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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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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猜到天雪阁内情的禹先生不将其中变故当一回事, 世外楼的其余人也未多作他想。原吾和宿灵一开始还对传信中特别提到的留在孤川不要外出有些许疑惑,但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君虞在她们心目中差不多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两人根本不担心楼主会出什么问题。

    在世外楼一如既往安逸氛围的感染下, 绪以灼心中的不安也慢慢平息下来。

    不过她一直没有停下和禹先生的通信,督促他搜寻有关长生的消息, 禹先生对此倒也尽心尽力。实际上在前二十年里,他们也有着间歇的书信往来,主要交流有关黄泉镜碎片的事。

    又一日,绪以灼搁下笔,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打算将刚写好的信给禹先生寄过去。看看落款的时间, 距离她回到孤川已经有半个月了。

    绪以灼还未放飞折好的纸鹤,书桌前的窗户就被敲响了。绪以灼顺手推开, 原吾因剧烈训练微微泛红的脸和就栽在窗边翠竹的竹枝一起钻进了屋子里。

    原吾的神情瞧上去跃跃欲试。

    绪以灼下意识退后了些,后背抵在椅背上。

    “以灼, 陪我过两招呗!”原吾拎起手中的剑, “宿灵被我打趴下了!”

    边上立刻传来宿灵的反驳:“胡说八道!”

    绪以灼把原吾往后推推, 探出窗看了一眼, 只见宿灵确实累得够呛, 可见原吾今天精力不是一般的好。

    “行。”绪以灼自无不可, 她关好窗户, 回卧房换了身窄袖衣服后, 提剑出了门。

    以往她和原吾宿灵过招, 就是靠自己绝对的实力平衡与二人在技巧上的差距, 不过往往会因为平衡过头把这两人打趴下。

    不同于原吾二人过招时必须全力以赴, 绪以灼不用很用心。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三招之后,原吾手中的剑险些刺入绪以灼的喉咙, 如果不是她及时改变剑势,后果可能就不是削下一缕头发了。

    绪以灼呆住了。

    原吾也呆住了。

    在边上的围观的宿灵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哪怕是当事人之一的原吾也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龙鳞剑:“我这么强了?”

    她很快反驳了自己:“刚才一定是幻术吧!好强的幻术,我用龙瞳都没有察觉到施术的痕迹!”

    绪以灼脸上原先轻松的神色却渐渐变了。

    “……不是幻术。”

    原吾茫然地看着绪以灼,一条竖线的瞳孔缓缓变回了原点。

    绪以灼抿着唇,脸色微沉。在第一招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已经用惯了的剑又变得沉重起来,想要驱使灵力使出剑招,灵力在体内的流淌却艰涩无比。

    原先浩瀚到似乎不管怎样都不会用完的灵力,好像也缩水了。

    异样不仅于此。

    绪以灼突然间意识到,这几天都很不对劲。像是刚刚她才写了几个字就觉得肩膀酸涩,要是说她现实里的身体久坐不运动会这样不奇怪,但修士的身体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绪以灼平常时候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好像……身体出了问题。”

    原吾立刻收了剑:“我去找副楼主!”

    她不知道绪以灼身上出了事,但是如绪以灼这般修为身体一出事就绝对是大事,原吾毫不犹豫就跑去找世外楼目前最有能耐的江清渐。

    宿灵也走上前来:“我学过一些医修典籍,我来看看?”

    绪以灼将手腕递了过去。

    宿灵仔细探查了一会儿,很快就摇了摇头:“我看不出问题,只能等副楼主来了。”

    绪以灼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拉开自己的面板。身体的细微变化都会在系统面板上通过细微数字表现出来,但是这些因为心情或者状态导致的数字变化差别不大,所以绪以灼没事的时候是不会查自己的面板的。

    一拉出面板,绪以灼就被眼前一片红惊住了。

    如此壮观的的debuff加身的情况,绪以灼只在身处赤地血雨之中时见过。各项数值基本降到了原先的一半,难怪她刚才险些被原吾伤到。

    一起下降的还包括血条蓝条的上限,就在绪以灼点开面板的这会儿,它们又掉了一点。

    绪以灼,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点点的衰弱下去。

    宿灵注意到绪以灼神情的细微变化,忙问道:“您想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绪以灼摇头。

