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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郎君他心思重》【完结】

    第111章

    戚禅和赶到时,恰瞧见屋门从里打开,高朝一脸的春风得意,笑盈盈的拉着唐缇的手腕不肯撒开。

    许久未见到过殿下展颜,至少在面对他时,一直不曾有过。

    戚禅和唇抿成一条直线,沉着眸子看向唐缇,等着他将高朝的手拂去。

    恰唐缇也抬眸,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见戚禅和的眸光落在高朝拉着自己的手上,他嘴角微微一勾,心里依然琢磨出了七七八八来,难怪戚禅和对自己从没什么好脸色,合着高朝这事,囫囵就蒙着他一个人。

    如今细细一想,戚禅和对高朝的态度实在微妙。

    想起他曾毫不设防的真心待这两人,心头怒意便似燎原,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白,尤其戚禅和看高朝的目光,唐缇想了想,像是儿时自己瞧上的那匹千里马被旁人骑了一般无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与此刻感觉很是贴切。

    他忽嘴角勾了勾,看向一旁的高朝。

    戚禅和瞳孔忽猛然睁大,雾沉沉的眸子里倒映两人相贴的身影,有高朝惊愕后的娇羞,也有唐缇故意为之的挑衅。

    唐缇紧紧拥着高朝,下巴贴在她脖颈,极其亲密

    “殿下!”戚禅和握拳上前。

    这一声搅扰,惊了两人,唐缇忙往后撤了一步,眼睛里是猝不及防的错愕,高朝则是带了几分不悦。

    高朝自然不悦,她好不容易等到唐缇情难自禁与她说些什么,没成想又叫戚禅和搅合散了。

    她上前一步遮挡在唐缇身前,居高临下看着戚禅和:“滚去门外守着!”

    戚禅和看她这袒护模样,还有这毫不留情的呵斥,叫他心口刺疼,他开口道:“殿下,城外来信。”

    果不其然,高朝面上露出几分兴奋来,可回头看看唐缇,有些犹豫。

    唐缇眯了眯眼眸,忽而上前,在戚禅和的目光下抬手摸了摸高朝的发冠,似是不经意间,却透着些许亲昵,高朝怔愣一瞬脸颊微微发红。

    “去吧,唐二等着殿下的消息。”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戚禅和神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怪异,自方才起,他便觉察出不对劲来,唐二这态度实在反常。

    他心猛然一坠,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

    高朝哪里管得了这些,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临走还不忘问道:“你当真不跟本殿回府?”

    唐缇摇了摇头,问道:“殿下可查清上次刺杀一事了?”

    说起上回刺杀,高朝脸色有些难看,她隐约也知这事到底是因何而起,只是她敛了敛眼眸没说话。

    唐缇了然,心里有些耻然,话里却是给了台阶道:“我在外踪迹不定,反倒安生些,总归不会再遇刺,我既会主动寻殿下便已然表明态度,我家中亲人如今都在京城,我还能去何处?殿下这是不信我?”

    高朝见他语气逐渐冰冷,遂也知不能勉强,妥协道:“信的,自然是信的,那便如此吧。”

    说着便依依不舍转身离去,戚禅和跟着一道离去。

    自始至终,戚禅和都未说一句话,像是没瞧见唐缇人,只是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眼里诸多深意。

    这人,如何都是留不得的。

    人一走,唐缇面上的笑意便散去,垂首看了眼被攥的发皱的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他驾马离去,只是刚上马车时,车夫提醒道:“公子,咱身后好似”

    唐缇余光瞥了一眼,没应声,显眼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若是无人跟守,那才是意外,只是道:“回谢府。”

    车夫“欸”了一声,驾马离去。

    唐缇靠在车壁上,看着外头的景色,碾了碾指腹,好似仍有方才那人残有的余香,说不来是厌恶还是喜欢,只觉得这幽幽香气无一不在提醒他是个蠢货。

    眼里是参不透的麻木,说他恩将仇报也好,说他没良心也罢,今日这谢怀总归是被他拖下水了,就当是欠谢怀的吧。

    诚然,今日他的目标从不是高朝,高朝不过是用来激戚禅和的棋子,若是叫他知晓高朝身份有泄漏之向,依着戚禅和的脾性,该坐不住了。

    果如他所想,人刚进了谢家宅,身后的尾巴便折道而返,直奔戚禅和府中。

    “谢家!你没瞧错!”戚禅和脸色严峻,不可置信。

    跪于下首之人忙应道:“是,属下瞧的清楚,确实是谢怀,谢大人家。”

    谢怀,怎么会是谢怀,戚禅和从未讲过谢怀会掺和其中,他自知道谢怀本事,心忽而一坠,难怪今日见唐缇态度奇怪,莫不是谢怀已参透什么知晓了殿下的底细,又透露给了唐缇,才叫唐缇态度陡然转变?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去查,这些时日谢怀到底与谁人接触!细枝末节都查清楚!”

