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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岳或脑子一团浆糊, 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还尚存一丝理智,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但大抵是林是非看到他虽瞳孔微震, 却满脸茫然的样子觉得不够, 而势必要让他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更加直白地将自己的行为表述而出。

    “星星。”林是非俯在岳或耳边,灼热呼吸如数倾洒在泛红的皮肤上。岳或眼睫轻颤,没忍住侧首远离,又被捏着下巴强行掰回来。

    “你真的很不乖, ”林是非下达宣判, “所以”

    听见林是非说了什么的岳或再次瞪大双眼, 犹如看变|态般地瞪向他,瞳仁明显缩小。

    “林是非!”他喉咙也像是跟着被硬生生扼住, 音色低促绵软,毫无杀伤力, 听起来反倒更像娇嗔。

    岳或挣扎, 但又不敢太大动作,不然只会得到更强势有力的压制, 受罪的还是自己,因此整个人又很像欲拒还迎。

    他瞪着人:“林是非你, 快放开我。”

    “拒绝。”林是非不为所动地说道。

    岳或弓起身体, 想要把自己保护起来, 可林是非强硬地让他展开, 就像在冬天里被冻僵而无法卷合的鸡蛋卷。

    只不过他不是冰冷僵硬,是滚.烫.灼.人。

    额头中央的退烧贴由于奋力的动作而微微歪斜。

    岳或觉得自己肯定是烧得更厉害, 眼前视野都有点朦胧。额前的发凌乱地贴着眉眼, 擦过潮红眼尾, 犹如他因为生病而难受委屈地掉了眼泪。

    “我哪里有不乖啊。”片刻后,岳或败下阵来,果然眼尾与睫毛潮湿一片。

    不知想起什么,他聪明地嘴巴微撇,毫无保留展示出弱势姿态,声音被烧得又软又糯:“林是非,我生病了,还在发烧你别欺负我。”

    林是非呼吸一顿。

    岳或整个人都被掌控,自然能够即刻知晓林是非情绪的微小变化。

    明确知道有用后,岳或心里电光火石地闪着林是非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再与之前林是非听见冯呈说的“喜欢”而对他的朋友占有欲,他当即再次开口:

    “林是非,我喜欢你。”

    被表白的话语打得猝不及防反应未及,林是非怔然,桎梏岳或的力度都没来由地一松。

    而岳或等的就是这时候。

    察觉到林是非吃软不吃硬而且此时正在愣神,他一下子强行起身把林是非掀了下去,而后蹦下床犹如逃命似的逃去浴室。

    “咣当!”

    浴室门被关得震天动地,整个宿舍都跟着颤了一颤。

    隔壁的肖洋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被这动静吓得一个激灵,毛巾都掉了。

    他也顾不上检,惊恐:“地震了?!”

    宿舍要不久就会熄灯。秉着才高二到高三再努力也不迟、课上学习课下玩耍的学习法则,室友们全在开黑打游戏。

    听见肖洋说话,只有白乔抽空回他:“啊?你说什么?”

    细细感受一番,公寓楼完好无损,不是地震。

    肖洋暗暗松了口气,转瞬又挠头,好奇疑惑:“或哥跟非哥干嘛呢?”

    将歪了的退烧贴揭掉,岳或伸手试自己温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烫手。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与眼睛红得像偷抹了女孩子的腮红与眼影,岳或都不敢抬眸看第二眼。

    不然脑子里全是林是非,他的手

    岳或手按洗漱池边,脊背微弯羞愤低头,瞪着眸子看自己。

    林是非就是狗!是狗

    竟然这样欺负他。

    本来今天生病不打算洗澡,刚才挣扎出一身薄汗,不洗都不行。

    而且他还需要解决。

    岳或像是刚刚才和谁打了狠狠的一架,脱衣服的架势都犹如要弄死谁。

    他把 T 恤裤子扔在一边,哗啦打开花洒。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不能撩拨。平角内|裤的前方位置有星点无法抑制而泄露的湿润,最后关头被林是非那个狗东西逼退回去了。

    —

    “当当当。”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忽而被敲响,岳或吓一跳,脚下差点打滑摔倒。

    他没好气地冲外回应,但语气并不强势:“干什么?”

