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威胁对他而已只是手臂上的蚂蚁,他漫不经心地回应,目光扫视着我的面孔,他抬起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即使每一块骨头都在发疼,我还是硬撑着没有躲开,我的身体像一个即将散开的木架,几经摇撼,已无法坚持太久。
谁知他并没有动手,他垂下手指,碰了碰我眉尾的伤疤。他的皮肤冰凉,引得我打了个激灵。
我又一次崩溃了,一次比一次重复着,我喊:“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明生并不动容,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我筋疲力尽,再张嘴时,发现自己失声了。后来修养了很久,也没办法完全恢复。我的声音已经改变,这倒是正好契合了张明生的计划。
他看着说不出话的、满脸泪痕的我,忽然笑了,他说:“于sir,何必明知故问,我最想要的已经在这里了。”
他凑得好近,近到我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眉眼模糊,声音却清楚。
张明生说:“于sir,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啊。”
起初,我只觉得张明生在开玩笑。我和他素未平生,加上他抓走我那次,我们见面也不超过五次。我是个男人,张明生也并不知道我身体的秘密,他为什么要我呢。我从未对不起他,就算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只要一枪了结我就好,何必闹这一出。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最终在心中给给张明生安了一个“变态”的名号。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逃跑,那次出奇的顺利,我放倒了一个保镖,另一个黑衣男子竟然没追我,而是反过去查看同伴的情况。我得以逃脱。那幢房子是张明生名下最小也最偏僻的一套,没什么人,更不要说什么安保系统。我一路逃窜,在无人的街道上逃窜,我身无分文,还好张明生并没有搜走我的证件,他只是拿走了我的配枪。我哑着嗓子拦了半天车,终于有司机肯载我。他也是后来警署记录在案的,最后一个见到我的人。我太累了,只想跑回家睡一觉,并未深思是否有人发现我的失踪。好多年过去我才从阿海那里知道,我失踪的那几天,港岛无人报警。可惜当时的我无心分析其中的疑点,反锁了三道门后,我终于安心地躺下,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过去几天发生的只是噩梦。
等我醒来时,周围已是一片火海,满眼都是刺眼的橙色,熊熊烈焰尽情燃烧着,灼尽我这这些年的一切生活痕迹,我的脚好痛,像踩在烧烫的煤炭上一样痛。张明生戴着面罩破门而入,他一身黑色,像死神,却比死神很更残忍。我和他撕打,撞到了柜子,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屋里很呛,温度也渐渐升高,我体力已到了极限,天旋地转,一股钝钝的闷痛从身后传来,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已是许多天后。
张明生守在床前,递给我一个宽大精美的红绒盒,似乎是装项链的。他说:“于sir,送你的礼物,以犒劳你这些天的艰辛。”
我当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我无法出声,只用手拍开了那个盒子。
张明生的目光随着盒子跑到一旁,他愣了一下,又看回我。
稍后,他会说出改变我一生的那句话。或许我的一生早就开始改变,但他的那句请求,为我今后十年都定下了基调。他不是在请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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