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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法消退下去,心口萦绕着一股吞咽不下去的难受。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更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不懂陈默为什么能这样平心静气的接受且实施这场仁义和道德上无法接受的酷刑。

    旭日破光,无数的秃鹫在天际盘旋而至,天葬师停止了诵经,他垂下双手,任凭自己的血肉被啄食,从容离去。

    一重将剥下来的皮恭敬捧在手心,朝着天葬师躬身三拜。

    一重一言不发将人皮塞进黑口袋里,拉着茶马想上车:“快走!不能被他们抓到!”茶马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敏捷地跳上车打算打火,一重鼻子像是嗅到了什么,连忙拽着茶马大喊:“下来!”

    茶马被猝不及防拉拽了下去,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你干嘛!”

    话音未落,只听到车发出哔哔的声音,汽油的味道涌入鼻腔,灼热的气浪将他重重拍到地上,耳朵发出尖锐的鸣叫,茶马感觉自己应该是耳膜破了,连忙咬牙拉起来陈默:“你快走!我断后!”

    陈默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清,只能将她往前使劲一推,转身抄起来腰际别着的斧头,他摸着自己的感觉火辣辣的额头,发现破了相。

    “这帮混蛋玩意你们别欺人太甚!”

    从火光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却让茶马愣住了。

    来者带着狰狞的面具,一身窈窕紧致的皮衣将她原本就姣好的身材勾勒得让人浮想翩翩,但茶马却一桶凉水泼到了身上,整个人都麻了。

    “为什么偏是大姐大呢……嘶……”茶马将斧头拿了出来在手上:“但大姐大我也不会留手的,你也没见过我,真正的实力!”

    艾薇的高跟鞋猛然一噔地,身形迅速朝着他袭来,狠厉的拳风挟着势不可挡的气势,茶马紧急朝着后面躲去,苦笑着:“我就和谢舒元说过不要找太强势的老婆,这谁打得过啊”

    话音未落,艾薇那如钉锥一样的高跟鞋朝着他的腹部踹来,茶马只敢躲避:“卧槽你刚踢的是哪里?!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嘛?!”

    但她步步紧逼,毫不留情,茶马实在是被逼到了极端,无可奈何只能大喊着:“这是你逼我的”说着将斧头一挥,脱手而出,茶马当即朝着她猛然扑了过去,然后紧急滑跪,抱住了她的大腿。

    艾薇:“……”

    茶马满脸谄媚:“大姐大的本事,我可是见过的,一个打十个啊,我这小骨头,哪里够您啃的。来吧,您想锤就锤,只要别打脸。”

    说罢,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一重一口气跑出了很远,终于扶着膝盖承受不住地蹲了下来:“你的体能,也太差了吧!”

    陈默不服气:“我,我又不是什么运动员,我要那么有体能的做什么?再说了……喂喂喂,你的手在干嘛?”

    一重泰然:“肩带掉了,有点难受。”

    陈默:“……”

    一重挥汗如雨,看了看四周,旁边就是国道:“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有好心人,让我搭上一趟顺风车。”

    他的话音刚落,只看到一辆车径直从面前过去,然后又缓缓地倒了回来,一个胖男人从车上朝着她吹口哨:“美女,你要搭车吗?”

    一重:“这么好使?女孩优势也太大了吧。”

    陈默顿了一下:“才不是优势。”

    一重不解地坐上车,感觉胖男人的视线一直将她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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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隐约不适,道:“多谢大哥了,能捎我去一趟林芝吗?等到了我给您付钱。”

    胖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搭讪:“可以啊,小姑娘啊,你一个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是做什么来的?旅游吗?”

    一重嗯了一声,只见男人将衣服扔了过去:“车上冷,你穿上,免得待会着凉。”

    “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啊。”一重嘀咕着,又感觉到男人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重皱眉,往后闪躲,只见男人车一拐,就离开国道往另一条土路开始走,一重隐约察觉不对:“等一下,大哥,这里好像不是去林芝的路吧?”

    “这是近道,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的。”胖男人叼着烟,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只看到女孩方才还显露的慌张一瞬间消散了:“大哥,我赶时间,我会给你很多钱,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小美女啊,你还装什么清纯。”胖男人再也忍耐不住,看着四周无人,将车停下,车窗锁好:“能独身一个人就敢上陌生男人的车,你敢说你压根啥都没想?”

