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伏黑惠老实回答:“我问了,他不肯说。”
伏黑甚尔嘴角轻勾,带了点笑。
他问:“他怎么说的?”
伏黑惠纳闷:“他让我别问那么多、去写作业……”
接着希冀地看向父亲,似乎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解答。
“哦。”伏黑甚尔冷酷道,“怎么还不去写作业?”
伏黑惠:“……”-
目送着父亲离去,伏黑惠愣了会神,立刻上楼。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源柊月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
以为会吵到对方睡觉,正犹豫着要不要敲第二次,门立刻开了,源柊月眼罩还兜在额发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怎么了?”
伏黑惠急促道:“我老爹去——”
源柊月打了个哈欠,对答如流:“去禅院家?而且是一个人?”
伏黑惠点点头:“我怕有危险——”
“ 嗯,是挺危险的。”源柊月凝重地说,“禅院家危险了。”
伏黑惠:“???”
源柊月逐渐清醒过来,摘下眼罩,默默叹息。
这不是最优解,所以放在PLAN B当备选。
PLAN A是把加茂家扯下水。咒术界中有一条秘闻,加茂家的嫡子并非正室所生,由于继承了【赤血操术】,才过继到家主膝下,而真正的生母离开了加茂家。这孩子非常努力,向家里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定期见母亲一次——这当中有很多的操作空间。
简单来说,绑架加茂家嫡子,伪装出禅院直哉的咒力残秽,假装是禅院直哉所为,接着让禅院直哉‘失踪’,两家必然相争,御三家陷入混乱,越混乱越适合钓鱼,至少能进一步确定加茂家是否勾结了第三方势力……
但伏黑甚尔有点太暴躁了,提着刀就出门砍人,没能钓到加茂家的鱼,又把他的手牌暴露了一部分。
这人比他想象中更在意儿子,或者说,对禅院家的恨意比预想中的更深刻。
“好了,别担心。”源柊月说,“你老爹一个人就能灭他们满门,没什么好担心的,睡觉去。”-
尽管有那么句安慰,伏黑惠还是失眠了。
而注定今夜无眠的,还有禅院家。
伏黑甚尔悄无声息潜入禅院家的‘帐’中,咒力警报不动如山,有一名巡夜的‘炳’发现了他,那是一名准一级术师,发现他的下一秒,便以一种惊疑的、瞪大眼睛的姿势倒下,死前甚至没能发出一句多余的呼喊。
哪怕十年未归,禅院家的布局结构,伏黑甚尔仍旧了然于心。
主院外,两名隶属‘躯俱留’的青年守护左右,见到他时警惕万分:“你是谁?!”
‘炳’是禅院家直属的咒术师集团,成员均是准一级和实力顶尖的二级咒术师。
‘躯俱留’由无术式的男丁构成,存在感低微,承担最基础的护卫工作。
伏黑甚尔踩着两人尸体,推开大门。
门内的另一名‘炳’投来视线,意识到来者不善,当即催动术式——但对付一个一级咒术师,伏黑甚尔甚至无需动用【天逆麰】。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惨厉的喊叫,血液溅射到障子门上,染红洁净的纱窗,色彩对比触目惊心。
资质出众的咒术师本就难觅,培养一名一级咒术师,需要投入不菲的金钱、精力,禅院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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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资源、砸以重金,花费若干年时间才培养出来的‘炳’,每一位都是准一级以上的咒术师,称为最强术师军团也不为过。
但这禅院家引以为傲的最强术师军团,没一个成员能在伏黑甚尔手中坚持过五分钟。
长刀贯穿心脏,又一名‘炳’抽搐着倒下。
伏黑甚尔抬手抹去下颌溅到的血,幽幽绿眸像一丛点燃的冷火,地上的躯体七零八落地堆着,只有他一人独站在小院中。
夜色和烛光化作他的背衬,眼前的图景仿若地狱。
