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太后求道:“太后娘娘,妾身夫君并无过错,李大人滥施权法,凭什么拘他。”
太后正要说话,外面太医与皇上差不多同时来到了聚福殿。一院子的人与皇上跪拜行礼。
保帝侯府家的小姐与五王的侍卫,这小两口同时受伤,皇上不可能不闻不问。于是好好的一个公主的寿辰,变成了一场由皇上主持,太后在场旁观的评断。
皇上自然是故意要把此事高高举起的,来时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李肃的悍行。而李太后,心里也有小九九,皇上与亲侄都不是她这一边的,她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皇上叫众人起来,转头问候了太后,然后又问道:“母后,没有惊扰到您吧,朕就晚来了这一会儿功夫,怎么这院里乱成了这样?”
李太后:“一开始是亭中出了事故,李大人上去救人,后来就不知他们怎么闹起来了。”
皇上:“外面太乱,摆驾屋内,涉事的也都进来,正好太医也好看看二人的伤。”
进到屋里的有皇上、太后与五王,需要医治的张宪空与王承柔,自然还有李肃。
皇上问:“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要不你自己来说。”
李肃:“圣上应该也知道,微臣求娶保帝侯府王承柔在前,却被这位张侍卫抢了亲,今日又被他冒犯,一时新仇旧恨,气极上了脚,但微臣还是保持了克制,只让御卫军控制起了他。”
听到这一派胡言后,张宪空与王承柔快速看向对方,二人同时摇了摇头,也同时放下心来,明白对方都不是鲁莽这人,现在不是着急反驳的时候,皇上在此,静观事变为上策。
皇上:“哦,是吗,这是五王府里的人吧?”
赵涌彦马上回话道:“是,圣上,这是臣弟府里的侍卫官。”
皇上点点头,冲向李肃:“李大人,一个小小的侍卫官会怎么冒犯到你?”
李肃:“恩将仇报。我救了王承柔,看她腹痛,想在太医来前给她把把脉,不想,张侍卫竟然要与我动手。微臣是朝中阁臣,无故袭击天子命臣损的也是皇上的颜面。这样的事,微臣怎么能让它发生,这样的人,自然也要先绑起来。”
李肃说着往地上一跪:“请圣上为微臣做主。”
皇上先问五王:“事情是如李大人所言吗?”
赵涌彦道:“臣弟离得远,并没有看清事实如何。”
皇上在外面已经问过太后了,于是转头看向张宪空:“行了,把人松开吧。”
“你可有与李大夫动手?”
张宪空:“不曾,李大人误会了,圣上请看,”他说着把肩膀处指给皇上,“小人因保护妻子被暗器所伤,不知是何人下手,所以护妻心切,对一切接近她的人敏感了一些,但也只是想拦一下李大人,不想李大人误会了。”
太后摆弄起甲套,心里对这个五王招的侍卫有了新的印象,不拘泥于小节,能伸能屈,是个干大事的。
皇上道:“若是一场误会,李大人就不要耿耿于怀了,不过,禁庭之中,竟有人可以使用暗器,当应严查。来人啊,今日所有入宫贺寿的,全部都要搜查一遍。无事的方可放出宫去。太后以为如何?”
李太后:“皇上做主就好,宫中的安全,皇上的安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需谨慎对待以保万全。”
太后说完转向李肃:“阿雨,你今日行事确实鲁莽了一些,吓坏了张夫人,一会儿记得给人家赔罪。”
李肃:“是,太后娘娘。”
这时太医走了出来,张宪空忙问王承柔情况,太医道:“没有摔到骨头,明日应该还会再疼一日,卧床休息就好,三日后该当无事。”
王承柔被太后的婢女扶了出来,她欲跪拜圣上,被皇上叫了免礼。
王承柔担心张宪空,不知李肃那暗器有没有毒,像上次他下的那个阴阳刺,就是需要解药解毒的。
太医帮张宪空处理了伤口,虽没找到暗器实物,但好在伤口无毒,只需包扎即可。
王承柔刚松一口气,就见李肃朝她走了过来,她虽知当着皇上的面,李肃不敢做什么,但她还是紧张了。好在,李肃并没有太过靠近她,停在适当的地方开口道:“王姑娘,刚才吓到你了,非我本意,我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他朝她合手躬身,王承柔赶忙侧身下了两下身,没有与李肃说话,也顾不上他怎么称呼她,反正也不是叫错他就是成心的,那又有什么必要给他纠正呢。福了身子后,此事算过去了。
但此事怎么可能过去,李肃在亭子上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他当时看她的眼神与言语,都怪异的很,王承柔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既然他能想起一部分上辈子的事,那说不定哪天就全都想起来了。
这个想法有点吓人,是以,刚才李肃对她做的那些,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她该想的是今后。若是李肃真的全部想起来了,他会怎么做?
