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月光,都显得有些森冷了,就在云玉林熟悉微微一沉,在觉得他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许嘉荣松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倒,像是因为喝醉了。
云玉林就这样抱了他一会,才将人扶进自己屋里,他屋内颇为简陋,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木桌和一张床,桌上有一个茶杯,里面是冷茶。
云玉林将人扶到床上,将他绣着金丝的黑靴脱掉,然后让他和衣而睡,躺在自己床上,他坐在床沿,呼吸有些喘,云玉林身子骨一向不好,年少时体弱多病。
现在仅仅是将人从院中扶到屋里便有些吃力了,但是也有因为许嘉荣是正常男子体重的原因。
云玉林见他睁开眼睛看着他,便笑了笑道:“何苦捉弄下官......”
许嘉荣脸颊粉红,便觉得年纪更加小了,他直勾勾看着他,说:“云玉林,叫我嘉荣吧,太多人叫我荣王,我都不记得自己的原名叫什么了。”
他在长安,所有人都挂着虚伪的笑,对着他言辞宠溺,为他设置一个又一个陷阱,试图将他养成一个只会享乐的废物。
云玉林见他眯着眼,对他嘟囔着嘴说什么,像是在卖乖一般,便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于礼不合。”
“哦,那你叫我许嘉荣吧。”许嘉荣像是听不见他话里的拒绝,悄悄伸手抓着他的手腕,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云玉林垂眼看着他,屋内点着煤油灯,昏暗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射在床帐上,显得有些暧昧,半晌都没有说话。
许嘉荣装乖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他松开原本抓着云玉林的手,往那单薄的被褥里躲了躲,闷声道:“若是勉强,那就算了。”
“嘉荣。”云玉林语调轻缓,压低了声音说道。
仿佛在说悄悄话,不让其他人听见,又不失温柔。
许嘉荣的眼珠缓缓转动,对上他的微微弯起,含笑的眸子,他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好想父兄和母亲,他们都会这么叫他。
可是他能和他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只有他们进京复命的时候,才能待二十来日,但他们已经四年不曾回京了,因为西北来犯。
他需要镇守西北。
“荣王喝醉了,早些歇息吧。”云玉林却不肯再叫了,那一声是因为他自己的恻隐之心,现在他还是那个岌岌无名的七品文官,他怎配直呼荣王名讳。
许嘉荣却不在意了,阖上眸子裹着那一床被子,朝着里面躺进去,半晌没听见云玉林上来的声响,便忍不住睁开眸子,便瞧见了云玉林正在煤灯下看书。
许嘉荣看了一会,渐渐出现一丝困倦,霸占着云玉林的床睡下了。
云玉林一夜未眠,却也不觉得疲惫,从前彻夜读书的时候不在少数,只是觉得喉间有些痒,一直在轻咳着。
许嘉荣耳聪目明,听见他的第一声咳嗽便醒了,听见那死死压抑的咳嗽声,微微一愣,倏地做起来,看过去,便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云玉林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又捂着嘴轻咳着,脸颊都咳红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荣咳咳咳......”
许嘉荣直接套上靴子,下床将他那仿佛要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帮云玉林拍了拍他的背,云玉林原本想要推辞的手被他一把攥住,放在自己怀里,几乎是将云玉林半搂着。
云玉林咳得头晕眼花了,实在没力气再推开他,他喉口甚至出现的腥甜的味道,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子骨虽然弱,但没料想自己居然这么弱。
“这位大人案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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