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先去男女更衣室冲凉。
陈文港洗去一身海风带来的咸腥味儿,穿好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毛巾挡了视线,迎面有人走过来,他没留神,那人也不躲,反而跟他往一个方向凑。
陈文港跟他撞个满怀,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对方一伸手揽住他的腰身。
霍念生声音暗哑,带着笑意:“宝贝儿,想我了没?”
听清他的声音,陈文港想都不想回抱住他,小小爆发的热情把霍念生都吓了一跳。
霍念生低下头,陈文港迎合地仰脸,让他亲吻自己的额头。
霍念生一手搂着他,一手轻轻抚摸他还带着潮气的头发。
过了片时,陈文港小动物似的,试探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脸颊和鼻子。
温热的气息呼在颈间,分不清这是亲昵的碰触,还是一个轻而柔软的吻。
霍念生低声调侃:“这是小别胜新婚?”
陈文港说:“不是。”
不是小别,也不是新婚。
若他是羁鸟,霍念生就是他的旧林。
>霍念生把人抵在置物柜上,两人就这样抱了片刻。熟悉的气息萦绕在狭窄的一方空间。
这个地方不保险,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看到他们。霍念生背朝门口,把陈文港藏在怀里。
陈文港不管不顾,他把下颌搭在霍念生颈间,从身到心都紧贴着他。
霍念生低声笑道:"我在这里有长期包房,707。"
他对陈文港说:"你想来的话,可以跟前台要房卡。"
成年人的默契不言自明,既然你情我愿———
陈文港心脏狂跳了一下。
霍念生松开手,拍拍他的背:“待会一起吃饭吗?”
陈文港笑说:“不能落下宝秋,我先去找她。”
“正好,我这边也有朋友。咱们四个一起。”
陈文港在女更衣室门口等到磨磨唧唧洗好澡的郑宝秋。
再汇合的时候,霍念生身边站着那位朋友,是个气场很强的美女,二十七八岁。她眯着眼,端量一番陈文港,女士优先地先向宝秋伸出了手:"你们好,我叫李红琼。"
郑宝秋跟她握握手,眼睛弯起来:“红琼姐,我听过你,我爸爸夸你做生意很厉害。”
李红琼笑道:“过奖,伯父说这个话肯定是违心的,你也值得当真。”
郑宝秋恭维:“是真的,他还拿你激励我哥呢,所以我对你的名字才如雷贯耳。”
李红琼与霍念生相熟,郑宝秋年纪小,平时跟她混不到同一个圈子里。但听过她不是假的,对她的折服也不是假的。郑霍李何四家船运龙头,李家这个女儿是出名的巾帼不让须眉。
陈文潜也与她握了手,自我介绍,李红琼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评估的意味越发明显。
陈文港不确定她是不是从哪听过自己,但他是知道李红琼的。
上辈子,她是外界传闻最可能跟霍念生联姻的高门贵女。
即便陈文港足不出户,也在八卦杂志上看过两人绯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甚至有阵子记者铺天盖地地猜测两人好事将近,说得有头有尾,俨然订婚宴时间地点都已经定了。
如果哪天霍念生突然上电视宣布婚讯,陈文港也不会觉得意
外。
翻那些杂志的时候,他其实很难说清内心是什么滋味。他多少是有点看不起自己的,像一株菟丝子,只能攀附着霍念生为生。哪怕霍念生要结婚,他也无能为力,唯有继续躲在见不得人的阴影里。私下陈文港其实已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他不想也经历不起第二个何宛心了。
但那两个人到最后也没走到一起。
李红琼继续做她的Ceo,霍念生继续做他的花花公子。其实不能说不登对,联姻是讲利益不讲感情的,同床异梦,彼此各过各的豪门夫妻比比皆是。只能说这两位都不想这么过。
至于原因,狗仔倒是编过不少内幕,甚至不乏缠绵悱恻和恨海情天的版本。
陈文港看过把他也牵扯进去的,称霍公子专宠神秘地下情人,是李小姐绝不能接受的,这就是真正原因。霍公子对那位地下情人即便相貌丑陋也不离不弃,必定是动了真爱;李小姐难以容忍,也未尝不是是动了真心所致。最后有缘无分,总之很多离谱的讲法。
四人在布置得像水族馆的海洋餐厅吃了午餐。
饭后郑宝秋去洗手间,霍念生在外面接电话,陈文港和李红琼单独站在餐厅门口。
李红琼屈指敲敲巨大的玻璃缸,瞅着里面游弋的水母,问:“下午你们去做什么?”
陈文港跟郑宝秋一样叫了声"红琼姐",说还没有计划。
"june——你称呼我英文名吧。小妹妹喊姐姐是嘴甜,听男生叫就奇怪了。我不喜欢。"
陈文港温和而歉意地笑了笑。这时郑宝秋推门出来,也问:"我来啦!咱们去哪?"
“你平时运动吗?”李红琼想了想,“要不要跟我和老霍一起去爬山。”
“太晒了,我不想黑成煤球。”郑宝秋说,“我就和文港哥打网球吧。”
“你们在聊什么?要去找乐子?”霍念生也走过来,人齐了。
“算是。”李红琼看他,“你想跟他们一起活动,还是我们按原计划上山?”
“我尊老爱幼吧。”霍念生笑起来,“谁年纪小谁说了算,宝秋决定,我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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