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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疑问。

    简清淡淡笑道,“实是八道菜,四冷四热,取个吉利。还有一道压轴大菜毛血旺,等揭牌后就上,大人稍后便能尝到。”

    毛血旺。

    这名字楚斐不曾听过,看着简清落后雍淮一步的身影,和两人不紧不慢的脚步,他忽然觉得有些腻烦,按这速度,要什么时候才吃得到菜色?

    “奔霄。”

    侍立一旁的奔霄立马上前,“王爷。”

    楚斐扬扬下巴,淡然起身,“去,告诉雍淮,本王为简氏揭牌。”

    奔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就算是为了和雍知府别苗头,似乎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王爷脸色,前面简清与雍淮两人离门口越来越近,楚斐横过来一眼,“嗯?”

    奔霄瞥见门前肖勉刚刚挂上去的两串鞭炮,终于想出来了合理的理由,急急道,“王爷,我替您去揭牌,您万金之躯,万一伤了可该如何是好?”

    话没说完,楚斐已经大步走上前去,“回去自己领罚。”

    奔霄再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王爷在匾额下站定,先知府一步,生疏地握住牵动门上匾额盖布的布条,冷着一张脸道,“雍知府,你自视比本王地位更高么?”

    雍淮目光扫过楚斐与简清二人,含笑后退一步,“自然王爷为先。”

    简清诧异地看一眼身侧站定的华阳王,捏住肖勉递来的线香,不伦不类地施了一礼,“多谢王爷赏光。”

    她本应说谢恩的,楚斐想。但他向来不是个计较礼数的人,这次也一样。

    吉时已到,吉时已到,简清一手提前捂住耳朵,一手拿着线香去触爆竹尾端的引线。

    “开——业——大——吉!”

    简清的声音和许多人的喊声混在一起,红布落地,或真诚或敷衍的笑容同时转向简家姐弟,一时间铺至长街的两挂爆竹同时燃起,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如雷霆轰鸣。

    雍淮与楚斐揽袖站在匾额之后,楚斐手中还攥着红布的布条。火药熏人的烟尘升腾得到处都是,掩在二人面孔之前,让再冷的脸色都模糊温和起来。他们不坐,堂中匆忙赶来的大小官员也不敢坐下,僵着一张笑脸道喜。

    金谷自烟尘一侧走过来,打开木盒,卷轴一落,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和气生财”显于人前。金谷含笑摇起折扇,靠近简清,“如何,这份礼,阿清可喜欢?”

    酒楼大堂里有识货的人惊呼出声,“这、这是张千山大师的笔迹!价值千两啊!”

    简清瞥一眼金谷,问道,“你什么意思?”

    金谷在折扇后对她眨眨眼,“恭喜你开业,高兴吗?”

    四周都是喧哗声,简清选的爆竹十分长,直到现在炸响的声音仍不绝于耳。两人说话非要靠近才能听清楚,楚斐看着两人贴近的身影,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

    不等简清再问,金谷一个闪身,带着身后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大摇大摆进了门,简清看见肖勉跟在他们身后,也就不再多管。

    简澈站在铺天盖地的道喜声中,紧紧抱住姐姐的腰身,侧着脸仰头去看新挂上去的匾额,在轰鸣喧闹中大声喊着,“阿姐,我好高兴!你最厉害了!”

    简清回抱住他,眯着眼睛躲开空中红纸碎屑,勾起一个笑容。

    经过北城门,无论是准备去做什么的人,都在这条街前停下脚步,随大流道喜起来。先前不曾出门道贺的几家掌柜,不管心里怎么想,都站出来团团施礼,嘴里的吉祥话不曾断绝。身边全是笑脸喜声,刚到这个世界时的冷言冷语和讥讽仿佛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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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后来过去多少年,小简掌柜手下的简氏酒楼初次开业时的景象,仍被凤溪城的居民们津津乐道,再也不会有一家酒楼能得那般待遇。

    揭牌之后,众人随着知府和华阳王重新落座,猛然发现,桌面上除了先前上的七道菜色,还多了一盆红艳艳的菜品。

    简清牵着简澈站在大堂中间,扬声介绍,“这是今日的压轴菜色,毛血旺。多谢各位今日赴我简氏酒楼的开业宴席,后厨备的有米饭和冷淘,稍后便会送上。”