    “我会给钱,你只要带我去林芝就好。”一重皱眉。

    胖男人抚摸上她的大腿,逐步逼近:“少装了,小婊子,你穿成这样,长着一副欠操的模样,大哥不介意帮你纾解寂寞,哈哈哈!”

    一重看着他朝着自己压下来的身躯,皱眉:“你说对了,还真不是优势。”

    “你说什么?”

    一重道:“你经常受到这样的骚扰吗?”

    陈默耸肩:“所有女孩都是。”

    一重沉默:“对不起。”

    胖男人面露凶光:“你丫的刚刚自顾自地说什么呢!小婊子,身上真软——卧槽”

    只听到一阵激烈的踹击,车门打开,胖男人被整个掀翻在地,捂着下档痛苦地嚎叫着,而车门一关,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85  ? 藏地千年魔女十二

    ◎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茶马被摁在水里, 又再度整个人拔出来,如此反复数十次,他的肺部呛入了大量的冷水, 轧得他呼吸时肺部如针扎的疼。

    “交代了吧,你这样负隅顽抗也没什么用,说,你们去天葬台找扎伊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走之后,带走了什么?!”

    面前黑衣人恶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而茶马有气无力:“你他妈的没耳朵吗?他们说的话我压根听不到,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的态度又激怒了黑衣人, 茶马朝着坐在中央翘着二郎腿的男人道:“你就是管事的是吗?他们听不懂, 你这个头领也没耳朵吗?”

    刘猛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我也没指望他们能问出来点什么,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幅样子。”

    茶马愣了一下:“你丫的是变态啊!”

    一个扫堂腿将他打翻的艾薇沉默地站在一旁, 茶马内心只觉得绝望,咬牙道:“妈的, 说好了要一起拍摄节目,老子在这里出生入死,她娘的丢下老子就跑,你派来的玩意当时不去追那个婊子,你他吗的把我抓回来算是什么事啊!”

    刘猛玩着手里的头骨,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望了过来:“你既然也觉得不甘心,我不妨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他拍了一下手, 一旁的人恭敬地给他递上来了一个盒子,刘猛打开盒子道:“这可是我十分珍惜的宝贝, 用来招待你, 你可千万别浪费。”

    黑衣人上前掐着他的脖子, 逼着他仰起头, 只见他抽出一支试管,而那试管里扭曲着的虫子,让茶马面露惊恐:“你他嘛的干什么卧槽,放开我啊啊——!”

    虫子甫一进了咽喉,无数的纤毛就像是钢钉一下深深刺入了他的舌里,它钻进血肉之中大快朵颐,黑衣人面带惊恐地将他放开,刘猛道:“你要是活的下来,你就能获得和艾薇一样强大的力量,但如果你活不下来,你就祈祷快一点被吃干净吧。”

    茶马痛不欲生地朝着艾薇伸出手,但她冷冰冰地转身,跟随着刘猛离开了。

    一重开着车回到了天葬台,那秃鹫已经将天葬师的尸身吃了个干净,而茶马和黑衣人的踪迹都消失了。

    “茶马出事了。”陈默咬紧下唇,焦躁地站起身不断地打转。

    一重:“那帮人想要的是湖底的秘密,既然他们对天葬师和格桑下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赶紧藏好,不能暴露行踪。”

    陈默道:“不,我和你的意见相反。他们以为我们会躲避,但现在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围堵永远是围堵不完的。”

    “哦?”一重的语气带了点疑惑:“你想引蛇出洞?用什么办法?”

    “天葬师在死之前与你说了什么?”陈默问道。

    “他告诉我,他早已算得自己的性命就会在这次终结。等他死后,去找一个叫戈隆塔的人,他会将他的皮制作成皮鼓,只要敲击就能找到指引的方向。”

    陈默道:“我们去找那个叫戈隆塔的人。”

    想要找到戈隆塔,就需要问本地的人,但一重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却脸色一变,像是很忌讳般地连忙摆手离开,一连问了三个小时也一无所获,陈默的身躯早就透支,不得已回到了南大哥的酒吧休息。

    南大哥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陈默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但他在离开时给吧台放置了一张纸,上面说自己有事需要离开,请回来的人照常营业,并且下面写着鸡尾酒的制作方法。

    一重翻着他的菜单,发现南大哥的菜单相当的简单,一共七页,每一页只有一样,他每天只做一样鸡尾酒,当天来的人也只能点这一样。

    忽然陈默叫出了声:“下面!你看下面的纸上写的备注!”