年长的侍女吓得腿软,一个踉跄差点跪下,惊疑不定道:“你……是你……”
她亲眼见证过那场单方面的屠杀,明明是身份最低微的无咒力者,却以一己之力消灭了‘炳’与‘躯俱留’,在家主难堪的沉默和女眷们低低的泣声中,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一度成为家族幸存者的噩梦。
而现在,十年前的噩梦回来了-
动静很快惊扰了整个禅院宅。
在伏黑甚尔复刻十年前的举动、杀光家族引以为傲的自卫队之前,禅院直毘人匆匆赶到,及时出言制止,这才保下了仅剩的十名‘炳’成员。
“甚尔君,请住手。”禅院直毘人严肃道,“有什么事,进来聊,一味地诉诸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着,身边的侍女颤颤巍巍地上前,请他进茶室,俨然是怕极了他,手臂都在颤抖。
在绝对武力面前,傲慢的禅院家也不是一般的好说话。
伏黑甚尔:“不了,在这待久了想吐,算个账就走。”
“虽然你在家族的追缉名单上,但这些年,禅院家念着血缘关系与旧情,从未做出过实质上的追索举动。”
禅院直毘人把‘不敢派人追杀’解释得十分清新脱俗,“除此之外,恕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没能清偿的恩怨。”
“谁跟你翻旧账?”伏黑甚尔瞥他一眼,嗤笑道,“算的是新账——你儿子欺负我家臭小子,这该怎么算?”
禅院直毘人:“……?”
他的记忆里,最近和禅院直哉有恩怨瓜葛的,仅源柊月一个。
禅院直毘人不支持禅院直哉与他交恶,毕竟五条家那边得罪一个少主,其他有能力的咒术师,能拉拢则拉拢。禅院直哉被作弄、暂时变成女人的事,他也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大概率是儿子挑衅在先,对方才予以反击,而这反击其实并没有真正伤到直哉什么。
但禅院直哉恨极了,非得亲手报仇,他不表示支持,也没明确反对,放任对方动手。
结果造就了眼下的祸患。
禅院直毘人意识到什么:“难道那是你的儿……”
伏黑甚尔:“我儿子。”
禅院直毘人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惹谁不好,非得惹这么个瘟神。
他低声对侍女说:“去把直哉叫……”
话音未落,被杀戮动静吵醒的禅院直哉,带着咒具,快步走进小院。
“父亲……”
他先是看到满地‘炳’术师的尸体,再愕然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庭中对立相站的两人。
禅院直哉的表情惊疑不定:“甚尔君怎么在……?”
“直哉。”禅院直毘人面若冰霜。
父亲许久没用那么严肃的声音喊过他,禅院直哉的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下意识应道:“……是。”
“你最近,闹得有点过分了。”禅院直毘人额角的青筋在抽疼,命令道,“明天去找源君赔礼道歉,把误会说开。”
第73章
以伏黑甚尔目前的年纪, 如果他想要有一个源柊月这么大的儿子,得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历经人事。
这个年龄,在正常人眼里有点过分, 但放在禅院家刚刚好。
禅院直毘人一琢磨,源柊月的背景调查双亲不明, 福利院长大,而那一年禅院甚尔囿于家族中, 根本无力对一个生命负责……也能对上。
禅院家是真不能再度得罪这个人了。
独来独往, 实力强劲,不好牵制, 无法约束,这种人发起狠来堵上一条命,而家族却要考虑族内族外许多人的利益,以及下一代的传承。
十年前的一场屠杀,仍是禅院家触目惊心的记忆, 不愿重蹈覆辙。
“什么?!”禅院直哉眼睛慢慢瞪大了,“我凭什么要给那……”
“直哉!”禅院直毘人再度呵斥道,“抛开矛盾本身不谈,那孩子是你血缘上的亲人, 你的堂侄子, 你作为长辈, 怎么能跟小辈一般计较?”
禅院直哉想起来了。
今天确实欺负了伏黑惠, 把对方的储蓄罐给打碎了,但他不也赔钱了吗?还要计较?
堂哥居然为这么件小事回了十年没回过的家, 还杀了那么多‘炳’的成员……他居然那么在意自己的儿子吗?还是说, 堂哥纯粹在给源柊月撑腰?