    眼看两位大人物对简清点了头,道谢声在大堂里此起彼伏,虽然惊讶今日知府与王爷为何不入雅间,但下面的官吏商户也不好提问,只得动起筷子,闷头吃起来。

    鸭血凝而弹牙,半点不带血腥气,毛肚脆嫩爽口,黄喉认得的人不多,吃到嘴里便令人眼前一亮。压在底部吸饱了骨汤的豆芽豆衣软嫩嫩的,解了一时之辣,再回头尝三样主料,鲜香麻辣,红油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夏日里的炎炎火烫提前到来,没吃几口便满身是汗。

    但奇怪的是,明明又热又辣,却少有人停嘴的,都是一边吸气灌水,一边与同桌食客争抢着盆中吃食。

    从迎仙楼消夏宴上赶过来的几个官吏吃了个肚圆,才停了筷子,小声将两家菜色相对比。简家菜材料低廉,碗盘也是普通瓷器,完全比不了迎仙楼的精心奢靡,但……

    一人叹了一声,“简家这滋味,够味!”

    吃饭么,追求的不过是食物本身罢了,装点和材料再好,也抵不过能抓住人的胃的味道。

    宴席方开,简清在长桌旁站了一会,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等到。

    雍淮和华阳王动筷的动作都带着相似的端雅,一人眉眼温和带笑,一人冷峻严肃,左右都是奉行“食不言”准则的模样。

    眼看两位大人物似乎不需要陪侍,简清也就告了退,带着自家几个小工穿梭在大大小小桌间。

    八道菜加上后端上桌的米饭冷淘,吃完还不到一个时辰。

    雍淮带着许阳先行离开,楚斐坐在长桌首位半晌没等来酒楼新任的简掌柜目光落在他身上,脸色一沉,也挥袖离开。

    大人物走了,剩下为了来讨好他们赶来的豪商官吏既没了目标,也吃完了菜色,便跟着纷纷离开。各家掌柜货郎恋恋不舍地灌了几碗酸梅汤,来简清面前一一许下未来再来的约定,也走了个干净。

    忙了一早上的酒楼众人收拾起杯盘碗盏,倒是没有残羹剩饭,大多连汤汁都拌了饭吃,但要再次使用,总得好好洗刷一番。

    简清指挥着几人将东西运回后院,给自己和简澈各倒了一碗酸梅汤,长长吐出一口气。

    金谷和雷山带着他们的人仍大大咧咧坐在角落,金谷剔了剔牙,歪靠在墙上,侧头听了几句刚刚从门外跑进的地痞禀报,勾勾唇角。

    一旁宴席初歇,简清正准备应对正式营业,金谷冲她招了招手,“阿清,想知道迎仙楼的消夏宴今日做的是什么菜色吗?”

    他那双桃花眼缱绻温柔,只差把“你说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写在脸上,怎奈对上的是正忙碌的简清,半点不给他面子。

    简清道,“虽然你送的那副字不错,但是想点菜,门儿都没有。给你折算成饭钱如何?”

    楚斐去而复返,刚刚跨过门槛,正听见简清这句,不知怎的面上一热。他轻咳一声,“简掌柜,如今可有闲暇?”

    作者有话要说:夏天吃毛血旺火锅串串香小龙虾,不要太爽哦。翡翠胡瓜是菠菜拌黄瓜,清淡口味。

    其实杜小姐做的是荷叶糯米排骨,清甜口味,做好了挺好吃的。

    小剧场:

    王爷:我就知道她对我非同一般,哼,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阿清:承惠xxxx元,银锭还是银票?

    金谷:看我看我看我!

