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跟我结婚,锐锋实业会好好的,你舅舅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二,拒绝结婚,当然,我甚至可以帮你拒绝,但我帮不了锐锋实业,也帮不了你舅舅。”
从听见他和盘托出的那瞬,脑子里到现在依旧在天旋地转,她不住地摇头,仿佛这样就能骗过自己,那些事情也全都不存在:“不可能,我舅舅没跟我说。”
“黎总最近忙着出差吧?”谢南忱淡淡地问。
黎栀眼皮一颤,看过去。
男人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清脆的响声,在她心底落下一个猛跳:“如果我猜得没错,是去n市拜访他的昔日好友,志鹏电子的方总。”
“两人快二十年没见了,还有没有情分不说,谢氏正打算入股志鹏,应该很快就要走合同。”
“方总自身难保,没钱,也不敢帮。”谢南忱叹了一声,“黎小姐,你我都身不由己,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结婚是你我最好的出路。”
黎栀垂着脑袋,呆呆望着自己的手。
男人的话像魔咒一般在脑海里不断盘旋:“我没把这件事当儿戏,如果你愿意当谢太太,我会尊重你,对你负责。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黎栀没有答应他,也没有不答应。
晚上到家时,黎锐锋已经出差回来了,正在大包小包从车上搬行李。
他给老婆和外甥女带了许多礼物,吃的喝的,名牌衣服和包包,不像是出差,倒像是去扫荡了商场。
梁木兰问他出差顺利否,他却顾左右而言他:“老婆,这衣服你穿上肯定漂亮,快去试试。”
“还有栀栀啊,给你买了套新画具。”
黎锐锋坐的沙发被各种名牌包装袋围住,比摆地摊还夸张,笑得也没心没肺,豪放爽朗。
黎栀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这晚她又失眠了,半夜两点钟大脑还在焦虑兴奋,索性不再强迫自己睡觉,掀被起床。
白天在谢家没吃下什么东西,肚子空空,想晃到楼下厨房找点吃的,路过二楼楼梯时,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
这个点,那夫妻俩平日都已经睡了。
黎栀轻手轻脚地循着声音走向二楼天台,脚步却怔怔地停在虚掩的窗帘外。
向来乐天慈祥、在老婆和子女面前有些傻乎乎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瓶快喝完的酒,脸上不知道是酒渍还是泪渍,在月色下反着森白的光,看上去又可怜,又凄凉。
在此之前,黎栀甚至不知道舅舅不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他就应该是个连晚辈可以随意跟他叫板的,没有架子,成天乐呵呵傻乎乎的男人,但他拥有这个家庭所有人的爱。
黎锐锋晚上的一系列反常,和夜里无声躲着所有人哭泣的模样,就像一把刀刃在她心上浅浅地厮磨。
痛感绵长,无法忽视。
黎宇走之前把车钥匙给她,说他爸要卖他的车,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黎锐锋除非是走投无路,不会打那些车的主意。
亏她以为只是个玩笑。
黎栀站在窗帘外,看了许久,看到月亮从这梢头爬到那梢头,夏蝉的鸣叫也换了好几拨,却始终那么喧闹嘈杂。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天台上的男人,她的眼神隔绝了一切。
记得有人说过,人是在一瞬间长大的。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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