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不已。
李忱思索了一会儿,便提笔沾了些许胭脂,在苏荷额间花了一只展翅飞翔的燕子。
苏荷对着铜镜,左右瞧了瞧,“这是什么?”
“飞燕。”李忱说道。
“飞燕?”苏荷再次看着自己的眉心。
“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李忱看着苏荷缓缓念道。
左右侍女立于旁,看着额前飞燕,纷纷夸赞道,“郎君笔下有神,这飞燕花钿与娘子相配极了。”
虽听不懂李忱念的诗句是什么意思,但从她的神情与语气以及额间的花钿都能够判断出,苏荷瞧着铜镜,越看越喜欢,随后精心挑选了一对相匹配的耳坠。
苏荷起身,左右侍从替她重新穿上翟衣,戴上花树冠。
“李郎,妾身好看吗?”苏荷看着李忱,当着众人的面问道。
李忱呆呆的盯着妻子,今日梳了不同的发髻,加上额间的飞燕。
李忱眼中满是爱慕,“好看,我家娘子当然好看。”——
——雍王府·西南隅——
王府长史还在天未亮时就安排了人手,在宅中西南侧的院子里清出一块空地,用来搭设拜堂的青庐。
西南的空地是王府教习骑射之地,因李忱腿疾,便弃而不用,如今盛夏,已是长满了足够埋没马蹄的青草,陈长史命人在露天的草地上搭起帐幕,又将毡席从住处铺至青庐。
李忱换上衮冕与苏荷从正室推门出来,苏荷踩着毡席来到青庐,一眼就看中了王府这块空地,空旷辽阔,草长莺飞,正是教习骑射的好地方。
李忱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说道:“这里原本就是马场,只是我不能骑马,就一直空在这儿了,如今你来了,它又有了用武之地。”
“启禀郎君,吴王与苏太守到了。”文喜踏入院子叉手道。
“苏太守?”苏荷低头看着轮车上的李忱。
“还有外祖父。”李忱道,随后向苏荷解释,“青庐的交拜礼是我昨日临时让陈长史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入宫朝见算是外命妇的国礼,既然是你和我的大婚,自然要请我们最亲近的人前来见证。”
听到李忱的话,苏荷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从前我怎么没发现,李郎的脸竟比幼童还要滑嫩。”
“七娘。”刚被请入空地,苏仪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于是紧张的皱起了眉头。
苏荷与李忱相识也不算久,所以苏仪并不知道二人的情感究竟如何,于是固守着自己的礼节。
“雍王,小女自幼被下官宠坏,不懂礼数…”苏仪上前,忐忑的解释道。
“泰山,翁翁。”李忱笑呵呵的叫道,“泰山,不要如此紧张,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进了这道门,家中只有女婿与岳父,没有国朝亲王,也没有什么亲王妃。”
苏荷收回手,将之背在身后,在父亲跟前,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娃,“翁翁,阿爷…”
苏仪看着女儿,作为父亲,苏荷的性子,他最是了解,皇室之中,恐怕也就只有李忱能够容忍且不与之计较了。
“昨日刚告诫的话,才过去一夜就忘了?”苏仪道。
李忱握着苏荷的手,向苏仪说道:“泰山,七娘在王府内,不必遵守那些虚礼,这也是我做出的承诺。”
曾文甫看到李忱如此袒护苏荷,自然是十分的高兴,“瞅瞅,人小夫妻两口子玩闹,孙女婿都没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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