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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姝妤堂叔的女儿,她堂姐柳棠月。
“不好,是堂姐。”
柳姝妤惊慌失措,头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擅闯她房间的男子还在此处,而堂姐此刻又快要进屋。
甫一话出,萧承稷眉目敛起,眉宇间尽是厌恶,乌沉沉的瞳中透出深寒。
柳姝妤心提到了嗓子眼,丝毫未察觉萧承稷骤变的脸色,她胡乱把心衣敛之至掌心,三两步拉着萧承稷来到衣柜旁,“委屈殿下藏进去,待妾身和堂姐出去,殿下再悄悄出来。”
话音刚落,柳姝妤打开衣柜门,硬生生把萧承稷塞进去。
担心萧承稷不配合故意弄出声响,柳姝妤连哄带骗说道:“殿下莫要出声,算是妾身求殿下的,往后一并还。”
不等萧承稷答应,柳姝妤忙将衣柜门严严实实关上。
回到屏风后面,柳姝妤匆匆将褪下的外衫披在身上,粉色心衣随便敛入宽大的袖中。
拎着裙摆,柳姝妤慌忙出屋,掩住心中的慌乱,平静说道:“我还说等换了衣裳去堂姐院里。”
“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应是我来找你的。这不在前院遇到二伯母,说是你弄湿了衣裳,回了屋子换衣。”柳棠月牵起柳姝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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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她尚未干的衣裙上,惊讶,“怎还穿着湿衣裳。”
柳姝妤莞尔一笑,拎着裙子慢慢走上台阶,“刚回到屋中寻了件衣裳,正说要换,堂姐便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屋中,柳姝妤安顿下柳棠月,吩咐山岚看茶,“堂姐稍坐片刻,我且去换衣裳。”
转身离开之际,柳姝妤悄无声息瞥了眼角落中紧闭的衣柜,她总觉有道凌厉的目光透过衣柜缝隙看着这边。
不容多想,柳姝妤即刻去屏风后换好衣裳。
屋中她是一刻也不敢多待,扯了个借口带着堂姐往前院去。
柳姝妤刚一离开,萧承稷推开衣柜门,冷沉着一张脸出来。
眸光微动,唇角平直如一条直线,男子步履匆匆踏出屋子。
回门宴上,萧承泽接连敬了柳时安三杯酒,柳时安皆是爽快饮下。
“今日姝妤回门,昌王殿下是翁婿,君臣之间的规矩,今日暂且不提。最为岳丈,有些话需当着众人的面和昌王说。”
柳时安不像旁人一般对皇子敬而远之,直言道:“姝妤是老夫捧在手心长大的爱女,皇后娘娘更是对姝妤疼爱有加。昌王与姝妤定亲,却又和其他姑娘纠缠不清,昌王若是真心待姝妤,便也罢了,老夫认你这个女婿;若是姝妤受了委屈,老夫必在圣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讨个公道。”
萧承泽笑道:“小婿不会岳父失望的。”他目光流转,看向柳姝妤,“往后小婿定会好好待姝儿。”
柳姝妤敛眉,心中五味杂陈。
一切都和前世经历的不同,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席间,众人谈笑风声,柳姝妤长兄柳伯辛席位旁的萧承稷敛了眼眸,眼睫微垂,纤长的手指握着杯盏,缓缓转动。
深邃的双眸乍现几道锋利的寒光,不经意间和席间斜对面的女子打了照面。
柳姝妤避开他眼神,低眉垂目,伸手拿了席面上的茶盏,抿唇浅呷一口,似在回避他。
萧承稷唇角轻扯,牵出一道极小的弧度。
手中转了不知多少圈的杯盏放到唇边,萧承稷一口饮下被杯中之酒。
席后散去,柳姝妤和大哥柳伯辛走在回廊上,不禁问道:“翊王殿下是来找大哥的?”
萧承稷和柳伯辛交情匪浅,除此之外,柳姝妤想不出萧承稷在她回门之日到柳家来的借口。
柳伯辛道:“前阵子江南洪灾泛滥,不少百姓家园被毁,圣上虽拨了银钱和粮食,但还是有许多背井离乡的难民涌入京城。翊王殿下打算将府上存粮拿出,在城外搭棚施粥,找我调些人手。”
柳姝妤点头,“原是这样。”
那今日遇见全是偶然。
只是柳姝妤有一事不解,萧承稷心系百姓,怎偏生对她是那样的态度。
眼眸低垂,她眉头紧锁,属实想不通。
柳伯辛道:“愁眉不展作甚?父亲没有怪你了,想来是同意了你和昌王殿下的婚事。”
柳姝妤心底愁意不减,兄长这一提,她越发愁了。
她宁愿阿爹不同意这亲事。
前世长兄去世后,阿爹才认回她。
怎么一切都和她上一世经历的截然不同?
倘若所有事情都发生细微的改变,她又该如何阻止萧承泽的奸计?
“阿爹怎忽然想通了呢?”柳姝妤疑惑不解,想从兄长口中探得些消息。
柳伯辛面上扬起笑容,“自然是你长兄劝的。”
柳姝妤凝眸,直愣愣看着他,面上尽是错愕。
“其实也不是我,是翊王。”柳伯辛坦白说道,他可没脸把功劳全揽在身上。
“翊王殿下有几句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1,然而儿女尚小,常常不明其理,不知父母用意,与之心生隔阂,骨肉亲情难以割舍,岂能说断就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2,奈何造化弄人,常见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一世,珍惜眼前,莫等失去才后悔。”
柳伯辛将萧承稷的话原封不动叙述一遍,又道:“我一听是这么个理,便和爹谈了谈,爹这才想通。咱们这兄妹中,爹娘最疼的当属你,骨肉亲情确实难以割舍。”
“竟是翊王。”
柳姝妤诧异,心底泛起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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