无论哪个猜测,都足够让禅院直哉心塞。
“听见没有?”禅院直毘人问, “明天带着礼物上门,向源君道歉。”
禅院直哉脸色很难看,不情不愿地说:“……听见了……”
禅院直毘人点头,转向伏黑甚尔,说:“甚尔君,这样的处理方式,你同意吗?”
既然禅院家愿意低头,那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剩下的,源柊月自然会收拾他们,估计能勒索一大笔赔偿金,到时候直接找对方要报酬。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也懒得多计较,在禅院家多待一分钟都是酷刑。
“行。”他说。
他把刀收回到咒灵肚子里,脚步轻盈,风一般无声无息地隐匿于夜色中,留下禅院父子两人对峙。
禅院直哉:“父亲,是那家伙有错在先,我也只是合理……”
禅院直毘人:“直哉,与五条家水火不容是家族之间的仇怨,所以你和五条悟对立没什么。但其他有实力、有天赋的咒术师,尽可能拉拢而非得罪。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你。”
禅院直哉:“可是……”
禅院直毘人:“更何况他还是你堂兄的孩子。”
禅院直哉不明白话题怎么就突然跳跃到伏黑惠身上了,一门心思劝说父亲:“父亲,你不知道他……!”
“够了!”禅院直毘人训斥道,“你连你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禅院家是个封建、等级森严的家庭,男性的特权高于女性,父权凌驾于后代。
尽管禅院直哉心里依旧不服气,口头也只得答应下来:“……是,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的。”
在这场短暂的父子会谈中,二人各有自己的主意。
禅院直哉心想源柊月手段阴险,居然能差使甚尔君,一定是挟子令父,真是太可恶、太阴险!
而禅院直毘人,他判断源柊月是资质和智谋都足够出色的新生代咒术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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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假意打压,只是为了以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手段,让源柊月不要那么亲近五条家,防止五条家过分得意。
现在,源柊月和伏黑甚尔有那一层关系,就得更进一步斟酌了。
如果禅院直哉能放下身段道歉,两位小辈缔结良好的友谊,顺带能通过裙带关系重新拉拢伏黑甚尔——这是双赢。
禅院直毘人十分自信地计划着:“给他足够多的好处和支持,让甚尔君的孩子和他一起,重新成为禅院家的助力。……说到底,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一家人。”
但源柊月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爹的事-
第二天,禅院直哉依照父亲的命令,带着价格不菲的礼物和支票本,独身一人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他满心不情愿,敲的声音也很轻,心里甚至想着不如把礼物放下就这么对付了事算了。
片刻后,没人给他开门。
但门似乎是掖着的状态,没有锁上。
禅院直哉这人,耐心礼貌都有限,一把推开大门,大摇大摆的样子像是上门打劫的:“喂,源柊月!人在不在!”
这一推,将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个举动。
因为贸然闯门的动作,一只黑色小狗冲出来,对着他“汪汪!”叫了两声,敌意十足。
这只小奶狗也就比他的鞋子大一圈,体型和声音都没有任何的压迫感,看到它的瞬间,却令禅院直哉僵直在原地。
门内传来小男孩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玉犬,不可……”
伏黑惠走了出来,看到他的瞬间,调伏术式收回了玉犬,手扶上门板,一脸谨慎道:“你怎么来了?”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禅院直哉的表情。
和被雷劈了没什么两样。
每一个禅院家的孩子,接受的咒术师教育中,都包含着至关重要的一课——【十种影法术】。
脱兔、玉犬、蟾蜍、大蛇、满象、魔虚罗……记载在手册上的图文,不知被翻了多少次,深深地篆刻在脑袋里。
庶子们做梦都想成为【十影】,一举挣脱身份桎梏,成为整个家族的台风眼。
在觉醒术式之前,禅院直哉也一次又一次地做着这样的美梦:成为十影,继承家族,带着家族打压五条家、加茂家,彻底独占咒术界鳌头……
他多么渴望这种力量,每一种式神的样子,闭上眼睛也能用心神描绘出来。
所以,在这一瞬间,哪怕只是一眼,哪怕只是幼犬形态,他认出了玉犬。
“你……”禅院直哉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有玉犬?!”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眶似乎都要开裂,这瞬间目眦尽裂的神情和恶鬼也没什么区别。
伏黑惠被吓到了,呆愣半秒钟,下意识关门。
然而,禅院直哉直接把手指卡进门板和门框之间,阻挡伏黑惠关门的动作。
男孩推门的力道不小,他的手指被结结实实、狠狠地被门夹了下,换做正常人早已痛呼出声,可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恶狠狠地盯着伏黑惠:“回答我!”
