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身体微微一僵。
“生气了”
赵迟暄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南叙一下子委屈起来。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跟过来?让她自己安静待一会儿不行么
赵迟暄这个人……怎么这般温柔,又这般恶劣。
霜雪侵入南叙眼睛。
眼雾气蒙蒙,鼻子也有些酸,可她仍是坚持着,不肯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赵迟暄视线之内,她吸了下鼻子,调整着气息,等自己的气息稳定了,才去回答赵迟暄的话。
”不,没有生气。”
南叙硬邦邦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她把小孩儿三字咬得格外重,抬手便去解赵迟暄的大氅,可她的手刚摸到氅衣,便被赵迟暄按住了,温暖大掌覆在她手上,男人的声音也是温暖的,带着他一贯的无奈宠溺,“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
头发上的雪被拂去。
在雪里走了太久,她的手很冰,男人便拢着她的手,握在掌心,用自己温度给她取暖。
她的身体被大氅包裹着,而她的手也被男人的掌心包裹着,若有若无的水沉香萦在她身边,她有一瞬的失神,甚至生出一种错觉。
————她被人如珍似宝爱着。
“好端端的,闹什么脾气”赵迟暄捂着她的手,问道。
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瞬间将刚刚萌发的小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南叙回神了。
她的确被赵迟暄如珍似宝爱着。
南叙垂了眸,“没闹脾气。”
她把手从赵迟暄的掌心抽出,可指尖刚动,便被赵迟暄攥得更紧,男人攥着她的手,眉宇间的凌厉被浅笑着的温柔所柔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温柔。
“好,舅舅的阿叙没闹脾气。”
赵迟暄缴械投降,“是舅舅错了,舅舅看花了眼,可好?”
又是这样。
他似乎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无论她闯出多大的祸,哪怕把天捅出了窟窿,他也只会揉着她的发长长叹气,然后去给她善后。
当初得罪天家是如此,嫁了谢明瑜又闹着和离又是如此。而现在,他依旧如此。
很没意思。
————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其他的东西也不要给她。
不要给她幻想,更不要给她希望。温柔刀杀起人比凌迟更痛苦。
“随你怎么想。”
心脏像是被泡在苦水里,南叙连说话都是涩涩的,“舅舅,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晚上的宴席……’南叙话音顿住了。
赵迟暄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昨夜的邀请,怕是随口一说,他今夜真正要宴请的,是另有其人。
南叙垂眸道,“韩世子今日过来了,想来他会陪舅舅——”
“谁要他陪”
赵迟暄打断南叙的话,听到韩世子三字,他眼底有些嫌弃,“过几日是入宫朝贺的日子,他过来与我商议朝贺之事。’
南叙耳朵微动。
原来是这样么
那,是不是意味着,赵迟暄昨夜的邀请并非随口一说,而是他今夜……不,他都不喜欢她,邀不邀请的有什么重要么
南叙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哦。”
南叙应了一声,不想再接话。
可心里又期待着,赵迟暄能说些其他话,万一呢,万一赵迟暄也喜欢她呢?她总要给赵迟暄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他说她是小孩儿,便是他否认自己喜欢她的意思。
但,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正常男人谁会喜欢一个自己眼里的小孩儿呢
很显然,赵迟暄不是变态,他是矜贵优雅的世家子,气度教养比她还要好,他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他眼里的小孩
南叙的心七上八下。
她紧紧攥着手,指甲陷在肉里,她怕疼,可她这个时候却又不怕了,她想让刺疼唤醒她的理智—喂,南叙,你醒一醒,你在他心里只是晚辈,他不爱你的,别想了。
但下一刻,一只手却落在她手上,男人的手是典型的习武人的手,指腹与虎口处略带薄茧,他捏着她的手指,把她陷在肉里的指甲一点点oo。
“不怕疼了”
赵迟暄的声音有些低,“孩子气。”
又是孩子气。
南叙烦得很。
她想把她的手从赵迟暄手里抽回来,却被赵迟暄握得更紧,男人像是生气了,气息都有些低,拿着她的手在掌心抚弄着,想要抚平被指甲刺过的红,偏她的手羊脂玉似的,一点点的红都显得格外扎眼,点点殷红映在指腹上,怎么瞧怎么可怜。
“以后不许这样。”赵迟暄蹙眉。
南叙抿了下唇,没有接话。
温热的气息落在南叙指腹。
”呼————
赵迟暄吹着南叙指尖。
南叙手指微僵,下意识缩手,可她的手被赵迟暄紧紧攥着,只能被动承受着赵迟暄的一切,气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热,她被烫得浑身不自在,连脸都跟着烫起来。
偏赵迟暄不愿放她离开,继续吹着她指尖,她被弄得浑身不自在,身体都跟着僵了僵,“你松开
“不松。”
一向纵着她的赵迟暄却在这个时候格外执拗,不肯松开她的手。
南叙被闹得有些恼,想抬脚踩在赵迟暄靴子上,狠狠踩他一脚给他颜色瞧,可正当她准备动手,却突然发现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她的好舅舅,此时脸上有着微微的红。
若是他刚从北疆回来,他的皮肤被晒成蜜色,那一点浅浅的红自然是瞧不到的,可现在,他在京都待了一段时日,一张皮子养得矜贵雪白,若换身轻浮衣服,指不定会被人认成某位贵女豢养的漂亮面首。
皮肤过于白皙,弊端便显现出来,像是刚刚喝过酒,赵迟暄的脸有着极淡极淡的红,而红色似乎会传染,连他的耳根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那抹红色便外扎眼。
南叙眼皮跳了跳。
脸红耳根红
她的好舅舅究竟在脸红什么
南叙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要给赵迟暄一个教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必这般黏黏糊糊吊着她。
————她又不是爱不起放不下的。
南叙盯着赵迟暄耳垂处诱人的红,忽而感觉手很痒,静了片刻后,鬼使神差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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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那只不曾被赵迟暄攥住的手,指腹轻捻,两指便捏住了赵迟暄耳垂。
””
赵迟暄陡然眯眼。
“你做什么”
几乎是瞬间的反应,赵迟暄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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