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旭儿下来,母女二人正欲离开,却听不远处的窗边有人道:“姑娘,人安国公都走远了,你别再看了。”
听到安国公三个字,碧芜不由得步子微滞,折身看去,便见那窗边倚着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子,她远远看着大军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言,少顷,才笑了笑道:“萱儿,我进京不久,不过头一次见大军回朝,瞧地出神了些,你莫要胡说了。”
“不是便好。”那奴婢打扮的女子叹了口气道,“姑娘,奴婢也不是怎么着,就是心疼姑娘,毕竟安国公那样的身份,可不是谁都高攀得起的,与其心怀希望,不若早些断了念想得好。”
那奴婢顿了顿,忽又感慨道:“其实,若放在从前,姑娘您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说着,或也知晓此话不妥,声儿越发低下去。
那床边的女子却是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说这些做什么,如今热闹也瞧过了,我也该回去了,祖母还在家中等着我的药呢。”
碧芜远远看着那厢愣神之际,却觉衣袂被扯了扯,垂首便见旭儿看着她道:“娘,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碧芜摇了摇头,“随便看看罢了。”
大军进城后,萧鸿泽先是进宫面见永安帝后,才回了安国公府。
萧老夫人一大清早便由周氏扶着在门口等了,远远见一匹骏马驶来,激动地手都在颤。
萧鸿泽在离府门还有段拒绝的地方下了马,然后疾步至萧老夫人跟前,跪地重重磕了两个头。
“祖母,孙儿回来了。”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萧老夫人哭得泣不成声,颤抖着扶起萧鸿泽,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黑了,也瘦了,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虽这般说着,萧老夫人还是抱住萧鸿泽,狠狠地哭了一遭,将这几个月来的担忧,害怕及团圆的欢喜都统统发泄了出来。
在府中更换好衣衫,整理了一番仪容,陪萧老夫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萧鸿泽才随宫里的内侍一块儿乘车入宫赴宴。
碧芜自也是要带着旭儿,随誉王一块儿入宫赴宴的,只不过他们比萧鸿泽快了一步抵达。
谁知才踏入朝华殿,便有一批朝臣骤然涌来冲她和誉王贺喜,表面贺的是萧鸿泽得胜,可实则说着说着,却绕过萧鸿泽对誉王说起恭维的话来。
誉王表面笑意温润,眼底却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冰凉与嘲讽。
朝中众臣最擅长的便是见风使舵,他们怀揣着什么心思,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不仅他看得清楚,碧芜亦是。
萧鸿泽在那般逆境中转危为安,乃至带领将士们将西泽逼至绝路,甚得永安帝的心,在朝中风头一时无两。而他作为誉王的妻兄,也在无形中使誉王的处境发生了变化。
军饷贪污一案,承王因着自己的母舅受了牵连,也使得那些原先坚定支持承王的朝臣们变得犹疑不定,更有甚者默默往誉王这厢倒戈。
果然,在承王带着承王妃与小世子一道入了殿后,从前那些最喜上前奉承讨好的官员,却是默默退到了角落,颇有些避嫌之意。
承王见此,面色铁青,有怒却不得发,淑贵妃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同样与殿中洋溢的喜悦氛围格格不入的,还有六公主喻澄寅。
大军得胜,她自是不必再去和亲,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低垂着头,安静地坐在那厢,神色郁郁,没有丝毫笑意。
碧芜从未见过这样的喻澄寅,打第一次见到这位六公主,她便觉得她单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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