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鱼的米粉馆子取名为南江米粉,是个噱头,一听便是南江府的特色小食。
馆子内米线和面条兼卖,铺子在紧锣密鼓装修的同时,柳鱼也做了其他准备。
首先是米粉馆子的菜单,几番试做,又找人试吃,柳鱼和丛春花最终敲定下来的菜单,米粉基础口味有五种,分别是酸汤、辣汤、高汤、鲜汤和清汤。
小碗二两米线,大碗三两米线,分别卖八文、十文。
在这基础上如果要加肉酱、卤肉、荷包蛋等,自然额外算钱。
面同米线汤底口味上差不多,只不过学着其他面馆,加了刀削面、拌面和炒面等做法。
其次是人员方面,丛春花和柳鱼负责核心的汤底、米粉和各种浇头的制作,这些在辰时铺子开门之前便会完成一部分。
如此,铺子开门后,后厨要至少留两个煮粉制面亦或制作浇头的人,大堂要有一个跑堂的,帮着揽客并收拾餐桌给客人结账等。
这跑堂之人得能说会道,不管是柳鱼和丛春花他们自己,亦或是李素芝李乐容他们都干不来,柳鱼便花钱请牙行帮着聘了一个家就在县城的小伙计,叫六子,那嘴皮子快的是一口气念完馆子的菜单都不带打一点磕巴儿的。
只包中午一顿饭,月钱是一月一两银。
当然这只是初步安排,之后若是米粉馆子生意好,自然会再添人。
这米粉馆子要想多赚钱,必得一天三时都营业。
辰时馆子开门,柳鱼和丛春花卯时便得起来吊上高汤。如此,住在家里就不太方便了。
城中的这间铺子大,后院房间宽敞,住起来也舒服,李青山便决定一家人在铺子开业前夕都先搬进铺子里。
之后,端看铺子经营状况再说。
至于他杀猪,可在就近的朱庄租个宅子,也不难安排。
如此,诸事都计划妥当了,只等初十这日米粉馆子开业。
“那地头上的那些菜,还是在咱们搬去县城之前收了吧。”
李青山同意,其实这些菜早也到了该收的时候,只不过前阵子忙米粉馆子的事,一家人都没抽出时间来。
爹爹和阿爹决定下地收白菜萝卜,高兴的是澈儿。
因他平日里好跟着奶奶或太奶奶去地头上拔萝卜烧鸡蛋萝卜汤喝,那真的太有趣了!
隔天一早,澈儿便拿着自己平时玩泥巴时穿得麻布衣裳叫柳鱼给他套在袄子外面。
还两条胳膊比划着画了个大圈道:“澈儿要拔这么多的萝卜!”
柳鱼轻轻笑,一边给他圆滚滚的儿子换衣裳一边道:“澈儿那么厉害?”
“厉害!”澈儿皱着小眉头,一脸认真地跟柳鱼说:“澈儿厉害!”
柳鱼笑意愈发深,给澈儿换好衣裳后,一把将澈儿抱到怀里亲了亲,很给散儿面子地说:“澈儿厉害!”
“阿爹!”阿爹夸他了,澈儿非常高兴,蹦跳了两下,便去搂着阿爹脖子撒娇。
说的再厉害,其实还是个喜欢跟最依赖的阿爹撒娇的小婴孩呢。
不过早起太冷了,还不适合澈儿这样小的孩子下地。
澈儿一早上便自己玩自己的,亦或是跟大庄家的超小子和锦哥儿在院子里玩。
柳鱼、丛春花和关老太太他们便抽着这几日有空,赶紧将一家人的冬衣都做出来。
“哈哈,哈”激儿在前头被锦哥儿和二超辇的哈哈笑,啪叽一下摔倒了也不哭,自己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拍拍土接着跑。
丛春花瞅见他一早才穿的干净的麻布衣裳现在已脏不拉几都是土了,笑着嗔道:“就这小皮样,我看做的这三身袄子都不够他糟蹋的!”
