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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住拳头,目光直直落在裴安身上,问道,“你尚未娶妻,便请陛下让你娶平妻,你可曾想过,你的正妻该怎么?办?”

    裴安哑口无言,抬头带着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她?那么?善良,定会同意的。”

    似乎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又鼓足勇气?道,“舅舅,我与诗娘情投意合,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舅舅。”

    “哦?情投意合?”男人?凝眉,带着讽刺的目光看向他,“那你正妻可真倒霉,要嫁给你这么?一个只顾自己,自私自利,满脑子□□,沉迷女色,不顾后?果的窝囊废,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江聿修被裴安这番蠢货气?得头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

    如若他未娶了她?,恐怕今后?她?入了那将军府,连个舞姬都要爬到?她?头上去。

    毫无尊严。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醒他。

    那女人?生养的孩子,果然是个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的蠢货。

    “舅舅……”

    裴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满脸震惊,舅舅即使阴鸷凶残,可从不曾如此辱骂过他,这还是头一次,裴安看见男人?口吐脏话,和他那矜贵高雅的模样,截然不同。

    “别叫我舅舅!我江聿修何时有这般愚蠢的外甥!”

    男人?气?得眉头一皱,下一秒,那握紧双拳的手便要临到?他头上。

    裴安吓得睁大眼,惊恐万分?。

    可下一秒,那屋门被推开,男人?握紧的拳头被一软若无骨的手抓住,她?靠近男人?身边,依偎在他怀里,踮起脚,拿起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相公,别气?了自己。”

    “我不气?。”本还暴躁凶狠的男人?见了妻子忙温顺下来。

    揽住妻子纤细的腰,江聿修目光落在她?披在身上,那件属于他的白色外衣,笑了笑,“怎么?穿我的衣裳就出?来了。”

    沈青枝娇嗔地?瞪着他,“不行嘛。”

    语气?娇柔,背影婀娜,令人?赏心悦目。

    可裴安看着熟悉的身影,也顾不得欣赏。他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幸亏扶住门口的柱子,才不至于摔倒。

    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他看着那美丽精致的侧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84章

    裴安未想到,方才心心念念的未婚妻会出现在舅舅的寝室里。

    他的未婚妻紧紧依偎在他舅舅怀里,两人呼吸交融,甚至,她优美的线条还被他舅舅的外衣包裹着。

    长发凌乱,肤白貌美,软若无?骨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舅舅的手,娇媚柔弱的小脸染上温柔,裴安快要认不出他的未婚妻了。

    可方才他舅舅说内屋是谁?

    他的妻子?

    他的未婚妻何时成了他舅舅的妻子?

    裴安急躁不安,整个?人从脖子到脸愈渐泛红,像只煮熟的螃蟹。

    沈青枝也察觉到了背后那人灼热的目光,似是眼中带刺,将她?整个?人要看透刺穿,她?心中愈发不悦,明明是这人背叛了她?,做出这等羞耻轻狂的举动,如若不是她?的夫君,依着她?的性子,她?早已受不住舆论压力自缢而亡。

    何谈还有?如此美好家庭,甚至肚子里还有?着两人的孩子。

    她?愈想愈燥,干脆整个?人踮起脚尖,凑到她?夫君耳畔,轻声道,“夫君,我不喜欢他。”

    江聿修揽住她?的腰,护着她?的身子。妻子吐气如兰,整个?人温婉可人,身上还徐徐飘来淡淡清香,他有?些被蛊惑,竟情不自禁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沈青枝揪着男人的衣裳紧了紧,长长的眼睫颤了颤,依恋地看着他。

    两人耳鬓厮磨,目中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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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直刺得裴安一阵心急,怒火冲上头脑,他昏了头一般,怒吼道,“沈青枝,你是我裴安的未婚妻,如今怎恬不知耻,与我舅舅纠缠不清,你把?我裴安,把?我裴家放在何处?”