    想到进来朝中巨变,又想起谢怀那双万事参透的眼睛,戚禅和自心中冉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便是近来形式严峻至此,他都从未有过,若谢怀当真知道,那他会告诉谁,为何收留唐缇,近来朝中的事他又掺和了多少!

    若是再与陆绻他猛然又想到什么,那个神棍

    他若是没记错,便是圣上命两人去找的,本还觉得有些诡秘的事,自谢怀这一线索浮出,好似是寻到了关巧,抽丝剥茧便有了脉络。

    不能等了,再不能等了,他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淹没在黑夜之中。

    是夜,谢怀方才从书房出来,便瞧见唐缇候在了廊檐下。

    谢怀倒未觉错愕,走上前去问:“唐公子有事?”

    唐缇的面上微微泛白,夹杂着这春日里的湿,带着些许惭愧道,忽而拱手朝谢怀行了一大礼。

    谢怀没拦,承了这礼,无论是谢他收留照应还是为了旁的,这礼他谢怀都受得。

    唐缇躬身并未起身,本以为谢怀会问,怎想谢怀只是一言未发,什么话都没说。

    唐缇有些许汗颜,又拱起了身道:“谢大人,你不问为何?”

    谢怀只是嘴角泛起些许凉意,看向他掐了掐手指道:“你去见二殿下了。”

    唐缇瞪大了眼睛,惊愕至极。

    “你命里自带戾气,又私欲极重,做事惯来不顾首尾,若非如此,唐家高山在仰之望被你拖累至此,你父亲也不至官运亨通之际因你入狱,你长姐也不至落胎再难怀孕,就连你那小妹也险些被人掳去做妾,受尽白眼,如今连我谢家也想利用,唐缇,你当真是混账至极!”

    唐缇脸色发白,从未想过谢怀会将这些事尽数撕开,这是他深藏于心不愿面对之事,至深夜辗转反侧都不敢想之事,入肺入腹搅久久难眠心乱之事,如今明晃晃被掀开,让他身型微晃磕跪在地上。

    “若非你妹夫相劝,你这样的人,万不可能入我谢家宅门,怎么有你跪在我身前这刻。”

    唐缇咬了咬牙,有些许颓唐,犹如寒冬受凛冽寒风又经早时霜打一半,磕头认错道:“我唐缇自认罪该万死,待这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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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得谢大人随意处置,只求留一残命,照料我父余生便罢,今日教训字字珠玑,沦肌浃髓唐缇受教!”

    谢怀只是冷哼一声嗤道:“也不知经你这一事,我谢某人可还有命处置你!”

    唐缇自知理亏,再难自辩。

    “滚回去!管事,给我好生看着,若是再招惹是非,坏我布局,也不必在看孟鹤之薄面,乱棍打死就是!”

    他这话已然不顾情面,唐缇闻声瞳孔之缩,心中会有事未结,高朝那处的事还未见结果,这陡然禁足如何是好。

    “谢大人”

    “闭嘴!”谢怀一声呵斥,难得见他温文尔雅慢吞的面上出现这般疾言厉色的神情,唐缇才惊觉,这回当是真的又犯了大错。

    “你要想让你唐家人活着,就给我消停些,便是帮忙了!”回身又对着管事呵斥道:“带走!”

    管事闻声忙寻来家丁,上前一步,先礼后兵道:“唐公子,请吧。”

    唐缇看着谢怀晦暗不明的脸,未在反驳,攥了攥拳头站起身来将事情一一交代道:“高朝不足畏惧,最该忌惮的事戚禅和,经我这一事,他该忍不住了,该会提前布局,劳烦谢大人切记关注。”

    见谢怀只是默然无声的看着他,唐缇自觉无言面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身后家丁跟在后。

    他身型消瘦,佝偻着腰,似这寒风透着萧瑟,一步步走远。

    谢怀长吁一口气道:“到是了解高朝,只是醒悟太晚,不然唐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管事凑上前去,看了眼淹没在黑暗中的唐缇道:“公子好生劝就是了,何至如此?”

