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一个音乐家有幸在创作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灵感人物, 这首曲子肯定?能辗转出璀璨的音魂。
但是当1900听说自己的音乐将会被复制无数份, 销往世界的时?候, 他固执地将唱片唯一的母带取下带走。
那天下着雨,1900带着自己的母带唱片去甲板上寻找那位姑娘, 他想将那唱片送给她,却在犹豫不?决中没有送出手。
他夜晚去船舱内,找到了那姑娘,趁她在睡梦中,低头落下一吻,然?后离去。
直到邮轮靠岸,姑娘要下船了,1900才?鼓起勇气与她说话,但是寥寥数语,手中的唱片并没有送出去。
姑娘在拥挤的人群中说出自己的地址,让1900可以以后去拜访她,但是1900瞬间露出窘迫和怅惘说:“也许吧。”
1900最终没有走下邮轮,他与邮轮几乎是一体的,他能在有限的钢琴黑白键上创作出无数的旋律,却无法在无限广阔的城市中的行走。
1900的好友麦克斯最终决定?离开游轮,去外界寻求新的机会。
未来有一天,麦克斯无意中听说邮轮即将要被炸毁报废,他在废船中播放1900当年弹奏的母带,1900在废船中出现,他脸上带着笑意,身上穿着与废墟格格不?入的演出服。
麦克斯劝他下船,但是最终,1900还?是决定?永远留在船上。
麦克斯独自离开了邮轮,湛蓝的海上,一艘巨大的陈旧的游轮,钢琴声又在1900无声的演绎中响起。
在爆炸声和绚烂的火光中,1900与维吉尼亚号游轮一同被摧毁。
电影落幕……
凌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时?隔多年,重看《海上钢琴师》,她似乎领悟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电影中的麦克斯,而曲知恒是1900。
麦克斯知道1900如果不?下船,就会与邮轮一起葬身在爆炸中,但是对于1900来说,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结果是毁灭也没有关?系。
“从前?,我以为《海上钢琴师》是一个悲剧,因为1900才?华卓越,他只需要下船,就能轻易得到人们想要的一切,我无法理解1900对于工业社会的恐惧,音乐的形式,难道还?能比命更重要吗?”
凌疏怔怔看着屏幕,低喃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曲知恒说话。
“那现在呢?”曲知恒问。
“现在……我觉得1900留在船上似乎不?一定?是悲剧,虽然?看似生命走向终结,音乐才?华连同邮轮永远消失在大海上,甚至外界很多人都没听过他演奏的钢琴……”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心?里有点?抗拒这个答案,还?是继续说:
“但是……选择不?下船是他的决定?,他始终在遵从自己的意志。”
她盯着屏幕,分析着电影结局,然?后突然?间坐了起来,跪坐在曲知恒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曲知恒问道。
“如果你像1900,那你感觉我像电影中的谁?”
曲知恒见她神情忽然?正经起来,神色未变,只清浅问道:“你指的是现在还?是上辈子?”
“先说现在。”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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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凌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偏偏想听曲知恒亲口说出来。
他很是配合地回道:“麦克斯,那个小?号手,1900的朋友。”
她倏而咧嘴笑了开来,笑容带着温度,说了句:“Richtig(对)!”
“虽然?让你回答我上辈子的角色有点?为难你,那你说说上辈子我是什么角色?”
她知道曲知恒对一切都有自己很明确的一套判断,他肯定?也能为上辈子的凌疏给出一个答案。
曲知恒眼?神依旧,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回答。
“你说过上辈子的曲知恒送了你一份绝笔的音乐手稿,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是1900心?里藏着的那个姑娘,一个带给他音乐灵感又让他想把?唱片母带送出去的姑娘。”
他的声音是如此平缓而温柔,没有因这猜想而惊起半点?水花。
倒是凌疏,平静的脸色下,这猜想像是从天外飞速下坠的陨石,在她心?口上坠地炸开,漫天都是飘散的碎片。
她只想过上一世的曲知恒也许是为了感激那一束白玫瑰,却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带给他灵感的人。
电影里没有对1900与那个姑娘的情感做了直接的陈述,但是每个观众知道,在1900偷偷吻了睡梦中的姑娘时?,他吻的不?是脸颊额头,而是唇。
那份情感已经呼之欲出,也许是爱情,虽然?只是一份萌芽。
但是1900最终没有因为那姑娘而下船,说明这份情感其?实也就发展到了萌芽,就戛然?而止。
一想到这里,凌疏心?里开始有点?慌乱有点?凉,因为她在猜想曲知恒是不?是想用?电影告诉她。
他会像1900一样?,让情感止步于萌芽,然?后最终选择成全自己的意志,走向人和船的幻灭。
这猜想对于她来说仿佛是致命的打击,她顷刻间白了脸色,不?敢细想,更不?敢追问。
凌疏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如果一旦过早地发问,就反而迫使对方做出一个答案,但也许此时?他也正摇摆不?定?。
如果问了,反而有可能将他推到反面。
“怎么了?”