    话落,沈青枝忙颤着声,愈加强烈地想要缩进男人的怀里,她?娇嗔地瞪了眼江聿修,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水雾。

    那欲说还休的眼眸,让人怜惜不已,江聿修将妻子护在身边,看了眼满脸通红,眼神如火的裴安,训斥道,“没大没小,你母亲就?让你这样和长辈说话吗?”

    裴安委屈不已,他那美若天仙未婚妻水眸泪光莹莹,此刻躲在舅舅身边,像只寻求庇护的兔子,甚至她?看向他的眼神里,还含着厌恶。

    裴安火了,什么长辈,这明明就?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惦记许久,一见钟情的娘子。

    定是他舅舅使了什么手段,对他未婚妻强取豪夺。

    倏然间,他响起之前在酒楼看到的那个?惹火背影,纤薄的后背趴在男人身上瑟瑟发抖,双手攀着他的后背,整个?背影楚楚可怜,无?不在诱人心魄。

    定是他舅舅强迫了这柔弱动人的小娘子。

    愈想,裴安愈发急躁,上前就?要去拉未婚妻,“枝枝,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凶和你说话,你原谅我,我是太急了,我是爱你的。”

    沈青枝躲到男人身边,被他一把?揽过纤细的腰肢,整个?人柔若无?骨般缩在他的怀里。

    “裴安,手不想要了是吧?”

    男人眼神阴鸷,浑身清冷,裴安最为害怕面前这个?暴戾恣睢的权臣舅舅,他永远忘不了他弑虎的场景,雪白的长衫染上血渍,整个?人像从修罗场出来般,连眼睛都是红的。

    江聿修,他杀疯了。

    裴安吓得缩回手,理智回归,望向男人的眼眸满含委屈,“舅舅,为何这般羞辱安儿的未婚妻?”

    江聿修搂紧怀中的妻子,冷冷看向他,“裴安,真当以?为吾不知晓你的所作所为吗?”

    “舅舅,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裴安害怕了,他那龌龊不堪,沉迷女色,日夜颠倒的过去恐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中,他吓得要去拉男人的衣袖,却?被江聿修躲了下?。

    “闭嘴!”江聿修怒斥道。

    他目光如炬,气质威严,那落在女子身侧的手背青筋暴起,裴安惧怕这样的舅舅,忙噤了声。

    “裴安,叫舅母知道吗?”

    男人话音刚落,一道靓丽纤细的身影自不远处跑来,少女一身紫色无?袖上衣,裙子更?是四分五裂,暴露出漂亮修长的腿,只不过这肤色和他们中原人不同,是健康的古铜色,她?笑靥如花,搂住裴安的胳膊,轻笑道,“裴郎,奴家等了你许久。”

    裴安见她?来,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他第一反应是去查看沈青枝,希望从她?脸上看出她?的伤心绝望,可惜,没有?,什么也没有?,她?极冷漠得依偎在男人怀里,未将任何情绪施舍给他。

    他怒了,一把?揽住阿诗的腰,将她?带到怀里,又抬眸看着威严肃穆的男人,沉声道,“阿诗,快喊舅舅。”

    阿诗被他揽得腰肢发疼,她?蹙眉,但裴安全然不知她?的难受。

    阿诗忍了下?,抬头看去,便瞧见一容貌隽美,颀长如玉的男人,原先她?以?为裴安是中原最英俊的男子,可眼下?,她?的目光亮了亮,明显这男子,比裴安更?为英俊,且气势威严,是那少年郎比不上的。

    她?忙将自己从裴安怀里挣脱出来,学着中原女子温温婉婉行了礼,抬眸间,她?咬着唇,细声道,“舅舅。”

    谁料那人只是不屑得哼了声,目光落在不安的裴安身上,极为淡漠不耻得道,“我可没你这么风流的外甥。”

    说完拉着沈青枝便要转身,裴安看着未婚妻被带走,又急着想要去抓人,却?是被身边的异域美人抓住手腕,亲昵又委屈得说了声“裴郎,舅舅好像不喜欢我呢!”

