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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淑则解释了一通与全公主之间的来往,秦亮不以为意、还说潘淑可以去孙家看望一下;毕竟都有亲戚关系,当初全公主可能参与了谋害潘淑、却没有证据,反正人都死了。晚上秦亮并未留宿在这里,大概是考虑到孙家有丧事、小虎的情绪还没恢复,而且也不好把潘淑赶回去。这件事小虎倒不怪潘淑,母后今天过来、显然只是为了谈全公主的事。
秦亮提起的司马师,最近还被关押在阊阖门内。司马师的罪状要廷尉府确定,事情因此会麻烦一些、仍需要一段时间。
这几天吴昭仪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决定去见司马师一面!
她想叫上羊徽瑜一起去,但徽瑜打死都不去!吴氏又派人去召见柏夫人,想找个人陪着;不料柏夫人进宫时、忽然问了一句,是不是陛下之意?不知道柏夫人怎么想的,陛下会管这种事?
阊阖门内的西侧那一大片房屋、都是禁军的驻地,司马师便被看押在其中的一座院子里。
吴氏等人不用出宫,她们披上了大氅、戴上帷帽,便带着随从乘坐羊车前去。她拿出印信表明身份,又有内府的宦官同行,中军将领便带人去了那座院子、准许她们探视。
进入一间屋子,看到里面还有木阑珊隔着,吴氏反而放心下来。这样一来,司马师最多只能骂她、没法动手。
将领与宦官到门外守着,吴氏取下了帷帽。坐在塌上的司马师顿时皱眉看着她,随即站了起来。
吴氏竟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从此之后不用怕司马师了!她不退反进,走近了木阑珊两步,看着里面的人,果然是他。
长脸高个的司马师,左眼下有明显的疤痕、但已经结痂痊愈,他冷冷地问道:“汝来做什么?”
吴氏沉默片刻,说道:“亲眼看一下汝的下场,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司马师愕然,反应过来、他也不客气了:“汝转投门户之后,竟还得意了起来?”
吴氏顿时心中恼怒,但她还是忍住了火气,因为若与他对骂、没有任何好处!吴氏遂道:“我进司马家没几天,汝便把我废黜了,如何说转投别人?”
司马师皱眉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待司马家掌控大局,便会给吴家回报?”
吴氏摇头冷笑道:“言下之意,我还得感恩?”
司马师道:“我至少没有对不起吴家罢?丑侯去世之后、谁家待见汝等,我娶汝是施以恩惠,休了汝之后还许诺回报,不都是看在两家旧谊的份上?”
吴氏听到这里,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即使司马师已经被关在里面了、依旧能言善辩,吴氏不能与他对骂,讲道理居然也讲不赢他!
主要是有些问题、若是摆上来争论,根本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但世事不是谁说得好,谁就真的有道理!
吴家再怎么衰弱,先父也是魏文帝四友之一,司马师娶她、甚至休了她,竟都成了施舍恩惠?而且休了还要驱使、控制她。吴氏独居在洛阳、本就容易招来闲言碎语,她却一边要为司马师守活寡、一边还要忍受他羞辱怀疑的目光;至于她被休之后进退不得,今后有什么归宿、有何诉求,更是从未被考虑过。最重要的是,吴氏一直很怕他,除了司马师有权势时、那种眼神看起来就可怕;她也担心稍微让他不满意,不仅许诺的回报没有了、弟弟会迁怒,而且他还说过、可以轻而易举地残酷报復她!看書菈
片刻工夫,吴氏的脸色憋得通紅,忽然说道:“别以为我以前就怕汝!有一次、汝与陛下在我家见面,汝肚子不适出去过一趟,还记得吗?便是见面告诉陛下、将出任庐江郡守那一次。”
司马师恍然点头道:“记得,怎么?”
吴氏稍微靠近,悄悄说道:“那天汝中途离席之后,陛下赞我生得貌美、非要看我的……我感激他出面制止了尹模的欺凌,不好拒绝,只得拉开衣领给他看了。”
司马师顿时愣在原地!那个时候仲明的实力、还远不如司马家,而且仍然身在洛阳;当时司马师若要除掉仲明、易如反掌!
“婬妇!我要捏死汝!”司马师刚才还冷冷的样子,此时终于怒不可遏、口不择言!
吴氏听到侮辱之词、心里自然也很生气,但是她看到司马师崩溃的样子、又不禁有一种扭曲的报復快意。
她虽然只在司马家呆过几天,但被休之后、仍然被迫与他有来往,还是比较了解司马师。此时司马师的心情,不只是感受到了妇人的背叛羞辱;而且必定有一种极大的懊悔痛心、恨不得捶胸顿足!因为司马师会想着,当时如果能发现那件事、抑或吴氏告诉了他,他便有了及时铲除仲明的意愿和可能,但机会就是这样失之交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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