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就出去打工了,但是太难了,到处跑了几年。大家都想在城市,但我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种种地,赚点零用钱,我更快乐。”
穆从白揍着一个削过皮的冰桃子出来,到了他面前先衡量了周骏一眼,然后这么大的院子,非挤到了周骏和他中间,再把桃子递给他。
司越珩接过桃子,忽然回了周骏刚才的话,“我也觉得这里让人快乐。”
周骏都已经忘了刚说过什么,莫名地“啊”了一声,司越珩却不肯再说。
穆从白听明白了,开始蹬鼻子上脸地拉着司越珩的手,“叔叔,给我尝一口。”
司越珩拒绝他,“自己再去削。”
穆从白不肯,抓着司越珩的手,踮起脚硬啃了他手里的桃子一口,觉得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甜。
最后,周骏他们要下班,周父也要回家做晚饭,司越珩把人送走回房间铺床。
家里的床上用品倒是够,他睡的床也是一米五的,正好可以给穆从白用。
隔了好几年从衣柜拿出来的被子带着樟脑味,穆从白不觉得难闻,还抱着说很香,上回没敢表现,司越珩就让他闻了个够才铺上床。
由于是夏天只铺了一层床单,床垫是和床一起买的,怕影响穆从白发育买了最硬的。
司越珩试了试手感有点硌,让穆从白躺上去滚几圈,然后问他,“怎么样?硬吗?”
穆从白停住了滚圈,眼睛往他脸上瞟来,毛毛虫一样让出位置,抬起手拍了拍旁边,意思是让他自己感受。
他有些嫌弃地躺下,嫌弃地说:“果然很硬。”
穆从白忽然往他这边拱过来,侧着身像一条被谁掏上岸的泥鳅,头抵到了他肩头停下来,小声又平静地说:“小时候妈妈让我睡地板。”
司越珩眉头挑起,压着声音不想惊扰他一样问:“为什么?”
“她生病,病的时候她就会害怕床,告诉我床上有恶鬼,不许我上床睡。她不病的时候最喜欢躺在浴缸里割腕,她总是告诉我‘好脏’,我和她都好脏。”
司越珩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穆从白的描述,还有陈集一家说的话推测,穆从白的母亲可能有某种精神疾病,而这疾病可能和感情有关系。
要不是司雁钦不在了,他现在一定冲到司雁钦面前狠狠揍上一顿。
“穆从白。”
司越珩突然叫了一声穆从白的名字,穆从白抬起脸向他看来。
他没头没脑地说:“我给你换一个软一点的床垫。”
“你说床垫太软会驼背,长不高。”
“软一点没事。”
司越珩马上下床要去换床垫,穆从白却拉住他。
他站在床边回头,穆从白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终于比他高出了一截头发,一本正经地说:“我要长得比你高,不换。”
“凭你?你知道你现在比平均身高都矮吗?”
穆从白显然不知道,被他的这句吓到了,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他又安慰,“医生说这很正常,每个人的发育年龄不同,说不定过几年就长高了。”
穆从白看了看司越珩的头顶,默默计算还要长多少厘米才能比司越珩高。
忽然,司越珩把他拉下床,跑到大门口让他贴门站直,找来第一次他们见面时拿的柴刀,在穆从白头顶刻下了一个印记,“你今年几岁?”
“快要13岁了。”
“笔呢,写这里。”
穆从白真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只笔,司越珩好奇他带一支笔在兜里做什么,是准备随时随地到处签名吗?
穆从白写完,他检查了一遍说:“还有名字。”
穆从白疑惑地在旁边加了名字,等他写完司越珩忽然指到门的另一边,他才发现那边是司越珩身高的刻记。
莫名的攀比心上来,他和司越珩13岁标记一比,竟然矮了他一只手的高度。
司越珩安慰地说:“没关系,你这么帅,长得矮点将来也能找到女朋友的。”
“为什么要找女朋友?”
穆从白问得一脸天真无邪,却把司越珩问住了,他猛然意识到穆从白的成长环境,可能完全没接触过这类感情问题,于是改了口,“矮点我也不嫌弃你。”
这一句穆从白终于理解了,他站到了司越珩的面前,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抱上去司越珩没有骂他,才完全将自己贴进了司越珩怀里。
他听着司越珩的心跳问:“叔叔,我以后都可以留在这里了,对吗?”
司越珩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如果你觉得不好了,可以离开。”
“我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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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我要永远和叔叔在一起。”
到了晚饭的时候,司越珩正给小宋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小宋没有回,他正晚饭要做什么,周嘉盛抱着一个大西瓜出现在大门口。
“我妈叫你们吃饭。”
司越珩觉得中午才蹭过饭,晚上又蹭有点过分。
周嘉盛推了下眼镜,“我妈说要庆祝穆从白安了新床,都已经做好了。”
司越珩顿时明白了意思,无法再拒绝,拉起穆从白手去了。
饭桌还是在屋中间,已经上好菜,甚至摆上了啤酒。
周妈妈和周父都已经坐在位置上,刚才没回消息的小宋也在。
司越珩和穆从白坐过去,小宋立即站起来倒酒,倒到了穆从白这里换成了可乐,然后他举起了杯子。
“来,先干一杯,祝贺穆从白有新床了。”
穆从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祝贺他,仰起脸拉着司越珩的衣角问:“为什么?”