伏黑惠还是没说话。
“你说啊!?”
禅院直哉一拳砸在墙上,墙仿佛都要开裂,而他情急下也未用咒力强化四肢,把自己的拳头砸破皮、流了血!
“为什么不回答?这是恶作剧?是源柊月的术式对不对”
这一声质问,堪称声嘶力竭。
伏黑惠:“我……”
“不可能!”在他回答之前,禅院直哉先尖声否定掉,“你怎么可能是【十影】!甚尔君是‘天与咒缚’,是没有咒力之人,你作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继承‘十影’”
说着说着,他兀自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对嘛!没有咒力的人怎么可能生下【十影】!”
这忽然疯狂、忽然大笑的状态,让伏黑惠不敢贸然出声,认为他疯了。
禅院直哉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他抬手把那滴笑出来的泪擦掉,手上还淌着血,于是血蹭到他的右脸上,配着那神态,不是一般的疯狂恐怖。
“喂。甚尔君的儿子。”他又仿佛突然恢复理智,“你的恶作剧很成功……”
“——你能别发疯了吗?”
一道冷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禅院直哉猛然转头,看见源柊月靠着墙壁、抱着肩膀,气定神闲地望着他。
他用一种十分镇静的语气,道出了禅院直哉根本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这孩子的术式【十影】,不是都认出来了吗?”
这瞬间,禅院直哉的神色,比昨晚死在伏黑甚尔刀下的‘炳’更难看、更可怖-
把伏黑惠打发回房间,两人单独坐在客厅谈话。
经历过震惊、愕然、不愿接受……等极端情绪后,禅院直哉终于真正冷静下来,斟酌眼下的情况。
他突然就明白了昨晚父亲的古怪之处。
和甚尔君不知道聊了什么,也不问他事情具体缘由经过,劈头盖脸地丢下一句‘你去给源君赔礼道歉!’,换做以前,父亲一定不会如此武断,至少不会当着甚尔君的面发作他。
想必是知道了伏黑惠是【十影】的事,才会态度大变!
“怎么干愣着?”源柊月说,“给我倒杯水。”
禅院直哉下意识起身去够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和水壶……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才是客人,愣了一秒,又咬牙忍下,身为客人,给主人倒了杯水,乖顺地放到他手边。
源柊月抿了一口,翻转手腕,轻轻用力。
“啪嚓。”
一杯热水,兜头泼向禅院直哉的脸。
他的黑发被淋湿,水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堪比落水狗一般的狼狈。
“很烫哎。”源柊月说,“直哉少爷,连杯水都倒不好,你完全不会伺候人吗?”
被如此羞辱,禅院直哉恼怒极了,当即挥舞拳头,斥道:“你!……”
源柊月一句话轻巧化解了他的愤怒:“不好奇十影的事吗?”
禅院直哉把手收了回来。
“……”
“那孩子是十影,这不需要多余的证明。”源柊月说,“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禅院直哉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缓缓收紧,嘴硬道:“那又怎么样,我父亲才是家主,我是他选定的继承……”
源柊月:“我听说,禅院家实力为尊。如果【十影】被接回家里,你的继承人位置还保得住吗?”