    那男人确切说是压根没看她?一眼,目光沉着冷静,她?阿诗容貌艳丽,身姿火辣,一曲热舞引得多?少儿郎为之倾倒,裴安就?是其中其一。

    可方才那男人,却?不似先前那些火辣辣的眼光,他甚至未看她?一眼。

    阿诗作为沙漠长大的女子,热情奔放,自信洋溢,此刻遭了冷艳,却?又激起了她?心里的斗劲。

    思及此,抓着裴安的手又松了松。

    裴安看了眼转身离去的背影,复又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腕,皱了皱眉,按耐住那股子冲劲儿,他知此刻追上去也无?用,他的亲舅舅夺了他的妻,他却?无?处说理去。

    他终究没去追那女子,而是低头安抚起了身旁的美人。

    “阿诗,别气,舅舅性子就?这般,他并无?恶意?。”

    “他性子就?是这样吗?”阿诗问?道。

    “嗯,舅舅身居高?位,掌握大京命脉,日理万机,估摸着也没时间与我们周旋。”裴安解释道,在阿诗面前,他还是得将舅舅的身份亮出来,以?此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可他心中,却?还是对那舅舅有?着深深怨念。

    “啊……大京的首辅呢,理所应当日理万机。”阿诗点?点?头,复又抓住男人的手,装作好奇得问?,“那位……”她?顿了顿,在脑子里寻找形容词,却?是发现一片空白,不知用何词去形容,终究还是说了句,“那位柔弱美人是他的妻子吗?”

    裴安沉默片刻,掌心里一片湿汗,他点?点?头,应了声,“是……”

    “这样啊…”她?轻声呢喃,“也不过是朵娇花罢了。”

    “什么?”裴安问?道,他方才走神了,未听见她?的话。

    阿诗摇摇头,没说话。

    她?纤细的腰肢被裴安揽住,少年滚烫的手掌依旧火热,她?觉着从前的爱意?冷淡了,如今她?已有?了更?加想要触及的人。

    轻瞄了眼那远去的高?大背影,阿诗的眼里闪过一丝火热。

    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女子,她?不禁轻嗤了声,中原大家闺秀,怎及被调教的西域风情女子。

    她?懂的花样可比一文弱女子多?得多?。

    那女子,不过空有?其貌而已。

    回到屋子里,沈青枝坐在桌前,双手还在颤抖,她?不知自个?儿眼下?是何想法,看见那个?差点?让自己陷入舆论漩涡的男人,她?一阵后怕。

    江聿修端来一杯暖茶递到她?面前,走至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开心?”

    沈青枝摇摇头,双眼朦胧地靠近他,有?些委屈,“我只是觉得后怕。”

    “怕什么?”他问?。

    沈青枝哑声道,“如若没有?你,我定是受不住百姓议论,说不定已经没有?我了。”

    “不准胡说!”男人将她?抱到怀里,让她?双腿架在自己腰上,沈青枝纤细的手臂自然而来揽过他的脖颈,委屈不已,“我从前听闻这事时,恨我父亲,恨裴安,我从不曾答应这桩婚事,可他们却?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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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我不喜的婚事强加到我身上,我痛苦不已,夜不能寐,我……”

    “别说了。”江聿修不忍再听下?去,他清楚知晓从前的她?多?么委屈,多?么脆弱,以?至于?得了郁症,幸好,幸好,不然他定是见不到她?了。

    郁症如若治不好,便是死路一条。

    还是自己选择的死路。

    幸好他救了她?。

    “相公,谢谢你。”沈青枝红着脸,有?些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喃喃低语。

    声音纤柔,带着一丝媚意?,直让人听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江聿修看着妻子漂亮妖娆的眼睛,一个?没忍住,直接低头猛地封住她?的嘴。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上,让她?哆嗦了下?身子,轻声“唔”了一句,又忍不住搂紧了他的脖颈。