    “星星,你没带睡衣,我给你带过来了。换完就赶紧出来,我给你把新的退烧贴贴上,不然感冒可能会更严重。”言罢沉默片刻,林是非道,“我要再冲个澡。”

    岳或:“”

    他为什么还要洗澡?!

    脑子里突然想到某个可能的岳或在淋浴下屏住呼吸。

    从刚才他就在想,为什么他被林是非就会起羞耻的反应。

    而现在林是非说不会吧?

    “刚才为了不让你乱动,我又出汗了。”林是非说,“不是因为我有了自然搏起。”

    岳或:“!”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直白?!

    “噢。”被拆穿心事的岳或羞愤,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迅速拽过自己的睡衣。

    匆匆把自己擦干,就穿好衣服目不斜视地开门出来。

    他根本不敢看林是非,更不敢让眼睛瞄向其它地方。

    所以岳或无法发现,林是非在说谎。

    “等我出来帮你贴退烧贴,你现在进被窝把自己裹严实,不准漏风。”林是非说完不待岳或应,便转身进了浴室。

    他知道岳或现在还别扭,不怎么想理他。

    果然等他进去好大会儿,岳或才嘟嘟囔囔地说道:“林是非是狗。”

    他老老实实地掀开被子进被窝,把被子边缘严丝合缝地卡在脖颈,没让一点风泄露进来。

    不一会儿身上就变得暖烘烘的,额头的热都反而不那么令人注意了。

    半小时后十点如期而至,学校里自主熄灯。眼前忽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岳或心下一阵紧张。

    他下意识摸手机想打开手机灯,没摸到,只好睁大眼睛死命地看上铺的床板。

    片刻后适应了浓墨般的黑,能够看见些东西,岳或这才在心里说是熄灯,不是停电,更不会突然来电。

    没什么好怕的。

    每晚熄灯时都要这么告诉自己一句真是累人。

    不过以前岳或都不等学校熄灯就会直接睡觉,不然便是直播和粉丝聊天,会故意错开熄灯陷入黑暗的时间。

    所以倒是好久没在心下这么劝慰自己了。

    从林是非回来,好像就知道这个人会一直在似的,倒是又开始变得矫情。

    岳或放松下来,在心里默念数字。

    刚默了个一,同样黑咕隆咚的浴室便响起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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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林是非的人未到声先传:“星星。”

    岳或即刻应:“嗯。”

    林是非向床边走,道:“别怕。”

    岳或不由自主地扯唇,连林是非欺负他都暂且先被放下了。

    他道:“没怕。”

    岳或并不怕黑,但他怕停电后突然来电的那个瞬间。

    而且是很怕。

    沈婉刚与陈铭川结婚一年左右时,陈谭渊与谭谌无法对大人的决定做出反抗,便对沈婉带过来的岳或伸出了魔爪。

    他们总在私底下欺负岳或。

    陈谭渊当时已经成年,虽然不至于真的跟着谭谌太胡闹,可谭谌对岳或做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但从来没有管过。

    他只在沉默中助纣为虐。

    有次沈婉随陈铭川去参加上流人士的宴会,那也是陈铭川第一次向众人彻底地、真正地介绍自己的新任太太。

    所以那个场合对沈婉具有重要的意义,她准备了许久,身着华贵,优雅从容,离开家时甚至给了岳或一个温暖的拥抱。

    岳或喜欢那个夜晚。他短暂地得到了妈妈的特殊对待。

    宴会举办在晚上,相对于白天,黑夜显得更加神秘,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会更有奢靡的氛围之感。

