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不多,已经在职场摸爬滚打两年,据她说事业没什么起色,两年下来还在原地踏步,茗城僧多粥少,大城市身边同事都卷,她学历不高,老家也不在这边,在职场吃不开。
不过父母倒是恩爱,又是独生女,家里不给压力,常常挂在嘴边的是,大不了,混不下去回老家去。
一来二去两人熟了,听说她从英国回来,又聊了几次不免感慨:“a大的毕业生,为什么要回茗城,更何况已经拿到javelin的offer,那边的发展不比这好。”
每当这时候,黎聿声就会笑笑:“留学归留学,毕业了总要回家的。”
人会念旧,家乡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改变,消失,如果一出生就在罗马,罗马自然是家,但如果不是,你无论如何给自己做心理暗示,都不会有那种来自家乡的归属感。
就像乔禾禾也常说,混不下去,要回老家。
那里是她的避风港,对于黎聿声来说,茗城也是。
就像回到茗城她看到一棵香樟,会有感情,看到一座落地钟,同样会有。
勾起回忆的往往就是这些细节,古董钟立在那里,人没有赋予它感情,它终究就只是一座钟。
若是赋予了感情,就会注意到钟的中部柱式采用的是古希腊三大柱式中的爱奥尼克柱式,会联想到这种柱式在雅典卫城的胜利女神庙里就有出现,上细下粗,柱身较长,柱头由两个相连的圆形旋涡组成。
脑海里这时就会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尾音勾起对她说爱奥尼克柱式是古希腊三大柱式中她最喜欢的,尤其用在钟上,时间的沉淀和厚重感一下就体现出来。
但在爱丁堡不会有类似情感产生,你看到一座钟就是一座钟,看到一棵树还是一棵树。
不一样。
乔禾禾也不再坚持,略微叹口气摇摇头:“只是意成八卦实在多,听说老板不好相处,日后你的日子可能不好混。”
黎聿声笑笑,不说话了,她隐瞒了跟周纾和的关系,也没必要讲,这是属于她的秘密跟隐私。
汤团吃完,穿上大衣出去。
雪后的清晨天气很好,薄薄一层淡金洒在地面,偶尔一两声鸟叫树枝一摇,人仿佛被罩在纱帐里。
小刘问她:“去公司吗?”
黎聿声点头。
小刘给她打开车门,低头坐进副驾驶,空调开着,暖气迎面而来。
一小时后车到公司,重新被包裹进冷空气里。
坐电梯上十二层,alisa提醒她要开早会,公司董事会刚刚结束,周纾和已经从那边赶过来。
全天会议,一个月没回茗城,今天所有部门到场。
alisa这一个月已经教她不少,所有部门也都轮一遍,人也熟悉了。
这会儿递给她一沓材料:“把这些过期文件粉碎,文件袋里的资料复印一份,好了进来做会议记录。”
交代几句,匆匆进会议室。
意成最大的会议室在十二层,整个由落地玻璃组成,靠着窗边,视野开阔,里面发生什么一览无余。
黎聿声路过余光瞥了一眼,周纾和一身笔挺干练的廓形西服,黑色,腰间一根细长绑带,裁剪得体,除此之外不带任何配饰,领口处锁骨清晰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长发也挽起来,不怎么明显的眼妆,让本就分明立体的轮廓更加清晰,她好像从不喜画大面积渲染的眼妆,只是围着五官轮廓稍微描摹,勾个微挑的眉峰,口红也是那种正统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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