    她半点都想不明白。

    没一会儿,江清渐也过来了。

    他来后检查要比宿灵细致很多,但即便以孤川秘境之灵这么多年的见识,一下子却也没查出问题出在哪里。

    江清渐一时间只能看出来,绪以灼陷入了看不到止境的衰弱。

    “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个节点停下来。”江清渐估算了绪以灼当前的衰弱速度,差不多能和面板上数值往下掉的速度重合上。

    “我的能力有限,还是得让医修来看,世外楼就有化神期大圆满的医修,我这便唤他出关。”江清渐拍了拍绪以灼的肩,安慰她,“别担心,衰弱的速度看上去是越来越慢的,以你的修为还能支持很久。而且世上没几个法术能让大乘期的修士衰竭至死,你的情况和我知晓的那几种都对不上,衰弱应该慢慢就会停下来。”

    绪以灼却没有因为江清渐的话而感到安心些许。

    她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衰弱,而是……死劫。

    长生口中的,她的死劫。

    衰弱的速度确实可以看到放缓,但绪以灼觉得,它停止的时刻只有一种。

    她死亡的时候。

    “先去寻医修看看吧。”绪以灼勉强笑了笑,慢慢走回了肇居。

    回到书桌前,她拆开已经折好的纸鹤,在原先的内容后又添上一段,说清她身体突然出现的状况,询问禹先生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放飞纸鹤,绪以灼颓然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翠竹发呆。

    如果长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玩文字游戏算计她,那原因其实已经出现了一部分。

    她的衰弱,和君虞有关。

    禹先生的回信是隔日到的。

    收到信前不久绪以灼刚从世外楼的医修那儿回来,医修没有查出问题。在他看来,绪以灼的衰弱就像人的衰老,没有外力干扰,是一个自然的过程。

    简单来说,就是绪以灼天人五衰,大限将至了。

    绪以灼心说该不会是这个世界搞我吧,给了我大乘期的修为但是寿命还按她最初的那个世界算。但那也不对啊,才六十岁不应该,要是算上她现实世界的年龄倒还有点老死的苗头……

    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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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带着满脑子胡思乱想回到了肇居。

    一回屋就瞧见落在她桌上的纸鹤。绪以灼用了几次禹先生给的玉牌就嫌跑到孤川入口取信麻烦,以往一年不通几次信还好,通信一频繁就受不了了。问过江清渐确认可以后,绪以灼就让禹先生用上了世外楼专门用来通信,可以在孤川畅通无阻的纸鹤。

    把纸鹤拆开,只见绪以灼慎之又慎地提出几种可能,最后说道,光用书信沟通不可能弄明白问题,要是方便最好出来一趟,他这边有大乘期的医修。

    想来是帝襄当年的御用医官。

    绪以灼提笔回信。

    又是一个来回,他们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离开前绪以灼去和江清渐知会一声。江清渐欲言又止,对于绪以灼不愿意透露身份的朋友江清渐到底不太放心,君虞是拜托过他照顾绪以灼的,如今绪以灼身体出了事,江清渐虽然找不出原因,但他还是觉得在孤川等君虞回来解决最好。

    江清渐同样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君虞解决不了的。

    这些话他到底没说出来,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绪以灼对江清渐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离开孤川后就直奔望城,根据禹先生送来的法器的指引,找去了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宅院。

    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已经坐了四个人。

    绪以灼看见人数后一愣:“怎么来了这么多?”

    心里头不是说就禹先生自己和那么大乘期医修来吗?