    而且结束后那些有名有权的上流人士大多都不会回家,还会有其他安排。

    沈婉与陈铭川走后,家里除了管家和几个佣人,就只剩下岳或与两个兄长。

    那时他还没听见冯呈对谭谌说的那些讨厌他的话,时常跟在他屁|股后面想跟他玩儿。

    不想让他受了谭谌的欺负还没人安慰。

    他就没有人安慰,更没有人哄。所以他想对冯呈好一些,让他开心。

    那天本应该回家的冯呈少有地在别墅里等冯管家。

    晚九点,岳或自己一个人已经要按时睡觉了。

    沈婉说过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他一直都很听话。

    几乎从来没让父母操过心。

    只不过后来青春期,叛逆心理越来越重了。

    他刚爬上床,冯呈就悄悄推开他的门,从缝儿里探出一颗脑袋,小声喊:“年年。”

    “小呈。”看见他,岳或有些惊喜,立马跳下床朝他小跑过去,压低声音,“怎么啦?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啊?”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很想带给你看看,”冯呈的眼睛在从客厅透过些许的灯光里显得很亮,急欲向自己的好朋友分享秘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如果是岳或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他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冯呈的。

    小岳或不疑有他,点头,欣然同意:“好啊。”

    冯呈把他带到了地下室,那里有灯倒是不黑,岳或边走边问道:“小呈,这里有什么啊?”

    冯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过岳或在他后面跟着,没看见。

    他只道:“现在说了就没意思啦,到了你就会知道。”

    那是间普通的地下室房间,放着些平常许久都不怎么能用到的杂物。

    其中还有几个大箱子,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冯呈把他带进房间,兴致勃勃地想对岳或展示有趣好玩儿的东西,但临近他却忽而脸色一变捂住肚子,痛苦地弯下腰。

    岳或察觉,忙紧张地去查看询问:“你怎么了?”

    “年年我肚子突然好疼,要先去趟洗手间,你先在这儿等我十分钟,哪里也别去。”

    说罢只等岳或下意识应了声好,便急匆匆地跑出去。

    他还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冯呈没回来,房间里的灯还突然灭掉。似乎是停电了。

    地下室没窗户,一旦没了灯光,就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岳或茫然地站在原地,他并不害怕黑暗,只安静乖巧地等眼睛适应。

    而后他在记忆里过着方才进来时杂物都堆在什么地方,确定了身边没有障碍物,岳或大胆地朝门边迈步,按压门把手开门。

    可是打不开。门被锁了。

    这时,才十一二岁的岳或心里还没有慌乱,他只是有些紧张地再次尝试。

    边试边喊:“小呈。”

    静谧黑暗的空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他逐渐开始急促不稳的呼吸,以及门把下压弹起的咣当声。

    等到第数不清多少次的按压门把手,无尽头的窒息感突然像潮水般齐齐涌来。

    岳或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薄汗,他有点害怕了。

    “小呈——”他大喊,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你回来了吗?你把门打开外面是不是停电啦?这里好黑,我、我有一点点害怕。”

    他喊了许久,地下室就像个与外界隔绝的坚固牢笼,似乎任何喊叫都会被吞噬。

    岳或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了多久,大概只有十分钟,又或者半小时。

    自懂事以来,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是那么慢。

    每分每秒都像是能够让他理智崩溃的怪兽。

    “小呈”岳或稚嫩的童音里染上哭腔,“妈妈妈妈。”

    恰在这时,房间里堆放杂物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动静,窸窸窣窣。

    岳或吓得屏住呼吸,细细听着,但那声音却又消失没有了。

    他慢慢转过身体,小小的后背紧贴冰凉的房门,而后,那动静又响了起来。

    “窣窣——”

    “谁、谁啊?”岳或瞪大眼睛不敢眨,明明声音很抖,却还要强装镇定,“是小呈吗?”

    “小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哗!”

    箱子陡然被掀翻在地有东西从里面冲出来的可怖声响,与明亮的灯光同时来临!

    在刺目的灯光下,岳或和一张奇丑无比、并恐怖无比的鬼脸四目相对,他们二者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公分。

    岳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随后,谭谌掀开鬼面具,弯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的脸,笑死我了,岳或哈哈哈哈,你不会是要被吓傻了吧?”