    知府:啧啧,王爷这次真是栽了——

    王爷翻车预备了,认清现实的追妻也快上线了……52章,男主终于有了面对面交谈,感天动地(挨打)——

    谢谢“夏不语”小可爱的三瓶营养液呀,啾咪

    谢谢小可爱们的收藏评论呀,簌簌会继续努力哒。

    第53章 沸腾鱼

    金谷脸上笑意一收。

    简清瞥他一眼,放下手中抹布,从角落里迎出去,淡笑施礼,“王爷有何事寻我?冷淘与先前几样凉菜后厨还有备下,菜牌上其他招牌点来还需稍坐片刻。今日开业首日,全部菜品都是半价。”

    柜台后墙上的一溜菜牌正好被风吹起,哗啦啦地响着,若是认真去看,就能发现其实二十多个菜牌上,只有六道菜名。

    楚斐盯着其中写着“毛血旺”三字、下面绘着方块鸭血的牌子,径自带着身后方才被训斥过,还蔫头耷脑着的奔霄进门,闻言脸色一沉,脚步顿住。

    简清见华阳王站在门口久久不动,想了想,又问道,“王爷是去雅间还是在大堂?”

    “前面带路。”

    酒楼侧面远离厨房的雅间已经被张婉和几位小姐占去,此时里面行酒令的嬉笑声仍未停歇,显然也不晓得外间发生了些什么。

    楚斐主仆被引进旁边一间,雅间的名字别具一格,与旁的酒楼大不相同。

    门上书着“沸腾鱼”,进门一眼便能瞧见白墙上绘着的辣椒活鱼和红汤大釜,工笔细绘,活灵活现,却被突兀点上去的简单五官破坏了画的完整。楚斐记忆里那日峭壁之下吹来的风中鲜香麻辣的滋味再次翻涌重现之前,便被画上滑稽的五官表情中止。

    长得好看的人,连静止不动时都是一幅画作,他若不开口,仿佛说话惊醒他的沉思都是一种错误。

    然而他身处的并非什么高阁巍峨之所,隔壁的嬉笑声不绝于耳,跟在华阳王身边的简清铁了心要做那个满是铜臭味的错误,开口道,“方才席上王爷只动了几道菜品,我给王爷上一碗卤味冷淘如何?”

    楚斐拧起眉头。刚吃完的那顿过于丰盛的早食,本就不符合他的行事习惯,如今再踏入酒楼,她竟还当他是来吃饭的?

    年轻掌柜的脸上毫无畏色,甚至带了点疑惑,好像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悦。

    楚斐收紧手指,沉声道,“掌柜先前忙于修缮开业,无暇为本王料理吃食,如今开业之事已了,不知何时践诺?”他拖长了一点声音,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不悦,“或者,还有旁的麻烦?”

    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沉沉而下,迫着简清给出一个答案。华阳王的勋爵并非来自血脉,而是北疆战场上一步步杀出来的血路,此时沉下脸,似有尸山血海汹涌而来,满是冰冷的血腥杀机。

    奔霄听到主子的话音,脸色一正,手掌已经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显然,他们若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并不介意直接强令简氏酒楼关张。

    金谷在角落里侧头与雷山说话,像是看到什么有趣事情似的,低低笑了起来。

    房门未关,留在大堂里的几人见奔霄按刀的动作,皆是脸色微变,阿菇战战兢兢差点跪下,李二娘一把扯住她,拉住阿菇向后退去。肖勉抬步上前,却被雷山带来的漕帮手下之一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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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按住了手腕,“别动。”

    简清歪了歪头,淡淡笑了一声,“王爷上门既是食客,如今酒楼初开,只有我一人掌勺,王爷若是想吃饭食,来简氏酒楼便是,为何偏要我去军营?”

    “放肆!”奔霄厉声喝止,“王爷行事,还需向你解释不成?”

    简清眉梢都没动一下,平静道,“殿下礼遇庖厨之名,我有所耳闻。当初我父亲在时,王爷前来我家酒楼用膳,从未要他去军营料理吃食。如今换我掌勺,王爷却要我入营做菜,不知是认为我不如我父,还是瞧不起我简氏酒楼?亦或是,殿下的礼遇其实全是虚名?”

    这话说得诛心。

    “你以为自己凭什么和简师傅比”这句话已经冲到了奔霄嘴边,却被楚斐抬手示意住嘴。

    楚斐点了点头,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便作罢。”

    他说着作罢,人却一动不动,气氛一时僵住,简清笑道,“既然如此,之后王爷想要用膳,吩咐一声,酒楼送去或派人来取就是。”

    楚斐冷着一张脸,霍然起身,丢下一句“晚间奔霄会来寻你”匆匆离开。

    门外几人眼看着天潢贵胄从面前风一样离开,方才还拦着阿菇的李二娘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桌角连连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亲娘诶,好吓人!”

