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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指染姝色(双重生)》22-30

    第22章

    萧承稷目光如火, 凝视柳姝妤掌心覆住的位置,道:“脱掉这处,也不是?不行。”

    柳姝妤愣愣看着他, 攥紧衣襟的手指加了力道, 惶恐的眼底满是?坚定。

    见柳姝妤惊恐又防范的模样,萧承稷担心她过度排斥扯到伤口, 便不打算吓她了, 解释道:“脱掉缠脚踝的纱布,我给你上药。”

    萧承稷进来有一阵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柩透到寝屋,倾洒在拔步床,女子睡颜恬静, 他坐在床沿看了有一阵,她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皱起,双手也开始紧紧抓住被子。

    下午后山咬了柳姝妤一口的蛇虽然没有毒, 但她肌肤娇嫩,伤口需要上药,否则必定留疤。

    故而萧承稷才夜里潜入柳姝妤的房间,给她上药, 哪知她今日?这么早就睡了。

    话音刚落,柳姝妤不相?信,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丝绸面料的亵裤顺滑,遮住女子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萧承稷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忽视她的态度,道:“刚被蛇咬,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就让伤口沾水,你是?嫌伤口不够大吗?”

    “上药,否则脚踝留疤。”萧承稷直接将她右脚拉到他床沿,女子柔软的足心放于他膝盖上。

    随着她脚被抬起,亵裤一角往上缩,不仅露出被蛇咬的印子,小腿肚还明晃晃的露出被月光照耀。

    柳姝妤面红耳赤,去拿萧承稷手上的药瓶,“我自己来。”

    萧承稷没回?她话,挪开她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药膏随着萧承稷掌心的贴近,被男子揉涂在伤口。

    烫极了。

    柳姝妤低头,抓紧衣摆,心里却是?砰砰乱跳。

    萧承稷凑得?太近,柳姝妤鼻尖萦绕的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扰得?她心绪不宁,几乎快要窒息了。

    指尖染着药膏,涂着伤口,所到之?处,柳姝妤只觉如火炙般滚烫。

    月光稀疏,光影婆娑,男子低首,修长的指尖在她肌肤上停留,此情此景柳姝妤不由想到那?梦中情景。

    呼吸一滞,柳姝妤脑子轰隆一声,一片空白,面若滴血。

    伤口擦药而已,擦完药萧承稷就会离开,她恼自己,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罢了,竟让她红了脸,太没出息了。

    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若非被蛇咬了,让萧承稷看了脚,她也不会做荒诞不经?又难以启齿的梦。

    “想什么?”

    萧承稷冷不丁一声将柳姝妤思绪拉回?来。柳姝妤低头一看,脚踝上已经?缠好纱布,男子的手也已经?离开她脚,正将装了药膏的瓷瓶盖好放入衣袖。

    柳姝妤把脚缩回?去,伸手拿过薄被,一眨眼的功夫用薄被将双腿盖住,不容萧承稷窥探。

    脚踝火辣辣的烫。

    萧承稷轻笑?一声,倒是?越发喜欢看她这副害羞模样。

    “那?个……”

    柳姝妤欲言又止,手指别扭地?搅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承稷半晌没听见她再说话,想来她是?有话要对他说,但是?又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问?道:“什么?”

    “就是?……”

    柳姝妤抿唇,暂且抛开其他,问?道:“听说边关?恐生战乱,圣上准备派军出征,以防万一。”

    她看眼萧承稷,鸦睫轻颤,心中逐渐不安,小心翼翼求证道:“这是?真的吗?”

    她细细一想,那?话可能是?萧承泽撒的谎,是?故意扰得?她不安,趁机威胁她。萧承泽拿兄长和柳家的安全威胁,让她不得?不顺了他的意。

    依照萧承泽的性子,不可能多此一举,威胁她便威胁她,没必要骗她,但柳姝妤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如她所想,一切都是?萧承泽的谎言。

    萧承稷默然,点了点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姝妤仿佛被卸了力气一样,软绵绵地?靠坐在拔步床上。上一世,长兄出征便没有再回?来了,灵柩入京打破了柳家平静的生活。

    而后柳家蒙羞,神武军被萧承泽瓜分归入麾下。

    前世的丧兄之?痛密密麻麻填满心口,柳姝妤仍不死心,追问?道:“圣上已经?决定派谁出征?”

