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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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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

    元溟现在对于来自方濯触碰的忍耐程度提高,或者说,多亏了方濯自己的锲而不舍。

    “没有醉。”元溟看着方濯从对面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这一边,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握住他的手,像是一不留神就会跑了一样。

    “我一个魂体,怎么可能会喝醉呢。”元溟懒散道,语中带着几分看破真相的得意。

    确实是醉了,还醉得不清。

    连自己已经有肉身这件事情都忘了。

    他之前是魂体,喝酒自然不会醉,但他此次的身体可能是初次形成,不胜酒力,刚刚几杯酒下肚,人便醉了。

    还死不承认。

    方濯眼中出现了笑意,不和喝醉的人计较,顺着他意,“好,你没醉。”

    元溟闻言,得意地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一手随方濯揉弄,支着脑袋的手放下,给自己倒酒,沉迷于青梅酒的清甜。

    方濯见状,握住元溟的手紧了一点,心想明天还得感谢一下穆星辉。

    元溟看着他,还是晕的,没了清醒时面对方濯的顾忌,说出话来也就不收着,想到哪就说哪。

    他将自己的指尖夺回,轻轻挑了下方濯的下巴,对视,“之前就想问你,怎么对我的手这么感兴趣。”

    尽管有个人时不时地捂捂爪子确实挺舒服的。

    “前辈体寒。”方濯又没喝醉,自然不会把原因全说出,只是挑了一点告诉他。

    目光在元溟裸露的脚踝停留了一下,有些遗憾地移开目光,屈指,趁着元溟醉酒还没有反应过来,碰了碰他的颈侧,依然还是死寂般的凉意,挥之不去。

    轻柔的触碰带上了一些痒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元溟侧头,不忙避开。

    “不用费劲,捂不暖的。”

    他拿起酒杯,又还是重复了一遍,带着让人听不明的深意,“捂不暖的。”

    这是植于灵魂深处的寒意,力量的根源,不是仅仅是魂体性质的原因。

    所有,不用再试图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方濯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甚至更加贴近了些,身上暖和,带着几分热气,像是一个甩不掉的膏药,

    元溟被他贴着,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不然怎么,连脸上也涌了一些热意。

    他双脸微红,因为觉得有一些热,将自己的衣领拉开了一些,脖颈修长,染着点薄红。

    方濯看着他,发现刚见元溟时的熟悉感蔓延上来,灵光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捕捉便如流星般飞逝,只见得一点来过的痕迹。

    元溟见他不回话,看着兴致不高,想了想,只得道:“你若想为我治疗,可试着找那丹修。”虽说终归只是一时之计,丹药最初时效用最大,用得越多,便逐渐失了效果。

    不知不觉间,又妥协了一步。

    方濯得到他的答应,面容转换,温温和和地点头,之前那执着的眼神全然消失,快得都让元溟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看错了。

    “前辈,时候不早,先去睡吧。”方濯温声劝他。

    元溟饮下一碗酒,晃了晃酒坛,发现里面已经被他喝完了,晃动的时候一点水声都没有。

    他现在醉得不轻,或者说,目前的这具身体不胜酒力,带着他的意识也有些恍惚。

    听到方濯问起话来,他抬抬眼,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方濯。

    方濯见他不说话,试探着起身,就见到元溟也跟着他起身。

    他转身,元溟也跟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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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濯带着他向房间走去,就见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后面。

    看来……确实是醉得不清。

    方濯推开门,将元溟带到床前,“前辈就在这里睡吧。”

    元溟揉了揉头,像是缓过了一些,他坐于床上,纤细的腰身被衣料勾勒出。

    “我用了你的床,你去哪里?”

    方濯笑了一下,“隔壁有一个小间,我去那休息。”

    正打算离开时,衣摆传来一股拉力,转瞬间,就被按到床上。

    元溟发丝从耳侧垂落,两臂撑住,居高临下打量了一遍后才道:“小间中没有床,去那里,你是打算去睡地板么?”

    离了酒水,他现在好似清醒了些,只是此时眼中泛着水光,潋滟动人,平添了几分诱惑。

    方濯被他压在身下,连月光都穿不过,只能落在周边。

    墙上印出的两道身影重叠,交融相合,密不可分。

    方濯放轻声音,轻声细语,问道:“那我睡今晚,睡于何处?”