    阿菇急急跑过来,小脸上全是担忧,“东家,没事吧?”

    简清推着阿菇肩膀让她转身,“有什么事?快去忙你们的。”

    越过阿菇肩膀,能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金谷唇角含笑,遥遥举杯相敬,简清扯扯唇角,笑了一声。

    金谷这样一个向来唯恐天下不乱、四处找乐子的人,只是因为这里的饭食好吃,可完全不能解释他如此劳心劳力地又是每日来吃饭、又是开业送字画、又是传递对手情报的做派。

    联系金谷踏足简氏酒楼的时机前后想想,也只有一个解释。他认为简氏酒楼能让他看到更大的乐子,这才乐此不疲地出现在她眼前。

    看乐子便看吧,迎仙楼摆在那里,后面可还有更多的乐子可看呢。

    简清抬步出了雅间,肖勉甩脱了制住他的漕帮壮汉,堵在门前像铁塔似的拦住她的去路,声音艰涩无比,眉眼却带着笑意,“小姐,你、你不……”

    他结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侧雅间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张婉倚在雅间外,眼睛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掩口轻笑,“阿简,你什么时候换的口味,我怎么不晓得?”

    简清偏偏头,“让开,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肖勉黝黑脸庞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住了。

    简清转向张婉,淡淡笑道,“少来取笑我,先前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还不是你家这木板,实在太薄,哪里就能怪得到我头上?”张婉理直气壮地说完,神秘兮兮地伸手来拉简清,悄声问道,“我听你口气,当真不喜欢他了?”

    张婉声音放得极小,却瞒不过站在近前习武后耳聪目明的肖勉耳朵,闻言,他紧张地偷眼看向简清,不自觉攥住了拳头。

    简清无奈一笑,“说了我跟他没关系,怎么还问?吃你的饭吧!”

    张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动心也好,酒楼赚了银钱什么人招不来?你这手艺,等有了合适时机,呈上去赚个御厨名头倒也不错。京城离得太远,摄政王,啊,不对,现在当叫肃亲王了。肃亲王殿下封地在关中,你要不要试试看,去搏他的青眼?”

    简清心中一动。

    通过御厨或富商之路跻身上游改变阶层,的确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原身记忆里对朝政没什么了解,又地处偏远,只记得如今是大梁庆德十年,三年前府衙因为当今圣上亲政还放过一批犯人。但皇帝亲政之前发生了什么,实在是一概不知。

    而她即便历史学得不好,也晓得历史上凡是摄政王,要么最后自己做了皇帝,要么尸骨无存,没什么好下场,这个被分封到边城的亲王,却像是一个异类。

    上下打点关系可以,若说去抱旁人大腿,简清本身没什么心理包袱,但前世商海浮沉,高位者大多对附庸有自己的打算。像肃亲王这种贵族,恐怕和华阳王态度一样,要么当酒楼是他的钱袋,要么当厨子是他的私厨。左右都没什么自主权,即便去抱了大腿,最后怕是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婉摇晃着简清手臂,简清按住她的手掌,推她进门,“瞧你想得那么远,事事为我打算,要不要考虑一下,投钱入股酒楼?”

    雅间里几个纨绔男女正拿筷子敲着碗边,不伦不类地端着酸梅汤唱行酒歌,这一句话出口,霎时令房间一静。

    一行人进门时简清正陪在知府和华阳王身边待命,没顾上招徕,还是李二娘心细,看到几人里大多是富家女郎,引着入了雅间。此时简清大概扫了一眼,都是些过往原身宴饮上的熟面孔,大多身份上与张婉相似,是不怎么受人欢迎的边缘人物。

    张婉被简清的话惊住一瞬,回过神来搡了一把她的肩膀,苦笑道,“你浑说什么,谁要你家酒楼了?”

    简清淡笑道,“别赖我,我说的是你投钱来拿干股,我赚多少,起码能分你一点,也算是个零花。怎么样,我对你可是青眼有加,才同你讲这笔生意。”

    张婉哼了一声,带着点娇蛮嗔道,“父母在,如何置产,你且戏弄我吧。”

    见张婉不为所动,简清也就放弃了继续游说的念头,笑道,“不入股便不入,生什么气呢?酒楼之后我做掌勺,各位小姐公子家中若需办席面,替我提一句可好?”

