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接过旭儿,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他,而她就站在他的身侧,昂首看着他怀中的旭儿。
梧桐叶在夜风中被吹得簌簌作响,旭儿也趴在他的肩头渐渐止了啼哭,四下格外静谧,那是第一次,他觉得他们这么像一家人。
或也是那次的温暖,让他往后再难对她放开手。
他大婚之夜宿在菡萏院的事,苏婵很快就哭诉到他皇祖母处,他皇祖母单独召了他,让他好生对待苏婵,早日与她圆房才是要紧。
他已被迫让苏婵入了府,不可能让她再继续如愿,他仍是一意孤行,每日留在菡萏院。
当然,他并非真的宠爱夏侍妾。
这个披着绝色皮囊的女子,不过是他在江南寻到的戏子,她是孤女,自小随戏班在四海漂泊,戏班老板看中她的姿色,在她十三岁那年逼迫玷污了她。
她为了继续留在戏班唱戏谋生,虽内心痛苦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后来,他偶然在茶楼看了她一场惟妙惟肖的表演,觉得此人可用,便以替她杀了那个畜牲不如的老板为交换,命人教她习武,还给了她一个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夏侍妾身份,让她帮忙处置那些淑贵妃送进府的眼线。
他之所以在菡萏院“留宿”,自然是为了另一人。他总借着要看旭儿的名义,让阿芜将孩子抱过来,然后再偷着看她几眼。
夜里菡萏院灯熄,他便循着密道回梅园休息,外头都道他沉迷于夏侍妾的美色,却不会想到,他一宿都不曾在菡萏院住过,他二十余年来碰过的人,唯有那个被称为旭儿“乳娘”的女子而已。
苏婵在府中装了一阵子的贤妻后,很快露出了真面目。她屡屡将夏侍妾召到院中,折磨刁难,但夏侍妾受了他的命令,即便内心恐惧,也装作跋扈嚣张的模样,反让苏婵一次次倒吃瘪。
时日一久,苏婵到底是忍不住了,趁着他外出之时,命人在深夜将夏侍妾骗出菡萏院,在誉王府后花园的池塘中将之溺毙,然后匆匆命人用一副简陋的棺椁从王府侧府抬出,随便寻了个荒郊野岭下葬。
两日后,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甚至冒着不惜惹怒父皇的风险,将夏侍妾以侧妃之仪重新安葬。
而后他拿着苏婵害死夏侍妾的证据,将苏婵痛斥了一番,苏婵自认理亏,只假惺惺哭得梨花带雨,一句都不敢多加反驳。
苏婵曾一次次算计他,怕是没想到这回却是反被他算计。
夏侍妾根本没死,她只是从他的命令将计就计,通过闭气和服假死药让苏婵以为她死了。
也因着他这位“宠妾”的死,他有了彻底疏远苏婵的理由。
没过多久,外头都传,说他对夏侍妾情根深种,久难忘怀,虽然佳人已逝,却仍常前往她生前住的宅院,缅怀故人,亲手教导他们的孩子。
此事自然是假,他却并未否认,任凭谣言漫天飞。因为只有这般,才不会有人怀疑,他去菡萏院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夏侍妾。
旭儿方才两岁,话才勉强说清,筷子都握不好,哪里会握笔,但他还是将旭儿抱在膝上,指着纸上的字耐心地念给他听。
他教的自然不是旭儿,而是侍立在一侧的人,她虽未言语,可他每教一个字,她便会微微将身子向前探,默默将此字记在心里。
偶尔见她秀眉微蹙,似是记不下来,他就会多教旭儿几遍,待她舒展了眉头,方才继续教下一个字。
时值太子叛乱在即,他设计将太子和安亭长公主私通之事在他父皇面前暴露,因得如此,很长一段时日忙碌不已,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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