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的魔修在他手里却无丝毫反抗之力。
到此时,黑袍人才明白,似乎低估了这位新任宫主的本事,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越爻眼神冷漠,原本温润谦和的气质此刻也变得阴狠乖戾。
手起刀落,只见银色的剑光闪过,鲜血洒了一地,黑袍人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眼睛还没闭上。
越爻将剑入了鞘,将困了小黑灵魂的搜魂镜藏入怀中,转身去看小黑。
小黑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脖颈处的毛湿漉漉的黏在一块,它的毛色很黑,看不出来那是血。
越爻弯腰抚了抚小黑的脑袋,粘稠的血沾满了他的双手,从前最爱干净的人,任由血污弄脏衣服。
“小黑,起来,该回家了。”
小黑很乖的,从前他只要出现,无论多远,随便喊一声,小黑就会快乐的摇着尾巴跑向他。
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喊,小黑都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今天怎么不乖了?”越爻指尖冰凉一片,眸色深处藏着无尽的恐惧,往常清润的声线已经颤成了破碎的弦,一直平静温和得像戴着假面的脸在这一刻终于崩不住了,绝望痛苦到狰狞。
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般跌倒在地,俯身抱过小黑的身体,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了它逐渐失温的身体。
好半天,越爻才睁开眼,将小黑软绵绵的身体缓缓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背影孤独又狼狈。
他繁复精美的衣料上沾染了小黑的血,月白色的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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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尊,你徒弟又癫了》 13、第 13 章(第2/2页)
上像开出了大片大片的花,刺眼而妖艳。
而衣服下,红色的暗纹如同藤蔓疯长,顺着脊骨一路往上爬,眼睛亦被诡谲的赤红占据。
越爻眼前是一片血雾雾的红,像极了狱渊下的瘴气林,他闭了闭眼睛,恍惚间回忆起与小黑相遇的那一幕。
毛茸茸的身体被人塞入他的手里,软乎乎的、小小的一团。
会用潮湿的鼻子蹭他的手,会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他的脸。
阿招说:你没有眼睛,它做你的眼睛。
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小黑是他的眼睛,带着他走过石桥,走过泥泞的小路,走去学堂,走上神医谷……
它带他走过很多很多地方。
可是这一次小黑再也走不了了。
越爻说想带小黑回家,但是他不知道家应该是在哪里。
他抱着小黑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再回神时,前方是笼罩在细雨里的青砖绿瓦石桥。
越爻转身欲走,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抬脚踏上石桥。
老旧的石桥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桥面上满是幼童的炭笔画。
曾几何时,有人牵着他走过千万遍。
走过石桥,再行几步便停在木门前,屋中主人不在,年久失修,门上曾经鲜亮的朱漆已经脱落,推开时会发出厚重的咯吱声。
院中一片荒芜,从前他最爱的那棵桃树已经枯死了,只剩下一个树桩子烂在那里。
越爻想找个地方坐,可雨季才来,院中处处是疯长的杂草,连石阶上都满是绿苔。
等不急雨停,越爻挖了个坑,把小黑埋在枯了的桃树下。
小黑很喜欢啃桃核。
很多年以前,每次他想吃桃,阿招会把他举起来,让他摘树顶上的桃子。
摘下来的桃子,阿招削果皮,他吃果肉,小黑啃桃核。
小小的院子,总是会有笑声。
俞东多雨雪,四季仿佛只剩冬与春,一大半季节下雨,一大半季节下雪,大地永远湿漉漉的,抬眼望去,连空气中都是雾蒙蒙潮湿的水汽。
可仔细回想一下,记忆里的那几年似乎明媚与温暖占据大多数。
摸着冰冷冷的土堆子,越爻突然有些后悔。
他在想,如果他不走出白石镇,如果他不离开这里,如果他不要这双眼睛,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招还是阿招,小黑还是活生生的小黑。
阿招会给他讲奇奇怪怪的故事,会给他烤小红薯,会教他写毛笔字,会给他煮长寿面。
小黑会围在他脚边,快乐的甩甩尾巴,会用鼻子轻轻拱他的裤腿,会将他丢出去的球捡回来。
他的眼前是黑色的,但是他的世界是彩色的,他会一直很快乐很快乐的生活在这里。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想要一双眼睛,他想陪阿招在桃树下看一场雪,想和阿招平平安安过一生,到最后再找仙尊复仇。
仅此而已。
他不贪心的,要求也不多。
于是,他走出了白石镇,他有了眼睛。
可桃树已经枯死了,阿招不是阿招,小黑成了冰冷冷的土堆。
他找不到陪他看雪的人,到最后连复仇这个愿望都快要做不到了。
上天从不愿偏爱他,绝望在心底生根发芽,他睁着眼,却怎么也看不见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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