禅院直哉:“……”
他没办法反驳。
他的父亲,禅院直毘人被选为家主的原因,一是他个人实力出色,是最接近特级的特别一级术师。
另一点是,他的长子禅院直哉继承了他的术式,而他的同辈竞争者,后代们均没有继承强大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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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之位自然毫无悬念地落在了禅院直毘人身上。
在禅院家层层规矩的最顶层,便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哪怕是禅院直毘人,在【十影】和自己儿子之间,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十影】作为继承人。
因为这关系到家族的存续,是绵延上百年的传承和规则。
而禅院直哉从小被灌输了不知多少次‘你是未来家主’的观念,他根本无法接受,另一个只要出生便能赢得一切的候选人横空杀出,抢走本该是他拥有的一切!
禅院直哉的牙齿在咯咯发抖:“你……你想说什么?”
“别那么紧张。”源柊月似笑非笑道,“你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在外面,这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秘密——直哉少爷,你希望我保守这个秘密吗?你应该不想看见伏黑惠回到禅院家吧?”
禅院直哉低着头,先前那股趾高气昂的气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发丝还在滴水,热水早已转凉,冷冷地、一滴一滴地从脸上滑落。
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颤着声音问:“源柊月,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源柊月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他惨白的脸色,轻轻开口,“感觉冷吗?”
冷。可太冷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他在酷暑难耐的夏天,惊出一声冷汗。
禅院直哉闭了闭眼。
“怎么办才好。”源柊月微笑起来,“在继承人的选择上,你的父亲不会帮你,你的长辈不会溺爱你,只要小惠愿意回家,就能应有尽有,五条悟和你向来敌对,一定毫无保留地支持小惠继承家族。”
“他有五条家的鼎力帮助,有得天独厚的【十影】术式,有期盼他回归的族人……直哉少爷,你要一无所有了哦。”
他说话的语调十分动听,像落下的雨滴、敲下的黑白钢琴键,叮叮咚咚,娓娓道来。
可他又那么的残忍,对于禅院直哉来说,每一句都是凌迟——因为每一句都是真的。
“好可怜啊。”源柊月缓缓叹息,“还有谁能帮你呢?……还有谁愿意帮你呢?”
“好像也只有我了吧。”
“作为交换条件,说说看,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
伏黑惠坐在房间里,前头摊着作业本,手里握着笔,心思却挂在客厅的源柊月身上。
麻烦解决了吗?
那个人还会找哥哥麻烦吗?
他看起来好可怕……
要偷偷下去看一眼吗?会不会出事?
杂念繁多,心思七上八下的,最后停在一个略感忐忑的位置。
昨天晚上,伏黑甚尔独身一人提刀前往禅院家之后,他敲响了源柊月的房门,源柊月被吵醒,也就没有继续睡,一个人泡了杯速溶咖啡,坐在沙发上走神。
而伏黑惠也没有马上回房间。
他窝在他身边,身上盖着毛毯,他注意到,源柊月时不时扫他一眼,若有所思。
“哥哥,你在想什么?”他问。
源柊月坦诚道:“在考虑要不要利用你。”
伏黑惠:“利用……我?”
“当然。”
可能是困得紧了,源柊月也懒得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亲切模样,声线冷淡,表情空白——这瞬间的表现,可能才最接近本源的他。
“你不会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不会收取利息吧?”他淡淡地陈述着。
伏黑惠因他的直白愣了一秒:“……这样吗?”
“当然。”
源柊月垂下视线,打量他的神色。
……
却没有捕捉到任何有关害怕、生气、疑惑的情绪。
“……太好了。”
伏黑惠喃喃地说着。
接着露出了一个十分真心的、腼腆的笑容,仿佛正在悄悄庆幸。
“原来我能帮到哥哥吗?”他又重复了一遍,“太好了。”
第74章 (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在考虑要不要利用你’。
这句话的本意并非试探, 更像是一种自我催眠,尽管说出口,却也并不期待得到怎么样的回复。
但意外得到了。
那种纯然的冷淡, 从他的脸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惊讶、失措的情态, 眼睛睁圆,睫毛颤动, 像石膏像被增添细节、泼上色彩, 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良久,他突然站起身, 把伏黑惠推出门:“……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再不睡会变成矮子。赶紧回去。”
伏黑惠略显茫然:“你还没说要怎么……”
——要怎么利用我?
