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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  谈垣初敲了敲她肩膀,忽然风轻云淡地说:

    “朕要去御书房了。”

    今日他有早朝,早朝结束后,他没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回了养心殿,就是想亲自告诉她这件事。

    云姒忙忙站起来,她披了件外衫,忙而不乱道:

    “那皇上等等奴婢,奴婢这就穿洗漱。”

    有人敲点在她肩膀,指骨根根分明,格外修长,云姒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他说:“你不用去。”

    云姒怔住,抬起的脸上都是茫然。

    谈垣初一贯都是让她随着圣驾伺候的,难道是她昨日吐了他一身,叫他心底生了不喜?

    云姒咬住唇,有点慌乱:

    “奴、奴婢昨日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恼奴婢……”

    “没恼你。”

    谈垣初脸色有一刹不好,显然是想到了昨日的事情,他的确没恼她,但一想起昨日脖颈间的温热,就忍不住觉得有点头疼。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昨日发生了什么。

    云姒黛眉轻蹙,一脸迷茫地看向谈垣初,其实心底都是纳闷,不是恼她,那是因为什么?

    要说什么,难道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非要说一半藏一半地折磨她!

    谈垣初觑向她,和她四目相视,他忽然低头亲了亲她:“去给皇后请安吧。”

    话落后,谈垣初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总归继续留她在养心殿,也不会叫她想法有一点改变,还不如顺了她的心意。

    相识两年,他从未给过她生辰礼,只当这次给她补上。

    谈垣初是走了,云姒却是呆在原处,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谈垣初话中是什么意思,倏然咬了咬唇。

    其实她早做好了谈垣初再留她一段时间的准备。

    她没有想到,她也很意外,谈垣初居然舍得给她位份了?

    秋媛从外进来,喊了她一声,云姒眨了眨杏眸,终于回神,她按下情绪,下一刻不由得抿紧了唇。

    她有点紧张。

    给了她位份不错,但到底给了她什么位份?

    两年前,谈垣初要给她御女的位份,被她拒绝,她等了两年,总不能再等来一个御女的位份。

    秋媛服身,脸上难得带了笑:

    “奴婢恭喜姑娘。”

    云姒攥住手帕,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秋媛意会,她低笑一声:“今日后该唤姑娘主子了,皇上封了姑娘四品婕妤。”

    云姒陡然睁大了双眸。

    什么?!

    云姒傻眼,她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谈垣初那般小气的人居然舍得给她这么高的位份?

    谈垣初故意瞒着云姒,但秋媛倒是知道点内情,她压低了声音:

    “这个位份,姑娘还得感谢容昭仪帮了姑娘一把。”

    云姒不明所以,秋媛道:“本来皇上给姑娘的位份是贵嫔,但昨日容昭仪使了一个昏招,反倒叫姑娘从中讨了好处。”

    云姒听她说了小公主一事,目瞪口呆。

    疯了么?

    不论是皇长子还是小公主都被养得娇贵,稍有风吹日晒,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小公主年幼,一个不慎,风寒是会要人命的!

    容昭仪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舍得伤害小公主?

    云姒不解,秋媛却是隐约猜到了一点:“姑娘的住处是皇上亲自指定的,乃是褚桉宫内的盼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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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姒脑子有点懵,半晌堪声:

    “你说什么?”

    她进宫有四年,不至于连褚桉宫是太后娘娘曾经的居所都不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终于知道容昭仪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和秋媛对视一眼,忍不住勾了一抹笑。

    受了刺激才好。

    她膝下有小公主本来是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她自己乱了阵脚,才能让云姒有可乘之机。

    尚衣局把宫装送来了,这次的宫装与众不同,代表了四品婕妤的身份,选取了胭脂色,靓丽的颜色有贺喜之意,秋媛替她系好腰带,最终低声道:

    “奴婢恭喜姑娘得偿所愿。”

    今日起,姑娘是真正地跨过这一步,身份上的转换,再也不能有人拿身份来看低她。

    铜镜中女子一头乌发被玉簪挽起,她亭亭玉立,穿着一身精致的华服,让人有点不敢攀看,女子一双杏眸亮得惊人,她曾经格外落魄,但谁都不能否认,她极为适合这份矜贵的颜色,恰好给她添了一分说不出的余韵风情。

    这般美人仿若天生该被养在富贵檐,敲金碎玉也不过玩弄。

    “盼雎殿都布置好了,您该去坤宁宫请安了,待请安结束,姑娘记得别走错了路。”

    秋媛暗暗提醒她。

    云姒瞧了她一眼,秋媛和她对视,立即会意:“昨日许公公问了奴婢,是否要和姑娘一同离开。”

    从养心殿到后宫,同是宫女,却是地位不增反降,但秋媛心底是乐意的。

    只是她觉得姑娘也许需要她留在养心殿,所以,她没敢擅自回答。

    云姒朝她伸出手:

    “那你和我走么?”

