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燕阳说道,“这是时鉴早就应该想到的局面。他原本是人神山一个普通的武者,如能安安分分地在人神山待着,或许能够善终,怎奈他野心膨胀,勾结四大恶人杀害前任人皇,自以为得计,却没想到久后会有怎样的报应,奈何!”
“什么,四大恶人?”弩谢很是不解。
“那个冥慈就是四大恶人之首,你镇日与恶人为伴,却全然不知!”燕阳简要地向弩谢讲述一番四大恶人的恶行,弩谢方才明白过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多亏主人一一击杀了他们,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们还会作多大的恶!”弩谢扶额说道。
“那也是他们的报应!”燕阳说道,“这些年来,你无意中成了恶人的帮凶,而今幡然悔悟,或许还有些福报。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守住枢机山,不能让时鉴那厮的任何图谋得逞,否则我会拿你是问!”
弩谢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并且说道:“主人,而今枢机山的设施经过改造,已经用不了那么多人值守。那些省下来的人,我想组成一个专门对付人神山的战队,您看如何?”
燕阳笑道:“人神山已成强弩之末,应该组织不起像样的队伍了。不过,你把麾下的武者组织起来自保也好,可以防备时鉴狗急跳墙、到这里捣乱。”
计议一阵,燕阳离开,弩谢送出老远。
看着燕阳渐渐消失的背影,弩谢不由喃喃自语道:“呀,仙界这是要变天了啊!”
他悬停于空中,思索良久,方才回还。
他目前扮演的是一仆二主的角色,表面上是时鉴的亲信,实际上却是燕阳的奴仆。作为时鉴的亲信,他能及时了解人神山的信息,知道人神山已经有分崩离析的征兆,而这一切都几乎是燕阳一个人所造成的。
以一个人的力量而改变仙界的格局,弩谢完全想象不到,而这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当此之时,他的心情有些矛盾。成为燕阳的魂奴,身家性命与燕阳相关,他因此不得不服从燕阳的命令。然而他跟时鉴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时鉴又待他不薄,骤然背叛时鉴,他内心总是怀着愧疚。
时鉴曾经告诉他,一旦有甚重大变故,他就可以不用等待人神山的指令,果断启用枢机山的机关摧毁凡界。对这样的指令,他表面上答应,内心却有些抗拒,因为他还有良心,不愿意凡界那么多生灵遭受戕害。
而今燕阳毁坏了那些摧毁凡界的设施,倒是去了他一个心病。这个心病,有时候甚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生怕时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下达摧毁凡界的指令,凡界那么多人会因为他的操作而通通丧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这样的低头,显得颇为窝囊,显得颇为丧心病狂。
在时鉴这个屋檐下,他无奈地低头。而今,在燕阳这个屋檐下,他也无奈地低头,却不再那么窝囊,不再那么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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