曲知恒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她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麦克斯,也许我最终也不?会强行劝1900下船,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活着,作为知己,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凝视着他的双眼?说:“如果我真?的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我将会像麦克斯一样?,尊重你的选择,再往后的日子里祝福和缅怀你。”
“好。”他看着她,笑容间多了几分释怀。
好在这次他终于没有说谢谢了。
“不?过我和麦克斯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他重新看向她,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神秘
看着眼?前?这张脸,他总是严肃不?起来,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不?同?”
她眼?里闪过狡黠,然?后又重新紧紧抱住了他。
其?实,不?过是用?狡黠去掩饰她内心?真?实的波动罢了。
这是第二次,她主?动抱他,那种强烈又短暂的窒息感又重新在麻痹曲知恒的神经,让他几乎下意识地仰头,屏息闭上了双眼?。
直到那份心?里的冲击慢慢散去,他才?恢复了神情,睁开双眼?。
低下头,双眸沉静又纵容地看着她,有一瞬间,只觉恍然?如梦。
他回过神来,淡笑:“这就是你说的,你和麦克斯最大的不?同?”
当离他很近的时?候,他的声音清晰悦耳,让凌疏的耳骨都有点?触电般地酥麻,无形地牵动她的心?弦。
“对,麦克斯不?能随时?拥抱1900,但是我可以。”她说话间,愉悦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执拗,还?有一点?小?得意。
“是啊……”他默默表示赞同。
“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向死?而生,和你待在一起每一分钟都很珍贵,我想永远记住这些重要的时?刻,当同一个动作反复做,我想忘记都难了。”
重复的动作,比如相拥,比如留下他身上的清冽气息,他的笑容和嗓音,还?有他修长美观的手……
“我也和1900不?一样?。”他声线清雅。
“比如?”她条件反射地问道。
“比如我一定?会把?母带唱片送给那个姑娘……无论是亲手交给她,还?是托人寄给她。”
他后背慢慢靠向了沙发,整个人没有之前?那么紧绷端正。
“哪……哪个姑娘?”她心?里恍惚,有点?不?确定?,忐忑地问道。
她在猜想重活一世,那个人会不?会就不?是自己了。
他将手放在她肩胛骨处,动作很轻地环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个姑娘。”
她心?里一松,才?宽慰在他怀中露出笑容。
西风颂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 天幕间可以看点雨水的反光。
德国南部的天气,没?有北边那么阴沉,时常会?出现晴天下雨, 阳光和雨水并存的画面,所以秋天在南德看到?彩虹的概率很大。
这是一个下雨的晴朗夜晚,可以看到天边的灰云并不是很厚重?。
凌疏的耳朵附在曲知恒的心脏处,可以一直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能从手臂传来的触感判断,他确实瘦削。
“曲知恒,你是不是很喜欢住在这里?”
抬起头,她将下巴抵住他, 仰着头问他。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能感觉到?, 你在这个屋子里,整个人稍微比在斯图的家?里放松一些。”
比如?他能稍微控制得住自己洗很多次澡,也没?有过于紧绷地清理双手和桌子。
尽管这放松的程度还不够, 不过比起之前算是某种?进步了?。
“比起其?他场所,在这里确实心情要好一些。”
他沉吟半晌, 双眼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呼吸均匀而平缓。
“那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也许这样……你的状况就慢慢好起来了?。”
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谨慎地跟他建议道。
可惜, 她却看到?他叹气,笑容凝滞,眼神中带着艰涩。
“因为……如?果一个人待在这里, 心里反而更加孤寂, 他们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我只有节日?的时候会?过来更换里面的陈设和装饰,其?他时间里都是别人在负责照顾院子和打扫。”
“我懂, 因为曾经有过于美好的记忆发生在这里,但是亲人已逝,一个人反而伤情……”
她感到?有些遗憾,双眼黯然下来,能与?他感同身受,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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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我也在这个屋子里,你感觉怎么样?”
