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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 、致用(下)(第2页/共2页)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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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雀又开?始打退堂鼓,嘟着嘴抱怨道。

    “不行啊小姐,今日奴婢取了信回来,估摸着是?姑妈的。”

    桂枝一拍脑袋,这才?想去要紧事,连忙从匣子?里拿出信封,当着林知雀的面拆开?。

    二人脑袋靠在一起,借着微弱烛光辨认字迹,絮絮叨叨地念着。

    “姑妈说,路费愈发贵了,再谈不下那几亩地,怕是?没银子?来了。”

    林知雀顾念桂枝识字不多,言简意赅道。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在京城没有?亲眷,往后日子?难过呢。”

    桂枝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焦急地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

    “姑妈地租的事儿,小姐问过侯爷了吗?”

    林知雀捏紧信纸,不争气地摇头。

    并非她不想问,而是?刚把?侯爷的手烫成猪蹄,问什么都是?个“不”吧?

    “小姐先?别想了,还有?机会呢。”

    桂枝搂着她安慰,思忖道:

    “话说回来,这次还是?二公子?教导的功劳,否则侯爷绝不会如此?好脾气。

    不如小姐再去请教一番,说不准侯爷一高兴,咱们所有?事儿都有?着落了。”

    “还要去啊!”

    林知雀愁眉苦脸地喊了一声,欲哭无泪地陷入沉默。

    上回那家伙说要考她是?否学好了,她不用去都知道,肯定没学好啊!

    还有?比侯爷的下场,更有?说服力的印证吗?

    她知道裴言渊的性子?,说好了会惩罚,就一定会做到。

    仅是?学习其中奥妙就很伤脑筋了,再加个惩罚

    那家伙非把?她吃了不可?。

    “唔小姐想让姑妈进京吗?”

    林知雀坚定地点头。

    “小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林知雀坚定地摇头。

    “那不就成了。”桂枝无奈摊手。

    林知雀长叹一声,闷头就睡,悄悄含泪点头。

    几日后,她心绪缓和不少?,不似之前那般躁动不安,每日静心盘算事情,愈发期望姑妈能进京。

    相较之下,其余糟心事儿都变得不重要,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她向来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坚定执着地做下去,无论何时都纯粹地前行。

    婚约如此?,去竹风院如此?,姑妈的事亦是?如此?。

    林知雀换了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衫,提前与桂枝打了招呼,独自一人敲开?了竹风院的门。

    “哎呦,是?姑娘您呀!”

    嘉树惊喜万分地迎她进来,边走边热络地闲话,行至颓败小屋前才?停下,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麻烦您等会儿,公子?今个儿要出门,正更衣呢。”

    林知雀客气地应声,心道还挺巧。

    她恰好今日来讨教,顺便把?她带出去指点一二,更加名正言顺了,只是?不知他要做什么。

    她如此?想着,刚想找嘉树套话,一回头才?发现早就没了人影。

    庭院空荡寂静,唯她一人伫立不动,百无聊赖地在小屋前等待。

    风吹起竹叶,林知雀随手捻起一片,沿着脉络撕着玩,绕着小屋活动腿脚,慵懒地打哈欠。

    她无意间绕过前门,走到侧面之时,一扇小窗映入眼帘。

    早已没了窗纸,窗棂腐朽不堪,春风倒灌而入,一眼望去能看?见屋内的身形。

    那人宽肩窄腰,身姿颀长,背影瞧着略显清瘦,可?褪去松垮寝衣,脊梁坚实?硬挺,隐约可?见纵横的肌肉纹理。

    一束晨光悄然探入,映照得他肤色雪白,连投射在地面的影子?都修长俊逸。

    那人利落地换好衣衫,遮住引人注目的身材,一丝不苟地系好每一处衣带。

    尽管在春日,他还是?微微侧身,将?衣领都系得严实?,只露出线条硬朗的颈与喉结。

    林知雀看?得发怔,一时间忘记这人是?谁,也没有?移开?目光,杏眸直勾勾地眨巴着。

    直到裴言渊转过身,猝不及防与她四?目相对,墨色眸光意外地凝滞,她才?回过神来,百口莫辩地埋下头。

    那家伙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偷看?吧?