    谢怀狭了他一眼道:“劝他?他这人性子浮躁,劝就会听?若非伤他自尊,让他认清自己就是个祸害,怕是又要在整些旁的幺蛾子出来。”

    管事闻声再无话可说。

    谢怀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去往孟陆两家送封信,就说时候到了!”

    管事连连点头,有些诧异问:“公子这是去哪?”

    谢怀脚步匆匆回:“进宫!”

    孟家

    “姑爷让小的来传话,今夜怕是回来的晚,让夫人早些睡,莫要等他了。”夏添看了眼唐霜高高耸起的肚子劝慰道。

    榻上之人,肚子高耸,都瞧不见人了,唐霜闻声扶着腰坐起来,夏添这才瞧见唐霜的脸来,也不知那娇小一人这几个月是如何忍下来的,瞧着就艰苦异常,总怕那细腰受不住这肚皮折了,看着便叫人心惊肉跳。

    春织又冬忙上前扶着她。

    “还在书房?”唐霜眨了眨眼睛问。

    “是,陆大人也在。”

    “扶我起来,我去瞧瞧。这孩子闹腾,我也睡不安稳。”说着就晃荡着脚要站起身来。

    春织本想劝劝,但想自家姑娘睡了一下午,是该动动身子了。

    忙道:“姑娘别动,奴婢给您穿鞋!”

    唐霜也乐的清闲。

    还有一月有余便要生产,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几人到了书房,恰瞧见孟鹤之陆绻站在门口,下首正有一人在禀事。

    凑上近前只听:“我家大人进进宫,旁的是还劳两位大人仔细。”

    陆绻点头:“放心。”

    那人闻声便又躬了躬身离去,瞧见唐霜,还行了一礼。

    唐霜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来人,有几分印象。

    孟鹤之瞧见唐霜,眼皮一跳忙上前扶住她,陆绻未动,只是看着两人,目光落在唐霜的孕肚上,眼神微怔,瞧不清情绪。

    孟鹤之撑着她腰让她好受些,小声道:“更深夜重,你怎好乱跑!”

    唐霜没答,早便习惯他的唠叨。

    “那是?”唐霜问。

    孟鹤之心思都搁在她身上,见她眉头疏散,精神不错才松了口气道:“谢怀府上的管事。”

    难怪觉得眼熟,她隐约知道孟鹤之与陆绻他们在忙些什么,只是他瞒着不让她知道,她便也不问。

    转而看向陆绻喊了一声:“陆大哥。”

    陆绻眸光才从唐霜的肚子挪开,点了点头道:“月份渐大,该仔细些身子。”

    孟鹤之的话唐霜没听见,陆绻这声嘱咐倒是让唐霜点了点头道:“就是午下睡得久,想活动活动身子。”

    孟鹤之扶着唐霜的腰紧了紧,幽幽的看了眼陆绻便开始赶客:“今日便这样,旁的待看明日,陆大人回吧。”

    唐霜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不是说还要耽误些时间吗?

    陆绻倒是瞧出来了,这人醋劲不小,嘴角弯了弯没在言语,便告辞了。

    “这人都走远了,还瞧!”孟鹤之挡住她的眼睛,将她拉进了书房。

    唐霜好笑道:“呦,这什么味儿这么酸呢。”

    孟鹤之自知她在打趣自己,也未觉丢脸,将她抱坐在腿上,还往她脖颈下凑凑道:“那你仔细闻闻,可酸?”

    唐霜小手拍了拍的脖颈,笑着替他按了按脖颈舒缓他近来疲惫道:“他自小便在我府上住着,自小就规矩严苛,不苟言笑,似兄长一般照料我唐家姊妹三人,虽无血亲关系,但在我眼里,早便是我兄长了!”