司越珩问:“你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穆从白竟然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弯了弯,点着头说:“有一点。”
“只有一点!”
司越珩用力地掐到了他的脸,他口齿不清地换了一句,“很开心!”
桌上一阵哄笑。
接下来大家都如常地吃饭,穆从白被影响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讲餐桌礼仪了,他偶尔会想吃什么夹不到,小声地和司越珩说。
司越珩就告诉他,“你站起来,把手伸长。这里没人说你失礼。”
于是穆从白学会了站起来夹菜。
吃到了最后,司越珩举了一啤酒对周妈妈和周父说:“谢谢二舅和舅妈。”
周父立即说:“你这孩子,谢什么,不过吃顿饭而已。”
周妈妈红了眼眶,别过脸去的抹了抹眼角,她知道司越珩在谢什么,虽然她也不是很赞成司越珩这么年轻,就带一个孩子在身边,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世还那么麻烦。
可是既然司越珩决定要留下穆从白,一定是想过的,但司家大概没有一个人会支持他。
司越珩谢的,是他们愿意和他站在一边。
对于司越珩留下穆从白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
虽然司越珩从小看着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思,实际心思却很敏感。她看了好几次司越珩小时候跟在他父母牵着司皓钰的背后,偷偷抹眼泪。
司越珩家里出的事,在小镇也传遍了,她知道司越珩父母偏心,司越珩会一个回来里,恐怕受的不只是一点委屈。
可没人想一个人孤孤单单,不希望身边有个知疼着热的人。
穆从白就像小时候的司越珩,两个人在一起,就和冬天抱在一起取暖的动物一样,相互陪伴,相互温暖。
司越珩忽然拽起了穆从白,“小崽子,说谢谢。”
穆从白有样学样,去拿啤酒,被旁边的周嘉盛按住,“小小年龄,谁说可以喝酒的?”
穆从白不服,觉得这是周嘉盛故意为难他,告状地向司越珩看去,结果司越珩给他倒了一杯可乐。
他为司越珩竟然和周嘉盛想的一样感到不爽,但还是乖乖地学司越珩举着杯子对周妈妈和周父说:“谢谢舅公和舅奶奶。”
这是他认真研究过想好的称呼,结果周嘉盛噗嗤一声笑出来。
“穆小白,这是不是有点不配套?”
周嘉盛笑完,穆从白一眼横向了他,双手紧紧捏着杯子,他觉得小孩想把杯子砸他头上,但是又不敢。
他故意挑衅地说:“你不知道公公和婆婆,爷爷和奶奶才是配对的吗?你不知道你叔叔喜欢聪明的小孩吗?竟然这么笨。”
“没有的事。”司越珩否认,转头告诉周嘉盛,“嘉盛哥,你别老逗他,他会当真的。”
小时候他就深受周嘉盛的毒害,有次周嘉盛告诉他说他爷爷最喜欢会掏蜂蜜的孙子,他跑了两天去掏山上的蜂窝,结果被蜇了满头包。
最后周嘉盛被打了一顿,但死不悔改,下次照样骗他,不过他后来大点就不上当了。
司越珩看穆从白有时傻不拉叽的样子,觉得他这么大了也很容易被骗,以后一定要防着周嘉盛。
周嘉盛认为司越珩完全想多了,穆从白浑身上下都写着谁的话都不信。
周妈妈冷不防踹了他的凳子一脚,“你哪来这么多话,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这么会说话怎么不去找女朋友?”
他向周父求助,“爸,你评评理啊!”
周父回答:“你妈也没说错。”
周妈妈用上了巴掌家法,拍过去说:“你还敢叫评理,你这种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人,没资格讲道理。”
周嘉盛无奈闭嘴,拧着一罐啤酒去了院子里,对着围墙边的黄瓜和天上的月亮对饮。
过了一会儿,司越珩拿了一块西瓜到他旁边递来。
他接着西瓜,司越珩却去黄瓜腾上摘了一根新鲜直达的黄瓜,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直接啃。
周嘉盛瞥过去,“没吃饱啊?”
司越珩只有啃黄瓜的声音回答他,他接着问:“你真的决定了?不回霍城了?”
司越珩停下啃黄瓜,考虑了半晌,“不回去。”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养孩子可费钱了,你家给你钱吗?”
司越珩向周嘉盛瞟了一眼,周嘉盛看懂了,喝了两口酒又说:“要不要来卫生所上班?你本科毕业了吧?霍医大本科,很够了。”
“你说真的?工资多少?”