话没问出口,房门就在他眼前关上了。
伏黑惠倒也习惯他的喜怒无常,既摸不着头脑,就不想了,乖乖回到房间, 等待下一步指令,结果直到第二天,对方照旧什么都没说,禅院直哉倒是先来了。
……他们会聊什么呢?
那个人还会欺负哥哥吗?
而情况恰恰和伏黑惠想的相反。
在【十影】这张牌正式亮相的时候, 禅院直哉就注定只能成为不断低头、不断退缩的那一方。
当然, 他的第一反应是除掉【十影】以巩固自己的继承人位置, 略一思索, 便发现这是最糟糕的方法。
有伏黑甚尔和五条家这两座大山在,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十分低微。
如果成功了, 招致甚尔堂哥的报复, 禅院家又将遭遇一次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失败了,恼怒之下将【十影】的存在正式公开, 他的继承人之位越发摇摇欲坠。
思来想去,源柊月说的竟然分毫不差,句句切中他的痛点。
禅院直哉抹了把脸上的水。
“……你想要钱?”他木然的,心平气和到极致,堪称低声下气地询问,“我带了支票本,你要多少钱?”
源柊月交叠双腿,手掌叩在膝盖上,慢条斯理地否决了他的提议:“钱的话,并不缺,也多得是人上赶着给我送钱。”
“我向你保证……”禅院直哉说,“以后,禅院家不再为难你。”
源柊月又微笑着否认:“小惠很听我的话哦,如果这个孩子继承了禅院家,一切都是我的。”
“……我可以为你做事。”
“嗯?”他轻轻歪头,额角鬓发随之垂荡,表情看起来有几分俏皮,“这听起来还不错。”
“直哉少爷,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
伏黑惠分神想着楼下的事,原本半小时能完成的作业,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了一个半小时,才迟迟地写完最后一个字。
在他纠结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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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短信问一下‘你们聊完了吗’之前,源柊月先敲响了他的门。
他手臂上搭着两条围裙,在伏黑惠不解的目光中,将小号的那条递过去。
无比严肃地说:“现在房子里就我们俩了,所以我们得亲自收拾犯罪现场。”
伏黑惠:“!?”
伏黑惠目瞪口呆,震惊万分:“你、你居然把他给……”
“当然没有。”源柊月略带嫌弃地否认,“我这人,连条鱼都没杀过,可不像你老爹那样暴力,砍人跟砍瓜切菜一样。”
伏黑惠:“那是……”
源柊月:“清理一下咒力残秽,以及关于禅院直哉、禅院家的人来过的所有痕迹。”
伏黑惠:“好的。”听到不是打扫命案现场,小孩放下心来,把围裙套到身上,后知后觉地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事多麻烦精。”源柊月扫他一眼。
伏黑惠:“?”
源柊月说了人话:“……五条悟要回来了。”
如果被这麻烦的家伙发现禅院直哉又走进过别墅,一定会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搞出一些啼笑皆非的麻烦动静,为防止这些连锁反应的发生,得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伏黑惠完全不懂,但他觉得不是命案就行,乖乖拿起了拖把-
而另一边,禅院直哉回到家,也是一脸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样子。
禅院直毘人看到他这模样,清楚对方大概率是吃了闭门羹。
除了术式和体术训练外,他几乎不插手长子的教育,导致这孩子被家里人联手惯出了无法无天的脾气。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为孩子长大就会懂事。
而眼下,是一次不错的挫折教育机会。
“直哉。”禅院直毘人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不能纯照你的脾气料理,如果继续得罪源君,是把他和甚尔君一起往五条家那里推,这样简单明了的道理,你应该懂。”
禅院直哉被迫签订若干不平等条约,已没了发怒的力气:“父亲,我明白。”
禅院直毘人又安慰道:“往长远想,源君是你的堂侄,你们的血缘关系十分亲近,没有比血缘更牢固可靠的……”
禅院直哉意识到不对劲:“等一下,父亲,你说他是我什么?”
