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你怎么不讲理?”
“怎么不讲理,我不是跟你商量吗?”
“我不答应。”
福春等着他说不答应就滚,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拿着钱走人,但陈悦目却说:“那我们再来好好捋清楚逻辑。”
福春躺在床上撒泼,大蛆一样的缠住被子拱来拱去,拱到最后也无济于事,等她闹完陈悦目才冷静说道:“闹够了?能继续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福春蔫蔫坐起来,不同意陈悦目也会一直说到同意为止。
“你说了算呗,我能有什么意见。”
陈悦目对于福春的顺从很满意。像她这样一穷二白又没什么本事的打工妹就是拴在石磨上的骡子,有根胡萝卜吊着就可以随意拿捏。当初吊着她的是发廊老板,现在这根胡萝卜交到了陈悦目手里。
福春也终于认清了这场谈话的本质,扭头忿忿瞪着墙角嘟囔:“变态。”
她在陈悦目这从夏天一直住到入冬,约法三章之后彼此都没再有出格的举动,这样磕磕绊绊的住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冬日骤降的温度总让人渴望温暖,另一半窗帘被拉起,暖阳暧昧地在地板上晕开,渭泾分明的界限一点点变得模糊。
“陈老师,坐三小时了你腰不酸吗?”福春忽然走到他身后,双手在陈悦目的肩背上按揉。
“别动我。”
“给你按按肩膀。”指尖精准按在酸痛的部位,让他不由自主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叹息。
“舒服吧?”
他直接趴在桌上让福春按摩。一双手在后背游走,有规律地揉动。
福春的按摩技术一般,不说医馆里专业的推拿师,连sp里的技师也比不过,但她就是有种魔力,皮肤相接触的一刹那让你无法拒绝。
那是一种粗糙的亲和力,隔着衣料让陈悦目想要更多……
“你早想让我给你这样按背吧?”福春的手扣住陈悦目的,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附在他耳边,“那时在发廊我给别人按你就总看我。”
“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不要,装!”
陈悦目趴着没动,浑身气血通畅,白皙皮肤下透出淡淡红色,耳廓也充血通红。
福春抱住他的手臂,就着还残余在手掌上的一点护手霜拉扯揉捏每根手指。
两手十指相扣,手上沾满那股刺鼻廉价的香味。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嗯,我看你了。”福春大方承认,“我就愿意看你。”
陈悦目在那堆男人里远不止眉清目秀,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叫人赏心悦目,走哪都打眼。
“给我按按肩。”陈悦目将手从福春怀里抽回,指指肩胛那处位置。
“是这吗?”
“对。”
福春几乎将全部力气用在双手上揉捏,一点点搓开僵硬的肌肉,喘息声又飘进陈悦目耳中。
“肩膀真硬,不过比第一次好多了。”福春问,“以前没人给你按过吗?”
“谁给我按?”
“女朋友呀?”
陈悦目让她按得有点犯迷糊,头转了个方向趴着回答:“没有。”
到底是没有按摩还是没有女朋友福春没继续问,新买的生活用品还放在门口没拆箱,她给陈悦目按完又去收拾屋子,把买来东西拆箱放在固定位置。
洗涤块、卫生纸、抹布,手套、消毒液……
物品分门别类,最后纸箱还有一盒东西。
“帮我倒杯咖啡。”陈悦目盯着电脑举起咖啡杯使唤福春,“咖啡机会用了吧?”
福春把盒子放陈悦目手边接过咖啡杯撒谎:“有点忘了。”
她每次都装作不熟练在台前磨磨蹭蹭,趁机偷喝陈悦目的咖啡。对她这样的行为陈悦目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了就骂一声恶心,看不见就得过且过照单全收,有时玩心起了还会突然从福春身后冒出吓一吓她。
“吃饼干吗?”陈悦目伸手拿上方柜子里的饼干,身体严丝合缝压上福春后背,吓得她呛了一口撇过头连连摆手。
等陈悦目又坐回电脑前,她才心虚地将咖啡杯擦干净杯沿给他,“真香,星巴克的咖啡也这味吗?”
