息之间向薄吟面部袭去一道浅色流光,容枝还没来得?及反应,薄吟已经?伸出了手?给他看:“主人,融了。”
两团异色流光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微小的太极模样,薄吟双臂搂着少年单薄肩头,随手?一挥,将?手?心里的流光扔到?了一边,书案上?的竹简瞬息间化为碎末,薄吟嫌弃地吹了吹手?心,刚才接那道流光似乎只是为了展示给容枝看,现在展示完了,便嫌弃起手?心那陌生人的灵力来。
孟长?云深呼了口气,能轻易接下这流光的七尾狐妖,差不?多已经?快要修炼到?了八尾,实力万万不?容小觑,可他听那狐妖叫自家小师弟为主人,想着约摸是认了主的,其间已经?有了牵绊,可就算是认了主,这只狐妖也不?该胆大妄为,拿着修炼的借口,不?知廉耻地爬到?他家小师弟的床上?去。
狐妖并非是不?能做小师弟的御妖,只是狐类幻术高超,媚骨天成,但?凡容枝松懈一时片刻,一息之间没有注意?到?,这只狐妖很有可能使?用幻术,快速反水,更何况容枝现在通灵筋脉已断,更加无法?驾驭这只妖。
孟长?云道:“小师弟,杀了他,破了你这一劫,师兄给你找更厉害的御妖来。”
容枝问:“若非如此呢?”
孟长?云道:“你误入歧途,该及时回头。”
容枝抬头,道:“在师兄的眼里,我只是不?想做御妖师,只是拿狐妖做炉鼎修炼,都是错的。”
孟长?云道:“你太急功近利了,这样不?好。”
容枝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我的修炼天赋,从来都差得?比不?上?任何人。”
孟长?云道:“不?要这样说,师兄们都很爱护你。”
容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是这样的爱护吗?”
“薄吟。”
“在,主人。”
薄吟笑容未变,他靠在容枝的身边,手?指轻点了下少年的脸颊,轻声商量道:“不?要用这把剑,换一个吧?”
他手?指间幻化出一把半长?短刀,递给少年,容枝接过他手?里的刀,对着孟长?云道:“最后一次,你为长?,我为幼,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话,往后情谊断绝,师兄不?论是想要清理师门还是与?我为敌,容枝感念您多年爱护,生死不?谈,绝无二话。”?
不?是!
孟长?云看着少年冰冷的面容,只觉得?今日这场短暂谈话,似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推得?更远了一些,小师弟三年来拒绝与?师门中任何人过多交流,孟长?云不?知道这狐妖是何时来到?容枝身边的,可在他这孤独的三年中,这只名叫薄吟的狐妖显然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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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定地位。
他想阻止少年,下一秒,容枝挥刀刺入狐妖心脏,薄吟手?指轻轻颤抖了两下,长?颈仰起,跌倒在了床榻间,鲜红血迹从他的心脏中源源不?断流出,那双红眸渐渐合上?,几乎是三息之内便没了呼吸。
狐妖死了?
容枝面无表情抽出长?刀,刀尖指向孟长?云:“请离开。”
刀上?的血迹滴滴落下。
他说话虽难听,但?却绝不?说假话,孟长?云逼迫他杀死狐妖,少年便说他杀了这只狐妖就与?孟长?云情谊断绝,一字一句如言出法?随,原本还算温和的态度瞬间冷了下去,孟长?云恍然之间,发现容枝口中所?说“情谊断绝”,居然是真的。
后来三个月间,孟长?云自觉那□□迫小师弟杀死狐妖,说错了话,便也用尽全部心思想要哄小少年开心,可不?论是他年少时最爱喝的桃花酒,还是天材地宝,甚至是冯燕清刻意?地想要讲点儿乐子哄小师弟高兴,他也是置之不?理,容枝是真的想要隔绝一切一般,再也哄不?到?从前的模样了……怎么就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呢?
所?以即使?后来他发现那只狐妖没有死,小师弟依旧与?他厮混在一起修炼,却也不?敢再说任何逼迫他回头的话了。
……
望月阁。
“小师弟还是请不?来吗?”
八月清天,冯燕清靠着藤椅,手?上?拿着白扇摇来摇去,他指尖一点,问道:“我刚酿好的最淳的桃花酒,你给容儿说了没?”
千钧回道:“我说了。”
冯燕清道:“八月这花开得?正好呢,小师弟以前最喜欢来这里摘花玩了,真的不?来?”