    秋媛错愕:“您不要奴婢留在养心殿?”

    云姒朝外看了一眼,看见养心殿内熟悉的景色,她眸色让人看不清,但声音很轻:“许公公既然去问你这个问题,必然察觉到了什么。”

    云姒轻声道:

    “他喜欢我清醒,也不介意我藏着心思,但我却不能野心过盛。”

    养心殿是谈垣初的地盘,谁都不能染指。

    秋媛眼底闪过一抹明悟,她扶住云姒的手,低声道:

    “日后,奴婢便仰仗主子了。”

    她变了称呼。

    从养心殿的殿前宫女变成云婕妤的贴身宫人,她和云姒日后注定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养心殿距离坤宁宫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婕妤有仪仗。

    养心殿外多了一些有点眼生的奴才,见她一出来,忙忙跪下:

    “奴才们见过主子。”

    他们身边是一架仪仗,身份显然。

    云姒看向为首的小太监,他立即道:“奴才是盼雎殿的宫人,特来接主子去请安。”

    云姒心底了然,她问:

    “你叫什么?”

    他笑了笑:“奴才的名字是中省殿刘公公给起的,叫作松福,主子喊奴才小松子就好。”

    云姒和他对视一眼,松福冲她恭敬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云姒什么都没说,上了仪仗。

    养心殿的宫人目送她离开,等仪仗彻底没了影子,不由得对视一眼,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姑娘走了。”

    坤宁宫。

    今日请安,后妃来得都很早,一个个的都是欲言又止。

    只有属于容昭仪的位置空无一人。

    有人不解地看过去,身边人轻声告诉她:“昨日小公主身体不适,至今未好,容昭仪一大早就派人来告假留在殿内照顾小公主了。”

    那人迟疑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她怀疑地小声嘀咕:

    “真的是照顾小公主?”

    而不是昨日请皇上却没请到人,觉得脸上没光?

    旁边人咳嗽了一声,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容昭仪是没来,但不代表殿内没有她的人,万一这话传进容昭仪耳中,谁知会不会迁怒和这人搭话的自己。

    不止容昭仪的位置空了,众人还发现,殿内多了一把椅子。

    她们瞧了眼,位置就摆在苏婕妤对面,众人心底算了算,顿时忍不住惊愕,这个位置最少也该是贵嫔的位份。

    不等众人议论,殿外传来一声:

    “云婕妤到——”

    殿内倏然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珠帘被掀开,云姒被秋媛扶着走进来,所有人都看向她,有风拂过,她脸颊落了一缕乌发,姣姣眉眼轻抬,白皙的脸颊晕着浅浅淡淡的粉脂,她描了细眉,也点了朱唇,暖阳照在她脸上,越给她添了些许风姿,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子被人领到位置上,她应该是涂了香,一股浅浅淡淡的暗香袭来,幽谧清淡。

    等她坐了下来,还有妃嫔没回过神,视线忍不住落在她身上,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手帕。

    往日,她们都知道云姒生得貌美,但一来很少见她,二来不曾见她这般盛装打扮过,如今一见,她们终于意识到为何她一个奴才,却能得皇上如此看重。

    这般美人,世间男子谁不想独揽?

    许久,众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的通传声——

    云婕妤?!

    苏婕妤骤然扭过头看向她,清冷面上的平静被打破,她昨日才因云姒被拦在了养心殿外,如今又听说云姒从今往后就要和她平起平坐,苏婕妤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她喝了秘药,差点折腾没了半条命,才得到如今的位份,云姒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

    众人都看见了苏婕妤的失态,云姒也瞧清了,她偏头仿若不解地问:

    “苏婕妤看着嫔妾做什么?”