    那是岳或自来到陈家后,第一次生病。他食欲不振,接连几天吃不了东西,不然就会反应很剧烈地上吐下泻,脸色苍白中挟着蜡黄。

    只能靠吊水补充营养。

    事发过后,陈铭川生气地把谭谌揍了一顿,骂他胡闹,沈婉也怜惜地陪了岳或好几天。

    虽然妈妈一直在说:“二哥只是在跟你闹着玩儿,一不小心有些过分,但你陈叔叔已经教训过他了。所以年年,我们不要太责怪他好吗?以后你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真的生了隔阂反而对你没什么好处。”

    而他生病多久,冯呈就哭了多久,他跟他道歉,说谭谌是怎么逼他的,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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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做就会被打。

    岳或不舒服,看见朋友被威胁针对更觉难过,说道:“没关系的小呈,我没事。”

    只不过自那以后,岳或就对停电后又突然来电的瞬间产生了无法磨灭的阴影。至今未好。

    但随着年龄增长,倒是不会再像小时候反应那么剧烈。

    而且认识了林是非之后,这种感觉更像是要被丢弃在过去的角落了。

    林是非并不知道这些事,岳或没跟他说过。但他们从认识至今遇见过几次停电,岳或的身体每次都会突然变得僵直,林是非只以为他是怕黑。

    因此无论是熄灯还是停电,只要他在,都会第一时间先去找岳或。

    “你干什么?”岳或想到往事没觉害怕,心情还莫名有点好,就被突然掀开他被子要进他被窝的林是非搞懵了。

    他连忙拽住被子往后扯,用身体压住边缘,反应不小:“你自己没有床吗?!为什么要跟我挤一张?你,下去。”

    林是非按住他的腿不让他再推自己,同时手伸到他腰侧往上一掀,顺利地重新打开被子,又顺利地上了床。

    他短促道:“别动。”

    岳或非要动,拿身体撞他,床板顿时嘎吱嘎吱一阵响:“你到底要干嘛?”

    林是非理所当然,道:“抱着睡。”

    岳或在黑暗里身体弓起仰头看和他脑袋对脑袋的床位,上面有被子,他没有记错。

    那林是非怎么突然发疯?岳或道:“为什么?”

    林是非:“你发烧了。”

    岳或疑惑:“然后呢?”

    “防止你再踢被子,我要看着你,抱着睡。”林是非音色不疾不徐,却又带着不容置疑。

    岳或呲牙:“我都说了我不会踢被子,睡觉很老实!”

    “嗯,”林是非点头,“以前信,现在不信。”

    说着他把岳或因为得到怀疑而有些生气,想要怒而起来的身体往下按,不让他动,撕开新的退烧贴包装,道:“头发。”

    岳或轻哼,恶狠狠地把头发撩上去。

    没有灯,视线范围有限,林是非用温热干燥的指腹摸了摸岳或额头正中的位置,仔细认真地将其贴好。

    “脑袋别再乱动了,也不准再揭掉。”林是非道。

    提起这个,某件事情的画面立马排山倒海地再次袭来。那是他自己想要乱动的吗?

    岳或张口就要控诉:“还不是你”

    是什么,他又说不出口了,他没林是非那么大胆直白。

    只能哑巴吃黄连的把苦往肚子里咽。

    “是你先不乖巧。”林是非倾身把岳或挨近墙边的那侧被子边缘掖好,确保密不透风会让岳或发汗。

    而后躺下把人拥进怀里,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说了不准骗我。”

    “星星,记住这是你第一次骗我,并且到最后都还没有告诉我实话。”

    岳或连人带被子都被林是非往怀里拖,挨得很近。

    他刚刚才被林是非以那样的方式惩罚,猝然离那么近莫名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想要挣扎。

    闻言他立马闭嘴,不敢吭声也不敢动了。

    呼吸都放得一轻再轻。

    林是非道:“以后我会讨回来的。”

    岳或心底微紧,不可抑制地在脑子里想,以后讨回来?怎么讨?

    还不准他释放吗?又或着比今天更过分?

