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凑头过来,对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口气。
她像是认为吹气真能像童话书里说的那样疼痛都飞走,也是真的没记性,明明刚才她就被这只手抓得抽都抽不出来,吓得像个鹌鹑。
季薄雨吹完了,刚一抬头,就又撞进林知微眼中。
她愣了愣。
她看不懂。
林知微掩饰一般把这只被她吹过的手放进衣兜里,攥紧了。
锡纸盒导来的热仍未消散。
她拿着时是真的没觉得多烫,反而觉得安心,因疼痛和苦涩早已如影随形,如她的侍从,把她从对另一人急速增长的沉迷之中拉出、脱离,方便她旁观。
她倒有些感谢——若不是这点烫,她不会觉得季薄雨那一口气这么鲜明,鲜明得这会儿还不散去,像一缕缠绕着她的、欢快的魂魄。
她有些想停下。
这当然不是说季薄雨不好,只是……
只是季薄雨太木了。
木得几分钟之前被她握着手差点贴到脸上,几分钟之后,也就忘记了。
她不开窍。
林知微并不怕自己受伤。
她有准备,也有勇气,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精神病院的自己。
她只是觉得……
这样对季薄雨很不公平。
季薄雨就像她手里拿着的蚌壳,被强硬地撬开怎么会是一件好事?
她怕自己这样执着不放的感情……反而把她伤到了。
林知微想到这里,惊了一跳。
日渐增长的喜欢已丰腴到了这个地步、这种程度,指指点点她的脸,说喜欢总是凶险,说爱是常觉亏欠。
两人从沙滩边回来,一身湿黏的水汽。
林知微先去洗澡,季薄雨则把手里拿着的锡纸盒扔进房间垃圾桶——海边她一直没找到扔垃圾的地方,倒是找到了【禁止下海】的牌子。
靠海总是潮湿,这在所难免,好在房间固定有人打扫吸湿,体验没有多打折扣。
季薄雨打开手机,在三人小群里发消息。
是的没错,是三人小群。
包括了曲竹和江越。
足球场上蹿下跳吗喽一位:踢一天球,累死
aaa比奇堡爆头海鱼:打一天游戏,累死
季薄雨:现在才星期五晚上……你们……
这两位的id名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季薄雨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感觉脑子和眼睛要一起被精神污染了,又把她二位改成了原名。
没想到群聊里备注是不会变的,可能也是她不会设置,只能继续忍受。
足球场上蹿下跳吗喽一位:你去哪了,跑这么快
季薄雨:出来玩了
aaa比奇堡爆头海鱼:去哪玩了,怎么不带我们
足球场上蹿下跳吗喽一位:好歹是共患数学的革命友谊,竟然都不跟我们说
季薄雨:福州,你不是要踢球吗,马上校运会了,加油练习
aaa比奇堡爆头海鱼:那我呢,她得踢球,我闲着呢
季薄雨:你那个游戏,这赛季不是刚开始吗,我想和你说的时候你正在冲分
aaa比奇堡爆头海鱼:我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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