    到现在柳姝妤还抱着希望,只要不是?她长兄,萧承泽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实?现。

    萧承稷探身,给她掖好被角,道:“是?萧承泽告诉你的吧。”

    柳姝妤点头,着急问?道:“所以圣上究竟打算派谁去?”

    “你担心伯辛被父皇派出去。”萧承稷大抵是?明白柳姝妤为何执着于率军出征的将领是?谁,他意识到一丝不妙,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追问?道:“萧承泽还跟你说了什么?”

    前世柳伯辛战死沙场后,萧承稷暗中调查,发现一切都是?萧承泽一手策划。萧承泽娶了柳姝妤一年,这一年期间,萧承泽没有从柳家得?到想要的,便趁着柳伯辛出征安排手下诱他进了山坳,不仅取了柳伯辛性命,还给他扣上个莫须有的逃兵罪名,使柳家蒙羞。

    萧承泽的那?手下不是?旁人,正是?苏念慈兄长。

    萧承稷也是?昨日?才知道前世里让柳伯辛出征的这件事提前到来,而今怕是?跟前世一样,萧承泽会着趁柳伯辛出征,在路上对他动手,逐渐将柳家的权势揽到怀中。

    萧承稷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怕就怕萧承泽对柳姝妤说了什么,否则她也不会这样问?。

    萧承泽对她说了什么?

    柳姝妤光想想就觉得?荒谬,她又怎会当着萧承稷的面告知他?

    “没说什么,就是?提了一嘴边关?不安的事情,我长兄可能会出征。”

    柳姝妤淡淡说道,将话题揭过去。

    “此事尚未有定论,你也莫急,不会出事的。”萧承稷起身,就着月光和烛火抚平她紧蹙的眉心,掌心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顺势将人安放在床上,“好生歇息,别多想。”

    萧承稷低首,将滑落的被子整理好,为她掖好被角便起身离开,出了寝屋。

    月光皎洁,更显夜的浓稠,屋中又恢复了静谧。

    柳姝妤看着那?飘扬的轻纱床幔微微出神,萧承稷适才是?在安慰她吗?

    柳姝妤坐起来,被萧承稷抚平的眉再一次拧起来,安慰确实?是?安慰,可是?他适才的回?答,是?不是?已经?暗示如她所想?

    不可避免,长兄还是?会率军出征。

    柳姝妤惆怅焦急,她坐在床上,看着月光渐渐变得?明亮,漆黑的天逐渐露出鱼肚白。

    几乎是?整夜未眠。

    还未等到柳姝妤去找柳伯辛,景帝吩咐准备启程回?宫。柳伯辛率领的几支士兵负责此次圣驾安危,故而早早便去准备了。

    回?程匆匆,这让柳姝妤更加确定边关?的事情十分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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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驾启程,声势浩大。

    离开骊山避暑山庄,沿路的树逐渐变少,临近午时日?头变得?毒辣,热得?马匹逐渐放慢速度,甚至到最后停了下来,就算拿鞭子敢,也一动不动。

    无奈,景帝只好下令原地?休整。

    好在队伍停在林中,绿荫覆盖,偶尔有清风吹来,还算凉爽。

    宫人们手脚快,很快在树荫下搭了个暂时供帝后落座的地?方。

    许是?苏念慈闹脾气了,萧承泽在马车中陪她,景帝没有召唤,他便没有出来。

    撩起马车帘子,柳姝妤将头探出窗楹,细细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萧承稷的身影。

    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只要萧承稷不在就好。

    柳伯辛和萧承稷关?系甚密,柳姝妤怕就怕她找长兄说事情时,萧承稷也在,坏了她的计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承稷成了一个变数,难以预料的变数,给她惹了无数麻烦。

    柳姝妤甚至矛盾,一方面,她想借助萧承稷,找萧承泽报仇;一方面,她又不想和萧承稷扯上关?系,指不定这层见不得?光的关?系哪日?就被人揭穿了。

    一想到这里,柳姝妤就头疼。

    暂且不去想这个,先把眼前的燃眉之?急解了再说。

    从马车中拿了装满水的皮囊,柳姝妤独自来到大树下找到柳伯辛。

    树荫下,柳伯辛正一边喝水解渴,一边与属下闲聊,并没有想到小妹会来,有一丝意外。

    柳姝妤手里拿了皮囊子,开门?见山道:“有事情和长兄说,借一步说话。”

