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闽省的汉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血性了,难道你们只会在村斗的时候跟自己人动手吗?”
闽省地少人多,民间的械斗司空见惯,规模大的时候有几千人,甚至会用上火铳和火炮。
董良今生所在村子就经常与隔壁的村子械斗。
华工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陈得利本来要上前来说话,但是见到董良发火,也默默地站在一边。
阿福拄着刀,他的身上还挂了一点彩。可恶的扶桑人老是攻击他的下盘。
“从我们夺船求活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天了,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们弱小,所以洋人抓咱们去做奴隶。因为咱们弱小,这些小个子扶桑人都敢来欺负咱们。”
“都是五尺多的汉子,难道你们就准备这样苟活?像猪羊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夺走性命?”
董良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他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沧桑意味。
像是一位老师在教训自己的学生,也像是一位老人在数落自己的后生。
“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变强?”
董良的目光扫向众人,他能够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气质在变化。
今天的事情本来发展不到这样的程度。
扶桑人一开始只是在威胁华工,并没有动手。
董良故意用话去刺激他们,让他们先动手。
然后他再出手反击。
因为董良很清楚,能够唤醒这些华工血脉中潜藏的血性的只有鲜血。
从甲板上的那次战斗,董良就已经发现,经历过甲板战斗的华工都变了个样子。
今天那些人不在这里,要是他们在的话,肯定不会后退。
今天堵在这里的大都是生活组和水手组的华工。
他们负责营地建设,需要进进出出,因此才遇到这些扶桑人。
变强!
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农家子弟来说。变强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很陌生。
他们只想安稳地活着,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与动物一般,追求自己最基本的需求。
“你们不懂为什么要变强,因此总是受到别人的欺辱,你们想要苟活,却朝不保夕,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之中。”
“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夺了洋人的船,流落到了琉球,那些洋人会放过咱们吗?扶桑人掌控着琉球,他们要赶我们走,我们现在走,难道跳到海里喂鱼吗?”
“我知道很多人觉得回去之后官府会为咱们做主,但是我告诉你们,官府早就与洋人签订了条约,他们根本就管不了租界的事情,那些洋人有坚船利炮,你们有什么?凭什么觉得官府会为了咱们得罪洋人?”
“本来不想告诉大家这些,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很寒心,如果你们继续这么怂,难道让我董良一辈子保护你们?”
“我一个人、一把枪又能够对付几个人?”
董良一直在等一个契机,很多事情,他在船上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让阿福去华工之间打听他们的想法。
现在正好,扶桑人的出现正好给了董良这样一个契机。
“船长,大家伙同在一条船上,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从今天开始,我陈得利就听您的吩咐,以后您你的话要是有人不听,咱们就将他沉到海里,没有您,这些人早就死了。”陈得利指着这些垂头丧气的华工道。他的胆子也很小,但是他脑子激灵,情商很高。
董良找他谈过,他能够明白,他们这些人是没办法回家做良民了。
说完之后,陈得利给董良跪了下来,这算是认了主了。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董良没有拒绝,就像是狼王在接受整个狼群的认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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