    “当然是……”

    元溟笑了一下,方才喝多了酒,吐息时酒香萦绕,指尖点在方濯耳廓,揉了一下泛红的耳垂,见那抹红有着往耳后蔓延的趋势,方才满意收回作怪的手。

    “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啊。”

    第25章 犹豫就会败北

    当然是, 和我一起睡……

    一起睡……

    睡……

    轻佻散漫的话语在脑中回响,方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此时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头晕乎乎的, 仿佛元溟的话中真是用酒酿成一般, 连带着他也一同醉了。

    他晕了一会,恍恍乎睁开眼和元溟对视上。

    即使知道这句话是因醉酒所致,但这样一个机会,可能日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这些不可宣出于口的情感,若是被前辈知道了会怎么样。

    是惊讶,震惊, 嫌弃,厌恶还是如何, 至少目前, 他不知道, 也不敢赌。

    方濯不作声,只是安静地仰躺在床,很难得地,没有束发,墨发散在身后, 衬得肌肤细腻莹白。

    像块温润的玉。

    元溟歪头看他,醉意朦胧的眼亮得惊人, 如小孩见到自己所喜爱的事物, 见身下的人迟迟不答, 有些不满。

    他曲臂, 贴近了一些,几乎伏在方濯颈窝处,困得不行,又问了一遍:“睡觉?”

    “好,依前辈所言。”

    过了许久,方濯应声,垂眸,却元溟早已靠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稳,显然懒得等方濯的磨叽的回答,自顾自地直接阖目入睡。

    方濯:“……”

    他保持不动,片刻会,确定元溟是真的已经睡着了后,反复斟酌思忖,做下决定,才小心翼翼地挪动手,试探着向元溟腰部揽去。

    “呲——”一道破裂的声音响起。

    方濯手一抖,

    便觉怀中一轻,就见元溟身体就化成一片星光,被方濯伸出的手搅散,消失在空中。

    方濯伸着手,呆愣住。

    识海中元溟的魂力察觉到元溟的意识归来,乐颠颠地凑上来,在石碑处围成一圈,亲切地蹦跳着。

    方濯:“……”

    他笑叹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掌。

    血红的天空中不断出现空洞漆黑的裂缝,空间不断地被打碎捏合下发出的悲鸣,每当它即将崩溃时,紫色的雾气便会覆盖上去,强行将它稳定下来。

    中心,一个紫黑的晶石浮在空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魔气。

    倒塌的山门、燃烧的府邸、枯败的树林……不同的残影投射下来,形成又消失,如同一个虚幻空洞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空间裂缝消失不见,月亮也被染上成猩红,空旷的地面上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人影。

    诡异而不祥。

    直至这处被污染的空间才算稳定下来,紫晶一旁,面具人的身影缓缓消散,伴着弥漫的紫气,满意离去。

    就拿这片实验区,当做礼物吧。

    不知道是不是醉宿的原因,方濯第二天起来,元溟还没有出现。

    平日里他练剑的时候元溟都会在一旁看着,这次却迟迟不见人影。

    好在识海中的石碑传出信息,告诉他元溟还在沉睡,没有大碍,方濯才放下心。

    “今天就走,不再留几天了?”穆星辉戳了戳经过异火烧烤过后,表面纹理看起来更加艳丽繁复,也看起来……更加好吃的灵兽蛋,一看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方濯无奈地将灵兽蛋解救出来,放在远离穆星辉的地方。

    丹修之事让他多了些急切,尽快解决完应元邵事后,他便能空出时间,去寻找那名丹修。

    不过这件事不会直接告诉穆星辉,他只是道:“要尽快去村中,迟则生变。”

    还是任务要紧,穆星也不敢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方濯,只好点头,“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可以出去走一走。

    方濯听到他的话,犹豫道:“之前穆门主问时忘记说了,我这次去的地方,可能和魔修有关,会很危险。”

    “没事。”穆星辉看出方濯的顾虑,“既然我爹都已经放话让我跟着你过去了,真出了事情怪不到你身上去。”