    兄长说话,岂有忽视之礼。

    孟鹤之长吁一口气,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我知道,陆绻为人高洁,琨玉秋霜,我佩服。”

    他顿了顿才又道:“我却也按不住这颗一记挂在你身上的心,见到你待他笑一笑,心醋一醋也是常事。”

    这是什么个歪理,唐霜轻笑,却也心中甜蜜。

    孟鹤之手轻轻抚在她的肚子上道:“还有一月便要生产了,偏是这样的时候”

    唐霜心中一紧,忙问:“可是事情有变?”

    孟鹤之眸光深沉看向她道:“放心,我会护你们。你只需安心养胎”

    他眸光浮动,眼底都是狠厉,终于是等到这个时候了。

    果如孟鹤之所言,自那日起,便听闻宫中皇帝病下了,所谓病来如山倒,这不过几日便躺下再难起身,难理朝堂之事,日日只知招那神棍在近前服侍,听闻是在研制大罗神仙秘药,朝堂一时陷入混乱之中。

    皇帝不理朝政,弄得人心惶惶,尤其塞外传来战事,如此严峻时刻,更需掌朝之人,索性皇帝病下半月之余,黄绯传皇帝圣旨,由二皇子高朝暂理朝政。

    皇帝此举,可谓搅动朝堂风云,本还观望的官员,问此举不禁惊愕,还以为皇帝已要弃用二皇子,原眼下还只他一人可用。

    高朝暂理朝政,本与他在对立面的孟鹤之陆绻几人,处境尤为尴尬,每每上奏,必要被百官言语夹打,出言嘲讽,皇帝病了多久,他们就坐了多久的冷板凳。

    高朝则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瞧着,也不出言阻止,只是晾着两人,更有心细者发现,这二殿下对谢怀的态度也陡然变了,莫说重视了,甚以皇帝病下天象未显,谢怀失察一事论罪。

    谢怀险些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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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狱,若非黄绯携圣旨而来,怕是难保,虽免去下狱恶事,但仍被罢免官职回府。

    是夜

    “殿下预备就这么放过谢怀?”戚禅和几乎咬牙切齿道。

    高朝不慌不慢慢慢品茶回:“急甚,父皇护得了谢家一日,能护得了谢家以后?来日方长。”

    “殿下!谢怀万一狗急跳墙,真说了什么,殿下”戚禅和只汇报了谢怀或与陆绻相谋,并未严明她女儿身已泄露之事,本想瞒着她唐缇或已知晓她底细,以免生出旁的不可操控的隐患来,怎想这谋定下竟让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

    高朝眸光一问:“说什么!”

    “戚禅和,你瞒着本殿什么事!”他高声利呵。

    戚禅和闻声也不再瞒了,看向他道:“谢怀许知道了殿下是女儿身之事。”

    哐当一声,桌上茶盏应声落地,茶水撒了满地,高朝满脸惊慌:“怎么会!本殿明明隐藏的很好!”

    此刻倒是能看出几分女儿家的模样。

    眸光定定的看向戚禅和,视他为主心骨,这样的信赖戚禅和从未感觉过,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动,忽上前覆上了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殿下放心,有禅和在,必有法子了了此事!”

    这样亲密是他只敢在梦中有的。

    高朝紧紧抓着戚禅和的手腕问:“什么法子!”

    戚禅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一字一句道:“殿下于三日内登基,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高朝觉得他说的是痴话,逼宫一事岂是了了几句便成的,若按之前谋定,如何,也需三个月。

    “可父皇他”高朝瞳孔皱缩:“是你!”

    高朝近来心事一直扑在唐缇身上,并未注意过戚禅和的动作,唐缇的提议她虽心动,但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她可以对兄弟手足下手,毕竟皇家子弟从无兄弟情可言,但她从未想过对皇帝动手,毕那可是她生父,是故即便想过提前起事,但也只是逼宫退位

    果不其然,戚禅和点头承认道:“殿下,经刚石药性虽缓却毒,毒已入肺腑,已然药食无医,本想着还能再拖十日,眼下看,倒不如让圣上早去免受苦楚……”

    “啪!”

    戚禅和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嘴角竟有渗血。

    “戚禅和!你怎么敢!”掌掴的手发颤的厉害,高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她此时此刻方才惊觉,戚禅和已然失去自己掌控。

    戚禅和舌尖舔了舔嘴角鲜血,仍然柔道:“殿下,事情是禅和做的,与殿下无关,即便坠入阎罗殿,油锅拔舌皆是我,殿下只需安安稳稳坐上天子之位,君临天下便是。”

    “砰砰!”门外忽传来脚步声,是王制。

    他推门而入,磕首在地兴奋道:“殿下,前方来报,邹沢病发,已死于帐下!”