    张婉呸她一口,“当真是做了掌柜威风起来了,到哪里都不放过拉生意的机会。走吧走吧,你在这里,平白熏了我们一桌铜臭。”

    简清被张婉两下推出门外,门扇一关,门内五人面面相觑,有人喃喃道,“她这手艺,可比平常在家吃的席面好多了。”

    张婉横过去一眼,“你有那本事说动管事,便去啊。到时候别席面吃不到,还给阿简惹一身腥!”

    那人缩缩脖子,讷讷道,“但、但她说的投钱,可是真的?”

    张婉按着门板,叹了口气,“再看看吧。阿简如今做了掌柜,心思我却是愈发看不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一下目前的关系网:

    肃亲王-摄政王-皇帝叔叔-现在封地在关中府(剑南府隔壁);

    雍淮-肃亲王门生,剑南府知府;

    楚斐-华阳王-皇帝兄弟;

    杜景然-肃亲王的外孙女,肃亲王的女儿嫁进了杜家,杜家祖产是京城迎仙楼,凤溪城的是分店——

    感谢“夏不语”小可爱的2瓶营养液,感谢“今天簌簌更新了么”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抱住举高高亲亲呀——

    今天不太舒服,还有一更白天写完发。

    第54章 一段恩情

    此时不是吃饭时间,酒楼大堂里只有金谷一桌,喧闹声却半点不小。

    简清出门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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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金谷正举着装了酸梅汤的小碗与身边人说笑,几个壮汉围坐一圈,笑起来声音几乎能震聋旁人的耳朵。

    肖勉站在一旁,拎着茶壶为金谷带来的独臂客人添汤,动作熟稔,显然是早就彼此熟悉。倒完汤,他一抬头看见简清从门内出来直向这边而来,手下一顿,汤半点未洒,仔细去看却能看出来茶壶在空中微微颤抖。

    简清接下茶壶,稳稳放回桌上,笑道,“金大,你过来到底是贺喜,还是来拐跑我家伙计的?”

    我家伙计,四个字在肖勉舌尖来回咀嚼,心上几乎溢出蜜来。

    从出生到生存,他向来是没什么选择余地的。年迈的老者给过他人生中第一次选择,如今娇小的少女又以掌控者的身份挡在他身前,他想他此生都会挂着这个名号,带着属于简家的印记,为她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但有人戳破了他的美梦。

    金谷无辜地眨眨眼,“我分明是事事为阿清打算,你家酒楼过往拜的码头换了人,这不就让你过来拜见一下雷帮主和他的爱将?”

    肖勉从陶陶然中清醒过来,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这位是蜀中漕帮的副帮主,雷老大。别怕,雷老大是个好人,我在码头时多受雷帮主照顾。”

    凤溪城一面临水三面环山,山路难走却漕运便利,漕帮的名号对于各家商号来说,几乎等同于一面金字招牌。而对食肆酒楼而言,它意味着的却是漕帮手下比地痞凶蛮得多的帮会成员。

    简清连看都没看肖勉,低头施礼,“我招待不周,叫雷帮主受了冷落,不知一年的奉金如今多少,折算成饭食可好?”

    少女的气质过于淡然,以至于说着交保护费的事情,都好像是在谈一笔再普通不过的生意。金谷哧哧笑起来,“偏你会做生意。有肖勉在这里,还犯得上交什么奉金呢?”

    雷山慢吞吞开口,惜字如金,“小勉,你的恩,可报完了?”