    “总不能外面有魔修我就不出去了吧?”对于穆星辉来说,只要能出去,有危险也没有关系。

    他见方濯还是不放心的样子,索性给他出主意,“你走前也要去我爹那一趟,看他同不同意呗。”

    最后,还是穆星辉了解他爹,方濯辞别时说出此事,穆和风乐得就差举双手双脚同意了,还不忘亲自将方濯送离,“有危险是好事,让这小子多历练历练。”

    “我和我爹早就两看相厌,巴不得我跟着你出去。”要去的村庄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两人都是剑修,御剑而行的时候,穆星辉坐在剑上,和方濯闲聊。

    方濯说了一遍之前在天元宗发生的事情,“能躲过天元宗禁法,无声进入到地牢杀人,这一趟要多加小心。”

    穆星辉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是傻了些,但不是蠢货,能避开天元宗禁法的,怎么说也不简单。

    这次只有他两人,天元宗没有长老前来,危险更是增加一分,虽不明白这件事情天元宗为何只让方濯一个人前去,但这些东西是别人宗门里面的弯弯绕绕,穆星辉明智地没有说问出来。

    不过他一向乐观,没有长老就没有长老,他们两人这不是还有大佬在身边嘛。

    “大佬呢,今天怎么没出来?”

    “前辈他……”听到他问及此事,方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昨晚喝醉了。”

    “???”穆星辉一惊。

    “魂体也能喝醉?蒋姨家的酒已经这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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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姨也就是酒楼的老板娘,小时候他和他爹吵架的时候就经常跑出来,去酒楼里留宿。

    “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方濯说道,想起昨日,耳根红了一些,又还是从心夸道,“不过,那几坛酒也确实不错。”

    “是嘛。”穆星辉狐疑地看着他泛红耳廓。

    两人修为不低,中途无需休息,御剑飞行一天,他们便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应元邵和孙成的家乡。

    景天村。

    炊烟袅袅,四五间低矮的房屋稀疏分布,鸡鸣狗叫,孩童嬉闹,闲聊杂谈,平淡而温馨,一片祥和之景。

    此处偏僻,几乎没有外来人前来,方濯和穆星辉从空中落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村中人和他们隔了些距离,好奇地打量着,最后找来一个看起来辈分大,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人。

    “不知二位仙君,来此何事?”

    方濯眼神示意穆星辉不要说话,主动站出来,面上还是一贯温和的笑意思是,让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老人家,我们是孙成的同门,出来恰好路过此地,他托我们给他家里面的人带些东西。”

    “哦,孙成啊。”老者摸着胡子动了动,看着方濯,浑浊的眼睛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记得他有一个同乡,怎么没有消息啊?”

    四下寂静,之前细碎的谈论声停下,目光落到方濯身上,欲言又止。

    方濯情绪不变,淡然道:“您说的那人,名为应元邵吧,他和孙成一同入门,只不过前段时间领了任务,多日前就出去了,不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不知道啊,不知道得好。”老人叹了一声,低声念叨几句,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后面种着一排桂花的,就是孙成的家,你们过去吧。”

    说完,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都在这里干什么,没事情做了?”

    老人的地位不低,被他说了一顿后,人们四散而去,方濯和穆星辉也沿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这老人看着像是隐瞒了什么事情。”穆星辉跟在方濯后面,传音入耳。

    不仅是老人,村子中的其他人也知道,当老人说到应元邵的时候,这里的大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方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老人指的路很准,没走多远,他们就来到了桂花树下的那一家。

    方濯叩响了门。

    “来了。”门中脚步声靠近,一名和孙成面貌有些相近的妇女打开门,看到自家门前竟然来了两名不认识的人,脸上有些警惕,“你们是……”

    “哎呀,进来坐坐,麻烦你们专门绕路来走一趟。”

    方濯离开宗门的时,找过一趟孙成,拿出传言石和孙成对话过后,孙母顿时就热情了起来。

    方濯笑着摇头,只是问:“我们就不进去了,就是想问一下您,应元邵家里是发生什么了吗。”

    孙母听到他说的话,脸上的笑容一滞,支吾起来。

    “娘,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隐瞒,我师兄他们厉害着,有事一定要和他们说。”传音石中孙成听那边的动静不对,连忙劝道。

    “其实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孙母本来在犹豫,被儿子劝说了一下,往门外探探头,确定没人后,将他们拉进门,苦了脸,“前段时间,他们一家全都死了,诡异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魔尊:睡觉中,勿扰

    从孙母口中, 才知道,应元邵他们一家早在应元邵和孙成离开不久后就全部死在家中。

    “也不知道他们家招惹上了什么,好几日没有出门,村里人好奇, 找上去, 结果发现门根本没关紧, 一推就开,然后,然后全村都知道此事了。”

    “我怕这些,没有去看,只是听见过的人说,一家人身上的血都给吸干了,皮肤贴着骨, 干瘦干瘦,活像那什么……干尸!”