    这吻在屋子里愈发加深,沈青枝顿感浑身乏力,软绵绵得,只想沉浸在男人的怀中,永不离开,她?握住男人的手,带到衣裳系带处,直接拉着他的手一扯,那宽大的外袍被她?挣脱掉在地上,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被心衣包裹的柔软。

    “里衣呢?”江聿修问?道,方才他明明替她?穿上的。

    “你穿得太难看了,脱了。”两人靠在一起,呼吸交融,少女纤细的长臂又迫不及待得伸到他的腰间处,眼见着那长衣要被脱下?,露出白皙精湛的肌肤,以?及肌理分明的腹肌,可男人忙咬住她?的耳垂,轻言道:“夫人可否陪我玩个?游戏?”

    “何游戏?”沈青枝颤着身子问?道。

    “你猜对,我便脱一件。”

    沈青枝漂亮的眼里满是困惑,抓着男人的手又使了点?力,“听上去……还不错。”

    第85章

    “那如果你输了呢?”

    揽在她腰上的力道忍不住大了些,沈青枝往他怀里一倒,柔嫩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衣裳的领口被她拉扯开来?。

    “大人,不带这样的……”她忙将他的衣领理了理,看着那漂亮的肌理,漂亮的眼睛不知如何?安放,喉咙一阵发紧,她有些口干舌燥,那手也忍不住想作乱。

    “你输了……”男人弯腰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沈青枝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眼看着那领口摇摇欲坠,又露出里头白得晃眼的肌肤,她忙将?手?松开。

    “你无耻!”沈青枝娇嗔道。

    这段时间她算是发现了,之前大理寺说他审讯极快极准,他追踪相爷多年,要不是那些人都被暗杀了,他早就问出一些关键问题了。

    他这人,脑子灵光不谈,还总是能够看穿人心?。

    他知晓沈青枝虽是抗拒,但却也乐在其中,她亦喜欢在他身上?探索。

    两人虽已成婚有些时日,但到底中间分开这么久,小别胜新婚,如今,恨不得将?对方拆之入腹。

    江聿修这人,在外人面前清冷自持,暴戾恣睢,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却是将?仅剩的温柔给了沈青枝。

    他肤质白皙,交领衣方才?被沈青枝拉了下,此刻微露出里头漂亮的锁骨,上?头还有着牙印。

    沈青枝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人的锁骨,手?感极细腻,虽说这人年少时上?过战场,除了手?上?有些薄茧,其余比姑娘家?还要滑嫩。

    “夫人可?满意?”江聿修一本正经说着,神色自若,一双眸子仍旧清冷淡漠,沈青枝脸一红,慌慌张张就想从他身上?下去,却被男人牵住皓腕,“现在想反悔可?不行了。”

    “可?在此之前,你可?没说要我…”她垂眸,压根说不出那句话来?,干脆低头把玩着男人的袖管,噤声不语。

    “要你什么?”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沈青枝觉着自己耳根子都红了,全身都酥酥麻麻,软若无骨,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别说推开他来?,只能依偎在他怀里,摇头晃脑,“我不愿。”

    “不愿?”

    男人挑眉,长指挑起她纤细的下巴,逼着她的双眼与?他对视,沈青枝羞得慌,满脸通红,连带着身上?都红了起来?,整个人又羞又恼,“我……那林子时常有人往来?,万一被看见,我不活了。”

    她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只听见头上?传来?那人闷闷的笑声,“怕什么,谁敢偷听主子墙角。”

    沈青枝抿唇摇头,“我连温泉池都不敢的。”

    “你胆子太小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倒也不是想欺负你,而是换个地方体会下?”