    这事没法细想,岳或脑门儿烧得慌,他转移话题:“我手机呢?不是放在床上了吗?但我刚才摸没摸到。”

    他知道没有自己的允许,自己又不在时,林是非绝对不会擅自打开他的手机查看。

    所以岳或才敢在推开林是非后一股脑冲进浴室。

    【最美的我】那条十秒语音具体发了什么岳或还不知道,他至今也再没找到机会回复。对方肯定又要急了,说不定此时就在进行消息连环轰炸。

    幸亏岳或提前静了音,不然叮叮咣咣一直震动,那肯定是灾难现场。

    “找手机干什么?”林是非的音色很淡,听不出喜怒,“还要给谁回消息?”

    “我没有。”被当场戳穿心事,岳或自知理亏,但还在倔强地嘀咕,“不是。”

    林是非:“手机给你放桌上了,睡觉的时候不要看它。”

    岳或:“噢。”

    随后二人间便静默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伏交错。

    岳或能感觉到林是非的气息平稳地落在自己头顶,带起他发丝的微微颤动。

    他们离得那么近,好像本该就是亲密无间,所以自然能够发生更亲密的事情。

    黑夜能够使人的思绪清晰明了,岳或缩在林是非怀里,睫毛如小扇子般轻眨几下,最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紧紧闭上。

    他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被林是非欺负时的感觉。

    灼热、酥麻

    这好奇怪啊,他为什么会因为林是非的触碰而那个样子?

    还有好朋友之间真的不会这样吧?

    思及到此,无数的温度又开始往皮肤表面上涌,岳或不敢开口问,只悄悄地退离身体想离林是非远一点。

    但是下一刻,“啪!”

    岳或抑制呼吸茫然眨眼,尾椎骨下面的软肉还在因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震颤不止。

    他竟然被打了?还是被打的屁.股?!

    岳或颤道:“你”

    “别、动。”林是非不跟他开玩笑,低声警告,“星星,不要离我太远。”

    这下,岳或心脏都要颤起来了,说道:“林是非,好朋友之间不会”

    “好朋友会互相帮助。”林是非打断他,义正辞严,“包括手银。”

    “啊?”岳或震惊,脑子像浆糊一样懵,惊疑,“是吗?”

    “嗯。”林是非说道,“你忘记了我们一起去操场,看见体育生们训练,他们互相帮对方拉伸时都让对方喊老公,不然就往死里拉伸。”

    岳或:“”

    确实。

    “他们身为好兄弟,每天都会坦诚相见,”林是非说,“而步入青春期之后,你觉得有几个男生没做过那种事?他们会不互相帮忙吗?”

    岳或:“”

    有道理。

    “而我是星星最好的朋友,虽然我刚刚确实是在故意罚你故意堵你,但我以后肯定会经常帮你做这种事。”

    林是非坚定,说道:“用不着害羞,这很正常。”

    岳或:“”

    好、好吧。

    岳或耳朵通红觉得有点听不下去,但他奇异地被说服了。

    “好了。那从现在开始,就老老实实待在我怀里。”林是非解释完好朋友好兄弟的关系,语气重新占据支配主导权,“不许乱动,不许想着离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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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远。”

    岳或果真没再动。

    片刻后,他脑子里仔细过着林是非发表的好朋友言论,又认真想着林是非在熄灯前那样欺负他的画面。

    岳或心里不服,也想让林是非尝试下好朋友的“爱”,而且只做一半就立马停住。

    让他难受!

    手在被子底下轻轻经过,带起一阵很细微的声响。几乎是在顷刻间,林是非的身体便显而易见地僵住了。

    而后岳或听见林是非喉结上下滚动而发出的湿润动静,没办法细听。

    但林是非没动,也没出声制止,只是真的这样任人乱来。

    直到岳或突然停下。

    林是非迅疾如风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逃离,声线有极力压抑的低哑:“Darling,我还在不开心,你又这样招惹我。”

    他整个人周身都漫上一股危险的气息,深邃的眸子在黑夜里无法让人窥探其中的情绪。

    岳或听见他说:“你弄起来的,你弄下去。”

    “不然我直接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隔壁清宝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入江听闻的局的,你可别太单纯了[认真jpg.]