    两?人去了一处僻静的树荫处,柳伯辛问?道:“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树阴掩映,往来无人,柳姝妤所站的位子恰好能看到前方三三两?两?的人,背后则是?粗壮的大树,不用担心接下来说的话会被人听去。

    四周只有他们两?人,柳姝妤放心,坦白道:“边关?的事情兄长定是?知道了,听说圣上还没有确定人选,兄长这次可不可以就留在京城,留在阿娘身边?不要在圣上面前主动请缨,邺朝除了兄长亲手带出来的神武军,还有其他身负战功的将军们。”

    她知晓长兄性子,若非断手断脚,只要邺朝出现危机,需要将士冲锋陷阵,他便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片刻犹豫地?率军出征。

    就是?太清楚长兄性子,柳姝妤在看见他摇头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柳伯辛正声道:“边关?事急,倘若没人主动请缨,圣上犹豫不决不知派何人去,而就是?此时异国敌寇趁机起事,攻打戍边将士,等那?时候再派援军前往,已经?晚了。”

    男子身姿挺拔如青竹,眼神坚定,道:“况且,咱们柳家就没一个怂包,莫说现在边关?还没打起来,就算此刻两?军交战,形势不容乐观,明知是?一场败仗,我也会去。”

    确实?,柳家没一个怂包。

    明知必败无疑,但为了心里所守护的人、事,也会奋力一搏,慷慨赴死。

    话虽如此,但柳姝妤一想到前世的凄惨,眼睛不由红了。

    “算是?廿廿求你,这次不要去前线。自私一次,不要去。”柳姝妤哀求道:“好不好?自私一次。”

    柳伯辛察觉小妹的不对劲,疑惑道:“为何?难不成这事情别有隐情?”

    柳姝妤唇瓣翕合,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一阵沉默。

    柳伯辛猜到几分,大抵是?小妹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有个意外,自私一次不想让他出征。

    “廿廿放心,长兄会小心的,一定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回?来。你再送给长兄一条剑穗,长兄带着它?征战,回?来后我们一起把剑穗送到寺庙。”

    一旦开战,两?边都有伤亡,没有哪一方是?正真的得?胜者。

    战死的亡灵,敌寇的鲜血,那?剑穗上总会染上些污秽。

    去寺庙寻高僧,念经?超度。

    柳伯辛带着宽心的语气轻松说着,殊不知在柳姝妤耳中变了味道。

    她经?历过前世的生离死别,明明重生了,明明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没有办法改变,空有满腔的不愿和挽留,也无法挽救,甚至再一次看是?悲剧重现,一种无力的痛满上心头,让柳姝妤难受。

    前世,出征匆忙,她亲手做的剑穗没送出去;

    今生,长兄找她讨剑穗,这剑穗一送,她就再也看不到长兄回?来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长兄这次出征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柳姝妤扯了个谎,试图让柳伯辛留下,只要他不主动请缨,圣上就有可能指其他将军去。

    “梦到长兄遇难,再也回?不来了。爹娘丧子,如切肤之?痛,身子不复从前。”柳姝妤有些哽咽,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泛起的悲痛心绪压回?去,道:“所以,长兄可以不去吗?就这一次,仅此一次。”

    第?一次用梦境的口吻把前世的长兄的结局说出来,心情格外沉重,随着她的话,前世的情景在脑中浮现。

    险些,她就哭了出来。

    很想冲上前去抱一抱兄长。

    柳伯辛惊异,俄顷敛了神色,安慰妹妹道:“梦都是?反的,等回?京城后,我们去一趟万佛寺,求佛祖庇佑,再求一道平安福,兄长我随身携带。这样,廿廿可安心了?”

    柳姝妤眉头紧拧,无奈之?下什么也不愿说了。

    既然劝不动,就换个法子。

    柳伯辛又岂会看不出妹妹的重重心事,宽慰道:“梦而已,不必在意,开心些。”

    柳伯辛仰头,满眼都是?郁郁青青,苍翠富有生机。参天大树伸出枝干,密实?的绿叶肆意生长,这才有了能够给行人纳凉遮雨的好地?方。

    “祖父和大伯当年身首异处,只有一座衣冠冢。在旁人眼里,或多或少觉得?柳家如今的富贵,是?圣上顾念旧情,恩赐太多。邺朝的每块土地?,都是?阿爹随圣上打下来的,如今我也能独当一面了,也想尽一份力,守住这得?来不易的疆土,护邺朝百姓平安。”