    金谷在一旁闲闲插嘴,“若不是肖勉觉察今日酒楼门前有人鬼鬼祟祟,求了老雷来,你家这开业之日,怕是要闹出大事。”

    简清讶然看了一眼肖勉,肖勉垂头并不看她。

    肖勉行踪有问题并且不会在酒楼长留,这是简清一早就知道的,但被人上门来要自家伙计,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肖勉与她之间并无恩情,想来和许阳一样,也是简父留下的善缘,但他能出面作证,又前后帮了这段时间的忙,再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旁人既替肖勉开了口,简清便顺势点头,“肖勉,多谢你这些日子的帮衬。你这一身机敏武艺留在酒楼也是空费,既然有了前程似锦的去处,我也不耽误你,工钱你且拿好。”

    简清边说着,边从荷包里点出铜钱,拿一根细线穿过,递给肖勉。肖勉僵在原地,半晌没有接过。简清皱眉看他一眼,肖勉才收了钱串,站在雷山身边,肩膀垮下,气势低落下来,有如一头弃犬。

    “啧,阿清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金谷挑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简清瞥他一眼,重新向肖勉二人笑道,“下次见面,说不得便是肖舵主了。若是之后想吃酒楼菜色,雷帮主与肖勉遣人来寻我便是。”

    几句之间,便从伙计变成了外人,肖勉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就他们寻你可以,我便只能来酒楼吃不成?”金谷摇着扇子起身,说着,像被简清提醒了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神色,“是了,忘了告诉你,迎仙楼今日消夏宴做的是碧梗消夏排,据说之后要做时令招牌之一,主材他们瞧见了排骨、糯米和荷叶,这滋味你会不会做?”

    简清挑了挑眉,“你自己想吃,何必拿迎仙楼激我?”

    金谷露出些落寞来,假惺惺道,“人生苦短,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雷山像是寡言的性子,进门后简清也只听他说过一句话。雷山一挥手,几个漕帮壮汉也随他一道离开。金谷在他们背后哼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调,走路七扭八歪,出门时还转了个圈,有些疯癫的样子。

    简清送他们出门,折扇掩住金谷半张面孔,远远望来,一双眼睛里并无半点柔情,桃花眼灼灼发亮,全然是迫不及待的亢奋。

    简清手一顿,转身进了大堂。

    进门前能与雷山并肩的只有金谷一人,离开时却多了一人。肖勉和金谷一同落后雷山一个身位,他冷冷看了金谷一眼,“就你有张嘴不成?”

    金谷折扇一合,敲了敲他的肩膀,“小勉兄弟,这求娶女郎的事情,可不是你这样做的。”

    肖勉脸上的红晕连黝黑的肤色都盖了下去,若是简清在这里便能看出来,他脸上全然是在她面前常见的无措。他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差点憋到背过气去,许久才道,“金郎君不要胡说,空口污了东家声誉。”

    金谷摇头大笑,“你啊,你啊!小娘子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都看不清。”

    一行人渐行渐远,酒楼里只剩还在雅间玩乐说笑的几个纨绔。

    柜台前的桃花枝还是肖勉早上上工时从山里折回来的,此时香气淡淡,旁人看见都该起了物是人非之念,简清望着它,在柜台上摊着的草纸本上记下一笔,“有空记得去摘花”。

    墙上挂着的菜牌里空落者多,简清捏起其中之一,想了想,在空菜牌上落笔写下“荷叶叫花鸡”,菜牌上上了一层清漆,炭笔痕迹浓黑,有簌簌粉末掉落,在一排工笔细勾的小字里颇为突兀。

    这种画画写字的活计,还是朱木匠做来更顺手些,就好像选菜色,还是她做来更好。

    听金谷的说法,迎仙楼做的应是荷叶糯米排,荷叶相关菜色简清做得不多,但厨艺总是相通的,不过调味和材料上要多费些功夫。

    凤溪城中除了富家宅院里的池塘,没有地方种着荷花,去别处买有些颇费周折,还是药铺里的干荷叶合用些。而选了干荷叶,取鲜嫩荷叶之味的几种菜色便不能再做,在其他里选择,最优的便是叫花鸡。

    即便金谷不说,简清这几日也派阿菇他们出去打听了些迎仙楼招牌菜的消息,此时只是把旁的菜品换成这个。

    没了方一品在两家之间做跳梁小丑,迎仙楼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眼里死而复生的简家是必然趋势。而酒楼之间,除了吃食出问题或者官府强令关停,也就是招牌菜能吸引多少客户的争夺。

    食客总是纯粹的,吃食好吃,便是他们唯一的追求。而其中少有的恋旧者会因为往日记忆,遗憾老店的江河日落,因此拒绝选择别家食肆,但显然,到凤溪城才半年的迎仙楼并不足以构成恋旧的那个“旧”字。此次的感情牌,抓在自家这个百年老店手中。

    “阿姐!”正想着,简澈一蹦一跳地跑来大堂里,举着礼单本子给简清看,“阿姐,王三娘子好像没有来,你看是不是?”