    坐的位置正对这绪以灼的禹先生指了指左手边中年样貌的男子:“医修,枕梦秋。”

    枕梦秋道了声久仰,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绪以灼,观察着这个大概就是帝襄传人的女修。

    又指指右手边白纱遮眼的女子:“祝师,凌琅。”

    绪以灼一下子想起来了,她就是自己在帝襄记忆中看见过的天生重瞳的少女。

    想比少女时期,成年后的凌琅容貌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绪以灼还记得她口不能言,果然凌琅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绪以灼笑了笑。

    “最后这个……是路上遇见他自己要过来的。”禹先生神情复杂。

    背对着绪以灼的苍老男人转过了身。

    绪以灼愣住了。

    “以灼。”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老李。”绪以灼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第 2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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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迟疑片刻, 没有回答。

    绪以灼立时明白过来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直言,于是按下心中疑惑,走到特地为她空出的石凳上坐下, 就位于老李和枕梦秋的中间。

    她到达约定地点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就是信里说好的时间。桌上有一杯为她斟好的茶。茶水尚温, 碧盈盈的茶水恰好映出老李的半边身影。

    ……其实在看到老李的时候,绪以灼就有了些许猜测。

    “枕道友,劳烦了。”绪以灼将手腕搁在石桌上。医修治病的流程总是从用自己的灵力探查患者经脉开始,这段时间是绪以灼穿越以来头几回治病, 几次后也熟悉了。

    枕梦秋在检查经脉未果后, 又取出了几样绪以灼不认识的法器。她是个很配合的患者, 也不担心禹先生找来的医修会有什么问题,全程枕梦秋怎么说她怎么做。

    等枕梦秋将带来的法器用了个遍, 预想的几种可能一个都对不上后,天色已暗, 凌琅在石桌上放了盏灯笼。灯笼是她从边上屋子里提出来的, 凌琅虽用白纱蒙眼, 观其行动视物似乎毫无障碍, 绪以灼不由得看了好几眼。

    对于她的视线,凌琅没有做出反应。

    禹先生开口道:“凌祝瞧不见, 你若是有什么想问她的, 直接说就是。”

    绪以灼微怔。

    凌琅瞧不见?她原先以为凌琅眼覆白纱只是为了遮掩重瞳, 在帝襄过去的记忆里, 凌琅双目虽然易于常人, 但她视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本就口不能言,现在又失去视力……

    从沉默察觉到绪以灼疑惑的凌琅笑了一下,用灵力勾勒出一行字:【妄窥天机, 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与生俱来不可治愈的哑症是她天生能预见未来的代价,这一代价她不能选择,但付出眼睛,是她自己的决定。

    凌琅写下这行字没多久,因为灵力损耗过度脸色惨白的枕梦秋就放弃了:“查不出问题,这不是直接针对身体的法术。凌祝啊,你这次过来只怕是真来对了。”

    绪以灼不知道他们来前到底都商量了些什么,也没人解释,只见凌琅写道:【绪道友,可否让在下为你卜算命格?】

    “你算吧,我该怎么做?”绪以灼起身和老李调了个位置,坐到凌琅面前去。

    窥探天机一不小心就会招致天罚,事先知晓自己的命运往往也不是好事,是以就算身边有一个实际上是世间顶尖祝师的君虞,绪以灼也从没想过看自己的命格,不过以她穿越者的身份,可以预料到命格一定是稀奇古怪的。

    【交给我就好。】凌琅写罢,手中出现一只小小的罗盘。

    这会儿凌琅不方便说话,禹先生就在一边给绪以灼解释道:“这是七星命盘的子盘。”

    罗盘模样的法器上没有寻常罗盘的指针与刻度,只有无数变换的字符,和聚拢又溃散的光点。

    凌琅牵过绪以灼的手,让她同自己一起拖住子盘。

    诡异的拉扯感自相接处直通天灵感,绪以灼不由自主蹙起了眉,努力想去忽略这种异样。见面以来凌琅和煦带笑的神情在祭出子盘后就变了,因为诸多原因,她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曾经连七星命盘主体都能勉强驱使的她现在就是使用子盘都感到力不从心。

    更别提在启用子盘的那一刻,凌琅就发现绪以灼的命格比绝大多数人都难以看见,此间天道掩上了重重迷雾,不愿让人窥见此人的命数。

    不合适的地点,不算合适的世界,凌琅到底是艰难完成了测算。

    绪以灼全程都很茫然,她看不懂子盘上一息一个样的字符意味着什么。一直看到所有字符与光点突然一齐消散,不断震颤的子盘也沉寂下去,绪以灼心里蓦地一空。

    她觉得子盘最后的反应不像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凌琅挥退想要扶住她的禹先生后,写下一行字:【绪道友,你的命格被换了。】

    在场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只有绪以灼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问:“那我现在的命格是什么?”