    沈青枝摇头,“我害怕。”

    “那地方怎么可?以?……这事儿不得关上?门,自个儿在屋子里……”

    虽说扬州舞姬们也曾教过她许多,可?这在林子里,她还真不敢。

    男人吻了吻她的长发,柔声道,“你会喜欢的。”

    “我……”沈青枝还想说什么,那人却是低头看向她平坦小腹,摇摇头,“暂时不想欺负你,待你生完孩子,再找你讨要。”

    沈青枝心?里头松了口气,抓着男人袖管的手?都忍不住松了下来?,点点头,应了声,“好。”

    随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不是这人设的陷阱,先制造一个她不可?能答应的事情?,后来?又用一个简单又遥远的事情?来?遮掩,这样一来?,后面那件事儿就不显得多突兀了。

    天爷……

    这人怎么这么坏呢……

    变着花样欺负她。

    真不愧是上?京第一首辅,位高权重,狡猾阴险,设陷阱让她往下跳。

    “不过,夫人,现下我们先解决下手?头上?的事儿。”

    “什么事儿?”沈青枝惊慌失措看着他,又担心?他制造什么另外一个陷阱让她跳。

    男人在她耳边嘀咕几句,沈青枝皱着眉,点点头,漂亮的水眸里满是柔情?,“就一次,我累了。”

    “好枝枝。”男人起身一把将?她抱起,两个人往床榻上?走去。

    再次从床榻上?起来?,沈青枝仍觉得十指酸痛,她举起纤细的手?指就着微光看了眼,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但看了会儿,沈青枝便忙将?手?藏了起来?,再也未多看一眼。

    屋子里点着熏香,清清淡淡的味道让她清醒过来?,忽然想起睡梦中男人恍恍惚惚的告诉她,裴安会留下来?吃饭,让她晚些到大厅。

    沈青枝揉了揉酸胀的脑袋,看着那扇窗叹了口气。

    她不爱裴安,也不厌恶他,莫名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还有那个西域舞姬看她夫君的样子。

    但作为舅母,她必须要谨守礼仪,给外甥和甥媳一些见面礼。

    想了想,沈青枝看了眼外面未暗下来?的夜色,决定去四月阁一趟。

    匆匆忙忙化完精致的妆容,又找来?件妃色襦裙穿上?,她本就是沉鱼落雁之姿,近来?因着身孕,更显柔弱,妃色却衬得她面色红润,冬葵在一旁赞不绝口。

    沈青枝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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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镜里的自己,双手?摸了摸了侧脸,不小心?瞄到纤细的手?指,她脸一红,忙将?手?放了下来?。

    那事儿后劲儿挺大,她还有些没走出来?。

    沈青枝许久未来?四月阁,这铺子因着她们几个的经营,生意兴隆,彼时傅岑正坐在柜台算账,她父亲被扣押,本是谋反之罪,应当诛九族,可?却因着沈青枝的缘故,生生将?傅岑的家?人保了下来?,傅甄过意不去,远走他乡,了无音信。

    傅岑见到沈青枝还有些坐立难安,她的父亲竟伤害了她一生。她本欲不在此帮忙,可?沈青枝却问她,“没有四月阁这笔银子,你该怎么办?”

    是啊,她能怎么办?

    如今她已不是什么相爷千金,也正因四月阁的存在,她才?得以?养活一家?。

    自打父亲被扣押,她便扛下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相府万贯家?财尽都充公?,府中老老小小,都靠着她一人养着,故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家?计,她仍旧在此。

    沈青枝看着不忍,心?疼得握住她的手?,娇美的脸上?一阵怜惜,“辛苦了。”

    傅岑摇摇头,将?头靠在她肩上?,轻言道,“不辛苦。”

    “和那个救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沈青枝问道。

    傅岑从前与?她说过,她喜欢上?一个性子极为高冷的少年,可?那人却对她视若无睹。

    提及那个人,傅岑脸上?一片黯淡,她摇摇头,“已许久未见到他了。”

    “他如若知晓你过得不好,定会出手?相救的。”

    沈青枝习惯性地抬起纤长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但傅岑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她曾向那人说过她心?悦他,可?……