“2100加三险,没有编制。”
司越珩想到周嘉盛每天的工作,比起在三甲医院简直天壤之别,他想了想觉得其实还不错,说:“我考虑下。”
周嘉盛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好好考虑,要不是一直招不到人你还得考。”
“叔叔。”
穆从白忽然从屋里飘来了院子,在后面一把抱住了司越珩。
司越珩听着声音不太对,扯开他的手转身,小孩的脸红扑扑的,看他的眼睛迷迷蒙蒙。
“你怎么了?”
周妈妈在后面回答:“他拿错杯子,把你的酒给喝了。”
司越珩只剩了半杯啤酒,看着穆从白这样子像是醉了,忍不住说:“怎么酒量这么差?”
周嘉盛逮着机会正经起来,指正司越珩,“你这个时候要教训他,小孩不能喝酒,知不知道?”
司越珩没见过周嘉盛正经几回,觉得他也醉了,拉起没骨头一样的穆从白说:“我先带他回去。”
周妈妈回:“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收拾就行了。”
可她说完下一句就是喊:“周嘉盛,你这种没女朋友的人,只配洗碗。”
司越珩同情了没女朋友的周嘉盛半秒,牵起穆从白往外走,结果穆从白跳秧歌一样东扭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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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从他手里摔出去。
他只好抱起小孩回家。
到家他刚把穆从白放到新床上,以为已经睡着的小孩突然睁眼,直愣愣地对他问:“叔叔,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司越珩定眼看着“清醒”过来的穆从白,一巴掌把他按回去躺在床上,“醒了就去洗澡。像你这么大的小孩要一个人睡,再说你以前不是自己睡的?”
穆从白不同意,但也没敢死皮赖脸,乖乖松了手说:“晚安,叔叔。”
“晚安。”
司越珩嘴角扬着笑意出去,刚出了门忽然又回头对穆从白警告:“晚上也不许再进我房间,也不许往我身上写名字。这个也得改,明白吗?”
穆从白望着他沉默,不表示明白,也没有不明白。
司越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回到房间躺上床,大字排开,忽然感觉床有点空。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这一刻才直正地回神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从今以后,他要养一个孩子。
司越珩胸口的心跳忽然变得明显起来,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他就是无法平静下越跳越重的心跳,还有充盈在脑中的一半不安,一半喜悦。
他连澡都没洗,就这样睡着了。
到了深夜,房间的门又被穆从白悄悄打开,穆从白以为司越珩会锁门,连钥匙都找出来了,司越珩却没有。
天气可能要下雨,今天没有月光。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床上,但今天的光线太暗,他要努力集中视线才能看清司越珩的轮廓。
之前的名字在胸口被发现,他决定写在司越珩看不见的地方。
可司越珩睡觉习惯平躺,他不敢动司越珩,只能拿着笔坐在旁边等司越珩翻身。
然而,他等到打起瞌睡司越珩都没有翻身,最后他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司越珩睁开眼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和他枕着同一个枕头,手里还握着一支笔。
他立即猜到了这小崽子准备做什么,首先看了眼胸口,并没有小狗的标记。
所以小崽子为什么又没写了?
穆从白被司越珩的动作吵醒,睁开眼脱口而出,“糟了。”
司越珩难道看到穆从白脸上有这么明显的表情,抽走了他手里的笔说:“你是糟了,穆小狗。”
穆从白不知道司越珩要做什么,但被司越珩一只手按住了脑袋他一点不反抗,像是任凭司越珩处置。
司越珩的处置就是以牙还牙,穆从白现在穿的是他之前买的睡衣,粉蓝色的,印满了小熊图案,称着细白的胳膊显得格外的瘦小。
他把衣服撩起来,露出了穆从白的白肚皮,随手在上面签了手掌大的三个字。
——司越珩。
“这样才公平。”
司越珩很满意他的杰作,把笔丢还给穆从白,伸着懒腰出去上厕所,顺便洗了个澡。
穆从白从床上坐起来,用力低头去看肚皮上面倒着的字,司越珩用右手写的,但有两根手指不太灵活,写得有点歪歪扭扭。
他轻轻一摸,刚写的字迹被抹花了,嘴角露了个诡异的笑,脸刷地红了。
然后,他捂着肚皮倒下床去,在上面来回地滚圈。
司越珩洗完澡回来,穆从白还在他床上滚圈,他过去给小崽子刹住了车,小崽子露出脸来,一脸傻笑。
他不明白穆从白在笑什么,只觉得心情不错,狠狠地撸了一遍穆从白的脸,把他有些白的脸色搓红了,显得更好撸了。
“叔叔,脸疼了。下次再来。”
司越珩又被逗笑了,他觉得穆从白最原始的性格是定是个又乖又贴心的小宝贝,最近开始露出他任人搓扁捏圆的一面。
还下次再来,他教导地说:“只能在家里这样,在外面不能让别人这么欺负你,知道吗?”
穆从白歪了歪脑袋,保证地说:“知道了,只有叔叔能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司越珩说着又撸了一遍穆从白的脸蛋子,小崽子乖乖地把脸伸出来,忍着疼给他撸,还真是好欺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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