    早衰的命格?

    凌琅写道:【没有命格。】

    写字到底没有说话便捷,禹先生替她补完了后面的话:“这世间的易命从来没有两两交换一说,易命者拿到了你的命数,你自然就失去了你的命格。”

    绪以灼一下子就想起了明月:“无命格者?”

    “比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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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者还要糟糕。”禹先生道,“世人说的无命格者都是天生没命格的人,他们命中有诸多死劫,几乎无法活到成年。但只要能在赤地或者一些特殊的秘境里活下去,就可以避开死劫。”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你不一样……你是有过命格后又失去了,不管躲到哪里,天道都能追查到你。”

    绪以灼一时无言。

    “你知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禹先生问,既然是易命那就可以断定是人为了。任何易命之术都是禁术,其中诀窍不为世人所知,不管哪一种都施展不易且有诸多限制。曾经风来一脉和天雪阁一脉共同用来对付帝襄的伏血易命术是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代多少位神脉遗族的心血才钻研成,此前的所有易命术都不能与其相较。

    即便是伏血易命术,施术者也得和施术对象接触,绪以灼所中的易命术想来不会例外。

    绪以灼依旧没有说话。

    禹先生以为她是在回想嫌疑对象,没有催促,只是说道:“施术者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抓到,你的情况拖不得,先随我回云宫,云宫为七星命盘所在,能够尽量减慢你衰竭的速度……”

    老李轻咳了一声。

    被突然打断的禹先生和不知想着什么事情的绪以灼一齐看向他。

    “我此番来寻以灼,是有些事想问下她。”老李道,“可否方便让我们单独说下话?”

    “……你们说。”禹先生正要拉着凌琅和枕梦秋一起离开,绪以灼先站了起来。

    绪以灼在老李肩上轻按了一下:“我们出去说吧。”

    说罢,她转身就先走了。

    老李立即跟了上去,留下三个不明所以的人在院子里。

    绪以灼离开宅院后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直顺着小道往外走。那间小院子想来是禹先生置办的秘密据点,藏得颇深,外头巷子四通八达,一失去法器的指引,绪以灼很快就开始绕弯子。

    原先走在后头的老李上前一步:“跟着我走吧。”

    绪以灼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许久才走出这片区域,踩在宽敞的大道上后,绪以灼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幽深的巷口,看见了层层叠叠的屋檐。

    “这屋子可真是多。”绪以灼道,“放在整个望城里也只是很小的一块地方吧。”

    “西大陆的城池大多这样。”老李道,“望城规模还不算大的。”

    不像在东大陆的时候,清平镇只是一个小国里的小镇子,要是多住几年镇上的人都能认全了。老李环顾四周,所见都是陌生面孔,除了绪以灼这条长街上没有他认识的人,也没有认识他们的人。

    绪以灼瞧见一边有卖肉干的铺子,买来一袋后递了一条给老李。递肉干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你咬得动吗?”

    毕竟这肉干韧性还挺足的,老李瞧上去又是个完全的耄耋老人。

    “我现在牙口好得很。”老李接过来一口咬断,心道他今时不同往日了。

    但是时间再往前推,今时又不同更往日。

    绪以灼跟老李走了一会儿,也没问他为什么会遇上禹先生跟过来,只道:“你应该清楚了。”

    “嗯。”方才轻松一些的氛围立刻沉重下去。

    绪以灼瞧上去比老李要想得开,神色都没什么变化:“怎么发现的?”

    “君虞进了天雪阁。”老李道,“天雪阁生变后我就过去了,看着她进去的。我了解天雪阁的结界,她不该进得去。”

    在惊诧地意识到这件事后,老李当然要寻找君虞能进入天雪阁的原因。他不晓得君虞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但简单调查就能发觉,君虞这些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她有了一个道理。

    想到君虞对绪以灼几乎毫无缘由的关注,老李便不安起来。

    如果说她们最终在一起是因为经历了很多事后日久生情,那么最初呢?实际上性情凉薄的君虞,为什么会与连灵力都用不好,甚至当时外表还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的绪以灼几度亲近?