    他却说身份有别。

    他只是一随从,不该和她有过多牵扯,他逃了。

    傅岑却仍旧放不下他,每每夜里仍会看见他冷着张脸,动作温柔地替她披上?雪白狐裘的模样。

    可?距离那日,已过了许久许久。

    她神色黯淡得看向窗外,却是看见楼下一黑衣少年郎带着一美丽女子进了屋。

    她望着那人徐徐没有回?过神来?。

    是她,她的少年郎,她忙提起裙摆往楼下跑去。

    可?真当站在他面前,她却哑口无言。

    那人神色严峻,尊敬又温柔地看着那徐徐走下楼的女子,柔声道,“夫人,有人找您。”

    “你叫什么名字?”傅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说来?真傻,她竟到此刻都不知他的名字。

    黑衣冷峻少年,白如玉的侧脸上?有着火焰伤痕,却仍旧俊美无双,他看了眼傅岑,脸上?情?绪淡淡,但仅一眼,便迅速挪开视线。

    一字也未开口,眼神冷淡,和初见一样。

    傅岑红了眼,转身就想走,却被一旁的沈青枝拉住手?腕,笑道,“我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哥长风。”

    沈青枝自方才?就看见傅岑意外却惊喜的眼神,又到此刻失望透顶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心?思,也看见了她兄长的无奈。

    “竟是这样……”傅岑有些明白过来?,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如此,她更不敢去看那个少年,也明白他的冷漠是从何?而来?。

    如若他就是沈青枝的兄长,那他们的分散便是她父亲亲手?造成的,他恨她,不喜她也是自然。

    她将?手?腕从沈青枝掌心?抽出来?,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原以?为,横在他们之间的是身份差距,可?不曾想,居然她父亲是造成他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

    她握紧双手?,垂着脑袋,背影落寞又孤寂,傅岑本就瘦弱,这一刻,更显得她纤细柔弱。

    沈青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去追,却是被长风冷静的声音喊住了,“夫人,别追了,别给她希望。”

    免得让人失望。

    沈青枝站在他身旁,感受一股强烈的冷气袭来?,他握紧双拳,似在压抑自己。

    “长风,你对她也不像是那般无情?。”沈青枝笃定得说道。

    方才?她可?亲眼看见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四月阁大厅灯火通明,明晃晃的灯光照在长风脸上?,他又恢复了清冷淡漠,全然看不出先前怜惜的神情?。

    “夫人,别问了,长风早已无欲无求。”

    身为烈火死?士头领,他最?应做到无情?无义,能找回?自己的身世,已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烈火死?士随时都得做好为大京牺牲的准备,他能活到如今已是首辅给他的最?大恩典了。

    沈青枝没再询问,她抬眸,朝长风身后不远处看去,却是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脸上?带着柔光,神采奕奕。

    是她。

    她的徐香山。

    沈青枝忘却方才?的插曲,提起裙摆笑着朝她奔去。

    香山,她逃出来?了。

    她自由了。

    她一把抱住香山,笑道,“香山,好久不见。”

    本以?为此生都不再相见,却不料,她又出现在了她生命里。

    她喜极而泣,抱着香山哭了起来?,“香山,香山。”

    她与?香山年少相识,她知晓她的苦楚,刚来?上?京时,她便想着怎么解救那帮女子于水深火热中,而她最?担心?的香山,扬州城头牌舞姬竟是第一个逃出火海之人。

    徐香山着一袭对襟长衫,风尘仆仆,于逆境中涅槃重生,投奔她而来?。

    她将?自个儿攒了多年的盘缠递给她,又揉了揉沈青枝的长发,轻声道,“枝枝,还有位置留给我吗?我懂些制香,不知能不能帮上?忙,我的银两都用来?赎身了,现下仅剩这些盘缠,都给你。”

