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祺搬了把凳子在旁边,手里捧着彩线,听着伯母在前面吆喝。
“卖杂货嘞,彩旗风车,玉佩香囊,还有现打的彩线络子,可以络扇子,也可以络荷包,最低只要五文钱一个!”
县里人都是好瞧新鲜的。
听闻有现打的络子,就有人忍不住凑了过来。
有了先前的经历,阮祺并没有怯场,挑出条桃红的彩线,将线一头用针固定,另一头系紧绷直。
手指上下翻动,片刻就编出两朵梅花出来。
“好!”不知哪个凑热闹的喝了声彩。
旁边有人问:“可会编灯笼锦,若是会的话,给我打个能络玉佩的,我要挂在身上。”
“能,县里时兴的样式我都会,”阮祺连忙点头,“您要络多大的玉佩,还有彩绳想要什么样式的。”
客人拿了玉佩给他瞧,又在彩线筐里挑了颜色,这开门第一笔买卖便算是做成了。
有了这笔开门红,接下来的生意便好做了。
县里百姓见多识广,自然能瞧出他们摊位的杂货都是上佳品质,更难得是价钱也不贵。
摆在正中央的香囊很快都卖出去了,清珞原本在收钱记账,忽然凑近到阮祺跟前,盯着他手上的彩线。
这回编的是柳叶纹,用了鹅黄和嫩绿两种颜色,因为要拿来络扇子,故而需要的彩线比较长,阮祺索性将一端咬在嘴里。
等打好了络子,阮祺回头小声道:“你也想要吗?”
清珞沉默颔首。
阮祺笑着点头:“行,我编个福字纹的,给你挂在腰上。”
临近晌午,街道往来的行人越来越多,就连原本无人问津的玉佩也渐渐开始有人询问。
玉佩价格贵,利润也高。
接连卖出三块造型精巧的玉佩,阮祺和伯母正高兴着,突然瞧见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来人身形高壮,走近第一件事便是将杂货摊上下扫了一遍,皱眉道。
“谁让你们在这边摆摊的,不知道这里是郑家金玉行的位置吗?”
郑家金玉行?
县里共有两家大金玉行,一家姓闫,便是阮祺先前卖珍珠的那家,一家姓郑,据说和常渊县顾知县是亲戚。
生意做得不行,日常却很是嚣张跋扈。
就好比眼下,西街除了固定的几个位置,其余空地都是可以随意摆摊的,只要交足摊位费用,摆到夜里都没人来管。
“哎,你这人讲不讲道理,人家早上便在此地摆摊,如何就成占了你们的位置了?”
没等董念做声,临近一家摆旧书摊的青年先忍不住开口。
青年二十出头,一副读书人打扮,上前义愤填膺道。
“圣人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顾知县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必然不会纵容郑掌柜这般远亲在常渊县内横行霸道,欺压乡里,你们自觉有理,可敢与我同往县衙一趟?”
书生洋洋洒洒说了大堆,刻意加重了“远亲”二字,为首的壮汉听得大怒,抬手便要去推搡他。
“没完了是吧,我们抢我们的地盘,与你有什么干系!”
书生“哎呦”一声,却并没有跌倒,反而是那壮汉脚下不稳,侧身朝旁边栽去。
紧挨着旧书摊的是家卖活鱼的摊位,放鱼的木盆装了满满的清水,壮汉一头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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