    防止有天使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隔壁清宝与江听闻是专栏里的完结文《我换攻后他疯了》里的cp。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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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仙踪/文

    岳或的手被死死按住, 手下灼热、滚烫。

    这和自己故意“恶作剧”不同,由于猝不及防的动作,手心更加与体温过高的皮肉相触, 他甚至都感受到了手心里的青筋在阵阵鼓跳。

    和脉搏频率似乎不太相同。

    “我我不。”岳或猝然一惊呼吸微顿, 整个人“腾”地热了,下意识用力想将手抽出来。

    可林是非察觉到此,立马更加凶狠地按住他的手腕。拇指在腕骨上方来回摩挲,接着是手指附入岳或指缝间十指相扣。

    “林是非”岳或声音虚弱不敢乱动。

    “嗯。”林是非几乎是只用略沉的呼吸回应的。

    而岳或竟然从中听出了成熟男性该有的慵懒沙哑的性.感,耳朵瞬间发烫。

    他几欲把脸往被子里塞, 但宿舍的床就这么大, 本来挤两个大男生就是难为床。此时林是非一手仍然维持着将他往怀里拖的姿势, 另一手就控制岳或让他专心做事情。

    根本没多余的空间让岳或做出远离林是非的举动。

    “你干什么?”岳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抽不出手, 急得语无伦次,“你, 你放开我。快把我的手放开。”

    头顶微沉的呼吸被生生压抑收敛些许, 林是非喉结克制地微微滚动。

    呼吸自微张的唇间溢出,岳或发丝被很热的温度掠过。

    “放开你?”林是非忽而低笑, 显得很愉悦,但音色里却没多少笑意。岳或觉得下一秒他就能吃了自己。

    林是非说道:“星星的意思是说, 放开你以后, 我可以直接弄你?”

    弄我?岳或没听懂, 唇瓣欲动就想问怎么弄, 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察觉危险似要来临,绝不能多嘴, 便一咬舌尖又硬生生把询问给狠狠憋了回去。

    但岳或心里很不服气, 小声嘟囔:“明明你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怎么到了我欺负你好像被欺负的还是我?凭什么?”

    “凭是你犯了错,”林是非一本正经,“星星不乖。”

    “而我没有犯错,很乖。”

    岳或:“”

    岳或无言反驳,再次理亏的说不出话了。

    而且害怕林是非继续揪着今晚的手机事件不放,岳或主动承认错误,一咬牙,说道:“是我不好,我我帮你。”

    视野晦昧的黑暗中,林是非眉梢微动,眼底染上不易察觉的得逞浅笑。

    他故作将信将疑地思索,最终手上力度缓缓松开,大发慈悲地还了岳或的手指自由。

    十五分钟后,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毫不漏风的岳或后背蔓上细细的热度,发烧的脑袋似都清明不少。

    他觉得好累:“林是非。”

    “嗯。”

    “你快了吗?”

    “不。”

    “”

    又十分钟,后背的那层微热升变成有些湿润的潮气,岳或想要出汗,这么密不透风的盖被子真的好热。

    他摆烂停下:“林是非。”

    “嗯。”林是非重新握住岳或的手腕,让他借力,微哑的声线强势又低沉,“不准停下。”

    “”岳或欲哭无泪,“你快了吗?”

    林是非没回答,让他专心。

    再过二十分钟,岳或侧躺着有些快地喘气,心道以后再也不会招惹林是非了。

    是人吗?

    “面对我。”林是非手肘撑枕半起身,用干净的手扒拉岳或埋进枕头里的脸。

    岳或抬头,生无可恋:“干什么?”

    林是非揭掉他的退烧贴,垂首将自己的额头附上去。

    感知片刻后,他道:“退烧了,Darling。”

    岳或:“???”