    她极其自然地变了自称,仿佛前几日还对苏婕妤自称奴婢的人不是她一样。

    云姒不紧不慢地抬眼。

    终于——

    曾经高高在上俯视她的人,哪怕心不甘情不愿,如今也只能平视她。

    第64章 盼雎殿

    谁都没想到会是云姒先发难, 但不等苏婕妤说话,内殿响起动静,皇后娘娘终于姗姗来迟。

    等皇后娘娘坐下后, 云姒顺着众人起身蹲下行礼, 皇后娘娘让她们起来, 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云姒身上, 眼中带笑:

    “昨日皇上传旨说给了你位份,本宫还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没想到皇上居然肯这么早地放人。”

    皇后是真的有点意外。

    毕竟布置宫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繁琐起来总要费上几日时间, 皇后心底了然, 这个位份和宫殿安排绝不是皇上短时间内决定好的。

    皇后不着痕迹地觑了眼殿内唯一空缺的位置。

    只可惜,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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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姒眼睑轻颤,似乎被说得有点羞赧,轻声道:“皇上记挂娘娘, 今日特意让嫔妾来给娘娘请安。”

    闻言,殿内众人心底不由得一酸, 谁听不出她话中意思?

    怕她不懂规矩,皇上特意叮嘱她来请安,这话里话外都在昭彰着皇上对她的重视。

    皇后娘娘掩唇笑, 皇上心底到底记挂的是谁, 她当然听得出来, 但她也挺满意云姒的识趣, 皇上对她宠爱是一回事, 云姒明面上敬重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后娘娘温和道:

    “皇上看重你, 封你为四品婕妤, 日后进了后宫, 若有不适的地方便和本宫说,也要和后宫姐妹好好相处。”

    云姒眨了眨杏眸,这满后宫,也只有皇后娘娘能心无芥蒂地说后宫女子都是姐妹了。

    不论心底怎么腹诽,云姒什么想法都没露出来,她起身蹲下,一脸敬重:“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今日请安的重点就是云姒位份一事,来时众人有多迫不及待,得知真相后,便有多僵硬,一时根本不想说话。

    宫中妃嫔不少,但高位却不多。

    云姒已经算是宫中高位,正是因此,众人才觉得惊愕,她初入宫廷,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位份?

    先帝时期,家世再贵重的女子初入宫廷时,位份最高也只是美人。

    皇后娘娘也看出众人想法,很快散了请安。

    只有苏婕妤留了下来。

    没人在意,云姒也被秋媛扶着出去,她没看苏婕妤,也不在乎苏婕妤没回答她那个问题,苏婕妤有孕在身,说实话,云姒不是很想和苏婕妤对上。

    她膝下又没有子嗣,苏婕妤即使平安诞下皇嗣,最有紧迫感的人也不是她。

    说句难听的,苏婕妤的皇子一不占嫡、二不占长,便是要忌惮,也忌惮不到苏婕妤身上去。

    坤宁宫外摆着许多仪仗。

    请安散后,后妃也是按照位份高低离场,处处都昭彰着规矩和尊卑阶级。

    静妃娘娘从不来请安,今日容昭仪也告假,云姒抬眼一瞧,意外发现,在她前面的居然只有德妃娘娘一人。

    她讶然地挑眉。

    宫中三品以上位份的娘娘少,但和云姒位份相等的妃嫔却是有的,只是这些妃嫔独有位份没有恩宠,也不想和云姒争这一时长短。

    想争的人,又不比云姒位份高。

    于是就有了眼前一幕,云姒瞧着德妃娘娘上了仪仗,众人却没着急离开,德妃娘娘不紧不慢地看向云姒,抬眸笑道:

    “云婕妤在养心殿时,本宫就一直觉得和云婕妤投缘,若是云婕妤有时间,记得去本宫的翊和宫坐坐。”

    云姒心底咯噔了一声,她抬头朝德妃娘娘看去,德妃娘娘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仿若这话只是平常。

    但云姒不敢怠慢。

    后宫哪有什么简单的事?再说,德妃娘娘在坤宁宫门口邀请她去翊和宫坐坐,这个举动本就容易让人想多。

    拉拢她?