    老李不能确定绪以灼是否出了事,他此番过来想要看到相安无事的绪以灼让自己安心,可是事情到底是按最坏的猜想发展了。

    “以灼,你先跟禹先生他们去云宫,”老李道,“我即刻动身前往天雪阁,一定让君虞切断法术!”

    绪以灼将一袋肉干包好,扔进了空间法器了,吃了一条也尝不出什么味道,索然无味。

    “你怎么去天雪阁?”绪以灼道,“你自己都清楚那地方只进不出,以至于君虞要谋划这么多年,用上这样的法子。”

    “登墟之船,”像是为了能证明自己能做到,老李掏出一只盈满光团的珠子,“近二十年我寻遍了世间的食梦貘,从他们那里交换来储存的梦境,每一个梦里都含着一个人的情感。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能登上登墟之船!”

    “那就这样吧,”绪以灼叹了一口气,“也不用那么着急,赤地不好走,多休息一会儿……我的话,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眼前人群挤作一处,绪以灼垫了垫脚,看到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好像是一盏大型兔子灯。

    “这是在做什么?”

    “应该是在为灯会做准备吧。”老李算了算,“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千灯节吗?”绪以灼有些惊讶,“望城也有啊。”

    老李点了点头:“西大陆许多地方都有,时间也都在这段时间,不同地方差个两天三天的。”

    “挺好的。”绪以灼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老李最后还是听从绪以灼的话,在禹先生作为据点的宅院休息一晚再动身。

    然而第二日,他是天没亮的时候被人叫醒的。

    “绪以灼不见了。”被摇醒的老李只见禹先生举着烛台,神色严肃地站在床边。

    “什么?!”老李一下子清醒了,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抓着禹先生肩膀细细问过才知道,禹先生夜间探查周边有没有可疑人员的时候,突然发现隔壁绪以灼的房间毫无声息,推门进去一看才发觉早已人去楼空。

    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即便绪以灼现在实力大幅削弱,也没有人能强行带她离开。

    绪以灼是自己走的。

    禹先生不敢相信,之前说什么都商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立刻找上李悬剑,想要知道是不是李悬剑和绪以灼出门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老李也很懵:“她和我说会跟你们回云宫的啊?”

    禹先生呆了一下后,痛心疾首道:“遭了!”

    绪以灼先前那模样明明是对施术人的身份有了猜想,而且不愿意去相信。她面上毫无异常说不定心里什么极端的事情都想了,半夜发作直接一声不吭地走人。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老李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他同样明白了过来。

    “登墟之船……”他无声念着这四个字,紧接着无视了禹先生喊他的声音,背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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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门而出。

    第 2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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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雪阁, 风雪压境。

    道政一走出石屋就被飞雪扑了满脸,他忙退后一步回到屋里,将手上用油纸包着的一沓纸收进怀中后, 再支着一个薄薄的屏障离开。

    “多少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啊……”道政喃喃自语,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雪是在什么时候, 眉头就不由得就皱了起来。

    上一次,结界初初撑起,可算是将那个疯了魔的修士阻挡在外。将整个天雪阁覆盖其中的结界使得此地灵气失衡,大雪连下了百日, 若不是用自身灵力和各种法器不断消融冰雪, 他们一族的居住地百年后都不知道被埋在雪下多少丈了。

    白雪将道路尽数覆盖, 道政循着记忆慢慢往上走,一脚下去膝盖以下全陷进了雪里。道政没有动用灵力, 他还记得族长不久前说的话,结界已经到了建立以来最为薄弱的时候, 修补结界绝非他一人能够做到的事, 在他灵力耗尽之后, 第二个顶上的就是道政。