    王三两个字,笔画简单,简澈认得的字里,刚好就有这两个。简清拿了本子扫过一眼,的确没有王三娘子或是王小的名字,不免皱了皱眉,“阿菇。”

    提了小桶来收拾方才金谷那桌桌面杯盏的阿菇应声抬头,“东家?”

    简清一指后厨,“手里的活交给二丫,你去替我跑个腿,去后厨把凉菜装上几道,往先前去的青凤山王家送去。就说今日开业,与三娘子分分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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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菇喏喏应了,也不多问,攥着抹布就急急跑走。简清几日看下来,阿菇虽是招工四人里最瘦弱的那个,说起话来也文文弱弱,但手脚颇为利落,什么活都抢着做,倒是个急性子。

    简清遣了阿菇去王家,一回头看见简澈在她身边探头探脑半天,看上去却不是专心来做事的样子,半晌问道,“肖勉去哪里了?”

    简清看破他的心思,点了点简澈脑袋,“说吧,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简澈耍赖一样抱住姐姐腰身,小声道,“朴六是青凤山人,听他说,肖大被肖勉扔回家之后,四处敲门道歉。说是当初被我们家收留,却做下恶事,还叫乡亲们一同作恶,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我觉得,他们上次来道歉,应该是真心诚意的,阿姐为什么要让肖勉离开?”

    简父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帮过多少人,他自己也记不清。可若不是简清穿越到大梁,恐怕此时已然是家财散尽,连独子都要流落街头的结局。那时候,那些想报恩的人又在哪里?

    肖勉或许是诚心报恩,但真正该受他报恩的人,早已不在了。

    简清摸了摸简澈脑袋,无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肖勉:突然换岗,笑容逐渐失去理智.jpg——

    感谢“frogbrohers”小可爱的一个地雷,抱住亲亲呀,簌簌会继续努力哒。

    第55章 叫花鸡

    要说今日最大的热闹是什么,在凤溪城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任谁都会说是简氏酒楼的开业。

    消夏宴?那是什么?

    来自简氏酒楼的炸鸡柳、卤鸭脖、泡椒凤爪三大小吃短短时间里风靡全城。

    在酒楼开业宴席上吃过的人,有的去寻了相熟食肆点名要做,有的回去辗转反侧,又跨了半城来找简家购买。每日在街上跑来跑去玩耍的孩童得了不要钱的吃食,吃食又相当美味,就此对鸡柳和糖油果子的滋味念念不忘,见了穿着类似柳二丫和李二娘衣裳的人都会扯住衣袖问一句“今天还有鸡柳吃吗”。

    一传二,二传三,地处城中心离城北简家相当远的迎仙楼也躲不过风潮的席卷。带了家人来迎仙楼吃饭的宾客里,就有孩子吵嚷着要吃椒盐鸡柳,大哭大闹之势,连平日里最爱的甜羹都哄不住了。

    掌柜堆着笑容在一边擦着汗,迎仙楼掌勺卞大厨被从后厨叫出来,手里举着萝卜花,有些尴尬地哄着孩子,哄了半晌也没哄好,只得低声下气地问道,“小少爷,那椒盐鸡柳长什么模样,你告诉我我才好去做啊。”

    刘小宝拍着桌子,大叫,“椒——盐——鸡——柳!炸出来的,脆脆的,你是厨子吗?怎么听不懂我说什么!”说着,他转向一旁的母亲,身子扭糖似的缠上去,“阿娘,杜姐姐不在,他连我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刘家少夫人按按额角,传来跟着小少爷的僮仆,“少爷在外边吃了什么,怎么没有报过来?”

    僮仆从刘小宝开始拍桌子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地答道,“是、是蒙学回来路上一位娘子发的,说是今天开业不要钱。她是简氏酒楼的人,小的想着是酒楼出来的吃食,应当没什么事,就、就让小少爷吃了。吃完没多久夫人便带着少爷出门,小的一时忘记禀报,请夫人责罚。”

    杜景然午睡初醒,就听闻白果禀报城中刘老的孙子在院子里闹了起来,说的吃食名字卞大厨听都没听过,叫什么“椒盐鸡柳”,四个字拆开来都晓得是什么,放在一起却让人有些难以理解,这才请她出面。谁知道她匆匆过来,却又听到了简家的名号。

    简家,又是简家!