“心情舒缓,久违的感觉。”
他说?话虽然委婉,但是向来真诚,会?直白地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不需要其?他人费心去?猜。
壁炉中的木头已经燃烧过,剩下的灰烬中还带着闪烁的暗火和余温。
“我希望你能选择一个让你感到?自在的居所,你斯图的家?虽然更大,装修陈设都很现代,设施也好,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冷清,有冰冷的秩序感。”
她意识到?他身形微微一滞,就知道她的形容是对的。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沉默着在思?索该从哪里说?起。
“……我从小遵循就是秩序,习惯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地生活。”
很淡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
从这句话中,凌疏了?解到?他应该是在极其?高压的环境下长大的,将条理性直接嵌入了?骨髓,让他形成了?习惯,哪怕有一丝偏移,都会?令他难受。
“但是你也被秩序和规则困住了?,这绳索还是无形的,如?影随形,还有你耳边那些奇怪的声音和负面的幻觉……”
她忽然能理解为什么他最终走?上了?绝路,因为他面前生门,都统统被堵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死了?之。
他抬起手,轻抚她的后?脑勺,只觉手下的长发如?黑缎,还带着她的温度。
“……你确实,很了?解我。”
每次他的指尖轻抚发丝,她都有灵魂的战栗感,那一瞬间大脑几乎是无法思?考的。
她突然一脸整肃,问他:“你的手是不是附魔了?,会?摄魂。”
见他一脸惑然,她没?绷住笑了?出来,笑声开怀。
他微怔,看着她笑得乐不可支,眼角也染上了?笑意。
等笑够了?之后?,她稳住了?心绪,冲他建议道:“不如?你尝试在这里住上几天,看看会?不会?有所好转。”
他问:“那你呢?”
“我的话,你希望我陪你,我就陪你,你要是需要安静,我就可以自己回斯图。”
她最近正在考学的空挡,而且她知道自己的这次依旧会?再次邂逅人生中的伯乐,Link教授。
所以她最近确实是一直有空的。
但是曲知恒却略有担忧地问道:“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她回答得很肯定。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比如?声誉。”
凌疏哭笑不得,只觉得他考虑得非常多,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在考虑了?。
“不会?。”她耐心地答道,“不过……”
“请说?。”
是他清正又郑重?的语气。
“我可能每天都需要练练嗓子,我要适应现在的声带,可能会?有点吵,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如?果需要钢琴伴奏的话,乐意效劳。”
他眉宇舒展开来,很有风度地颔首说?道。
“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弹钢琴。”
她作思?考状,重?新看向他。
“我也没?有听过你唱歌剧。”
他每次总能对照她的话作出回应,这其?实是两个人的对话能一直延续下去?的关键,她很感激他这么做。
“你喜欢听什么歌剧,我看看我会?不会?。”
她的专业小方向抒情女高音,但是在学校学的是选段,所以并非所有的女高音她都能胜任
“我很随意,唱你愿意唱的,但是前提是保护好你的嗓子。”
他不忘关照她的嗓子。
“放心吧,我现在的嗓子很健康。”
她自信一笑,从他的怀里离开,然后?站到?了?落地窗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眸在夜色中流露光彩,她挑眉问道。
“喜欢《费加罗的婚礼》吗?”