    方濯和穆星辉对视一眼, 传音石里面孙成也不由得沉默了。

    应元邵死在地牢, 家里人被吸尘干尸, 下一个被盯上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孙成这么一想,便觉得汗毛耸立,身上发寒,不仅仅是他,他的父母可能也有危险。

    一想到这里, 身体就不禁颤抖起来,孙成攥拳, 压下心里的慌张, 开口说话, “娘, 出了这么个事,村里没有找人来看看吗?”

    这种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死亡,只要报上去附近的门派是要派人前来调查。

    “有两位仙长来过,一进屋,人就倒下了,还是守在外面的村里人把他们背回来。”

    “村中人那时都怕了,商量着要不先搬出去避避难,但是没过多久,那两名仙长醒来,又要进去,一开始我们还担心,不过这第二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然后在屋子周围画了一圈线条,让我们不要接近,他们会去调查此事,之后便离开了。”

    一开始大家还提心吊胆的,但是田地都在这,走也走不开,好在之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生活就这么继续过下去。

    方濯想起村口老人念叨的几句话,问:“这事,你们不打算告诉应元邵吗?”

    孙母给他们解释:“仙长让我们不要告诉他,会影响到修行,说修道者要断绝凡尘往事,若是他不主动来问,就不要告诉他,还说日后时机到了他们会去将事情告知元邵。”

    这两人不对劲,方濯听完这件事情后皱起眉头,修道修仙从来没有说让人断绝前尘,更何况父母亲人死亡的这种事情,一直瞒着总有暴露的一天,时间拖久了,查不到真凶,反而会让人产生心魔。

    “既然已有人负责,我们就不插手此事。”方濯以有其他任务为借口,辞别了孙母。

    “师兄,我们家会不会有危险啊?”孙成小声问。

    “且放心,你们家附近没有任何灵力痕迹,那人针对的只是应元邵家。”方濯将自己的结论说出,不仅是孙成家,整个村子也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况。

    从孙成处得到应元邵的家和祖寺的位置后,方濯又发出一道灵讯。

    “我们先去应元邵家?”穆星辉跟在方濯后面,闲着无聊揪了根草,扯成一小段一小段。

    “嗯,总是要亲眼看过一遍。”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东西和自己看到的终归是不一样的,何况方濯他们还是修仙者,本就可以发现更多的东西。

    二人沿着小路离开,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来到一个破旧的屋子前,因为许久无人出入,门口已经有一部分的草木蔓延过来。

    接近时,墙上现出灵纹,将接近的人排斥出去,不过这些只对凡人起效。

    方濯推开院门,院中也是一片荒芜,破旧的农具零零散散摆在角落,房屋的大门敞开,桌上还摆着几个碗筷。

    一片寂静。

    “看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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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穆星辉只是靠在门口,都不用进去,只要探个头就知道,“这么浓郁的魔气,没有人搞鬼就怪了。”

    不仅如此,这里的魔气甚至是刻意被留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挑衅,幸好魔气只存留在这一个屋子里面,没有逸散出去。

    方濯并不意外,既然能从天元宗全身而退的魔修,肯定自有独特的本事。

    他走入房中指尖凝出灵力,消除魔气。

    “吼——”

    “小心!”

    毫无预兆,墙角的阴影处窜出一道枯瘦的黑影。电光火石中,方濯反身一剑,剑气凌厉,清光激荡。

    剑身穿过肉.体,却没有带出丝毫鲜血,干尸木愣死寂的双眼紧紧盯住方濯,伸出皮肤紧贴着骨,如枯枝一般的手向方濯挠去。

    “当——”穆星辉挥剑,削落自己面前干尸的头颅,掉在地上的头骨碌碌滚动,被门框挡住,摆动几下后,停止住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尸体已经被收走了吗。”尸体留在原处会产生疫病,早就被人带走。

    方濯低头看一眼传回来的灵讯,“是来过这里的那名仙门弟子把尸体又带来回来。”

    “啊,为什么,对付我们吗?”