    柳伯辛拱手,坚定道:“正值年少,不负皇恩。”

    柳姝妤沉默不语,有些落寞,将手里的水囊递给兄长。

    蓦地?,她余光看见不远处的萧承稷。男子立下树荫下,如松如竹,一把折扇握在他手上轻轻扇动。

    柳姝妤拧眉,什么翩翩儒雅皇子,分明就是?个孟浪之?人。

    他目光朝这边看,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柳姝妤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起昨日?他看她玉足时,也是?目不转睛,此刻足心有些发烫,心底狂跳,于是?忙避开了男子眼神。

    隔了这么远,大抵是?没有听见她和兄长的谈话,柳姝妤自我安慰道。

    ===

    马车旁的树荫下。

    萧承稷的随扈守在一旁,加之?此处隐蔽,恰好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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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何事?”

    萧承稷一副悠闲的模样,在马车窗楹旁轻轻摇着折扇,送来徐徐清风,柳姝妤站的位置恰好能感受到一股凉风。

    柳姝妤劝不动兄长,于是?将目光转到萧承稷身上,“既然翊王殿下说那?事圣上暂且没有定论,翊王殿下骁勇,能文能武,不如殿下自请去边关??”

    萧承稷听后一笑?,“弟妹自己听听,你觉得?此计可行?我是?会些招数不错,但论行军打仗,我可远不及你长兄。你觉得?父皇会将此重任交予我——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

    折扇一合,萧承稷气得?一笑?,“看来萧承泽是?真将你唬怕了,这荒谬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柳姝妤敛眉,如萧承稷所言,她那?根本不是?个办法,稍微想想便知晓是?不可能的。

    大抵是?见了她失落,萧承稷收了打击她的话,道:“昨夜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用操心。我有法子,伯辛兄在这时候确实?不适合率军出征。”

    柳姝妤眼眸一亮,苦于没有办法的愁思顿时没了。

    萧承稷目光幽幽,将女子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但是?伯辛兄志在为国效忠,我的话他没准儿听不进去。除非……”

    萧承稷戛然而止,仿佛是?故意不把话说完。

    柳姝妤讨厌这种故意吊人胃口的人,眉头紧了又紧,追问?道:“殿下有何妙计?”

    笑?笑?,萧承稷两?指捋了捋耳边垂落的长长鬓发,目光在柳姝妤身上逡巡,“这要看弟妹的诚意了。”

    诚意两?字,萧承稷咬得?极重,其意不言而喻。

    只是?这两?字飘进柳姝妤耳朵那?刻,梦里的记忆如一股脑涌来,她不由一颤,僵在原地?。

    眼神惊惶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恨不得?往后退一大步,离萧承稷远远的。

    萧承稷似乎从她惊赫的眼里窥探出了她的心思,凑她近了些。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香腮,指腹轻轻一抬,抬起她略微低垂的头,让她有意躲避的目光要一直看着他。

    女子面露恐色,梗着脖子看他。

    折扇一端抵在柳姝妤心口,柳姝妤身子明显一僵,看得?出的紧张。

    萧承稷目光在女子娇艳的唇瓣上逡巡,宛如丛林里觅食的狼,危险渐近,心思藏不住。他放低声音,道:“我想要什么,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你知道的。”

    握住她香腮的手指挪动,萧承稷指腹摩挲她柔软妍丽的唇,将那?画好的唇妆晕掉了一些。

    干净的指腹被朱红的唇彩染红,萧承稷似乎并不在意,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一字一顿,道:“指染姝色。”

    柳姝妤心头微宕,唇瓣发烫,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鸦睫轻颤,乍然想起梦里绮丽糜|糜的场景,登时面红耳赤,连面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紧张地?立了起来。

    绒毛细短,在阳光下朦朦胧胧。

    大抵是?周围仅是?萧承稷的心腹,而马恰恰掩住了旁人看向这边的视线,他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

    “我……”

    柳姝妤欲开口,唇被萧承稷手指按住,硬生生打断她后面的话。

    “不用着急回?拒我,本王不好(hào)□□。”

    萧承稷看她一眼,挪开手指,保持着两?人不近不远的距离,又恢复了一副矜贵儒雅的模样,“待哪日?合适,柳娘子亲自到翊王府来寻我。路,柳娘子应还记得?,不用本王亲自接你。”

    不用多言,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柳姝妤唇瓣紧抿,应了一声,算是?给萧承稷吃一颗定心丸。

    终究还是?逃不过,昨夜那?梦仿佛是?告知她往后要发生的事情。

    柳姝妤探头,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欲拎着裙摆离开此处,刚走两?步便停了步子。

    她转身,看向萧承稷,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话,“殿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的心思?”