    “你说什么!”高朝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殿下,邹沢死了!”

    戚禅和拉着高朝一字一句道:“殿下,天时地利人和皆至,这送到手的皇位,殿下当真要拱手让人吗?还是殿下觉得,眼下有何人能堪当此任!”

    皇帝子嗣凋零,唯一能与之抗衡死的死,伤的伤。

    “殿下,戚大人所言正是啊!”王制也在一旁附和道:“殿下继位,乃是天命所向!”

    他许是太过兴奋,脸上通红一片。

    戚禅和看了眼高朝,朝王制摇了摇头,王制忙闭上了嘴。

    高朝负手走至窗前,看着外头漆黑的天,外头乌茫茫一片,唯一亮着的,唯有他府上的灯笼。

    散着熹微的光,却也可照亮前路。

    时间须臾而过,烛火摇曳好似人此刻心境。

    须臾她长吁一口气,回身看向两人道:“药不必再用了,将这消息送进金銮殿便是。”

    戚禅和闻声嘴角勾笑,自知晓他已经下了决断,眼底温柔道:“好。”

    戚禅和转身便要去写奏章,高朝伸了伸手叫停了他:“三天,如你所言三天后吧!”

    “好,殿下放心,禅和三日后才呈奏章!”

    虽是如此应话,可出了门戚禅和嘴角笑意便又按下,王制将人送到了府门前。

    戚禅和意味深长道:“劳烦王公公费些许心思。”

    “什么心思?”王制不明所以。

    “殿下心软,不知夜长梦多便是后患,这奏章却可三日后再奏,可这消息却非三日后才能知。”

    王制心惊肉跳:“可殿下”

    “这夜里风多,也不知从何处吹来,又吹往何处是不是?”

    王制两难下慎重点头:“是,王制明白。”

    邹沢亡故的消息如这春来的夜风一般,不胫而走,吹进孟家时,孟鹤之眉眼半眯,嘱咐府中下人切记守口如瓶。

    夏添担忧问:“那若是邹夫人来”

    孟鹤之眼里都是冷然:“拦着!”

    虽理解孟鹤之的安排,可想了想看了眼孟鹤之问:“夫人知道会不会怨恨大人。”

    她们姊妹间的关系,若是让唐霜知道,怕是会种下心结。

    孟鹤之怎会不知,可眼下他顾不得别的,什么都没有唐霜安慰重要,唐烟落胎的事已生过一次,他断不会让这样的事出现在唐霜身上。

    见孟鹤之态度决绝,夏添便没再劝。

    “邹大人当真去了?”夏添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的百战无败的将军怎么会就出此意外了。

    孟鹤之抬了抬眼皮未应,只是眼底深沉却是回答了。

    夏添不禁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这事上午定下,午下唐烟便匆匆前来。

    只是被拦在门外,只听夏添为难道:“邹夫人,我家夫人今日胎像不稳还在熟睡,您若是无旁的事,还是过些日子再来,您也知道,姑娘这胎怀的辛苦,大夫让我家夫人安心养着,生怕心思频发生了个意外。”

    唐烟一双眼睛似水洗一般,眼尾发红,一眼便知是已经哭过了。

    身旁婢子闻声忙劝慰道:“姑娘,二姑娘经您那回估摸着有了心结,才会心思忧虑过甚,这样重的身子,咱还是回吧,外头消息总是无可查证,若是为了这样的事惊扰了二姑娘的胎,让她跟着急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啊!”

    “可”唐烟已经没了章法,听了这些话才算是回归了几分理智,想起唐霜对孩子的那份期待,到底是没再任性去点了点头规劝道:“那我先回去,你让她好生养胎,若是,若是哪里不适,切记让人来禀。”

    夏添轻松了口,连连应道。

    主仆几人出了孟家大门,蕊素扶着她正要命车夫回府,却听唐烟拦停了道:“去陆家!”

    “姑娘!”蕊素惊愕一声。

    唐烟咬了咬牙,攥紧手中的帕子泪眼婆娑道:“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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