    方濯平静道:“这二人恐怕是被控制了,从村中离开后回到他们的宗门中,接下一个清理凶兽的任务,现在魂灯已灭。”

    他方才找人联系到那两名弟子所在的宗门,却被告知两人死于凶兽之口,但是他们都已到达筑基,按理说去做这个任务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却死在了那里。

    “走吧,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去古井那里。”

    穆星辉走上来,和方濯小声说着:“方濯,你说,这里的魔修,会不会和我们在清泉山洞里面遇到的魔修是一样的。”

    孙母有说,两个人醒来后神情不对,木讷讷的,再加上方濯得来的信息,穆星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山洞处和他们交手的魔修。

    那一群人就是神情呆滞,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有可能。”方濯也在思考,特别是那处是山洞的祭坛中心的东西被人取走,说明此人有着很强的隐匿功夫。

    这么一看,这两件事情上面可能真的后有联系,近期发生的大事不多,虽然陆续有魔修出现,但是真的产生影响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件事。

    面前的祖寺显然有些年份了,红漆脱落,木头腐朽,岁月悠悠。

    门上挂着一把巨锁,将其与外界隔绝,穆星辉敲了敲锁,后退一步,跃跃欲试地拿剑准备劈开。

    “方濯,我动手了啊。”他兴致勃勃地说,却没能得到回应,一抬头,方濯已经站在翻墙而入,只留下一抹雪白的衣角。

    这里的墙不高,凡人使些技巧都能进来,更何况是修仙者,一跃就能进来,也就只有穆星辉会对那把锁感兴趣了。

    落地之后才听到穆星辉的话,方濯想了想,不忍心直接指出,好意说道:“可以,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他又不傻。

    穆星辉木着个脸,默默跟在后面翻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握紧剑柄,嘀咕道:“这小小一个村子里,有意思的东西还挺多的。”

    连绵不断的空间波动如水纹般扩散而出,祖寺之中竟然藏有一个和魔界连通的节点。

    节点存在的地方,空间极其不稳定,即使普通人看不出来,身体也会自发产生排斥。

    这处节点多年没被发现,一是因为节点小,影响范围不大,限制在祖寺中,若是不进来,便是分神期都察觉不到。

    第二个原因,这是仙界通往魔界的单向节点,只能从仙界进入魔界。

    “可是,你们宗门里叫孙成的弟子不是说,应元邵是被这井所影响了吗?”

    井中就是节点,换句话来说,是有人在魔界通过节点影响了仙界的人,从魔界中出来。

    节点的功能近百年来都是固定不变的,单向便是单向,哪怕是节点连接在自己家中,另一边的人也完全无法察觉到节点的存在,而出来的这名魔修,不仅能从魔界中发现单向节点,还能逆向,从魔界中出来。

    即便是合体期也无法发现节点的存在,除非是——大乘期。

    一举一动牵引天地的境界,才能看出节点的存在。

    如无论是此人是有着特殊能力可以寻找到节点,或者他已是大乘,不管是哪一点,都不容忽视。

    ……这,发现了一件大事啊。

    “不会是大乘。”井口边缘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看大小应该是孙成和应元邵留下的,方濯半蹲下,细细看过去,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测,“大乘期,即使在仙界也几乎无人能拦住他,没有必要偷偷潜入地牢杀人,不会是大乘。”

    方濯想到自己识海中的人,补充道:“或者说目前发挥不出大乘期的实力。”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穆星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太懂,点头就好,有人替他思考,怎么都行。

    方濯看着地面,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穆星辉转了一圈,从别处没有寻到东西,听到动静后跟着凑过来。

    面前的泥土中,散落着几颗花生大小,表面凹凸不平的晶石。

    “前辈,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见到不认识的物品,方濯下意识问元溟,然而识海中的石碑平稳地浮动着,没有丝毫别的动静。