“你不知道?”禅院直毘人说,“甚尔君的儿子,你的堂侄。”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终于意识到那一点诡异之处是怎么回事:“父亲,你怎么会觉得甚尔君的儿子是……”
不对。不对。
如果得知甚尔君有另外的子嗣,家族里的人很可能会探究那孩子是否继承了优质的术式,以判断有没有接回家族培养的资格。
绝对不能让家族发现伏黑惠是【十影】。
“……原来是这样,我记错了辈分。”
做出这一判断,禅院直哉立刻改了口。
起码源柊月没有【十影】,哪怕父亲派人去调查,按照他的性格,也一定不乐意回归家族,不如直接让父亲误会下去。
禅院直毘人点头:“你明白就好。你是我的长子,禅院家的少主,收收性子,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禅院直哉不情不愿道:“……嗯。”-
源柊月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头衔又多了一个。
家政团队只能保证家中环境整洁,一群普通人无力清除咒力残秽,其他人都没回来,只得他和伏黑惠两人加班加点地毁尸灭迹……实际上是伏黑惠干的比较多,他走两步就累了,扶着墙发呆,说‘怎么这么多事要做?’。
晚上,伏黑甚尔找他索要报酬。
“帮你杀了几个禅院家的人,算外务,但可以打八折。”伏黑甚尔说,“一口价,两千万。”
男人散漫道:“宰了禅院家不少钱,两千万不至于赖账吧?”
伏黑惠一脸凝重:“两千万?”
把他那一罐头钱倒出来,颠来倒去地点几遍数,不一定能数出两万。
换做以往,源柊月早就随手找个借口回绝报酬的提议,比如以各种名目扣伏黑甚尔工资,什么草坪维修费啦、房间使用费、小孩托管费……但今天,他居然思索了一下。
思索完,源柊月告诉他:“你说得对,我赚了点钱,是时候发点奖金让大家一起同喜了。——嗯,就这周末好了,这周末晚上办个团建派对,给大家发工资。”
伏黑惠:“?”
伏黑甚尔:“?”
伏黑父子的表情此时高度一致。
宇宙海胆头升华.JPG-
第二天,咒术高专。
源柊月手里拿着一叠邀请函,递给自己同期两张,问:“周末晚上有空吧?一定要来哦。”
夏油杰一脸疲惫,家入硝子顶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说好的。
发完他们的份,他离开教室,去找学弟们。
而家入硝子打开手中的邀请函。
是一张像模像样的贺卡,字迹稚嫩,用彩色蜡笔在贺卡边角处画了可爱的卡通画,一看就是某人差使可靠小学生代笔。
【尊敬的院子成员】
【本周日晚上,诚邀您参加小源的院子团建活动,在本次活动中,您可以享用美食、上台唱歌、领取工资。
(是的,我会给大家结算工资,仅限当日,过时不候)】
【院子主人】
【小源】
家入硝子一下不慎捏皱贺卡:“”
“杰!”她拍了下夏油杰的肩膀,“你看、你看他邀请函上写了什么?!”
夏油杰刚从外地回来,任务过程中还经历了不顺心的事,心情郁闷,又困又没精神。
然后,家入硝子把邀请函递到他面前,看到‘工资’的一瞬间,他清醒了,眼睛瞪得堪比五条悟:“什么?!”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在巨大的震慑面前,夏油杰没空郁闷了,震声道,“他怎么会发工资?”
家入硝子打开手机:“让我查查……”
夏油杰:“查什么?”
家入硝子凝重:“精神病院联系方式,反转术式治不了精神上的疾病。”
夏油杰了然:“原来如此,那会是什么刺激了他?”
家入硝子想了想:“禅院家?”
夏油杰:“禅院直哉被他折磨成精神病还差不多。”
家入硝子:“刚刚给我们递请柬的人,真的是小源本人吗?会不会是咒灵假扮的?”
夏油杰:“据我观察,是的。”
家入硝子又提出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他一口气赚了很多钱,难得良心发现,真准备给我们发工资……?”
“……”夏油杰沉默两秒,她也沉默两秒,接着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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