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让那些在家中苦苦盼归的人多几分团圆的希望。
虽此举对不起她父亲,可让她在琓州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她亦是心不能宁。
思至此,赵如绣定定地看向萧鸿泽道:“城中疫疾一事,安国公定然有所耳闻,想是也有怀疑,这场疫疾并不简单。”
听赵如绣提及此事,萧鸿泽的背脊亦挺了挺,肃色道:“赵姑娘知道内情?”
“是,为了隐瞒这个秘密,我和其他的大夫都被关在了院里,被人看守着不得外出,打听说这次大军的主将正是安国公你时,我才会费尽心思来到这里。”赵如绣道。
为了自院中逃出去,她特意与烧饭的婆子调换了衣裳,乔装了一番,可即便出了院子,大军主将仍并非谁都能见着的,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听闻刺史大人在寻伺候萧将军的婢女。
她无计可施,只能趁此机会主动上了门,不曾想他们要找的婢女,并非伺候衣食,而是……
不过,对赵如绣而言都一样,毕竟,她想要的只是见到萧鸿泽,道出真相。
“那疫疾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故意散播?”萧鸿泽问道。
他一直觉得这场疫疾来得太古怪,好似有人故意安排一般,他甚至猜想过,是军中出了敌国奸细,为夺得大战胜利而不择手段。
谁知他却见赵如绣摇了摇头,说出令他瞠目结舌的话,“根本没有疫疾,这不过是那些人为了保全自身而撒的一个天大的谎罢了。”
她说着,解下脖颈上悬挂的贴身小荷包,从里头掏出什么,给萧鸿泽瞧。
萧鸿泽定睛辨了半晌,才认出来。
是芦絮……
年关渐近,京城的大街小巷挂起了红灯笼和对联,门户上的门神和年画亦换了新,只佳节的欢愉到底没有去岁那般浓重,西南战事压在心头,许多人注定要过一个不团圆的年。
临近除夕,永安帝特意给群臣赏了五日的节假,以扫旧尘,迎新岁。
誉王这阵子不必去上值,就在府中亲自教旭儿识字。
碧芜推门进来时,便见他将旭儿抱到膝上,一字字教他认。
南面的窗子开着,依稀可见院中雪景,一株临窗雪松与红梅相依,在白茫茫中透出些许红绿,构成一副唯美独特的雪景图。
檀香木雕花长案旁摆着一个紫金香炉,袅袅香烟氤氲而上,满屋温暖馨香。
这副熟悉的场景让碧芜心神恍惚,总觉得回到了前世。
可一切到底与前世不同。
前世她不过一个奴婢,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而今这日子有血有肉太有生气儿,让她心下生出充盈的满足感,竟有些不真实。
旭儿抬首看见她,笑着喊了一声娘,碧芜回以一笑,上前将手中的汤盅搁在一旁的榻桌上,恭敬道:“殿下教习旭儿想必也累了,臣妾亲自熬了汤,殿下不若先歇息一会儿,喝些汤吧。”
喻淮旭见自家母亲只备了这一份,顿时不满道,“娘,旭儿也要喝。”
碧芜俯身在他鼻尖刮了刮,“你近日上火,喝不得这汤,娘另给你炖了莲子汤,放在东厢呢,你过去喝吧。”
喻淮旭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跟着姜乳娘走了。
碧芜掀开盅盖,舀了半碗递到誉王手边,“殿下快尝尝吧,一会儿怕是要凉了。”
誉王瞥了眼那碗汤,又抬首看向她,眸中含笑,挑眉道:“今日的莫不又是枸杞猪肚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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