看他刚才的样子,他并没有因为她在上辈子付出一条生命而善待她一些。相反他很生气,而且对她的掌控欲好像更强了,连她有没有身孕都要亲自上手探查,在第一时间掌握情况。
如今,看着他假模假样地与她道歉,分明就是笑里藏刀。
外间小公主的寿宴结束的很匆忙,宫中出现不明来路的暗器,皇上下令严查,其他人自也是无心寿宴,于是都赶着往前排,能早点被搜了身好早一些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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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与女子分开,太监与宫婢分别负责两边。倒是有人说了一嘴,王承柔受了伤,刚才还看了医生,应该没有问题不用搜了吧。
但皇上与太后又没有特别说明,王承柔可不想搞这个特殊,虽然她觉得皇上也知道那暗器是谁的,但如此大规模的搜身,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她遵圣命就是。
贵女这边最是麻烦,谁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褪去衣服,失了礼仪。所以要一个一个的来,叫到了才能进内室。
但她们宁可这样慢着,也只愿露给宫婢看。毕竟每个人长得都不是十全十美,万一被谁看了大嘴巴跑外面说去,可真是要羞死悔死。
王承柔就是那个想快的,她不在乎与别人一同接受搜查,但却被贵女们酸了几句,说她是仗着好皮肤好颜色好身材,当然不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体谅别人的难处。
王承柔见她们这样说,就提出,刚太医说了,要她回家卧床休息,可不可让她先进去。
这个要求倒无可厚非,大家都点头同意了。要说她也是倒霉,虽被小公爷救了,但放她下来时,动作太过不小心,竟还是把她摔了,那一下她们看着都疼,心都跟着颤了颤。
于是在大家的默认下,王承柔得已不用排着,提前步入了内室。
她没让宫婢扶着,这会儿她疼的轻多了,疼痛的地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整个腰腹部都是痛的,而只有一个地方还在疼,腰部以下,臀部以上,尾巴骨的地方。应是她忽然坐到坐上,磕到了那里。
王承柔知道有把这个地方摔折的人,接骨都不好接,最后能起床走几步就算不错了,好在太医告诉她,她骨头没折。她不免怀疑李肃是真的想摔折她的骨头,看她不良于行,从而报复她竟敢以宫妃的身份自裁,给他以羞耻。
王承柔没用人扶,走的有些慢,她见一个屋子是空着的,她朝着那间屋子走去。一进屋没见到宫婢与嬷嬷,忽听屏风后有动静,像是老嬷嬷的声音:“夫人到屏风后面来吧。”
王承柔道了声好,然后一手托着腰一手扶着边上能扶的东西,慢慢朝屏风处移步。
来到屏风后,没看到嬷嬷,却能听到声音,对方又说:“夫人把上衣脱了吧。”
王承柔脱得有些慢,她动作一大,牵扯到磕碰的地方就会引起疼痛。嬷嬷倒没有催她,王承柔已经尽量快地脱掉了外面的入宫制式服,里面是一件薄纱里衣,现在天气刚有些凉意,还不至穿太多衣物。
王承柔专心地解着这件里衣的带子,不知道侧龛站着的嬷嬷,正低头恭敬地行着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王承柔因为不好回头,行动受限,这衣服带子解的十分不顺,忽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正在与衣带纠缠的手。
王承柔大惊,她猛地转身回头,转身转得太猛,伤处巨痛,但王承柔哪还顾得了这些,她想跑,可李肃怎么可能让她跑得掉。
他一只手就能制住她双手,而另一只手则掐上了她的脖子。
他一套动作很快,像猎人制服猎物一样,不给猎物反应的时间,快准狠地扼制住它们的命门,王承柔别说是喊出声,呼吸都有点困难。
李肃看着她涨红的脸,道:“你能跑到哪里去呢,就连这里都有我的人,你说,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死吗?再死一次?”
他都知道了,他都记起来了,王承柔绝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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