    睡觉中,勿扰。

    方濯无奈,拿出一个灵玉做成的瓶子,打算想收集起来,他在手上附了灵力,探手捡起晶石。

    晶石剔透轻盈,落入瓶中,叮当作响。

    可就当他捡起最后一颗晶石的时候,不远处的井发出一阵闷响,极大的震动传出,仿佛打开了某一个开关,整个地面都动摇了起来。

    “不会是遇上地动了吧?!”穆星辉艰难稳住身体。

    然而只是方濯和穆星辉的错觉,若是有人在天上看去,就会发现,一道浅蓝色的屏障正好将这里的祖寺遮住,里面地动天摇,村中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古井中水声哗啦作响,一束裹挟着神秘力量的水流如巨龙般钻出,目标明确直指祖寺中的两人,将人包裹住,刺眼的白光闪过。

    一切平静下来后,外围的屏障消失,古井还是那般幽静,唯有地上四溅的水痕,暗示着此处的不寻常。

    第27章 穆星辉:容我先个自己找处风水宝地(倒v结束)

    魔界, 某处山路。

    不似仙界中许多不了解魔界的人,通过传言所臆想出来的那帮暗无天日,尸山血海,群魔乱舞那般, 真正的魔界之景和仙界并无大异, 有山有水, 红花绿叶。

    除了弥散在空中,无处不在的魔气,染上一层浅淡的色彩。

    几辆马车哒哒哒地沿路走过,其中一辆马车,窗口的帘子被拉开,系在两边。

    一只半个巴掌大小,蓝紫色翅膀的蝴蝶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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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窗边, 翅膀不时扇动几下,却迟迟没有飞走。

    车内, 一名青年跷着脚坐在窗户的另一侧, 相貌称得上俊俏, 可惜眼睛习惯性地眯起看物,毫无仪态地歪靠着,整个人轻浮又放荡。

    他手里抓了把瓜子,随意磕着,斜眼看趴在窗边, 目不转睛盯着蝴蝶的少年。

    秋鹏运啧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瓜子皮, 刚想说话, 马匹突然痛苦嘶鸣, 马车一阵颠簸。

    窗顶的一个装饰在震动中掉落, 眼见就要砸到蝴蝶,一只手伸出,帮它挡住,白皙的皮肤被砸红了一片,蝴蝶被吓得振翅飞起,窗边的少年跟着抬头,黑亮的眼睛睁大,安静地目送它飞离。

    “怎么驾车的?连个路都走不稳?”秋鹏远瓜子撒了一身,顿时不满起来,大声训斥。

    车外,仆役的声音颤抖:“公子,外面,外面有劫匪。”

    像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断闪着寒光还在滴血的刀身骤然破车而入。

    山路中一片混乱。

    地上已经有几个尸体倒在地上,看衣服的穿着,有几人是随车的仆从。

    “赶紧的,不想死就把你们身上的钱交出来。”为首的大汉将刀从车中抽出,难得遇到这么蠢的肥羊。

    香梨木制成的马车,车轮嵌着绿松石,就连车帘上的绣纹都是金丝银线。

    这么一队人马,竟然就只有一个金丹期和三个筑基期随行。

    唯一一个金丹已经成为尸体的一员,倒在地上,血流汩汩。

    青年在刀身穿透木板被威胁时,就已经沉下了脸,面露不屑,“区区几个金丹起,就敢威胁我了?”

    他说完,掀开车帘,拿起一柄嵌着金丝玉石,看起来极为华丽的剑,纵身跳出。

    元婴期的威压展开,惊得鸟兽四散。

    “老大,里面咋还有个元婴?”打劫的人明显愣住,后退半步,警惕起来。

    毕竟即使是山匪,也是惜命的,他们敢于出手,就是因为有手上有一个灵器,只要周围的人中有高于使用者境界的,就会发出提醒。

    可是他们动手前还仔细看着过一番,这里面没有更高境界的人,怎么现在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元婴期。