一般来说?,曲知恒会?回答还行,但是这次,他却点了?点头,低声说?:“喜欢。”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直接看到?了?她眼底,像是一语双关,让人一瞬失神。
凌疏心里了?然,他在给自己表演勇气,阔别歌剧多年后?重?新拾起的勇气。
临了?,她有些不确定地再次调整了?嗓音,她上学期间已经将这些练过的选段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
她开唱前腼腆一笑,提醒道:“可能会?有点吵,但是我尽量小声一点。”
“没?关系,声音打扰不到?别人。”
他点头,然后?抬手冲她执意,笑容不减又如?此风度翩翩。
曲知恒看着眼前的凌疏,仿佛能透过朦胧夜色和灯光,看到?她曾经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
开唱前诸多思?量和紧张,在第一句歌声传出的瞬间,就蜕变成了?敬业与?自信。
他看见眼前的凌疏从第一句就全?然进入了?状态。
她唱的是《费加罗的婚礼》第三幕的选段,伯爵夫人罗西娜发现丈夫有背叛之心,决定与?女仆苏珊娜联手让伯爵颜面扫地。
凌疏扮演的正是伯爵夫人的角色,在这个场景下,她要演绎一个女人面对丈夫背叛后?的失望,对往昔甜蜜岁月的怀念,还有对丈夫的怨怼,以及最后?的报复和挽回心理。
选段的华彩部分是著名的《西风颂》:
【Sull''ariaChe soave zeffiretto
Questa sera spirerà
sotto i pini de boschetto
E giàil resto capirà
Certo certo el capirà
西风颂,
献给西风,
甜美的晚风,
微微清凉,
今日?黄昏飘荡,
任细风从林中松下穿过,
其?他的他自会?明白,
我确信他会?明白。】
第一段是伯爵夫人的咏叹调,第二段原本是两个女高音的二重?唱,但是凌疏将气口长的地方衔接上了?重?唱。
她平时唱着玩的时候时常会?这样,在歌词换得过来的情况下,一人分饰两角。
待选段的尾音拖长,她不着痕迹地结束了?演唱。
按照惯例和礼貌,曲知恒果然在为她鼓掌,她在他的掌声中,假装冲着不同的方向谢幕,然后?一起鼓掌退到?幕后?。
在歌剧院中这时候还要朝着楼上的观众行礼,然后?退到?幕后?,只要台下掌声不停,演员就会?再次出来谢幕,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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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越久,谢幕次数越多,就说?明表演越收到?欢迎。
眼下只有凌疏和曲知恒两人,即便如?此他依旧掌声不停,引她二次谢幕和三次谢幕。
她很是配合,也很感激他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她表演的赞赏。
她第三次谢幕后?,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用双手握住了?他鼓掌的手,轻柔地止住他的鼓掌。
“谢谢你,但是这不是在舞台上,所以不用这么捧场的。”
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轮廓清晰立体,像一幅写实油画,令他身影被藏在光影交错间。
“你唱得很好,我很荣幸……能在此刻遇见来自十年后?的你。”
在他看来,她的技巧和演技都是娴熟的,台上的眼神与?台下截然不同,这是多年的舞台经验淬炼出来的。
歌剧演员的声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趋于一种?难得的沉稳,不像年少时声音飘忽浮动。
而凌疏在用年轻的嗓音演绎十年后?稳重?的技巧,从完成度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该你了?。”
兜了?一圈,她依旧不忘刚才谈论到?的话题。
她想听他弹钢琴。
“你想听什么?”
他没?有推辞,而是走?到?钢琴边上,将古老的斯坦威打开,在琴凳前坐下。
过往的照片和影像资料里,他总是与?大提琴合影。
可当他坐在钢琴前,却仍旧相得益彰。
她低头,看他手指的长度和指节的柔软度,就知道他在钢琴方面,也是具备天赋的。
“可以弹……1900看见船舱外姑娘时的曲子吗?”
他看过那么多遍《海上钢琴师》,肯定能复原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世?界音乐之林钢琴曲千千万,她此时却想听那电影里的曲子。
曲知恒自然是有求必应,将视线收回,软触键,在88个黑白键间,用手指游动其?间,复原电影里的曲子。
但是听了?一阵,凌疏立刻发现他复原了?原曲第一遍之后?,第二遍加入了?自己的改编。
并且在结尾处加了?一段几分钟的华彩,没?有任何炫技,没?有丝毫刻意,却听得让人欣喜若狂。
在他手指起伏间,她从干净细腻的琴声中仿佛看见了?维吉尼亚号巨轮。
脑海中浮现海浪翻滚,海风轻拂,海鸥展翅飞向天边的场景,如?果从船上往海面上看,还能看到?海豚跃出水面……
鼻息间是海风的味道,耳边是风声浪声海鸟叫声,仿佛有微风从指缝拂过。
有时候抒情比激昂更难……
待琴声停下,她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像曲知恒一样鼓掌,而是上前有些惊喜地看着他那双神奇的手。
“第二段和第三段是你之前就改编好的吗?”