    杜景然吸了口气,挑开小亭竹帘,温柔笑着迎上母子二人,“小少爷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可是谁惹你不快了?说给姐姐,姐姐去罚他。”

    刘小宝惊喜地欢呼一声,“杜姐姐,快来,给小宝做椒盐鸡柳!”

    听到这道菜名,杜景然狠狠攥了一下手心的帕子。来之前她还想过要研究一下这道新菜究竟是什么,毕竟厨艺总是在一次次磨砺中精进,即便是在这荒僻小城,或许也会有人有奇思妙想。但当知道了这是简家菜之后,让她仿制无异于羞辱。

    可刘家有刘老坐镇,光是一本《留园宴饮杂记》就让他被嗜好吃食的老餮们在文坛中夸了又夸,虽然他年已老迈,但若是此时得罪于他家之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出一本《凤溪风土》之类的文书,将自家产业贬低一番?

    刘老已经致仕,后辈里尚无踏上官途之人,连外祖父的名声在他那里都不一定管用,文人的笔杆子,实在令人厌烦。

    杜景然勉强挤出笑容,柔声道,“椒盐午食过咸了,不若吃圆子可好,或是翡翠莼鱼羹?”

    刘小宝猝然翻脸,两条小短腿在座椅上翻腾起来,“我不要,就要椒盐鸡柳,我就要!杜姐姐不会做,我就去、去那个叫简什么什么的酒楼吃!”

    刘少夫人外面看着是个端庄雅正的大家夫人,骨子里却再疼孩子不过,此时见儿子不悦,连忙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好好好,我们去简家。”

    杜景然看着刘家人匆匆离开,脸色沉了下去,被睡意冲淡的恼火重又涌上,她死死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气到浑身发抖。

    进了迎仙楼的客人,还从未有过转头去了别家的事情!

    卞大厨在一旁喃喃道,“椒盐鸡柳……这个柳字,莫不是柳叶?可凤溪城里,哪有柳树呢?”卞大厨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向自家在庖厨之事上颇为擅长的小姐请教,就被掌柜一扯衣袖,这才看见杜景然阴沉的脸色。

    “以后,不许刘家小少爷和少夫人进店。”杜景然下完命令,连看都没看卞大厨一眼,挥袖出了水榭小亭,“白果,简家除了这道菜,还做了什么?”

    “主菜叫毛血旺,还有响铃肉片、夫妻肺片……”白果一口气报出来七八道菜名,窥见小姐神色不虞,小心翼翼道,“都是些肚肠鸭血,边角料罢了,给下等人吃的吃食,小姐不必忧心。”

    杜景然猛地止住脚步,冷冷看向白果,“你说谁忧心?简清是贱役,王爷也是么?”

    “奴婢、奴婢说错了。”白果深深低下头去,左右开弓扇着自己耳光,许久才听到杜景然一句,“起来吧。”

    杜景然的怒火在三月末的这一天里被简家这一名号反复点燃,直到夜深也灼到心口发闷迟迟食不下咽。等到去小凤山送食盒的伙计回来禀报王爷用了别家的膳食时,她下意识冷笑一声,“莫不是简清做的?”

    伙计一愣,小心向后缩了缩,这才答道,“正是简家送去的食盒。听奔霄侍卫说,做的是菠菜冷淘。”

    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又出现在耳边,杜景然压抑道,“出去。”

    夜沉人静,第二日杜景然仍是那副温柔模样,只有白果晓得夜里小姐完全没有睡好,连梦里都在叫着,“我不许你看她,不许!”

    消夏宴后,虽然当日捧场的官宦富商大多匆匆离席,但后来念着一口碧梗消夏排回头来寻的客人也不少,杜景然应着食客问询还会不会做江南菜色的话音从大堂中间走过,吴侬软语,佳人轻笑,清甜滋味顺着各桌上的菜色腾起,夏日暑气便消了个干净。

    正说着话,便听见席间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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