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置办了生辰礼。毕竟,那件裘衣少说也能穿好几个冬日。
今日,是她同人约好的,签契书的日子!
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将自己拾掇好,抱着小来宝一起,便下楼准备去铺子那里。
这小犬连日被关在屋子里,很是郁郁。
贺七娘瞅着,感觉它眼神都少了光彩,因而今日特将它也带了出来。
正好,也让它熟悉熟悉他们将要暂居的“家”。
好好休息了一夜,再加上栴檀送来的药膏,现下大腿内侧虽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好歹不似当时,一落地就抖得整个人往地上跪。
就是这下楼的时候,还是有些痛苦难言......
慢吞吞下了楼,贺七娘一眼便发现抱了佩刀靠在门前,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外头三三两两过路行人的栴檀。
“栴檀?”
经了昨日,贺七娘现在对栴檀很是亲近,连带着与他们相处,也轻松自在了许多。
“你怎的在这儿?二郎今日出门这样早吗?”
下意识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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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贺七娘瞅一眼外头的天色,将风帽戴好。
心里却在盘算,到底该去买个香香酥酥的胡饼垫肚,还是去吃碗热气腾腾的汤团?
二者都可加上一碗用羊骨熬得浓白的热汤,光是想一想,她口中都止不住地分泌唾液。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对栴檀的性子了解了不少。大步往外,压根没指望她会同自己细说。
结果,才跨出步子,本靠在门前的栴檀也站直了身子,慢悠悠跟在贺七娘身后,幽幽说道。
“不跟郎君,跟你。”
“跟着我?做什么呀?”
贺七娘很是不解。
远松和栴檀日日与方砚清同进同出,只要长了这双眼,都能猜到二人是方砚清的左膀右臂。
如今却叫栴檀来跟着她,这是为何?
栴檀其实很想告诉贺娘子,她也不知道郎君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一回去,就被远松再三警告,让她不准再在娘子面前多嘴,也不准再行事同男子一样,否则回了东都,连他都救不了她。
先是得知了自己被郎君安排了个女夫子,又得知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得跟着贺娘子,栴檀虽然也很想问问郎君为什么,但她不敢......
直觉告诉她,如果她问,远松真的会救不了她。
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恼,栴檀用指甲扣了扣刀鞘上的纹路,而后别过头去,不再看贺娘子的眼睛,扯着那么一丝心虚,嘀咕道。
“帮忙。”
一如往日的辞简意赅,贺七娘面上闪过讶然,但很快恢复正常。
想来,是方砚清见她昨日骑马后的样子不良于行,这才会打发栴檀过来给她帮忙。
他果真,也是一如往日的热衷于助人。
欣然接受他的善意,贺七娘嫣然一笑。
“那今日就麻烦你了!我去牵我的毛驴,劳你先帮我抱会儿来宝。”
怀中被塞进一团热情似火的小东西,栴檀面无表情地看着贺七娘跑去后头牵驴子,又看眼怀中尾巴都快摇断的小黑犬。
曲起两指,在小来宝的脑门上弹了下,栴檀喃喃自语。
“来宝?蠢。”
尚不知自己被栴檀腹诽的贺七娘突然打了个喷嚏,暗道莫不是昨日跑马出汗着了风?
揉揉鼻子,念着她的铺子,倒也没往心里去。
签过契书,跑东跑西买了起居用具。
第二天,打算继续去购置锅碗瓢盆的贺七娘,又见着了双手抱胸,站在门前等她的栴檀。
牵了驴子,邀上人一起去吃了羊肉汤团,她这才知道,原来栴檀所说的帮忙,根本不止一天。
俩人、一犬、一毛驴,栴檀抱着她的刀,天天跟在贺七娘后头。
她挑东西时,栴檀一言不发。
她砍价时,栴檀面露不耐。
店家忍痛让利,送走这尊怎么看都招惹不得的煞星时,贺七娘捧着自己的钱袋子,乐不可支。
特意买了几文钱的烤肉,又叫了羊汤和胡饼,贺七娘用勺子舀着羊汤散热,一想起那些店家发现栴檀后陡变的脸色,就止不住地笑。
咬一口胡饼,栴檀眉头微蹙。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在有你陪着,否则,才不会有人那么主动少钱呢。”
想起这几日向郎君回话,他听得自己说到“购锅碗瓢盆,店家少了十文,娘子很开心,一直同我道谢”时那怪异的眼神,栴檀听着贺七娘的夸赞,脸色悄然红了起来。
吃光手中的胡饼,栴檀拍拍手,将话题岔开。
“下午你还要再添什么?”
喝一口鲜美的汤,贺七娘美得眯起了眼。
“不用再买什么了,下午我叫了送水的娘子。我打算试着酿些酒,等酿好了,我给你和远松各送一些。对了,你们能饮酒的吧?”
“嗯。”
栴檀应了,心中却道,不光能饮酒,他们还有一个将酒当茶水喝的郎君呢。
但栴檀并未将这话说出口,只是一边慢慢喝汤,一边在心底琢磨着。
今晚回话时,到底要不要同郎君说,贺娘子准备酿酒送他们?
毕竟,那坛从洛水村被郎君带回的酒,他好像很喜欢。不过,想来娘子也不会落下郎君的那份才是。
这一头,小口小口吹开汤面葱段的贺七娘,也正想着该给方砚清送些什么。
二郎曾说他不擅饮酒,之前给他送酒,现下看来已是敷衍。这次,还是换点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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