    云姒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话说,如果后宫有谁能威胁到皇后娘娘的位置,也只有德妃娘娘了,她位份高,家世好,而且膝下有当今唯一的皇子,若是云姒是皇后娘娘,也不得不对德妃生出忌惮。

    云姒服身,话音模棱两可:

    “嫔妾记住了。”

    她半个字眼不提会不会去,德妃未必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没再多说,仪仗终于离开。

    等她离开后,云姒也终于能坐上仪仗往褚桉宫去。

    仪仗浩浩荡荡地离开,看见这一幕的众人不由得心情复杂,不知是谁小声道了句:“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她们投一个好胎,还不抵人家有一个好相貌。

    坤宁宫中,皇后娘娘看向一脸冷色的苏婕妤,心底摇了摇头,经过这么多事,还是沉不住气啊。

    皇后娘娘若无其事地温声道: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腹中孩子又闹你了?”

    殿内没了旁人,加上孕期情绪敏感,苏婕妤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咬声道:“嫔妾实在想不通……”

    皇上怎么能这么偏心?

    皇后娘娘皱眉:

    “慎言。”

    “皇上封她什么位份,这都是你管不了的事情,不仅你管不了,本宫也管不了,你如今应该做的是将腹中皇嗣安安稳稳地生下来,而不是计较这些小事。”

    苏婕妤下意识反驳:“这怎么会是小事?”

    云姒都和她平起平坐了!

    皇后陡然冷声打断她:

    “和皇嗣相比,这就是小事!”

    苏婕妤骤然哑口无言。

    殿内安静下来,见她这般,皇后叹了口气,声音也放缓了下来:“你该知道,你为这胎付出了什么,太医说你不能孕期思绪过重,难道你都忘了么?”

    苏婕妤听得出娘娘都是为她好,她抬手搭在小腹上,想到她前段时间受的折磨,半晌,咽声道:

    “嫔妾知道了。”

    娘娘说得对,她都付出这么多了,不能前功尽弃,再厌恶云姒,也得排在皇嗣后面。

    等苏婕妤离开后,百枝皱了皱眉,有点不满:

    “还是这么不争气。”

    皇后觑了她一眼:“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她要是不在意云姒,现在也不会走上这一步。”

    苏婕妤之所以会下定决心喝偏方求子,不就是被云姒刺激的么?

    但皇后不得不承认,她对苏婕妤有点失望。

    女子的处境足够艰难了,她作何要一门心思都落在旁人身上?太过在意旁人的一举一动,最后只会将自己的心神消耗到一干二净。

    百枝撇了撇嘴,不再提苏婕妤,而是把请安后坤宁宫门口发生的事告诉了娘娘:

    “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如今宫中都知道苏婕妤是娘娘的人,她就要拉拢云婕妤,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娘娘打擂台,偏偏宫中人都跟瞎了眼一样,居然觉得她是个温和无争之人。”

    和百枝对德妃的不忿不同,皇后想的却是云姒,她垂下视线,敛住了眸中的情绪。

    仪仗一路到了褚桉宫,云姒终于见到褚桉宫是什么模样。

    下了仪仗,云姒没要秋媛继续扶她,在坤宁宫不过是故意装模作样罢了。

    褚桉宫不是宫中最大的宫殿,但绝对是最精致的宫殿,而且意义非凡,在路过主殿时,云姒抬头朝内里看了一眼,殿门没关,云姒瞧清了内里的摆设,她不着痕迹地攥了下手帕。

    她不清楚谈垣初为什么把她安排到褚桉宫,但她很难不生出野望,甚至,她现在路过主殿时都忍不住地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搬到褚桉宫主殿?

    可惜,她没有答案。

    松福领着她一路到了盼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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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褚桉宫正殿相比,盼雎殿小了很多,却是要比当初的和宜殿大许多,跨过门槛,就是一处闲庭,闲庭中靠楹窗处种了一棵海棠树,树下有一石桌和石凳,由此上了游廊,往右走是一排厢房,是殿内宫人的住处,往左便是云姒的寝宫了。

    值得一提的是,盼雎殿是有小厨房的,四品婕妤也是能够开设小厨房的,否则,即使殿内有厨房,却是不能用。

    婕妤共有十人伺候,其中四位太监、六位宫女,云姒一来,她们就上前见过了礼。

    盼雎殿的殿门被推开,松福恭敬地和她介绍道:

    “奴才等早得了消息布置盼雎殿,这排木架是刘公公特意让人抬来的,上面的玉器摆件都是皇上赏赐的,还有这扇屏风,奴才听说,还是从皇上私库中搬出来的呢。”

    云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摆在内殿的是绣着松青样式的六扇屏风,配上殿内的青玉砖,也算是配称。

    但云姒脸色倏然变了变,眉眼间一闪而过羞恼!