    天雪阁此刻灵气紊乱, 他们已经没办法靠吸收天地灵气来恢复, 灵力用一点就少一点。如果不是伞或者斗篷根本挡不住强劲的风和刀片似的雪, 道政恨不得把屏障也撤了。

    天雪阁神脉遗族的居住地此时看上去在一个白雪堆积的盆地里, 但道政知道雪下其实有着一个冻结的湖泊, 它被称作生灭海。世人都以为天雪阁只有寒冬, 但居于此处的神脉遗族知晓, 位于天雪阁中心的生灭海曾经是个四季常春的地方。

    曾经。

    上一次生灭海迎来春天是十年前的事, 只持续了短短三个月。千年来生灭海春天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 就好像他们这支种族一样不断衰弱,早晚要沦陷于没有尽头的严冬。

    每每思及此处,道政便心情悲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等他继任族长之位后,说不准会由他见证天雪阁神裔的灭亡。

    “二弟?”前方突然响起女人的声音。

    剧烈的风声掩盖了原本的人声,直到来人走到跟前道政才认出她是谁,惊讶道:“大姐?”

    没想到这样的天气还有人外出。

    道芸向他点了点头:“我刚从族长那里回来。想到他修补结界损耗太大,就找出一些丹药送了过去。”

    丹药在天雪阁是十分稀罕的事物。

    族中并非没有炼丹师,甚至因为他们是神明后裔,不管做什么天赋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自从天雪阁彻底与世隔绝后,灵草的来源就只剩下天雪阁自产,而绝大多数的灵草要在生灭海的春天才会出现。

    “大姐有心了,”道政不再与她闲聊,“我也正要去族长那儿送东西,就此别过。”

    道芸向下,道政继续向上跋涉。

    他重复着小腿陷进雪中又拔出来的过程,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那是最靠近天雪阁边界的一座山峰。

    峰顶已然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族长。灵力划出一处无风无雪之地,族长站在里面全神贯注地修补结界。

    这个结界不仅阻挡了外人进入天雪阁,也将他们困在了里面。可是他们却不得不修补,只因在当初结界是基于他们体内的神血构建,结界破碎,他们也会死去。

    道政心中满是恨意。

    若不是当时族长体内帝襄留下的旧伤发作无力再战,若不是那个李悬剑用禁术要拖着他们全族同归于尽……

    不过是死了一个师妹,哪怕是亲生妹妹,值得为了复仇再搭上自己一条命吗?!

    道政来到族长边上,静静等了许久。

    修补结界的时候不能随意中断,等补好了一小部分,族长才停下来问他:“你过来有什么事?”

    道政取出怀中那沓用油纸包着的纸:“这是今年族里的婚配名单,都已经安排好了。”

    繁衍是族中大事,族长将名单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满意道:“很好,小政,以后我也能放心把家族交给你了。”

    道政忙道:“二叔,我当族长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呢!”

    天雪阁一族素来是一位族长死后再由下一位替上,族长听道政这般说,心中更是满意。

    “你就在我边上看着吧。”族长道,“以后就要你来打头阵了。”

    道政应下,在族长身边迟疑许久后,他最终还是说了此番前来的另一件事:“我听七姑说,小思好像疯了,可能是因为前年发生的那件事……今年我把她登回名单上了,有必要再改改吗?”

    “不必,疯了就疯了。”族长语气淡淡,“疯了不碍事,就是孩子若又和上次那样少条胳膊,倒是麻烦。”

    道政无言。

    这些年里族中的新生儿或少或少都有点问题,以前还只是耳聋哑巴一类的小问题,慢慢的缺胳膊少腿的婴孩都出现了。

    道政知道这种事情放在外头,就是近亲结婚导致的。

    “到底是越来越像人了啊,”族长叹道,“神脉不再,神脉不再!若在以前,哪会出现这种事情!”

    道政接不上话,神脉无可挽回地流逝,就是族中最大的痛处。

    他又静静观摩了一会儿族长修补结界,忽地发现不远处大雪中好似走来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提醒道:“二叔,好像又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觉察到了不对。

    族人全住在生灭海周边,那个方向走来的……究竟是谁?

