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了,都怀疑自己不是这场事故的肇事者了。
“同学,我还是带你去校医室看一下吧,消消毒包扎一下什么的。”
篮球课老师准许了,挥手放行的姿势倒像是大赦苏羡音。
走了没两步,苏羡音又清晰听见陈浔说:“老师,我也跟着去吧,这事我也有责任。”
老师不乐意了,认定了陈浔是要偷懒:“人家投的球,你能有什么责任?”
姚达抢答:“老师他真有责任真的,他这人道德感特强,强于一般人,您不让他去,他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陈浔:“……”
他食指伸出来挠了挠眉心,一时不知该感谢还是该骂人。
操场上闹哄哄笑成一团,最后老师还是放了行。
扔球的男生叫柏谷,经院的,在陈浔走过来之前,小声问苏羡音:“你男朋友啊?”
“不是。”
“哦。”
他好像松了口气。
直到陈浔跟上两人步伐了,苏羡音叹口气:“其实你是拿我当幌子,真的是想逃课的吧?”
陈浔扬扬眉:“怎么会?”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是被球撞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摔断了跟腱,还要左右护法一路护送。”
这下连柏谷都笑了。
陈浔漆黑的眸子里嵌着点零星愉悦,却一本正经说:“那不行,该负责任的就得负。”
-
这场责任也负得够快。
不知道是不是流汗的缘故,等他们走到校医室的时候,苏羡音的左脸颧骨处肿起了一个小包块,她本来就皮肤白皙,这个包块又红又肿,看起来很是诙谐。
柏谷好几次憋住笑都被她轻易捕捉,她也跟着眯眼笑:“你要实在想笑呢,就笑吧,我不会怪你的。”
柏谷真的没跟她客气,顷刻间爆发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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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真的很像被蜜蜂蛰的。”
校医这时候接话了,起身去药柜里拿药,轻飘飘说:“她这才还好不是被蜂蛰了呢,被蜂蛰了得多麻烦。”
“喏,这个药,外涂的,用这个棉签涂,一天两次,消肿以后创口愈合就没什么大事了,天气热小心发炎。”
苏羡音点点头,柏谷在她之前接过装药的小袋子。
“谢谢医生。”
苏羡音脚落地的一瞬间,柏谷立刻伸出手来想要搀扶她,却被苏羡音剜了一眼:“我真的不是腿瘸了。”
柏谷又没心没肺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两人走出校医室,看到另一位说好要“负责任”的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前,皱着眉接电话。
校医室门是敞开的,也没有多大的空间,所以这通电话,苏羡音很清楚,陈浔一直在听,只是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没有更多的回应了。
这会儿看到两人出来了,陈浔对着电话说:“我这边还有事,晚点再说吧。”
“怎么样?”
他松口气,从上一场周旋中又轻松转换到下一场应付。
苏羡音起了歹心,幽幽地说:“我就说我一个人可以的吧?请了两个左右护法,一个只知道嘲笑我,一个……”
她轻飘飘的,将意有所指的眼神递给陈浔。
一个心不在焉。
陈浔用挠眉心的动作掩饰心虚,显然是接受到了她的谴责信号。
“下次请……再好好向你赔罪吧。”陈浔说。
请什么?请吃饭?
又不请了是什么意思?怕我赖上你?
苏羡音也只是笑:“那别忘了负上荆条。”
正当气氛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直甘于做背景板的柏谷轻了轻嗓子,有些做作地看了眼手表,说:“今天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不对,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擦破了脸,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千万别客气,吃什么都行。”
其实平心而论,苏羡音很喜欢柏谷的坦诚,他身材高壮,外形和他的谈吐都无不显示出,他是个真诚、阳光、不设防的热爱运动的男孩。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容易有压力。
苏羡音答得也很轻快:“放心,我没有替人省钱的习惯。”
正说着,姚达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从后圈住陈浔的脖子,却看着苏羡音问:“怎么样了苏妹妹?”
“就是皮外伤,处理过了,没大碍了。”
“那成啊,一起吃中饭吧,让浔哥好好道个歉。”
陈浔:“别闹了,人家有约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苏羡音害怕失望从眼里跑出。
“是的”于是她笑得极为灿烂,“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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