    天地良心,她才?不像某个登徒子?,能做出这种龌龊事儿!

    方才?还在想,这身形瞧着有?些熟悉,想多看?几眼辨认一下。

    如果早知是?这家伙,她宁可?自毁双目!

    林知雀无措地在原地打转,分明这次心绪没有?多激烈,可?脸蛋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

    她越是?刻意忘记他的身形,就越是?容易回想起来,一来二去折腾得双颊更红了。

    “何必呢?”

    裴言渊透过破败窗户,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眼睁睁看?着白软面团,一点点变成红柿子?,掌心托着降温都不管用,羞怯地蹲下身藏匿踪迹。

    他淡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无端带着一丝嘲讽,勾唇道:

    “你可?以进来。”

    “我才?不要看?!我不是?偷看?,真的不是?!”

    “原来你偷看?了?”

    林知雀愣怔地住口,双手从眼前挪开?,懵懂地抬起头。

    那家伙已经换好衣衫,伫立在窗台边俯视着她了。

    她舒出一口气,生怕见到他方才?没啥衣料的模样,可?一想到他的话,再次陷入沉默。

    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越来越像偷看?了,实?在是?可?恶!

    刚刚那话,她还以为,裴言渊请她进去,近距离欣赏来着。

    毕竟他是?狂野放浪的登徒子?,很有?可?能这么想嘛!

    林知雀脸颊红得滴血,耳根都红透了,窘迫地趴在窗户下面,不想和这个讨厌鬼说话。

    “再不进来,我要走了。”

    裴言渊唇角弧度愈发大了,目光依然波澜不惊,看?着窗台下的身影,如同看?着一只做错事心虚的猫儿。

    闻言,林知雀果然身形一动,硬着头皮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绕过窗户,从正门进去。

    确实?有?些难堪,可?她惦记着正事,不想因?小失大。

    罢了,她与这家伙相识以来,也不是?第一回 难堪了。

    “咳,我这次来,还是?有?事请教二公子?。”

    她轻咳一声,脸颊潮红尚未褪去,闪烁眸光不停地偷瞄他的脸色,手指紧张地卷着衣角。

    “哦——”

    裴言渊拖长了尾音,一步步行至她身侧,幽深眸光上下打量,答非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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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的衣衫怎么不穿?不喜欢吗?”

    “不不,非常喜欢,怕穿坏了可?惜。”

    林知雀连忙摆手解释,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这个,把?话头扯了回来道:

    “二公子?教得很好,可?否再教一回?”

    “一件衣裳,没什么可?惜的,下回穿来见我。”

    他依然没有?回答,还是?说着那件衣裙,深沉眸光扫过她时闪烁一下。

    穿坏了,正好可?以做新的。

    “都依你,只求那事儿”

    林知雀攥着袖口,不好意思三番五次提起“教导”,只能极尽暗示。

    “嗯,上回教的,温习过了吧?”

    裴言渊漫不经心地问着,身子?靠在衣柜上,顺手从抽屉中抽出一条腰封。

    他熟练地把?玩搭扣,素白修长的手指,反复在玄色布料上摩挲,却始终没有?系在身上。

    “二公子?要考我?”

    林知雀颔首,声音微弱不少?,瑟缩一下肩膀,面露难色。

    何止温习过啊,她还学以致用,亲自实?践过呢。

    只不过,结果就是?差点把?你哥哥烫死了。

    她压根儿没学会,更别提学得多好,甚至让她讲讲到底教了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考就考吧,反正这兄弟俩,在谁手上都很难混。

    至多受到惩罚而已,总比被侯爷摸手好多了。

    “帮我把?腰封系上。”

    裴言渊没有?回答她的话,眸中似乎多了几分期许和笑意,隔空把?腰封塞在她手里,容不得分毫抗拒。

    “可?可?上回没教过。”

    林知雀一头雾水,拿着腰封不知所措,在脑海中暗中比划了好几下,仍不知应该如何才?能系得好看?。

    “无妨,过来,我教你。”