    等林是非退开身体,岳或立马伸手探额头。在被子里捂那么长时间,他掌心温度偏高,一对比额头顿时凉凉的。

    但他似乎是不信邪,抬手按住林是非后颈就把他往下拉,二人刚分开还没十秒的额头再次密不可分地相贴。

    刚刚林是非是在用自己的体温感受岳或,现在岳或是用自己的体温感受林是非。

    真的不热了。

    “”想着方才发汗的所作所为,又捂被子又那什么的,身体机能便在双重努力下自行“排毒”好转了。

    短短一小时,退烧还挺快。

    岳或感叹:“牛.逼。”

    同时心道,林是非竟然是为了让他退烧。

    果然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这么为对方考虑。

    林是非掀被下床,片刻后又返回。

    他半坐在床沿拽过岳或的右手用湿巾细细擦拭,连指缝都没放过。

    岳或手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就是刚才难免微粘。此时见林是非毫不害羞地做“事|后清理”。

    他瞬时连手带湿巾一起抽回来,快速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林是非没再强硬,任人自己动手。经过漫长的夜晚,他心情似乎终于好了些,轻声道:“星星先睡。”

    岳或没抬头,随口:“你要去干嘛?”

    沉默须臾,林是非道:“我睡衣脏了。”

    岳或:“”

    “要再去冲个澡。”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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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说道,“你不能洗,等明天看感冒到底有没有好全再说。”

    岳或:“”

    哪怕这种事再怎么正常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提,岳或忍着又想往脸颊表面上涌的羞赧,动作粗暴地把用过的湿巾往林是非身上狠狠一丢,而后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闷闷的声音当即从底下传出来:“啊你要去就快去,不用跟我报备。烦人。”

    林是非唇角微扬起弧度,没急着走,他弯腰找到被子下岳或耳朵的位置,故意似的道:“谢谢星星,很舒服。”

    岳或胳膊伸出抓住旁边的枕头就恶狠狠地盖了过去。林是非及时躲开,才没有被直砸面门。

    浴室门响起轻微的动静,岳或身体微蜷,睁着眼睛细听林是非是不是真的走了。他的手抓着被子边缘,悄悄地把脑袋探出一半,在有限的视野范围里确定真的没人,不知为何胸口始终提着的紧张感瞬间放松。

    脑子无法抑制地开始回想当时手中的感觉,一个念头在岳或心底晃晃悠悠地冒出了头。

    林是非怎么这么大。

    “啪。”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岳或想捶床,又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只能烦躁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

    强行将里面很多没用的东西往外倒。

    天色太晚了,岳或虽然不爱学习,但不学习的日子他也不怎么熬夜,作息时间还挺好。

    今天闹这么一通,早过了他的睡眠时间。

    林是非出来时,岳或已经双眼紧阖呼吸绵长,睡着了。

    被子一角被人轻之又轻地掀开,林是非上了床,躺下。

    察觉到身边有温热的体温靠近,岳或似是知道是谁,而这个人他很信任。

    睡梦中的他不假思索,非常自然地往墙边挪了点位置好让林是非那边的空间更大些。

    林是非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再动,也不管人能不能听见。

    低声说道:“我这边空间是够的,星星那边不够了,向我这边过来点。”

    岳或便又下意识将方才挪出去的位置占有回来。

    林是非满意,视线肆无忌惮地从上到下描摹岳或的眉眼,低喃道:“Darling,晚安。”

    —

    昨天睡得晚,早自习岳或起得异常艰难。

    林是非夜里醒了好几次试探岳或的额头温度,确定没有再热起来的迹象才放心。

    他简单洗漱好后,才去床边轻声哄着岳或起来:“星星,起床了。”

    岳或被他半拥着坐起身,短发凌乱,听见声音努力把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咕咕哝哝:“几点啊?”

    从回国后,每天的早自习林是非都是这么叫岳或起床的,但每次听见他刚醒时说话,林是非就总觉得星星是在跟他撒娇。

    新的一天刚醒的时间,心就先沦陷了大半。

    而林是非每天都在沦陷。

    “六点。”他轻声答。同时动手脱岳或的睡衣,给他换今天的衣物,“把胳膊抬起来。”

    岳或边抬胳膊边从林是非怀里滑下去,想往下躺,不开心地哼唧:“我不去上早自习”

    林是非锢住他的腰身,把今天的衣服给他套上,道:“不可以喔。”

    最终岳或还是迈上了去班级的步伐。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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