千钧看了眼坐在轮椅上?沉默不?语抿酒的裘无息,低声道:“小仙尊说,只要有裘仙尊在,他就不?来。”
冯燕清皱了下眉,对着裘无息道:“要不?你先?回去?我想见小师弟。”
裘无息冷冷撇了他一眼,将?手?中酒杯搁在桌子上?,道:“那我走。”
他说着就要转动轮椅离开,却被对面女子一柄剑挡住了木轮,沈阳妤怒目向冯燕清斥道:“你怎么和师兄说话的?”
冯燕清摇扇道:“我想见小师弟有错么?我还是你师兄呢,阳妤,你难道不?想看看容儿?”
裘无息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他的手?指间拿着一枚红色剑穗,闻言将?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道:“我先?回去了,等容枝过来,把这个给他。”
冯燕清站起来,催促道:“啊呀,你快走,我好久没见小师弟了,倒是天天见你,这半年我搁外?边想死容儿了,你一个剑穗可比不?上?我给小师弟寻的宝贝!”
孟长?云看向裘无息,道:“无息,我上?次跟你说,小师弟的剑穗旧了。”
裘无息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以前做好了备用的,除了他没人用剑穗,搁着也没什么用处,以后不?再做了。”
冯燕清扇尖指他,道:“你就嘴硬吧,你也想见小师弟是不?是?”
裘无息道:“没有。”
一个恩将?仇报的小师弟,他没有什么好想见的,只是那剑穗搁着没什么用而已,只有容枝用这种累赘的东西。
冯燕清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师兄,你口不?对心啊。”
裘无息的手?指搁在大腿处,微微收紧,他想起他为了容枝所?失去的双腿,最后留存在脑海中的却是小师弟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说:“师兄师兄,我的剑穗又?丢了,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怎么就会变成这种“裘无息在小师弟就绝对不?来”的样子呢?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容枝了。
……
薄吟收了刀站在木屋前看了看,他没有推门,只是低声念了道口诀,瞬间就进到?了屋内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少年模样的仙尊正靠着软枕拿了本书在看,薄吟眯着狐狸眼睛看了眼书上?的名字,发现是一本剑诀,他赤/裸着脚慢慢蹭到?少年身边,将?红色外?衣敞开一些,发丝随之垂落,一双眼睛笑吟吟地凑到?少年面前。
少年仙尊翻过一页书,冷声道:“你的媚术对我无用。”
薄吟微怔了一下,笑道:“是么?主人好厉害。”
他缓慢地爬到?床榻上?,倚靠在少年身边,与?他一同看着书上?剑诀,容枝翻过一页,薄吟撇了一眼,指了指右上?角的招式,道:“这一处,有误。”
容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说有误就有误?”
薄吟指尖微动,幻化出一把剑来,将?剑柄递到?少年手?上?,道:“主人,试一试。”
他将?剑尖对准了自己,耐心地讲解道:“你看,像这样催动武器,心脉在左,若是像书上?这招来用,反而不?能一击必杀,会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呲——”
剑尖深入狐妖胸腔,血液流出,薄吟面不?改色笑吟吟地握着少年的手?指,将?胸口的剑抽出,温声鼓励道:“主人照着我的法?子试一试,不?要直刺心脉,换一个方向催动,这样就恰好准了。”
确实如狐妖所?说的那样,少年按着长?剑催动,稳稳刺入薄吟心脏,薄吟仰头轻哼了一声,依旧是笑着,他像是哄孩子一样用嘴唇贴了贴少年额鬓,道:“主人真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
容枝看着他胸口原本的两处贯穿剑伤慢慢消失,道:“薄吟,你的幻术也很厉害。”
薄吟笑道:“这个啊,很简单的。”
“幻术一类在于心中如何想,只要你认为它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
“你认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
薄吟说着捏起小少年的手指, 在他的指尖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握着他的手腕向虚空中一点,容枝默不作声地任由他肆意动作, 这一点后却?好似没了下文,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薄吟笑着鼓励道:“主人打开门窗看看呢?”
容枝抿了抿唇,他翻身下床, 发尾的小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悦耳的细小声音,少年白衣红裳, 看着眼前合上的窗子轻抬下颌,手指扣在窗子的木枢上,鬓边发丝落下片片阴影,狐妖在他的身后抬手支起下巴看着小少年的动作,一双暗红眼眸中星河流转。
“唰——!”