    裴言渊并未因?此?不悦,反而很有?耐心,亲自拉着她的手,在腰身周围环抱一圈,合于身后。

    他的身形劲瘦有?力,林知雀无意间被他拉着扑进怀里,触碰到的地方都硬邦邦的

    难怪能单手把?她提溜起来,她愤愤不平地想。

    “后面的搭扣,交合在一起。”

    林知雀听?话照做,生怕行差踏错被他惩罚,暂且保持着环抱的姿势,踮起脚尖侧身,视线才?能看?到他身后的地方。

    有?时候踮得累了,忍不住放下歇息,只能蹦跶起来看?。

    不过,每次跳起来时,头顶都会与他的下颌离得很近,万一劲太?大了,唇瓣都险些靠上去。

    从此?以后,她学会侧过头踮脚和蹦跶,权当什么都没发现。

    “太?紧了,放松一些。”

    扣好后,怀中清甜馨香想要飘走,裴言渊冷不丁出声,还未说完就让她主动留下。

    林知雀伸手试探空隙,小声嘟囔一句“不紧啊”,却不敢和他对着干,乖乖照做。

    “太?松了,会掉。”

    不一会儿,裴言渊又出声指挥,听?见怀中传来嘀咕声,还要冷着脸补一句:

    “你要是?太?累,可?以换个姿势。”

    一直在身前环抱着,很难看?到后面的搭扣,确实?很累人。

    除此?之外,姿势还说不出的怪异,总像主动扑进他怀中一般。

    林知雀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没有?铁证,碍于求他教导,这亦是?他的考察,只能重新围了一圈腰封,在他身后系好。

    窗外,嘉树趴在墙根下听?着动静,本是?有?些好奇公子?会与那姑娘说些什么,听?完后瞳孔开?始地震,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

    没听?错吧?

    他扒拉着窗户,探出一双快震碎了的眼睛,远远看?见那姑娘在身后帮公子?系腰封,为了方便蹲下身子?,头顶刚好到腰间。

    恍然间,他想到了些不该想的东西,对着纯洁无瑕的公子?与姑娘磕了个头,心中大喊罪过。

    心灵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脏。

    说的是?他自己。

    林知雀蹲在地上调整许久,终于让裴言渊对腰封的松紧满意,腰酸背痛地支起身子?,绕到他身前,双手至于其上,最后检查一遍,忐忑道:

    “二公子?,还要罚我吗?”

    她自认尽力而为了,男子?腰封这种东西,今日第一回 接触。

    毕竟,听?阿娘和姊妹们说,只有?嫁人后,妻子?才?需要帮丈夫更衣,她待字闺中,从未学过这些。

    裴言渊不动声色,腰间萦绕她身上的清甜花香,唇角至今没放下过。

    看?来学得还可?以,知道如何才?能在不经意间亲近一个人,轻轻撩动那根心弦。

    他垂眸望着搭在腰间的手,白嫩纤细,柔弱无骨,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出蜜桃般粉嫩的红色。

    不禁让人去想,若是?覆于掌心,会是?什么触感。

    他从不克制这种念头,顺其自然地抬起双臂,不易察觉地贴近。

    谁知,指腹刚蜻蜓点水般一碰,她仿佛被刺到一般,整个人一哆嗦,下意识从怀中抽离,三两?步退得很远,双手背在身后,敷衍笑道:

    “若是?二公子?满意,不必再磨蹭了,今日继续如何?”

    裴言渊唇角骤然抚平,烦闷地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虚无地在腰间抚摸几下,只握住一片空气。

    连仅剩的几缕馨香,都消失殆尽了。

    他眸光一凛,俊美无俦的面容平添冷意,笑容愈发干涩嘲讽。

    不知是?在嘲笑她的笨拙,还是?笑自己想的太?好。

    待她就要出门时,他已经收好所有?心绪,悠悠道:

    “谁说不用罚了?”

    “学成这样,不罚怎么继续?”

    林知雀脚步一顿,身形僵硬地转头,委屈地撇撇嘴,吸着鼻尖道:

    “二公子?想怎么罚我?”

    上次问起来时,他说会“轻一些”。

    该不会是?要打她、咬她,或者别的酷刑吧?

    “那就罚你今日教导时,不许说’不‘。”

    裴言渊大步流星,眨眼间贴近她的面容,沉声道: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顺从。

    否则我教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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