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浅浅的酒窝。
衬着一身粉衣,只觉着模样十分讨喜,让人想起春日开得满枝的桃花,真是一幅难得的好颜色。
霍夫人不由腹诽:那程光州自个其貌不扬,生得女儿倒是个个好样貌……
霍夫人的视线并没有遮掩,郑沅自然能明显感觉到霍夫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像把梳子,把她从头到尾都梳了一遍。
郑沅只是装作不知,镇静地同其他姑娘说话谈笑,此间不免又提到程湘慈没来,于是郑沅趁机让莺花把扇子拿来:“大姐姐没能来,已经内疚得不得了,让我带了把新做的扇子来给杨大姐姐赔礼,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这程家大姑娘没来,倒让二姑娘过来……霍夫人垂下眼,还在心底微微琢磨这事,便听到郑沅这话。
霍夫人闻言神色微动,看着丫鬟奉上了一个楠木匣子,杨家大姑娘也不矫情,与郑沅说了一声便当众打开,拿出一把湘妃竹团扇:“呀,好精致的扇面,这绣的是什么花?”
“鸾枝花。”
霍夫人端茶的手微微收紧,倒是有些明白了。这趟怕是程家专门叫程二姑娘来跟前给她相看的,又说今儿是大姑娘失约二姑娘代为来赔礼的。
再看那鸾枝花,还有什么不明白?
程家这是舍不得嫡女,要拿个庶女来搪塞霍家。霍夫人心底不由涌出些怒气,可想到还在鬼门关挣扎的幼子那股怒气又蓦然散了。
说到底此番也是他们家仗势欺人,这门婚事到时候传出去,必然落不得什么好名声。
可是她也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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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子了,她真是没半点法子了。不论是宫里的太医,或是京城内外有名的郎中都看遍了,都说怕是不好了……
她求神拜佛,王母玉帝观世音、狐仙柳仙土地公,不管是道观庵堂佛寺或是乡野神婆,数得上的漫天神佛她通通都求了一遍。
冲喜的念头在家里预备后事的时候开始在她心里冒了头,便再也压不下去。
这事没时间细细谋划,因此除了本就有婚约的程家,她也没有别的依仗了。
程光州不是个硬骨头,霍夫人从一开始便将程家算得死死的,但也没想到他们还能想出这李代桃僵的法子来。
不过,这二姑娘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思及此,霍夫人笑着对杨大姑娘招了招手:“什么稀罕东西,我也瞧瞧。”
“姑母,您瞧这花绣得可好?”
“嗯,果然不错,针法真细,花儿都绣活了。”霍夫人抬头看向郑沅,“这是你的手艺么?”
“是,拙作献丑了。”郑沅起身向霍夫人行了礼,落落大方地回答。
“快坐下,不必那般多礼。”霍夫人笑眯眯,顺势和郑沅聊了起来,“二姑娘今年几岁了?在家里读书吗?”
郑沅与霍夫人谈谈讲讲,并不怯场,她问什么,她便客客气气地回答,既不粉饰不也不过分妄自菲薄。
就像是面对自家长辈一般。
直到开了席,霍夫人还留郑沅坐在身边,把杨大姑娘醋得不行,抱着霍夫人胳膊一阵摇,“我看姑母自见了程家二姑娘后眼里再没有我了,我不依不依!”
“哎呦,哎呦,你这个猴儿,快饶了姑母的膀子吧,身子都快被你摇散咯。”
郑沅只是笑看不语。
后头又是结伴赏花逛园子,又是看戏,直到傍晚才散。
秋日的夕阳没什么热度,倒是日头一落便起风,秋风瑟瑟,郑沅披上了风帽。
杨府门外,自家的车夫早等着了,却见旁边还有辆套着双马的大马车,绷的是黑色的顶棚,整辆车通身竟没半点装点,看着十分简朴,车门上挂的灯笼却写着一个“霍”字。
郑沅知道是霍夫人,便放缓了步子,果然见那车帘子挽了起来,霍夫人探出头来,请郑沅到车前叙话。
霍夫人在这里等她,想必说的话不大方便。郑沅回头看了看莺花与琵琶:“你们不必跟着,在车上等我便是。”
莺花神色复杂地应了是,拉着琵琶绕到在自个车架后面等着。
“我与二姑娘有缘,今日见面却没备礼,这只镯子是我常带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唯有水头还不错,二姑娘别嫌弃。”
霍夫人竟直接把手腕上翠绿的镯子褪下来,把郑沅结结实实地唬了一跳,脸红成一片只能连连推拒,却被霍夫人不由分说地牢牢攥着手腕强套了上去。
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其他,霍夫人眼眶有点发红,她把郑沅吹落的发丝温温柔柔地挽到了耳后,轻声道:“二姑娘,你今日来杨家,我很感激你。这里头的事儿,想必你是知情的。你家父母不在,我私自与你说这些实在是失礼,可我还是想叫你安心,霍家没什么长辈,也没那么多规矩,我相信我儿不会有事,就算有万一……就算……霍家也会为你打算,你放心,这镯子戴上不是一辈子的事儿……”
“夫人,我明白。”郑沅很小声地说,“我都知道的。”
霍夫人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手指都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她抬头看向郑沅,四目相对时,郑沅眨了眨眼,两人竟都一起微笑起来。
这孩子极对她脾胃,霍夫人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天不早了,快回去罢。”
郑沅让在一旁目送霍夫人离开,帘子晃晃悠悠落下,车夫扬鞭打马,霍家车马一会儿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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