    涅槃重生的香山,将?她仅有的都给了她的好友。

    沈青枝将?盘缠复递给她,摇摇头,“香山,我不要这些身外之物,你聪明伶俐,你的头脑便是最?好的投资,有你在,四月阁定能更上?一层楼。”

    香山眉开眼笑,抱了抱面前许久不见的好友,“枝枝,定不会让你失望。”

    晚风拂来?,海棠花飘香。

    安顿好香山,沈青枝带了些自制的香囊回?了江府,晚宴开始,江府上?下灯火辉煌,自大长公?主被禁足,这江府已许久都未如此热闹。

    沈青枝到时,众人都已入座,只有江聿修尚未到来?,如今因着她首辅夫人,加上?四月阁阁主的身份,已无人敢小瞧她,一路走来?,众人都是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喊上?一句,“夫人安康。”

    这场景,比方才?大长公?主来?时还要更为壮观。

    阿诗不禁看呆了,她在沙漠,从未见过这么庄严威武的场景。

    而对方只是一女流,还是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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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无骨的女流。

    她拽了拽身旁裴安的袖管,问道,“裴郎,这女子位置竟在你之上?吗?为何?他们都对她低声下气?”

    这一问,裴安顿时羞红了脸,如若换作其他女子,从外甥的未婚妻晋升为舅母,定是要被人笑话的,但那人可?是当今权倾朝野的首辅,无人敢笑话她,甚至是无人敢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有些好友遇见他,还会说一句,“岐安,你那未婚妻生得美若天仙,又会打理铺子,听说四月阁是她经营的,另外你舅舅旗下多个铺子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贤惠淑德,美丽娇弱,首辅大人对这个妻子宠得很,你啊,没这个福气啊!”

    可?当初他们并非这样说的,他们说他未婚妻是庶女,带不上?台面。

    可?如今,当初那些鄙夷歧视,都变成了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裴安忍不住冷笑声,端起酒杯猛灌了口,嘴里低喃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什么?”阿诗不知他与?舅母之间的过往,当即端着酒杯愣了愣。

    “没什么,不过是些酒后醉话罢了。”裴安酒气微醺,脸色绯红,一脸醉态,可?他的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沈青枝身上?。

    因着沈青枝是他舅母的身份,阿诗没多想,但那痴迷的眼神却是让她不安起来?。

    直到当朝首辅走至那女子身旁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温润如玉的脸上?洋溢出一丝笑意,那女子亦是低头落在了他的大手?之上?,眼底笑意盈盈。

    “那夫人好像有了身孕。”阿诗轻声道。

    那一刻,阿诗察觉身旁男子怒得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第86章

    裴安未想到,他不过离开半年,他的未婚妻已成为了他的舅母,甚至还怀有身孕。

    虽忍着未出声,但那愤怒已然涌上心头,仇恨吞噬他整个灵魂,他只能一杯又一杯饮酒,掩住心头的痛意。

    阿诗将他的神情观在眼里,心底顿感难受。

    从前在军营,她也曾听说这小将军有一未婚妻,她才那般不屑于这?小将军,是他自己没经得住诱惑,没了大?好?姻缘。

    可为?何此刻他看那舅母的眼神,也?带着强大?的占有欲,以及不服输的劲头?

    虽说那中原女?子神仙之姿,玉骨花柔,可再怎样也?是他的舅母。

    阿诗不解,只能拿着酒壶不断给他斟酒。

    裴安心中大?乱,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未婚妻,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他背叛了他们的婚约,可此刻,他看着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不禁心怀恨意。

    他恨她。

    恨她为?什么成为?了他的舅母,恨她为?何没等他。

    裴安再抬眸望向沈青枝时,已然眸中没了委屈,只剩下一片淡漠。

    月光如银,照亮了整座江府,今夜江府有喜事,连着那大?长公主也?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她如今被?江聿修禁了足,众多亲信皆离她而去,而她养在身边的李莺画也?早已香消玉殒,大?长公主一夜之间似老了许多。