    去年的时候,崔皇后在宫中宴请诸位权臣家的姑娘入宫赴宴,崔皇后虽然说是?忽觉宫中冷清,办场宴会热闹热闹,但谁人不知这场宴会十之?八九是?给已经?成年的两?位皇子选妻。柳姝妤记得?那?日?,受邀入宫赴宴的女郎们各个都打扮得?美艳。

    虽然那?日?过后,没有姻亲的喜事传出。

    柳姝妤确认萧承稷在那?日?后有了心仪的女郎,否则他也不会破天荒在刚入住的王府种什么梅子树。

    梅子酸涩,一点也不好吃。

    反正柳姝妤不喜欢吃这酸酸的果子。

    萧承稷沉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底如一湾死水般死静,毫无波澜,“谁说我动了心思?我只是?好奇从五弟身边把你夺过来,他会如何?五弟贪权,我偏要让他一无所有。”

    柳姝妤耳中轰鸣,敛了心绪,手指攥住裙摆,如常道:“我知道了。”

    趁着无人注意此处,柳姝妤匆匆离开,心里异常难受。

    前世,萧承泽为了权势,娶她,利用她;

    这一世,萧承稷虽不如萧承泽这般,但也好不到哪去,说到底,她不过是?被高位者弄权的物件。

    她还妄图从萧承稷耳中听到她以为的那?个答案,以为萧承稷很早就对她生了心思。

    如今亲耳听见萧承稷的话,倒是?她异想天开。

    直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萧承稷视线,他才缓缓挪开目光。

    扇柄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手心,乌眸漆黑,深不见底。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生出心思?

    很久很久了。

    久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时候是?几年前。

    大抵是?自有记忆以来的那?次初见。

    她在宫里迷路,在宫墙边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好不可怜。

    笑?了笑?,萧承稷收了折扇,缓步离开这里,去了马车中小憩片刻。

    “王爷,您看到了什么?我好久没看到王爷笑?得?这般开心了,王爷看到的,我也想看。”

    苏念慈探身过去,本想看看马车外萧承泽看到的是?什么,哪知男子手快,先她一步将帘子放下。

    苏念慈什么也没看到。

    萧承泽眉毛和眼睛一起弯了起来,足见有多高兴,他笑?道:“一件好事,等过段日?子你自然知晓。”

    不巧,柳姝妤和萧承稷私下见面,被马车里的萧承泽看得?一清二?楚。

    那?次在后山,明明是?他趁机对付萧承稷的好机会,但却因为萧承稷的巧舌如簧,将所有人都骗住了,让他白白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如此,景帝之?后还多番敲打他,萧承泽怎么会甘心?他现在亟需一个扳倒萧承稷的机会,最好越快也好。

    适才,萧承泽觉得?马车中有些闷,本意是?撩开帘子透透气,哪知透过马车窗柩,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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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柳姝妤和萧承稷在树下私会。当时,萧承泽郁郁的心绪总算好了一些。

    诚然,萧承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满心喜悦,手掌抚摸爱妾小腹,感受腹中孩儿的动静,道:“你且耐心些,等着坐上昌王妃的位置。”

    这话既是?安抚苏念慈,也是?在给自己鼓劲。这段日?子,萧承泽事事不顺,风头都被萧承稷抢光了,他自然是?急切,但还没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做事尚有分寸,没把握的事情不会再干。

    不想像上次一样,计划中的事情都做了,但却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苏念慈对赶走柳姝妤格外上心,一听到这话,双眼放光,藏不住的期待和欣喜,“真的吗?!倘若如此,我这几日?受的苦可算没白受。”

    苏念慈拉着萧承泽的手贴在小腹上,欢喜道:“王爷,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能有个好的身世,自然是?好的。嫡出和庶出,截然不同。”

    “咚咚——”

    话音刚落,马车外的侍女敲响车壁。

    “王爷,冰鉴里的葡萄都拿出来了,可要再放些果子进去?”