    她认识这扇屏风,而且是格外眼熟。

    去年,她生辰时,她拦住了谈垣初,后来,他们在养心殿内颠鸾倒凤,那时养心殿摆着的就是这样一扇绣着松青样式的屏风。

    情至深处,她无力地攥住屏风一角,屏风娇贵,稍有不慎就容易弄得褶皱。

    那时,谈垣初指骨敲点在屏风的褶皱上,语气慢条斯理中透着点餍足,他下颌抵在她颈间,哑声问她:

    “弄坏了朕的屏风,是不是该罚?”

    云姒不看回想当时的情景,后来,许顺福发现屏风褶皱,谈垣初却是不肯换,云姒一度不敢直视许顺福,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后来这扇屏风被她磨着换了去,那以后,云姒许久都不曾见过这扇屏风。

    要不是今日,她都要忘了这件事。

    松福和秋媛瞧见她神色,都觉得意外和不解。

    云姒哑声,难于人言。

    只是她心底忍不住咬牙,谈垣初故意让人把这扇屏风放到她寝宫,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此时的御书房,谈垣初也在问许顺福:

    “屏风给她送去没?”

    许顺福:“昨日就让中省殿的人摆到盼雎殿了。”

    谈垣初挑眉,漫不经心地勾唇:

    “传旨,今晚盼雎殿侍寝。”

    第65章 侍寝

    盼雎殿侍寝的消息传出去后, 各宫各殿的反应都不同,皇后只是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

    “库中的那件玉珊瑚给盼雎殿送去。”

    百枝惊愕地瞪大了眼,她脱口而出:“娘娘!那件玉珊瑚是您封后时, 皇上特意赏赐给您的!”

    她咬唇不忿道:

    “怎么能送给她呢?”

    百枝还想说什么, 但是见娘娘一脸风轻云淡, 她只能咽下声, 只是谁都看出来她的心不甘情不愿。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要不是皇上宣她侍寝,本宫也都快忘了今日是她的乔迁之喜,不管怎么说,本宫都该送上一份贺礼。”

    理是这个理, 但是, 百枝还是想劝阻:

    “娘娘想送什么贺礼不行?非得这件?”

    皇后觉得她有点烦:“只是一件玉珊瑚罢了,在库中只能落灰,好物配佳人,也不算埋没。”

    知道娘娘心意已决, 百枝再不愿,也只能把意见按在心底, 她去库房中找出玉珊瑚,登记在案后,特意拿给娘娘看了一眼:

    “娘娘, 您瞧这颜色, 适合送给她么?”

    赤红色的玉珊瑚, 栩栩如生, 红色为正, 在本朝多用于正室, 百枝千方百计地想要让娘娘收回成命。

    皇后瞥了一眼, 一点情绪波澜都没有:

    “皇上前些日子赏给苏婕妤的玉簪中还镶了个红宝石, 德妃宫中种得一片芍药也是朱红,你说这些和她们不适用,本宫如果一个个计较,还有完没完?”

    百枝还欲说什么,皇后打断她:“百枝,这只是一件死物,是你想得太多,才给它赋予了另外的意义。”

    而对于皇后来说,这个玉珊瑚和其余摆件根本没什么不同。

    皇后收回视线,淡淡道:

    “不要自找烦恼。”

    百枝倏然噤声。

    她不是不知道娘娘不在乎,但她替娘娘在乎,她总觉得这世间最尊贵和最好的东西都该是她们娘娘的。

    她闷闷不乐地把玉珊瑚装在锦盒中,亲自送去了盼雎殿。

    坤宁宫一有动静,这个后宫都有样学样,云姒在盼雎殿还等来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侍寝,反倒迎来一波波的宫人,等把所有人送走后,天都快暗了下来。

    不等秋媛把礼物都统计好,松福让人抬来一桶桶热水,探头问:

    “主子,您现在是否要沐浴?”