    身影逐渐清晰。

    在距离峰顶十来丈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

    风雪骤停。

    道政怔怔地踏出屏障,难以相信雪真的停了,可在他的屏障之外,没有一缕新的风吹过,没有一片新的雪落下。

    在最后一片雪坠落地面后,天地寂静。

    他也看清了来人的脸。

    女子仰起脸看着山顶处的他们,面若霜雪,姿容又使万般妍景乍然失色。她神情无悲无喜,目光好似见尘埃落定,一片恨火烧后的荒芜。

    道政上次见到这张脸,上面沾满了血污与泪痕。

    不对!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道政惊呼:“你是……”

    他猛然间意识到风雪为何停歇。

    一股绝对的力量摧枯拉朽般压制住了天雪阁暴动的灵气,一切异象都在这股伟力前终止。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得来!”话语的尾音因惊惧而破音,“结界明明还在!”

    “我记得你,”女子一个眼神就止住了道政的话,她目光缓缓偏移,移到道政身边脸色骤然变得灰败的族长脸上,“也记得你。”

    “那一天,你们都在。”

    族长早已停下了修补结界的动作。

    他开口,语气艰涩,好像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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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报仇的话,当年的事情都是我决定的,我这条命……”

    “不够,”君虞打断了他,“道氏不灭,此恨不绝。”

    绪以灼来到平乐府的时候,杜湘已经在城门外等了许久。

    她面貌显而易见成熟了许多,但绪以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径直走上前去说道:“我赶时间,可以立刻出发吗?”

    杜湘点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绪以灼也不废话,便同她一起朝须弥墙走去。

    绪以灼人未到,信先至,还在飞舟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给杜湘去信一封,雇佣她带领自己前往云阳镇。

    她没有时间收到回信,飞舟落地前还有些担心杜湘有没有时间,好在一切顺利,杜湘接下了这份委托。

    杜湘一边快步往前,一边说道:“云尚此刻正在东域,来不及赶过来,所以另外的向导我找了齐家姐弟,她们你也熟悉一些。”

    绪以灼没有意义。

    这份委托十分突然,信中也没将情况写得足够详尽,所以很多细节都是杜湘自己决定的。绪以灼这次的委托可以说是她从业以来接到的最奇怪的一个,她要求了两倍的人手,因为除却白天常规的赶路外,她要求夜间也要继续行进。

    谁都知道入夜后的赤地有多危险,若是别人下达这样的委托,杜湘一定会置之不理,可是委托人是绪以灼。

    “您是有事需要再去一趟寻方府吗?”杜湘问道,虽然绪以灼在信中只要求将她带到云阳镇,但杜湘不觉得云阳镇就是终点,“我可以继续为您领路?”

    “不用,”绪以灼摇头,“将我送到云阳镇就好。”

    这一次她要去的地方,比寻方府还要远。

    绪以灼很感谢在杜湘能够如此迅速妥善地安排好一切,云阳镇之后的险境,她不愿意将杜湘再拖进去。

    面板上的数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降低。

    绪以灼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虽然赤地同样是能延缓衰弱速度的地方,但她还不清楚自己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登墟之船。

    在走到赤地的尽头之前,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城墙上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绪以灼在其中找到了齐家姐弟,她简单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在众人之前跳下城墙。

    第 2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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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湘安排的人除了齐家姐弟外, 还有六个修为元婴起步的寻宝人,再算上绪以灼她们一行一共十人,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了。

    一路上绪以灼沉默寡言, 连带着其他人也不知不觉止了声。杜湘觉得她的状态很不对劲,想要询问缘由, 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直到第三日的晚上。

    两班倒的情况下,她们行进速度快得惊人,竟是第四日就能达到云阳镇。若非当天晚上起了浓到令人无法视物的大雾,天亮前云阳镇就到了。

    寻了间破屋作为临时的落脚地, 杜湘安顿好其他人后, 带着一些热过的饭菜去找绪以灼。绪以灼没有和她们待在一处, 如非必要,这几日短暂停留的时候绪以灼都会找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待着, 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举动,好像一直就是低着脑袋想事。

    此时, 绪以灼待在与大部队隔了一面墙的房间里, 背倚墙壁, 抱着一把剑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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