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厨房,离开火光,悦儿才发现外面天色暗淡,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离去,只有那些严重的,不能走动的病人还在药铺里。悦儿看到四处躺着垂危的病人,唯一走动的只有药铺的人,使得周围更显悲惨。众人闻言,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柜台前。岑大夫拿出一把勺子,将酒打在碗里,对着众人说道:“快,将这些药酒分给那些受伤的人喝掉,快去!”众人不敢怠慢,一人端着一碗,朝着病人走去。“别装死,这,给你!”悦儿踢了踢大汉没有知觉的脚,不悦地说道。“不喝就算了!”悦儿顿时不乐意地说道。“呀,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悦儿调侃道。“哼!”悦儿嘟了嘟嘴,拿着药碗,不满地离开。她回到柜台后,踮着脚对着岑大夫说道:“再来一碗。”悦儿端着药酒走到头部受伤的老者面前,慢慢地喂老者喝下药酒,守在老者身边,心中期待老者能够早曰醒来。张恒也闲下来,走到悦儿身边,说道:“悦儿,今天早上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恩,我们回去吧。”张恒手里端着一碗药,交到悦儿手中,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把这给他吧!”悦儿赶紧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也未发现李二的身影,她赶紧抓住张恒问道:“你知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二愣子去哪了吗?”“恩!”悦儿沮丧着脸,四处打听李二的下落。“我见过,就是任由小哑巴捶打的年轻人吧,他真是一个好人啊,我看到他背着小哑巴去世的娘走了,应该是送他们回家吧,你去她们家问问。”躺在小哑巴他娘旁边的一位伤者,好心地告诉悦儿。“真的,我干嘛要骗你!”那位伤者继续说道。悦儿看了一眼张恒,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碗,摇头说道:“算了,我们不管他,腿长在他的脚上,他爱去哪去哪,我们先回去吧!”悦儿的语气中带着不满,这该死的李二,竟然一声不说就走,还有没有把老子当朋友,真不够意思,看你回来老子怎么收拾你!“真的不用!”悦儿拉着张恒便走。无奈地说道。张恒说完,便朝着药铺走去。一进药铺,却不见岑大夫的踪影,张恒无奈,只能对着一旁忙碌的学徒说道:“曾大哥,麻烦你给岑大夫说一声,我们回去了。”“我知道,我们走吧!”张恒说了一声,朝着曾大哥告辞,带着悦儿离开。悦儿和张恒回到张家,四周早已熄灯,只有张婶的屋子还亮着油灯,进屋前,张恒将药碗递给悦儿,眼中流露出哀求。张恒见状大惊,立即趴下,伸出手,截住洒掉一般的药碗,他顿时火冒三丈,不解瞪着悦儿。这时,张婶扶着拄着拐杖的张大山走了出来,悦儿赶紧将药碗送到张大山面前说道:“张将军,这给你,是某人特意送你的!”悦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恒。张恒不愿承认,说着气话:“是啊,我送你一碗毒酒,你赶紧喝吧,最好一死以谢天下!”张恒看到张大山的面容,忍不住想起那些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他一时气愤,几步上前,一把夺过酒碗摔在地上在地上,药酒在地上散开,空气中弥漫着药酒味。“恒儿,咳咳咳!”张大山原本高兴的心,顿时跌入低谷,无力地唤了一声,张恒却头也不回地离开。悦儿本想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愤,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悦儿赶紧安慰起张婶,将自己今天在善人街看见听见的事情告诉他们。希望他们不要生张恒的气。“婶,给你!”悦儿从身后拿出一块“鸡肉”递到张婶手中说道,“婶,你还记得你当初吃了这鸡肉,身体渐渐好转。你把这个给张将军吃,张将军一定也会慢慢好起来,你放心,肯定比刚才的药有效果!”悦儿见状,不好多劝,只能和张婶说话:“婶,我困了!”“喜欢,谢谢婶。那我睡觉了!”悦儿说完,窝进被子里,假装入睡。“婶,你可别忘了那‘鸡肉’,让将军吃下!”悦儿再次提醒道。张婶离去,整间房子陷入黑暗之中,悦儿看着无尽的黑夜,心里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张恒心中一直不肯原谅他爹,都是因为那些伤病的人,悦儿还清晰地记得小哑巴她娘死时,双眼挣开,死不瞑目。看来她还有心愿未了,也不知道那位老者会不会也像那位大婶,带着未了的心愿去世。悦儿没有理会小白,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中不停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一直担心老者的安危,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撑过今晚,真希望他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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