    云姒忙累了一日没得空闲,眉眼透了点疲倦,她瞧了眼时辰,恹恹地点头:“抬到净室。”

    她话落,拨弄了一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玉珊瑚。

    秋媛觉得眼熟,瞧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什么,她忍不住愕然:“这是……”

    云姒不解地看向她,她不认得这个玉珊瑚,她会这么关注,只是因为这个玉珊瑚的颜色过正了点,她有点惊奇,要是别人送来的也就罢了,偏偏送礼的人是皇后娘娘,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皇后娘娘就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尊卑上的细枝末节么?

    秋媛低声:“奴婢记得,这是皇后娘娘接受凤印那年,皇上赏赐给娘娘的。”

    那时她初进宫,还在宫中做个粗使奴才,远远地瞧见宫人捧着银盘给坤宁宫送赏赐,浩浩荡荡地一排,久不见尾,她跪在那里许久,在那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么多贵重的物件,因此,记得格外久。

    云姒错愕抬眼。

    她快要搭上玉珊瑚的指尖下意识地收了回来,瞪着玉珊瑚许久,她都有点不敢碰了。

    松福没听见二人谈话,很快进来:

    “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云姒点头,视线迟疑地从玉珊瑚上收回来,她纳闷归纳闷,但皇后娘娘说是贺礼,其实和赏赐也没两样,断没有她拒绝的道理。

    在进净室前,云姒蹙了下黛眉,吩咐道:

    “把它摆在内殿。”

    她指了一下梳妆台的位置:“就摆在那里。”

    对秋媛有点不解的眼神,云姒没解释,她弄不懂皇后娘娘的想法,只好把难题推给能解决的人。

    这般显眼的地方,谈垣初只要一来,就能立即发现,至于她该拿这个玉珊瑚怎么办,就看谈垣初后续的反应了。

    云姒进了净室,宫人有眼色送来一盆干花瓣,浴桶上飘浮花瓣,衣裳顺着香肩落地,佳人入浴,殿内响起水波声,溅了一点水珠在地面上,恰巧掩盖了外间的脚步声。

    外间刚见了一点暗色,谈垣初就到了盼雎殿,盼雎殿挂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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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的灯笼,欲和月色争辉。

    他没让人通传,直接带着许顺福进了内殿,但没想到殿内居然会没人,他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不等询问,谈垣初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

    很轻的动静,却是响彻安静的殿内,伴着女子的轻声,泛起一点点旖旎的涟漪。

    许顺福也在殿内,他很快意识到云婕妤在做什么,忙忙低下头,他原本以为皇上会在外面等着云婕妤出来,谁知道,皇上只是停了一下,就径直朝屏风后走去。

    许顺福心底轻啧了声,他使了个眼色,带着宫人直接退了出去。

    松福在殿外伺候,见许顺福出来,他一脸纠结地挠了挠头,隐晦道:“公公,奴才刚让人传了晚膳。”

    许顺福瞧了眼时辰,他清了清嗓子:

    “晚一点再吃也没事,左右皇上不会饿着云婕妤。”

    话音甫落,殿外陷入了一片安静,一些略有些知事的宫女忍不住垂下头,耳根露了点被臊出来的红。

    见状,许顺福陡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见松福一脸震惊,忙呸了声:

    “一个两个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晚膳!皇上不会让云婕妤一直饿着。”

    毕竟他亲眼所见,皇上从没在这些方面亏待过云婕妤。

    松福讪笑了一声:“奴才们知道的。”

    殿内的人不知外面的滑稽,云姒靠在浴桶中,她抬手拨了拨水,水珠顺着手臂滑下,然后滴落水面,净室内有热气氤氲,于是有水珠沁在她脸颊、鼻尖、锁骨,水雾弥漫,也是透骨生香,她微微仰头,杏眸轻闭着。

    有人替她浇了一舀水,温热顺着肩膀滑下,然后,云姒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只当是宫人去加热水,没当一回事,连眼皮子都没睁开。

    毕竟,秋媛也在殿内,如果有事,秋媛总会叫她一声。

    但她忘了,有一种情况,秋媛根本没法提醒她。

    例如,在某人的无声命令下。

    有人搭上她的肩,替她按了按肩,云姒轻蹙了下黛眉,她陡然睁开杏眸,四目相视间,从高处看向她的人意外一挑眉,他还若有其事地问:

    “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是朕伺候得不好?”

