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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快速踏过木板的声音,下楼的声音,追逐的声音。
等隔远了,一切便归于寂静。
怀姣动也不敢动地蜷缩在衣柜里,整个二楼,除了自己已经再无他人。
……
他就在这样全然黑暗的逼仄空间里,数着心跳计算着时间。
房间衣柜不大,立在靠近浴室的墙边,复古又方便的衣柜拉门,并不能完全闭合,而是留着小指盖大小的一条缝隙。
因为和卧室的床同方向,所以床对面镜子反射的银白月光,正巧能打在这道缝隙上。
怀姣起初还不敢动的,只是实在过去了太久,黑暗又安静的柜子里,时间每分每秒都像被延长了似的,无比难捱。
怀姣又怕,又心慌的厉害,他担心卓逸也记挂着通关时间,忍了又忍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从外套衣摆下伸出两根手指,微微扯住盖着脑袋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呼——”长时间的憋闷感,让怀姣在鼻尖探出衣服的下一秒,就重重呼出口气。
拉着衣服的手,在缓过气后,贴上面前的柜门轻轻推开一些缝隙。
怀姣记得卓逸交代的话,也知道自己此时出去就是送人头,所以并没有打算离开柜子,他只是伸着头往外望一望,想观察一下门外动静。
然后怀姣就看到,卧室大敞着的门口,露出走廊过道的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印上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背着楼梯口的光,不紧不慢地,正往最后这间房走来。
怀姣呼吸都吓停了一秒,他收回推着柜门的手,动作迅速地往衣柜内退去。
心脏砰砰乱跳间,怀姣一股脑地将身下的衣服又盖到了自己头上。过大的心跳声让他吓得眼泪快蹦出来,怀姣手指颤颤地按着自己胸口,一心只想让它不要再跳得这么快了。
可还没等他呼吸平缓。熟悉的脚步声,就已然踏进了房门。
浑身似被冰冻住似的,一动不敢动,柜子里的怀姣屏住气息,耳朵嗡鸣一般想要逃避外面的动静。
已经越来越近了,呼吸间,脚步声便已走到房间中央。
怀姣哪怕是捂着耳朵,也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了他藏身的衣柜面前。
“吱呀”一声,柜门被打开。
怀姣死死闭着眼,浑身冷汗涔涔,几乎要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下一刻,身旁挂着的衣物被取走,原来对方仅仅只拉开了另一边的那扇柜门,走进房间里的男人似乎只是想要换身衣服。
怀姣听到了金属纽扣崩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件带浓重血腥味的外套被换下,丢进了衣柜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怀姣不敢乱动,也无法确定外面的情况,只能闭着眼睛蜷缩在柜子里,等人离去。
应该走了吧,很长时间都没有声音了。
怀姣惴惴想着。
他等啊等,又默数了一分钟,才缓缓放松下紧绷的脊背,试图挪动一下身体。
只刚一动作,下一秒,蜷在面前的脚腕上,就突兀地握上了一只手。
冰凉掌心按着他突起脚踝,怀姣心跳骤停间,头上盖着的衣服,猛地就让人一手揭开了。
“在躲谁?”
邢越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自柜内响起。
长久的衣服掩盖下,呼出的热气将怀姣那一张雪白的小脸,染出大片的红。黑暗里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只是那么纤瘦的一个小美人,躲藏在衣柜里。他沁着热汗浑身打着颤,身上还盖着别人的衣服。
这样的场景落在邢越眼里,简直微妙得出奇。
邢越甚至没有打开怀姣那一侧的柜门将他拉出去,而是兴奋又恶劣地,捉着怀姣颤抖的脚腕,一同钻进了柜子里。
单人卧室的衣柜本就不大,堆着衣服的情况下,站下两个人都勉强。
邢越只跪着靠近两步,就几乎将怀姣抵到了柜壁深处。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他紧贴着怀姣,随便吸一口气,鼻腔里都萦绕着怀姣身上又香又甜的味道,混着他外套上的血腥味。
怪异又违和。
“好香啊。”邢越佝着头,贴近怀姣起伏的胸脯,说道。
怀姣怕极了,他伸出腿想要推开邢越,下一秒,就被这人捉着脚腕,脱掉鞋子骑了上来。
略有些烫的部位,隔着一件衣物,贴着怀姣细白的一双脚磨着。
“怎么这么乖,躲在我的衣柜里,盖着我的衣服。”
“全部都染上你的香味了。”
邢越紧箍着他,像离开主人很久的忠实恶犬一样,摇着尾巴,抱着怀姣又蹭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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