    她坐在高位,将手肘架在檀木椅上,用手撑着头,目光空洞,从前她爱穿亮丽的衣裙,头戴各种昂贵发钗,来彰显自己的高贵,而今日却只着一件素衣,凤钗也?未佩戴,鬓角发白,和从前精致富贵的大?长公主天差地别。

    自李莺画离开后,她已许久未笑过,再也?未过问过这?府中事,今日外孙回归,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此。

    她怕,她怕她的长子会因着裴安母亲的事儿,迁怒至他。

    她已经失去了画儿,如若她的安儿再有何不测,她恐怕承受不住。

    又瞄了眼那端坐在长子身旁,笑得花枝乱颤,愈发明艳动人的长媳,她皱了皱眉,心里愈发不悦。

    大?长公主放下手臂,坐直身子,看了眼外孙身旁那妖娆妩媚的异域女?子,又一阵难受。

    这?女?子,皮肤暗黄,五官深邃,瞳孔湛蓝,是美的,可她欣赏不了这?样的美人。

    异域风情,性子开朗,一颦一笑都带着大?漠女?子的热情奔放,或许她外孙喜欢这?样的女?子,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奔放。

    瞧瞧,那裙子短得都能看见腿,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如此暴露,可见内心有多火热。

    她愈发不悦。

    但如若这?女?子能用来膈应那庶女?,她倒是愿意装作?喜欢她。

    这?般想来,大?长公主挥了挥衣袖,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安儿,何不介绍下身边的女?子。”

    这?话虽说是对裴安说的,可她的余光却是落在了沈青枝身上。

    裴安听?闻这?话,忙拉着阿诗起身,在众人的瞩目中弯腰曲背行?礼,“外祖母,这?是安儿在边关遇见的女?子,她名叫阿诗,为?人善良,在边关那样荒漠的地方,是她陪着安儿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身旁的阿诗听?闻这?话,忙羞涩地笑了笑,学着中原女?子的模样朝着大?长公主行?了个万福礼,“外祖母安康,阿诗从前便听?闻大?长公主的名声,如此一见您,果真是高贵典雅,气?质威严,真不愧是我大?京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喜悦她的称赞,忙让人赏了杯酒递给她,眼眸里的冷意淡了下来,“哦?可不曾想本宫的名声竟传到了大?漠。”

    阿诗接过那酒,心中一阵喜悦,一口?将那酒饮尽,又连连称赞道?,“可不是,奴家从小便听?闻大?长公主知书达理?,生出首辅大?人这?样的权臣,又培养出小将军这?样为?国效力的武士,实在是对您钦佩不已。”

    大?长公主顿时对这?位异域美人心生好?感,又赏了一番,恨不得将那些锦衣绸缎全然送给她。

    事情本到这?边也?就戛然而止了,沈青枝困倦不已,趴在江聿修肩上假寐,就等着宴席散去,她好?回屋好?生休憩,月份越来越大?,她也?愈加疲惫,眼皮子都在打架。

    江聿修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一手还落在她的腹部,眼神里布满柔意。

    大?长公主忍不住握紧双拳,目光直落在那虚弱无?力的女?子身上。

    她笑了笑,端着杯茶,看了眼江聿修,“聿儿,安儿的婚事即将定?下,你也?老大?不小了,何不屋子里再添一房,以旺我江家香火,我看这?西域美人性子便不错。”

    顿时,宴厅一片安静。

    沈青枝忙从困意中惊醒,不可思议地看向那女?人。

    她这?是何意?她还在此,甚至怀着身孕,她就想着给她夫君添二?房了?

    美人红了眼,心里头一阵委屈,眼看着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江聿修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枝枝,放心,吾永远只有你一人,且先看看,母亲究竟是何意。”

    沈青枝点点头,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大?长公主察觉到她的变化,忙扯了扯嘴角,朝阿诗昂了昂下巴,“阿诗,你可有什么姐妹?嫁来中原可与你结伴,你也?不至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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