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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酒后(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头牌过气后》24、酒后

    崔述腾地站起来,大声驳斥,“不对,又错了。”

    旁桌立刻有人侧目。

    舒念拉他坐下,双手掩他耳朵,压低声线道,“祖宗,咱能当作没听见吗?”这一屋子这许多人听书,您在这儿三不五时打个岔,是嫌不够引人注目还是怎滴?

    旁桌看客连连点头,“这位小哥说的有理,那九鹤府与藏剑楼既是平淮盟友,舒小五何苦暗算小吴侯?”

    舒念心中警铃大作,一手拾起炖盅,一手拉扯崔述,“咱们回房吃。”

    “这位看官有所不知。”说书先生被崔述驳得面上无光,振振有辞道,“虽是盟友,却也分个主次,谁能将淮王毙于掌下,便是平淮首功,九鹤府怎肯将功劳拱手相让?”

    崔述被舒念拉着往楼上走,兀自回头反驳,“你说的不对!”

    一屋子人便又看他。

    舒念叫苦不迭,早知道便该带着崔述回房吃喝,无事听什么八卦?忙笑道,“我哥哥喝醉了说胡话,你们接着说,接着说你们的!”

    崔述不高兴道,“就是错了!”

    说书先生气得将扇子一甩,拍案道,“要不这位小哥,您来?”

    崔述挣开舒念,上前居高临下瞪着说书先生,“你说的全都不对,念——唔——哇——”

    张口便吐。

    兜头吐了说书先生一头一脸,万幸他这一日几乎不曾进食,哇哇吐了两口,便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扶膝弯腰,止不住地干呕。

    刚才吃的催吐丸,怎么就这么刚好生效呢?

    舒念顶着说书先生黑似锅底的脸,一脸讨好地捧上一角碎银子,赔笑道,“我哥哥真的……喝多了,实是对不住您,对不住。”

    说书先生本待发作,一看银角子又气平了些,往袖中一塞,训斥一句,“叫你哥哥管好自己嘴巴!”拂袖便走。

    眼见崔述听这一声又要说话,舒念忙一把捂住口,拼命拖着往二楼去,磕磕绊绊到上房门口才撒手,恳求道,“咱们在外面能别乱说话不?”

    “他——唔——”又倾身要呕。

    舒念生恐再引来旁人,一脚踹开房门,一直拖着他入了里面隔间才道,“谁叫你乱喝酒,这回可记得教训了?”

    崔述一手扶墙,身体弯作一只虾米,不住干呕。他吐了半日早已腹中空空,甚么也吐不出来,倒憋了个青筋爆起,冷汗淋淋。

    舒念正待言语,外间有人啪啪叩门,待要不理,却是越叩越急,只得出去,打开门,原是那店小二带了几名力士送热汤过来。

    店小二铺排了浴桶,注满滚热的清水,将手一摆,“姑奶奶您慢用。”

    舒念摸出铜钱打发了小二,暗叹一声带着个熊孩子……哦不……熊大爷,果然花钱如流水。

    绕过纱屏回里间,却见那位大爷萎顿在地,半个身子伏在椅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舒念叹了口气,上前推他道,“可好些?”

    崔述黑发的头动了一动,仍旧伏在椅上,偏脸看她,眼眶透着盈盈粉光,目中波光潋滟,如凝泪珠,这样一双眼睛,便是生在此时毫不起眼的面上,依旧勾魂摄魄。

    无怪淮王死在这双眼下。

    死得其所。

    舒念凑过去,隔着易容之物瞧不出脸色,迟疑道,“一颗催吐丸而已……不会真的吐伤了吧?祖宗,您真不能沾酒,我也是没办法——”

    崔述扁扁嘴巴不言语,胸脯一起一伏,喘息剧烈。

    舒念心下不安,取铜盆盛了温水,投了巾子,与他除去易容,早前做的假面本就简易,稍一沾水便轻松洗脱,便见他面白如纸,颊上两抹异样的嫣红——

    舒念捧起他面颊摸了摸,热滚滚的,鼻息灼热而剧烈,此人自中了饮冰掌,时时都是冷冰冰的,倒是好久不曾这般模样,急问,“可好些?”

    崔述虚睁着眼,嘴唇动了一动。

    舒念凑近些,“什么?”

    细若蚊蝇的一声,“饿。”

    舒念愣了一下,心下一块大石砰然坠地,笑道,“方才炖的蛋都还没吃,我去重新炖一盅给你。”

    崔述双臂一撑地面,便待爬起来,此时却哪有气力,扑腾两下又萎在当场,求救般地看着舒念。

    “你这模样了还跟着我做甚?在房里等我。”舒念探身相扶,“去床上躺一躺。”

    崔述伏着不动,“不去。”

    “快着些。”

    “不去。”崔述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念念,难受。”

    舒念被这一声钉在当场,无力反驳,自往榻上取了条厚毯子与他遮盖了,“万万莫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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