    云姒是察觉到了不对,但也没想到会一睁眼就看见谈垣初,她瞪圆了杏眸,略有点心梗,被谈垣初噎住了良久:

    半晌,她轻扯唇,在谈垣初好奇的视线中回答:

    “手法这么生疏的宫人,根本不会被中省殿放出来。”

    谈垣初轻啧了声,他差点忘了,她也是中省殿出来的,对宫人比他了解多了。

    不好骗。

    他垂眼,浴桶水面被花瓣挡住,大半春光都不曾泄出来,但也瞧了一点春色,她的两条腿生得格外好看,纤细笔直,白皙细腻,如今,她将腿贴着浴桶蜷着,似乎有点不舒服,女子被惊到,仓促地坐起来,白皙的指尖攥在浴桶边缘,羞臊地恼瞪他:

    “皇上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谈垣初勾起她一缕青丝,慢条斯理地挑了下眉,表示愿闻其详。

    云姒言简意赅:“活脱脱像个登徒子!”

    谈垣初被气笑了,谁敢指着他鼻子骂他登徒子?

    他伸手弹了下她脑壳,问她:“看你一眼就是登徒子,等夜间,你我床榻上共眠时,朕又是什么?”

    云姒被他堵得哑口无声,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偏偏她寻不到话音堵回去,半晌,她羞愤地憋出了一句:

    “您真不害臊!”

    谈垣初点头,一点不客气地应下这句话:“嗯,你说得对。”

    被附和了,但云姒一点没觉得高兴,她轻扯唇角,这人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云姒又忍不住想起殿内的那扇屏风,她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了外人,她压低声:“您不是答应嫔妾把那屏风收起来么?怎么现在却摆在嫔妾殿内了?”

    谈垣初勾起她的青丝,净室内的宫人都被他赶了出去,伺候女子沐浴的活计只能落在他身上,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某人乐在其中,他指尖蹭了点皂角,揉在她乌发上,在替她清洗的同时,还能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

    “那扇屏风是江南进贡而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绣工甚是巧妙,你不喜欢么?”

    云姒深呼吸了一口气:“您明知道嫔妾在说什么!”

    什么价值连城!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谈垣初抬眼,隐约地低笑了一声:“你当真不喜欢?朕却是很喜欢。”

    他话音意味深长,云姒当然听得懂,她恼得抬起杏眸瞪他,但在四目相视时,云姒蓦然一愣,她这时才发现他眸底神色格外暗,云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们身在何处。

    在净室,而且她赤裸。

    云姒脸颊陡然染上绯红,她忍不住蜷起两条细白的长腿,轻轻摩梭,她咬紧唇:

    “您先出去!”

    谈垣初没答应,而且没由来地忽然说了一句:“殿内没有旁人。”

    话音落下,仿佛是干柴上陡然间点燃了一把烈火,净室内悄无声息地升温,云姒都已经分不清她脸颊上的热度到底是因为殿内热气氤氲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她只记得她对上谈垣初视线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件事上,她从来不是谈垣初的对手。

    他疼她,尤其喜欢在这种事上疼她,浑身毫无预兆地软成一滩烂泥,她蜷缩在他怀中,呜呜咽咽地低泣着,云姒不喜欢这种事时只有她一人坦诚,但今日,她指尖落在谈垣初腰带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水溅湿了他的衣裳,在那时,她也会忍不住去亲他,于是不多时,衣裳只能凌乱地披在他身上,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但某人太可恨。

    他故意慢条斯理,却在到极致时,他又开始变得矜持,这时,他喊她格外亲昵:“阿姒,别急。”

    到底是谁在急?

    临到关头搞这一出,她总觉得她迟早要被他折磨死。

    水珠还未消,就又热得香汗淋漓,许久,他抱着她离开净室,经过屏风时,他低笑了声:

    “褶皱已经被尚衣局修补完好,阿姒这次不要乱抓,否则就真的要瞒不住了。”

    云姒瞬间浑身紧绷,她意识含糊间还在想——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月爬树梢,夜也逐渐浓郁得化不开。

    某殿内忽然响起物件跌落声,云姒要站起来,结果两条腿一软瘫坐下来,她嘴唇轻微颤抖,含着些许的咬牙切齿:

    “皇上,您一点都不疼嫔妾!”

    谈垣初手疾眼快地揽住她,没叫她跌落,闻言,谈垣初一点都不认,他指骨点在女子腰肢间,隐约笑了一声:

    “你还要朕怎么疼你?”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笑着说自己冤枉。

    云姒想推开他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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