甫一推开木窗, 容枝未见眼前风景,却?先闻到了桃花的缠绵香气,他有些讶异地抬起眼眸,只见门外漫天遍野绯红桃花束束绽开, 如同一副虚幻的美丽画卷, 容枝愣愣地搁下手, 看着眼前锦簇繁花,四月桃花在此刻逆时绽放,开在料峭渐冷的冰霜之上,芳菲香气夹带着些许冷冽的微风吹进来,少年发尾银铃不停被?吹响, 他微微侧身回头, 问?道:“薄吟,这是真的?”
薄吟道:“你认为?它是真的, 那么它就?是真的。”
他从床上慢慢起来,只一息之间就?来到了容枝身后,双臂轻轻搂住少年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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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略过容枝腰间系带上所挂着的骨哨,薄吟俯身隔着肩膀看着少年侧脸,轻声道:“还有更漂亮的。”
话音未落,薄吟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容枝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薄吟摸了摸他的下巴,道:“主人,看前面?。”
容枝看向窗外,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静静停滞住的风,可?只一个微妙眨眼的瞬间,霎时满山桃花如纸鸢腾空,在半碧的天空中飞旋,容枝伸出手,一片绯红的桃花瓣落在了他的手心中,轻飘飘的重量只被?吹口气就?能飞落,可?那片桃花却?像是粘黏在了他的手上,容枝轻轻挪动手指,薄吟低头摸了摸他手心的桃花瓣,温声道:“这片是最漂亮的了,它喜欢你。”
“是吗?”
容枝看着手心里的花瓣,道:“你刚才说,只要我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那么——”
他抬起一双桀骜眼眸,手指向前伸去,花瓣在微风的吹动下也没有丝毫动静,少年蓦然握紧了手指,掩盖住了手心里绯红的美丽颜色,他侧身转向薄吟,继续道:“那么我认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容枝说着摊开了手掌,原本合了一片桃花瓣的手心空无一物,似乎已经化?作云烟,与此同时,窗外的场景微微停滞了半息,在薄吟含笑的双眸下,霎时间再?度变幻成了八月料峭的稍寒之景。
容枝放下手,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幻术攻心,只要心性坚韧,便不会?被?这种东西所迷惑。”
“七尾狐妖,不过如此。”
薄吟被?他反驳,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撩起少年发丝在指尖绕了半圈,道:“没错,你说对了。”
假的怎么能真?真的又?如何?能假?
容枝没有看他,便也没有发现,缠绕着他发丝的那只手,竟显现出了森森冰冷白骨,只是这一瞬间,薄吟将手收了回去,淡淡一笑,便又?是一副好颜色,手指间的嶙峋骨骼恢复如初。
容枝看着渐渐暗沉的窗外飞过一群猎鹰,手指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的骨哨上,在之前,很久以?前,他还未曾切断通灵筋脉,也并未以?御妖之术天下闻名的时候,那时候浮云山巅的所有妖物,都算是他的麾下臣,容枝喜欢催动骨哨,看着猎鹰按照他的想法盘旋在半空中,亦或者是驱动一只猎鹰搅扰他的师兄修炼。
那时候裘无息待他最好,但同时也最严苛,在冯燕清偷偷摸摸想要带他下山去人间玩乐的时候,裘无息一柄剑拦住他们去路,将冯燕清打得三天都没能爬起来,容枝吓得往孟长云身后躲,裘无息却?收了剑,冷冷地命令他将前日的剑诀背一遍,容枝昔日在剑术上多有懈怠,磕磕绊绊也只背了个大意,按照沈阳妤的话来说,裘无息对弟子的标准很高,容枝这样的水平,相当惨不忍睹。
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裘无息是真的很喜欢宠着他,除了不想练剑这件事,几乎是提什么答应什么,就?连北境极地里的雪貂,都能给他带回来做宠物,只是后来那只雪貂惨死在了他的面?前。
怕的时候也是真怕,裘无息一冷脸,容枝就?快要吓哭了,但也不敢真的哭,裘无息即使对待女弟子,也是一样的标准,他最讨厌人哭哭啼啼,谁哭了谁就?被?罚得更狠。
他一双眼睛含着泪花躲在孟长云身后,却?只见裘无息似乎愣了一下,向他伸出一只手,竭力放软了声音,道:“好了,容儿,不必背了,师兄亲自?来教?你。”
容枝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些事,他松开腰间骨哨,却?又?忍不住摸了摸。
哦,裘无息居然是亲手教?过他剑法的,即使他那时候那么任性娇气,在浮云山无法无天行事张狂,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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