    夏日?炎炎,青霜奉命取了冰鉴里冰过的鲜葡萄来,正站在马车外询问?。

    “王爷,这距离京城尚有两?三个时辰,路上难免想吃冰爽的水果解暑,便再放一串葡萄进去,”苏念慈摇摇萧承泽手臂,撒娇道:“好不好嘛。”

    “好好好,依你。”萧承泽一口应了下来,对外面道:“手上的端进来。”

    青霜低首,撩开帘子,将装了满满一琉璃盏的冰镇葡萄端进马车。

    萧承泽没有再吩咐事情,青霜离开这里后,寻了个时机,在无人注意的间档悄悄去了萧承稷休整的马车旁。

    青霜来得?及时,恰好将萧承泽的话一字不落入了耳,只是?有些失落,并没有亲耳听见萧承泽的具体计划。

    遮掩下,青霜把听来的话一字不差告诉萧承稷,“虽然昌王没有道出对付殿下的计谋,但殿下知晓此事也好有准备。对了,昌王适才看见殿下和柳娘子私下见面了。”

    萧承稷两?指转动玉骨折扇,一把折扇经?他之?手,仿佛凌空盘旋。

    手指从上而下捋了捋长长的鬓发,萧承稷面色没有波澜,“附耳过来,等回?到昌王府,照我说的办。”

    青霜凑过去,萧承稷“唰啦”一声,展开折扇,挡住唇角。

    俄顷,萧承稷收了折扇,问?道:“可清楚了?”

    青霜点头,“奴婢明白,等一回?昌王府,奴婢立刻就办。”

    她停顿片刻,略显迟疑,问?道:“那?奴婢在此之?前是?否要再激一激苏氏?”

    “苏念慈呀。”

    萧承稷想了一下,道:“不用,她还论不到本王在这一阶段多费心思。就按适才吩咐的去做,切勿多此一举。”

    “是?。”青霜不仅应了下来,还主动定了期限,“十日?之?内,殿下等着奴婢的好消息。”

    萧承稷道:“十日?之?内能成,固然是?好。但此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没有第?二?次,求稳不求快。速速回?去,莫让萧承泽的人发现端疑。”

    “奴婢谨记。”

    青霜告退。

    萧承稷缓缓展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眉头不展。

    铺垫的日?子够多了,萧承泽也该进套了。

    ===

    景帝这次留在骊山避暑山庄的日?子最短,没有等京城的暑气完全消下来便启程回?宫了。

    早些返程也好,至少柳姝妤是?这样认为。

    如此一来,她不用与萧承泽在众人面前假惺惺地?扮演新婚恩爱夫妻,也不用在频频接触萧承稷。

    省心不少。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她烦恼,那?便是?如何让长兄逃过前世的劫难。

    依她现在的身份,萧承稷那?边指望不上。

    柳姝妤有几分看不透萧承稷。新婚之?夜,明明是?萧承稷不声不响私闯洞房,那?越矩的德行还是?萧承稷率先挑起,而今到了她迫切地?有求于他的时候,萧承稷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孔孟礼教守得?死死,说什么也不能破,与之?前可谓是?判为两?人。

    “不帮就不帮,再想办法便是?。”

    左右圣上还没有人选,她长兄也没有自请出征增援。

    倘若长兄出征,她便必须要想方设法从萧承泽口中套出阴谋诡计,化解这一劫。

    看似难,做起来也难。

    柳姝妤刚想出来,便泄了气。

    就在柳姝妤一筹莫展时,脑子里灵光一现。

    拖住兄长,不让他上朝,届时自有常年征战的将军请军挂帅。

    于是?,柳姝妤将目光放在和兄长交好的沈轻舟身上……

    ===

    月雨阁。

    苏念慈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心情便一直不好。避暑山庄精妙绝伦的亭台楼宇,其实?这又小又简陋的月雨阁所能比的?

    论华丽,正妃居住的琼华园倒是?能和她在避暑山庄住的院子比上一比,再看看她现在住的小小阁楼。

    每处她都看不顺眼。

    巨大的落差感让苏念慈心绪不平。

    她气得?牙痒痒。

    天大的好机会,她好不容易用纸条把萧承稷和柳姝妤骗到后山,制造了一场“私会”,这惊了天爷的局面也被人看见了,怎么就能让萧承稷轻轻松松把局面扭转了呢?!