    “我们这么多人,何必被一个元婴吓破了胆。”山匪首领狞笑,盯着面前这个嚣张的人。

    虽然意外撞上了个元婴,但面对这人,多年来养成的危机感却根本没有出现,给他的感觉甚至还没有刚才偷袭杀死的金丹来得更甚。

    众劫匪面面相觑,凭着多年的信任,跟着自己老大的动作,一拥而上。

    车座破碎,宝剑落地,拿剑自信冲上去的秋鹏运被踩在脚下。

    劫匪首领心中巨石落地,暗暗松了一口气,用刀拍了拍他的脸,“还真就是一个草包啊。”

    “空有那么高的灵力,竟然不会用。”

    秋鹏运连一招都没挡下,被刀架在脖子上,生死尽在别人一念之间,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惊慌失措,抖着身,再无之前的嚣张,连忙道:“大人饶了我,我是月灵镇秋家的二少爷,我家有钱,肯定能拿出钱来赎我。”

    “月灵镇什么时候有了个秋家?”首领听了,回头问自己小弟。

    “老大,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他们家主是分神期的,不久前才搬到月灵镇。”其中一个人回答。

    “分神期,不会和这人一样是个草包吧。”有人指着秋鹏运和身旁的人嘀咕,这人是他见过最弱的元婴期,也不知是怎么突破元婴的。

    秋鹏运听到这话,面容扭曲了一瞬,隐晦地瞥了眼远处的少年。

    “那倒不会,听说来时,他们家主已经上门把周围的人都打了一遍。”

    魔界就是这个规矩,新来的不想被欺负,特别是这种有钱的大家族,第一件事就是用武力威慑住周围的人。

    秋鹏运听到他们知道自己家,松了口气,嚣张的气焰又升起来,“告诉你们,家主就是我父亲,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们。”一旁的奴仆张了张口,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把话说出。

    听到他的话,首领冷笑,“我们兄弟辛苦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大赚一笔,就这么放了你们,哪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非掉下来个人把你替换了。”

    话音刚落,眼前一道黑影擦过,轰的一声,砸在他面前,马车的另一半也被砸碎了。

    “ 那口井在搞什么鬼,下次再去,小爷我一定要把它给炸了。”穆星辉吃痛揉腰,瘫在地上,一睁眼,就看到所有的人怔怔地看着他。

    穆星辉:“……”

    揉腰的手,缓缓停下。

    什么情况?

    他的目光落到大汉手上握住的刀,转到脚下踩着的人,再结合刚刚自己听了一耳朵的话。

    哦,打劫啊。

    穆星辉淡然点头,放下心来,继续躺着揉腰,“你们忙,不用管我。”

    也不知道这马车是什么做的,还挺结实,太痛了,让他缓缓。

    一行人语塞,劫匪视线转向自家的老大,首领也愣了愣,余光看到长发披肩,睁着漆黑眼睛,躲在车后面,歪头小心看着这里的少年,脑子一抽,抬刀指去:“不,不够,你们车里还有一个小美人,就这一人不够。”

    话落,天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裂缝,几次抖动后,艰难吐出一个人。

    一袭红衣,不偏不倚地砸到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穆星辉身上。

    咳——

    旧伤未愈,又受一重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穆星辉满脑翁鸣,魂魄离体,恍恍乎,飘飘乎,去往九天之上。

    众人齐刷刷低头,目光跟着凝在落下的红衣人上。

    黑发散落,只能看到侧脸,但是从那精致的下颌线以及露出的半边侧脸来看,绝对是个美人没跑了。

    手下:“!”不愧是老大。

    首领:“……”

    他自己也愣住了,呆了一下后,小声试探:“再……再来千万极品灵石?”

    秋鹏运动了动,问:“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走了?”

    “可……”首领放松了脚上的力度,下意识点头,随即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重新把死死人踩住。

    “妈的,不对,差点被绕进去了,你们是我们绑的人,这两个是天上掉下来的,不都是我们的,凭什么要放人。”

    躲在车后的小少年,突然出声,脆生生道:“你们,不守信用。”他说完又被跟在身旁的奴仆紧张地按回去,生怕他激怒这位劫匪头领。

    “山匪要什么信用。”

    首领不屑,眼睛往落下来的两人那里看去,正好元溟皱着眉,扶着额角半坐起。

    “老大,这红衣服的长得还真不错,虽然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城里面的那些妖女更愿意要,她们手里的钱才多。”

    这边,穆星辉的魂魄从九天归位,一睁眼,就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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