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深深看了碧芜一眼,面露诧异,少顷,低声道:“说是那晚,苏姑娘身边的奴婢收拾东西时,一时疏忽将替换下的衣裳搁在了灯盏旁,忘了拿走,致衣裳意外引燃,这才”
果真如此,和她猜想的一样。
碧芜唇角微抿,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她张了张嘴,本欲问问那婢女的事儿,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即使是无意,但引发了这么大的火,那个婢女不可能还有命在。
那场火究竟是不是衣裳引燃的,碧芜不知道。
但她知道,那婢女不过是做了个替罪羊,此事定与苏婵脱不了干系。
可那又如何,即使查到了些蛛丝马迹,这位苏婵苏姑娘,堂堂镇北侯之女也绝不可能获罪。
镇北侯苏麒默默镇守西北多年,
一生戎马倥偬,抵御外敌,尽忠尽责。其妻李氏,即苏婵的生母,当初正是被敌所擒后,不愿屈服受辱选择自戕而亡。
留下与镇北侯的一儿一女。
长子苏徵亦在边塞陪父抗敌,为保幼女平安,镇北侯这才将当年才四岁的苏婵送来京城。
若苏婵纵火之名坐实,定不可能逃得了重罚。而一旦这位镇北侯疼爱有加的嫡女出了事,西北或也会随之陷入大乱。
碧芜算是晓得,皇后送来的礼为何会这般重,原是因不能给她个公平公正,而借此赔罪罢了。
或者说,不是皇后,而是永安帝。
想必那些心安理得处死小婢女的人可能还觉得,用她那条命换大昭边境安稳,盛世太平,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见碧芜垂首久久不言,萧鸿泽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碧芜这才回过神,淡淡笑了笑道:“能这么快有个结果,也算是好的。”
只可怜那个奴婢,就这般白白送了性命。
萧鸿泽薄唇微张,神色暗淡了几分,他正想说什么,却见碧芜挑了挑眉,倏然道:“哥哥今日就是来同我说这些的?我还以为,哥哥是亲自来给我送新婚贺礼来的呢。祖母,二叔母,甚至大姐姐都给了,难道哥哥还想赖了去?”
闻得此言,萧鸿泽怔愣了一瞬,郁色顿时散了几分,“定不会少了你的,过两日便给你送来。”
“那便好,我可盼着呢,哥哥送来的东西可不能比祖母的差。”碧芜扁了扁嘴道。
难得看见自家妹妹的俏皮模样,萧鸿泽抿唇而笑,重重点头,道了声“好”。
坐着好一会儿话,萧鸿泽才起身离去,步子显然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碧芜送他到垂花门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是笑意渐散。
她晓得,不能为她求一个公道,萧鸿泽心下定也很自责愧疚,可那又能如何,安国公府权势再高,都不可能驳逆天子的决定。
这世道,不论身居高位,还是深陷泥沼,其实都逃不脱一个身不由己。
这一世,有人愿意为她求公道,碧芜已很是感恩。反过来,她也想好生保护自己最珍贵的家人,以求家宅太平。
在酌翠轩休养了一段日子,碧芜的身子已然好了许多。
这日萧毓盈要去铺子取打好的头面,便将她一块儿叫了去,说是整日在府中窝着也不好,得去外头透透气才是。
碧芜拗不过她,想着长久不动的确对腹中孩子不利,便应下了。
萧毓盈要取的头面是周氏特意命人为她打的,说是等日后相看时可穿戴,虽萧毓盈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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