她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即兴的,电影里的这一段,也是1900即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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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疏为这样丰沛的灵感和演绎能力而惊讶不已, 不由得想到以前自己写歌时候,总是很多时候念头到了嘴边,复原出来时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但是1900是望着那姑娘弹出的曲子, 你刚才也没有看我。”
她笑着,故意打趣道。
“可1900甚至都没有和她拥抱过。”曲知恒极为镇定地坐在琴凳上,说道。
“可1900……”
还偷亲过她。
她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后半句话,把话咽回?肚子离去。
看着她可疑的神?情,曲知恒面?上虽波澜不惊,但是凌疏猜想,他肯定是猜到她刚才想说什么。
只是她最终没说出来?, 说明她不愿意说, 他自然?也不会去点破。
凌疏赶紧扯开话题,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的作曲能力能分百分之一给?我,我当年的星途应该会更?平坦。”
不由得想到以前自己写歌时候, 她总是很多时候念头到了嘴边,复原出来?时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曲知恒表情淡淡, 似乎看出了她此?时在想方设法化解尴尬。
“你好?奇上辈子你送给?我的手稿是什么样的吗?”
她凑上前问道, 那曲子算是她当年的成名曲,在各种综艺上唱过无?数次,再加上是她自己填词和制作, 早已烂熟于?心,随时可以演绎出来?。
正当她摩拳擦掌准备上前给?曲知恒复原一段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不置可否地上扬了嘴角。
这表示无?声的拒绝。
“你居然?不会对这种神?奇的事情感到好?奇吗?”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 那曲子的情绪基调应该是有些压抑悲伤的。”
凌疏仔细想了想, 确实曲风基调是带着淡淡的失落, 而且副歌部分虽没有大量运用震耳欲聋的高音,但是却有种隐忍的歇斯底里。
那曲子当时也正好?对应了她的困境, 她才能刚好?让自己的情绪和它达成统一。
但是刚才曲知恒指下的曲子却是充满浪漫感的,和那送给?她手稿有截然?不同的感情基调。
良久,凌疏走到钢琴旁边,在琴身旁边站定。
她的脸上旖旎着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句略显重?复的话,但是她最终还是想让他知道。
“但是……我确实感到无?比幸运……”
“那是你努力奋斗的结果,并非幸运。”他强调了一下。
当听到曲知恒的回?答的时候,凌疏知道他误解了她所说的幸运。
她盯着曲知恒身侧的手看了很久,忍耐了一阵,还是忍不住上前拉过他的手,用两只手就能更?好?握住了。
“其实很多人都和我有相同的实力,只欠一缕东风推波助澜,可更?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遇到东风,所以我确实幸运……”
“当然?,我感到更?幸运的是……我竟然?能成为?收到母带唱片的姑娘……”
她收到的母带唱片,就是那份手稿。
“那母带唱片能被你记住,才是我的幸运。”他语气如暖风。
屋内的温度适宜,终于?到了现在,屋外的风停了,雨也停了,但是整个城市在月光下湿漉漉地反光。
有些大型超市会是十?点关门?,趁着雨停,她和曲知恒一起开车下山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
放晴了的夜晚风没那么大,尤其是车子驶入城市街道的时候,海德堡周围的山能将?风挡住。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阴雨天,我们要储备好?食物,这样就不需要频繁出门?了。”
车厢内,凌疏坐在副驾驶上,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查询最近的天气状况,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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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知恒专注开车,他开车很稳,可能和德国的驾照考夭吾贰貳七五儿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核很严格有关,因?为?有些高速路是不限速的,而且车辆在路上不是很密集,所以拿德国驾照开车的人普遍车速都会比较快。
为?了减少事故发生,他们会有一套很细致完善到苛刻的考核方式。
“你更?多时候喜欢待在家里,还是喜欢出门??”
他问道。
“如果没有课或者通告的时候,我喜欢囤一些食物,然?后在家里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宅着,你呢?”
她更?关心曲知恒怎么想,如果他更?喜欢出门?,那她就可以出门?。
“你知道,我几乎不社交,而且白天大部分时间需要练琴,所以没有要紧事,也很少出门?。”
听到这里,凌疏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小窃喜,“看来?这方面?我们的偏好?是一致的。”
“是啊……”他随口附和道。
黑暗的车厢中,她原本锁屏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个提示消失。
一个粉色的弹窗,是生理期助手,提醒她最近可能大姨妈会造访。
她十?八岁的时候体质还没有调理好?,每个月都很痛苦,所以早做准备比较好?。
“附近还有药房开门?吗?”
