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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十(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吻厄》10、十

    10.

    宁潇的瞳孔极细微地收缩了一瞬。

    在席间其他人举杯碰杯时,她没有动。

    她平淡地望过去,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而且,宁潇似乎不是在看他。她的视线有些虚浮,似乎绕过了池蔚然本人,在看些更久远的存在。

    确实是的。

    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池蔚然。

    宁潇曾经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她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宁潇可以肯定的说,在整个青春时代,她的包容性强的,心胸也还算开阔。

    因为他总是冷眼旁观,嘴毒的要死?

    宁潇讨厌他的日子很多,那一天是巅峰。

    在她比赛生涯的第一个坎,十五岁那年省赛半决赛,她遇到了b市的市队选手,对方是新面孔,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很腼腆。那天宁潇签运不佳,没空去看其他选手的比赛。姜知瑶照例拖家带口去给她加油,萧霁也不情不愿地举着横幅,那天只有池蔚然不在。

    但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却看见了他。

    池蔚然那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黑色运动裤,晃晃悠悠地穿过场地,吸引了不少目光。

    宁潇本来想装作不认识的,结果他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干嘛?”

    宁潇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转着手里的水壶,嘟囔道:“我可不需要你加油——”

    “你今天赢不了。”

    池蔚然说。

    宁潇一怔,抬头看向他,全场的背景音都像潮水般退去,她耳朵里回荡着池蔚然的声音。

    紧接着脸色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池蔚然站在她跟前,脊背笔直,眼眸微垂。

    “b市有个新人,很难缠。”

    连萧霁都愣住了,回过神后难得做了拉架一方:“哎,阿然——”

    宁潇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扯下了毛巾,放轻声音,一字一句。

    “我会让你看看,我赢不赢得了。”

    但池蔚然那天没说错,对方的打法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灵活鬼变,防守几乎没有漏洞,摔技跟她不相上下。

    宁潇的六连胜就是断在这一场。

    无论过去多久,宁潇都无法忘记那一秒的感受。

    不是输的那一秒。毕竟,就算对手是天赋型选手,可也不是全无漏洞。

    是池蔚然垂着眼睛,告诉她她赢不了那一秒。

    那一刻涌动的不甘、愤怒、甚至……

    委屈。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不行。

    所有人都可以。

    池蔚然怎么能。

    他的洞察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但平时插科打诨太多,极少表露内心想法,一旦下了定论,事情结果也很难逆转。

    准确率高到可怕。

    宁潇那次气血攻心,难得陷入了消沉,一周都没缓过来。大家都以为她比赛输了,两位兄长甚至去学了搞笑舞蹈给她表演。

    只有她自己知道。

    来自那个人的否定,才是根源。

    或者说,不是否定。

    而是他戳穿了真相,她想证明他是错的,却无法做到。他判断的基础,是用[努力][状态][好胜心]也无法逾越的高墙——加上了汗水重量的天赋。

    决定性的实力。

    宁潇觉得,他说祝酒词这一秒,好像又把她拉回了那一刻。

    她的静默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林界小声地轻咳了下,示意宁潇。

    ——潇姐。

    身旁也有小组成员轻碰了她一下。

    宁潇收回思绪,顺道也收回了视线,她垂着眼举起了杯子。

    凝滞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来——大家干杯!”

    叮。

    酒杯相碰的声响很清脆。

    嘈杂的声音却像退到了很远处,变得很闷。

    跟那天一样。

    宁潇没再吃菜,抬手又叫了两瓶酒,对着林界笑嘻嘻:“林总,这点出血可以承受吧?”

    林界看着酒水单心里都在滴血,但在客户爸爸面前不能丢了面子。

    “可——可以!”

    钱包能有多脆弱,咬牙硬撑罢了!

    “林哥。”

    阿卿突然给他夹了一筷子竹节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潇姐有点奇怪。”

    她一眼都没再往池蔚然的方向看,跟左边碰完杯跟右边碰,笑眯眯地喝了很多。

    池蔚然唇角虽然仍有弧度,但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没多久,宁潇起身,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去个洗手间。”

    在宁潇离开后三分钟,池蔚然忽然也推开椅子,眉头微挑笑了笑:“失陪一下。”

    两个人都走了以后,剩下所有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是傻子,两次都那么赶巧,前后脚离开。

    “……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不会……”

    “认识吧。”

    团子喝了口椰奶,幽幽道。

    “一看就是有很多历史的旧识。”

    “这很难看出来吗。”

    “那你刚刚还拆潇姐台……我靠!”

    有个刺猬头目瞪口呆:“团子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包厢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时,宁潇唇边笑意彻底消失。

    她转身下了楼,去餐厅门口透风。

    给风吹了二十秒,她又折返回去,有些抱歉地问服务员:“你好,请问这附近最近的吸烟区在哪?”

    宁潇走到那,才发现自己没带烟。

    她微微皱眉,盘算着最近的便利店有多远。

    刚转了个身,一支细长的烟突然出现在眼前。

    宁潇视线不用上移都知道是谁。

    他持烟的手指骨修长,跟以前——

    不对。

    跟以前不一样。

    原先池蔚然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现在指节外缘和手背右侧,却有淡淡的疤痕。

    “不需要?”

    池蔚然的声线依然悦耳又欠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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