    苏念慈想不通,她本打算事成之?后向萧承泽邀功,如今却不敢告诉萧承泽,唯恐萧承泽嫌弃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因这事,苏念慈回?到昌王府后还郁郁寡欢两?三日?。

    这日?午后,萧承泽陪苏念慈在月雨阁赏花,路过回?廊时,在拐角遇到哭得?稀里哗啦的青霜。

    “那?怎么办?总不能吃了个哑巴亏,我们去报官?”苏念慈的陪嫁丫鬟可雯坐在台阶上,安慰青霜道。

    青霜双臂环膝,泪止不住的流,哭的伤心,啜泣道:“无凭无据,官府才不管这劳什子事。”

    可雯抚上青霜后背,给她顺了顺气,良久后才提议道:“那?……要不去找侧妃?”

    这话恰好进了苏念慈耳朵,同行的萧承泽自然也听到了。

    苏念慈轻咳一声。坐在台阶上可怜兮兮的两?人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后如同装了暗扣一样,直愣愣便起来了。

    青霜神色匆忙,急急把手上的一张揉皱的纸塞进袖子,但没完全塞进去,留了一角在外面,让人一眼就能看到,而不显刻意。

    苏念慈唯恐手下的人哭哭啼啼惹萧承泽不快,语气不是?很好,“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眼尖的她看到青霜袖子里没塞进去的纸,道:“藏什么,拿出来。”

    青霜局促,慢吞吞把袖子里的纸拿出来,双手呈上。

    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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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落了个朱红手印,除此之?外,除了皱巴巴,还是?皱巴巴,无特别之?处。

    苏念慈指尖捻起一端,又嫌弃地?放回?青霜掌心,只觉失了面子,冷眼相?看,道:“不就是?张白纸,还皱巴巴,有何可哭。”

    青霜手指捏紧纸条一端,道:“这原来不是?张白纸,它?写?满了字,满满当当的借款。”

    苏念慈不悦,“胡扯,这黑字还能消失不成?”

    青霜点头,“奴婢今日?才知晓,用乌贼墨汁写?的字,过段日?子就会消失。”

    勾起回?忆,青霜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往下掉。

    可雯求情,道:“王爷,侧妃,青霜把一大半积蓄都借给了他人,而这借据上的字,就是?那?可恶的人用乌贼墨汁写?的。青霜悲痛伤心,失了分寸还请王爷、侧妃原谅这次。”

    萧承泽目光一凝,来了兴致,拿过青霜掌心的白纸,左翻右看,除了手印,确实?没有一丝字迹。

    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萧承泽眼前一亮,喜道:“好一个乌贼墨。”

    萧承泽道:“青霜,随本王去书房,本王有事问?你。”

    苏念慈疑惑,但也不高兴,看青霜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她不允许萧承泽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书房。

    萧承泽让手下速速去集市买一只乌贼,取乌贼腹中之?墨。

    在等乌贼墨来的时候,萧承泽细细问?了青霜如何发现这借据是?用乌贼墨的。

    青霜悲伤地?将事情回?忆,中途悲从中来,又哭了一次。

    “那?字迹多久消失?”萧承泽问?道。

    青霜回?忆道:“奴婢是?随侧妃去避暑山庄前立的借据,一直贴身放着,今日?才发现字迹消失得?干干净净。所以,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

    也不算长。

    萧承泽露出一抹笑?容,心里的算盘打得?又响又快。

    青霜哭哭啼啼的,萧承泽听了头疼,事情问?清楚才是?他想要的,于是?手一挥,不耐烦道:“行了,去账房支银子,借据多少,支多少。”

    侍女的积蓄,也就十几两?银子。

    青霜感激涕零,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很快,手下买来乌贼汁。

    手指搭在装墨汁的瓷瓶上,萧承泽目光悠悠。

    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用处倒是?挺大。

    琼华园。

    萧承泽来的时候,柳姝妤正午眠起来,原本的好心情,随着萧承泽的到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姝妤庆幸是?白日?里,否则若是?夜里来,保不齐萧承泽会留宿。

    萧承泽面露喜色,连眉梢都是?翘了起来,让人一看便知他心情舒畅。

    这倒让柳姝妤忐忑不安,随着那?廊下的身影越来越近,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

    柳姝妤福身,等着萧承泽接下里要说的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定是?有话要说。

    萧承泽大步走向厅堂主位,坐下理了理衣摆,遣走厅堂仆人,道:“本王想了许久,决定放姝儿自由,与你和离。”

    柳姝妤愣忡,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萧承泽大抵是?很满意柳姝妤的反应,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弧度,正声道:“姝儿不喜本王,本王有何必困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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