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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喜坐下,但仍有些拘谨,反观苏荷与青袖倒是自然许多。
“家中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也不知诸位吃得习惯否。”
青袖连连点头,“秦娘子,您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还有甜点,”她夹起一块酥糖,“好香好香。”
苏荷见李忱没有动筷,便小声询问道:“十三郎可是吃不惯?”
李忱摇头,夹起碗里细如发丝的面尝了一口,顿时想起了在舅舅家吃过的长寿面,“藁城宫面,这是清河郡的特色。”
“这面,是奴家的旧主所教。”秦娘子看着李忱道,“她是清河崔氏的长房嫡女。”
听到这儿,李忱眉梢微动,开始埋头用起了膳。
“这酥饼好甜。”苏荷尝了一块酥饼,称赞道,“甜而不腻。”因为甜食愉悦了心情,一时高兴,苏荷便忘了禁忌夹起一块送到了李忱碗里,“崔郎也尝尝吧。”
“娘子。”青袖连忙提醒。
苏荷是性情中人,秦娘子见之,便笑道:“苏娘子与崔郎郎才女貌,真真是般配极了。”
苏荷这才想起男女有别,十分尴尬道:“我也是一时高兴才…”
李忱夹起那块酥糖咬了一口,才刚入嘴她便神情紧绷的放下了筷子,她一把扑倒在桌沿上,看着剩余的板块酥糖粗喘着大气。
“郎君!”文喜见之大惊,抽出一旁的横刀对着秦娘子质问道:“你在糖里放了什么?”
“不,”李忱按住文喜手上的刀,“我没事。”
“十三郎…”苏荷看到了两滴泪水,从李忱眼角缓缓流出。
李忱哽咽的看着秦娘子,颤抖着双唇,“这是…这是…儿时母亲的味道。”
李忱之所以落泪,便是因为这酥饼的味道与儿时吃的一模一样,“十一年了,十一年了,我连母亲的样子都模糊了,可是她做的酥饼,我却仍记得味道。”
秦娘子看着李忱,不免心生怜惜,“这酥糖,是故主自己钻研的,天下仅此一家。”
“文喜。”李忱唤道。
“郎君。”文喜上前。
“推我进去。”李忱道。
“这是怎么了?”李屠工与苏荷几人看着场面都愣住了。
秦娘子回过身,“没事没事,大家先坐下来吃饭吧。”便转身进了屋,没过多久文喜就关门出来了。
“文喜,崔郎他?”苏荷连忙问道。
文喜摇头,“郎君无碍。”
屋内,秦娘子进去后,便在李忱跟前屈膝跪了下来,“奴,见过少主人。”
李忱连忙扶起秦娘子,秦娘子抬头,看着李忱道:“奴看您第一眼时便猜到了,您与贵妃娘子,太像了。”
“看来,我来到九原,是对的。”李忱道,“十一年前的事,宫中已无人再敢提起,那些知情者,也已不再人世,我翻阅了宫中的档案,发现开皇二十七年夏,圣人下令释放了三千宫人,其中就有侍奉崔贵妃左右的宫女。”
“十一年前那场落水案,奴与贵妃娘子皆不在太液池,故而对其中详情知之甚少。”秦娘子道。
“且将您知道的告知于我。”李忱道。
“开皇二十七年春,诸皇子于太液池踏青,废太子有一画舫,遂邀皇十子、皇十三子及皇九女同游,游到池中时,画舫突然沉水侧翻,皇九女因年幼而溺亡,皇十子染了寒疾,幸得御医抢治,圣人得知后,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与其生母,并赐白绫,因崔贵妃求情,才未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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