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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您亲迎。”季徯秩将怀光伸来的手推回去,自个儿下了马,道,“咱们帐子里聊罢?”
怀光命人提了几壶美酒并几碟下酒菜来,他见季徯秩眯缝了眼,笑着总往自个儿面具上打量,不由得将脸儿侧过去倾壶倒酒。
季徯秩见状噗呲一声笑道:“大人干甚不叫我瞧呢?从前咱们在一块儿可是吃了多少酒,今儿却怎么怕起生来?”
怀光闻言还算是稳,他道:“末将侯爷所道何意。”
“将军不知道?那我问您,缱都白事有您一个没有?那贺……”
怀光猛地扑过去捂他的嘴:“侯爷,谨言慎行!”
“怕什么,我的人已将这帐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这般音量,外人是一个字儿也听不得的。——这魏楚几时开战呢?”
怀光松了口气,顺势把面具取下来搁案上,畅快道:“很是赶的。四日后便要开始上路,这几日末将派副手带您逛逛,也叫营里弟兄认认您的脸儿。”
“瞅瞅你割的,也真是下得去手。”季徯秩将他的面具拿在手上把玩,“倒是个做工精巧的宝贝。听闻楚北戍守边关的那一营,近来损伤不少。”
“是啊。”怀光把酒盏盛满了给他推过去,“原先率领那楚北营的武圣人楚冽清死了,那营里的兵士忠,受不了,也就跟着去了。”
“哦,他们这是忠人,既不忠君又不忠国的,难办!”
“这不是没办法嘛!那楚冽清虽是个遭我魏風唾弃不已的小人,可在楚国,他是个立下多少战功的名将?那楚帝今儿能逼死他们的主将楚冽清,来日就能杀他们如草芥,谁甘心抛头颅洒热血地在沙场上死了千百回,来日又要被套上那么个帽子被自己人砍脑袋呐?!”
“这事儿么,说不上来好坏。说是好事罢,又都是白搭上去的人命;说是坏事罢,又未免太不谙世事。——将军,这要季某如何选呢?”
季徯秩拿那双含情眼似笑非笑地逗他,可是贺珏这风月老手经了多少诱惑,这会自然是坐怀不乱,他笑道:
“两不该,侯爷这不是想叫末将当坏人吗?可末将还真就是个坏胚。不瞒您,末将听闻的时候,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您是爱憎分明。”季徯秩拢袖举杯,“季某得敬您一杯。”
怀光笑着将杯盏碰上去,只爽快饮尽了,道:
“只怕侯爷想叫末将选的不是这么些个东西……不过这时候拉拢末将可不成,末将只想老实待在这儿翎州,替兄弟守墓,替这魏風百姓守南关。”
“近来没再去喝花酒了?”季徯秩没顺着他的话说,只淡笑一声,用筷子拣了粒花生米嚼。
“能吗?”怀光声色倏地一沉,只很快又笑起来。他摸了季徯秩的手过来捏,又笑道:“不碍事,日后这顾家营里头不还有侯爷叫末将饱眼福吗?”
“您还是甭闹我。”季徯秩没抽手,任他捏,只斜了眸子觑他一眼。
“噢,对对对!”怀光忙不迭把他的手松了,“侯爷府里如今已有主儿了!”
季徯秩不置可否,笑道:“这花生米好脆。”
“多吃点儿,免得光吃酒伤了胃。”怀光将那碟花生米给他挪过去,只又给他满上一杯,笑道,“自打末将毁了声容后便轻易不再吃酒,怕酒后乱说话,叫他人撞破了我是贺玉礼。今儿侯爷来,末将安心,也就放开肚子海喝一通!”
“怎么见着我就安心,当心我是那乱党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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