很多药房都是八点关门?,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明天早点出来?了买药了。
“你需要什么吗?”他原本平静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去买点布洛芬备着,以防万一。”
她不假思索地说着,心想如果今天药店关门?了明天去也无?所谓。
谁知曲知恒却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居民?区,然?后立刻看着她关切地问道:
“你哪里痛吗?现在药店关门?了,我带你去医院的急诊吧。”
因?为?布洛芬是止痛药,这一下子触发了他的担忧。
她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懵圈,然?后赶紧解释道:
“别别,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生理期快到了。”
她颇有懊恼地说道,说得很随意,倒没有刻意避讳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在德国的通识教育里,会弱化生理现象的禁忌感,曲知恒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听到她没事,他才神?色稍缓,说道:“放心,止痛药我有,到时候给?你。”
正当她以为?这个话题算翻篇了,却听见他又低声问道:“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保暖就好?。”
她说得很是淡定,毕竟这都轻车熟路,早就探究出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将?生理期的痛苦降到最低。
所以正好?接下来?的安排就刚刚好?,曲知恒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他说过,为?了避免给?她留下阴影,他肯定不会让她看到遗体的。
所以她简简单单地想,如果自己一直盯着他,说不定能直接推迟他的死亡计划。
推迟着,推迟着,他可能就改变主意了。
凌疏这边想着如何盯着曲知恒,避免他做傻事。
曲知恒这边却在认真估算院子里囤的木材够烧几天。
如果要保暖的话,晚上要考虑到降温,所以需要增大木材的消耗……
最终,经过一番缜密的计算后,他发现那堆木材至少够日夜不停烧上一整个秋天,所以他默默放下心来?。
两人各有计划地驱车继续往超市开去。
停车场依旧是地下的,一下车直接上电梯。
可谁知凌疏刚打开车门?,跨出一步,一件巨大的风衣就兜头罩下,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凌疏:“?”
眼前曲知恒很细致地帮她把风衣的暗扣扣好?,然?后再把衣领立起来?,这才脸上露出很浅的笑容。
他拉住她手,看到自己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可以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注意保暖。”
“可是……现在没那么冷,明天才降温呢。”
她腾出一只手,将?风衣的领口解开一粒,然?后把衣领翻下来?。
“那也要,保暖。”
他重?复道,一边按下电梯。
凌疏虽然?心有无?奈,但是心里感觉到他的细心和关怀,就也由着他去了。
电梯里,她打量着曲知恒的侧脸,“你固执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一般可能不是很多男生喜欢被说可爱,但是他却没有因?为?有任何异议,只是侧头看她,温声道:
“怎么可爱了?”
“有烟火气,所以可爱。”
他不经意浅牵唇角,待电梯到了之后,牵着她出了电梯。
这一次逛超市,倒变成曲知恒占主导权了,他放到购物车里的食材是比较复杂的,看上去他准备烹饪的食物,有中式有西式。
“你喜欢吃点什么?”他推着购物车,不经意地问道。
“都可以,不挑食。”她向来?在吃的方面?包罗万象。
以前可能无?法接受西式早餐,但是时间久了慢慢觉得吃着还是有点滋味的。
曲知恒认真打量着封装好?的牛排,然?后皱着眉放下。
“肉类还是明天买新鲜的。”
凌疏见状,心里一喜,连忙问道:“你居然?愿意吃别的吗?”
她有点惊喜,是不是他的厌食症在慢慢康复。
“买给?你吃的。”他浅笑,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曲知恒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想稍微安慰一下她。
但其实她已经习惯这种失望了,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和曲知恒之间的肢体接触其实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虽然?每次他看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谦和的笑容的时候,她还是会不能免俗地心跳加速。
他牵她手的时候所带来?的心脏的震颤感一直都在,进行体验这种心脏被抓紧的感觉,一开始不习惯,现在倒还觉得这奇异的感觉其实能带来?一些心里的愉悦的。
拿牛奶的时候,她往购物车里扫了一眼,发现都是零乳糖的牛奶。
还有一些其他的零食和水果,一眼看去好?像都是她爱吃的。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背影,动容道:“原来?,你记得住我所有的喜好?和忌口。”
你站近一点
曲知恒的耳力很好, 听到了她说的低喃,没有回头,只是动作缓慢而端雅地往前走, 背对?着她漫声说:
“记住一个人的喜好和忌口并不难,人?一生能保持亲密的朋友关?系,不过?两三人?而已。”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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