澈儿不同大人,个头一年一个样,衣裳是年年都得做的,今年柳鱼是预备给澈儿套两身薄的,三身厚的袄子的。
柳色笑道·
子他都跑不快了吧“日上还追弃了许
早上还说穿了伏于他都跑不快了呢。
柳鱼关道.
丛春花听了哈哈笑,真是越看她小孙儿越觉可爱。
到了日头高了,外头暖和很多了,澈儿才终于如了愿跟着阿爹下地拔萝卜。
只不过澈儿才拔第一颗萝卜就遇到了困难,他怎么拔也拔不动!
澈儿特别伤心,丧着小脸跟柳鱼说:“阿爹,澈儿不厉害了。”
明明上次他跟爹爹一起来的时候,一拔就拔出来了,爹爹夸他超厉害的。
澈儿现在好伤心,蹲在那里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蔫的。柳鱼唇角忍不住勾了下,招手叫他过来,“澈儿过来,拔阿爹旁边这个试试。”
澈儿听话,走过去一使力,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萝卜也被他拔了起来。
澈儿愣了一下然后超开心,双眼亮晶晶的,举着萝卜给柳鱼看,“阿爹,阿爹,澈儿拔起来了!”
柳鱼轻轻笑了两声,转而给澈儿解释起了有的萝卜得先给萝卜松土然后再拔的道理。
激儿听明白了,跃跃欲试。但给萝卜松土的铲子又岂是他一个小孩子能拿着用的,柳鱼便叫他跟在自己身边,时不时捡个好拔的让他拔着玩儿。
激儿干得十分有劲头,等李青山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牵着李青山去看他拔出来的那些萝卜,还仰着头挺着小胸膛问李青山:“爹爹,澈儿厉不厉害?”
“厉害!”李青山乐得直接将儿子抱起来转了个圈儿,大声道:“澈儿特别厉害!”
“咦哈。”澈儿被爹爹夸了,又被爹爹举高,笑得特别欢实。
柳鱼看着这玩得极其好的父子俩,不禁也笑了。
到初八这日,一家人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到铺子里。
学绣活的那三个丫头早已学满三年了,已经不需关老太太和柳鱼再日日教。今年关老太太和柳鱼时不时指点一下这三个丫头也没收过钱,这块倒没什么牵扯不清的。
家里的猪和鸡就让刘桂英先帮忙喂着,之后看看馆子如何,他们会不会长住县城再做安排。
这些都交代好了,丛春花把家里的一副钥匙给了刘桂英,临锁门时竟还忍不住掉了两滴泪,自己还一边擦眼泪一边觉得好笑,“明明也不是搬到哪里去,再也不回来了,我咋还掉了眼泪了?”
刘桂英其实懂她为什么落泪,但刘桂英也不想引她伤心,便故意打趣,逗她开心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去那城里过城里人的日子你还不知足!”
“你要不想去,我这个当伯娘的,厚着脸皮跟着我们山小子享福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哈哈笑,有打趣刘桂英的,有打趣丛春花的,这种气氛下,丛春花刚刚点伤怀的情绪也散尽了。
倒是澈儿和锦哥儿两个小小人儿互相舍不得,都掉了眼泪。
等澈儿上了骡车,都出发了,还一个站在骡车上扯着嗓子喊哥哥,一个在原地同样扯着嗓子回应喊弟弟,有来有回的,搞得跟什么生离死别一样,惹人发笑。
刘桂英拽着小锦哥儿回家道:“行了!别伤心了!后天咱们就去你小叔的馆子吃粉,给你小叔捧场!”
锦哥儿哼哧喧哼哧地还想哭,他澈儿弟弟走了,他以后只能跟他那个总是容易被他惹哭的亲弟弟玩了。
这边铺子的房间是柳鱼和丛春花早早过来收拾好的,东西也都置办齐全了,进来都无需再做什么整理便能住。
李青山和柳鱼他们住东屋,丛春花和关老太太住在西边。
当天,李青山和柳鱼一起去拜访了一下左右邻居,便请了方哥儿一家来这边铺子吃了顿饭,两家人凑到一起,好不热闹。
转眼就到了米粉馆子开业的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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