“也?”
“也,闻着这么香吗?”
陈悦目将杯子放下,挑起嘴角,嘴唇因热烫的咖啡而变得嫣红刺目,笑着不说话也像在骂人。
“小气鬼。”
“我说什么了?”
福春跑回自己的小窝呆着。
晚上,入冬大降温之前的回暖让天气一瞬间变回初秋。
福春跑去阳台乘凉看养的花花草草。
“喝吗?”陈悦目难得没在里面码字,把杂志扔在地上垫着坐下,将一罐啤酒递给福春。
“大晚上喝酒呀?”
“你想喝咖啡?”
福春接过啤酒用袖子擦罐口,拇指和中指捏住罐子两端,食指一抠将拉环掰开,灌下一大口,“以前我和我姐妹几个就坐在海边一边喝酒一边看海。”
“我想我姐妹了。”她脸上很快浮出红晕,眼神渐渐涣散,“你看过海没有?”
陈悦目耐心听她颠三倒四说话。
“说呀,看过海没有?”
“没有。”
“不可能,你怎么会没看过海?”福春靠近,嘴唇沾上啤酒,亮晶晶的,一张一合,呵出的气带着苦香,声音随后传来:“我一直想问你,我俩是不是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四月十三日的福春》 5、女流氓(第3/3页)
就见过?”
陈悦目望着那双眼眸逐渐挨近他,晦暗里翻涌的情绪转瞬即逝,“这么烂的搭讪技巧也要对我用吗?”
福春又凑得近些,鼻尖碰鼻尖,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就贴上陈悦目的唇。
时间停顿一秒,漫长得好像沧海桑田。
距离已经近得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从未强烈地感受到彼此存在。
陈悦目主动挨上却被躲开。
夜里的风吹动花朵,一片花瓣掉下。
他伸手扣住福春的脖子,贴着她的嘴唇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
灯光照在福春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让人感觉陌生,她冷不防抓起掉在脚边的花瓣大嚼特嚼。
“你恶不恶心,掉在地上的也吃?”陈悦目掰住她的两颊勃然变色呵斥她吐出来,等福春作势要吐又嫌弃道:“不准吐这里,去厕所。”
福春打掉顶在自己下巴的手灌下一口啤酒,连同口中的花一起送下肚中,“爽!”
她高兴的模样让陈悦目气不打一处来,恶毒地反击:“你总不能在我这赖一辈子。”
没想到对面从容伸手,大笑对他说:“陈老师,把工资还给我我马上搬走。”
陈悦目面色阴沉。良久,他忽然笑起来,挑眉看着对面,“可以啊,不过这么点钱能干什么,房子都租不起只能睡桥洞,你就没想过以后吗?”
像她这种一眼望到头的人能有什么以后?幸运的嫁个好人结婚生子继续打工,不幸的嫁个烂人结婚生子继续打工。
能找到他已经算烧了高香,如果他肯要她,这就是她最好的命。
陈悦目迫不及待想看她迷茫无措的样子,就像脚踩濒死的动物看它陷入混沌前一刹那露出的痛苦表情,让人有种快感。
福春确实茫然了,回答:“去买瓶醋。”
“什么?”
“差点忘了,去买瓶醋,你家的醋长绿毛让我扔了。”
“买醋?”
“对呀,明天要买醋了。”
“明天……”
“啊,明天不是以后吗?”
陈悦目一拳打在棉花上。
很荒谬,确实适合从福春嘴里说出,而且这答案又那么出乎意料地合理。
没有以后的人也不用想以后。
陈悦目哈哈大笑,笑得直咳嗽,差点把啤酒洒出来。
“……跟神经病似的。”福春不解。
头一次,夜里的星光映照在他的眼中。
陈悦目站起身,低头看着福春摸摸她的脑袋温柔说道:“早点睡,晚安。”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