    而在酒单的另一旁还标注着十几行字,都是一些赊账欠款等,但是在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戈隆塔:欠7000元。”

    记账本上基本上都是戈隆塔的记录,因为每天的酒不同,而戈隆塔每次都是挑着周三有“第八号试验品”的日子来,而“第八号试验品”是整个酒单里最贵的酒。

    “这家伙还真是讲究,要喝就喝最贵的,但还敢光明正大的欠钱。幸好今天是周三,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将他引出来了。你会调酒吗?”

    “当然不会。”

    陈默:“那怎么办?”

    一重苦笑地撸起来袖子:“也只能尝试一搏了。”

    牌子挂出后三分钟后,门便马上开启,一个醉汹汹的醉汉依靠着门倒在地上,浑身酒气地往房间里爬,手上指着那墙壁上写下的酒名,不断地唔唔挥手,一重了然,递过去一杯酒,醉汉往自己的酒壶倒满,又一步一步地往外爬。

    “应该就是他了。”

    “他的身上虽然带着酒气,但是体温没有升高,面部的红褪的也很快,他只是想骗酒,但并不是真的想喝。”一重道。

    “但是他想要带着酒去到哪里?有什么用处吗?”

    “不知道,只要跟着就行了。”

    一重贴着墙壁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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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的后面,只看到那个人匍匐在地在地面上慢慢地前进着,他护着酒不时地往后看,一旁有好几个小孩从一旁跑来跑去,手上拿着泥巴就往他的身上扔:“脏东西!坏蛋!”

    戈隆塔什么都不管,只护着自己怀里的酒,一重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后面忍着,正好几个半大的芋头提着已经泄了气的破烂足球准备朝着戈隆塔射击,一重一脚将足球拦截住,拿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微微一笑。

    十分钟后,一重被几个小孩欢天喜地地引导着来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毡帐前,在路上一重听闻了那几个小孩说戈隆塔是巴姆的使者,难怪在大街上的人都争相躲避他的追问,小孩将他们送到之后便一哄而散:“他会把你们都拉去喂给巴姆的!”

    一重掀开帘子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强烈刺鼻的气息,只看到一涌而起来的苍蝇,一重捂住口鼻,透过微弱的光,看到钉在墙面上的各式各样的唐卡。

    那些唐卡保持着绚丽的色彩,画着姿态狰狞的鬼神,一看就被保存得极好,方才进去的戈隆塔正怀中抱着酒给床榻上的人喂,看到他们进来了,戈隆塔一瞬间露出来了一丝惊恐,怀中的酒差点打翻。

    看到戈隆塔一脸戒备的样子,一重双手举起示意他不要害怕,他看到在戈隆塔身后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她瑟缩在后面,朝着他们发出嘶嘶地凶悍声音。

    一重缓缓靠近,陈默大喊了一声小心时,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猛然暴起,嘴巴张大,从她的嘴里飞窜出来了一条蛇,一重抬手抓住那只蛇,将女人整个扯了起来。

    蛇发出刺裂的嚎叫,戈隆塔抱着他的腿不断跪求,一重将蛇放开,女人一脸警戒地慢慢四肢爬着向后退去。

    “是赛髑的蛇人!”陈默惊道:“那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戈隆塔再三确认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后,才哭着将事情说清。

    原来戈隆塔和他的妻子次曲曾经是南迦巴瓦山底下的猎户,经常会进山,而次曲有一次进山后,遇到了一场雪崩掉入了蛇穴,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但她虽然活了下来,但神志混乱舌头不见,舌头变成了一只蛇。

    因为如此,妻子被人当做是怪物,他们也被所有人惧怕赶了出来,之后妻子就被认定为巴姆魔女,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不得不每年去寺庙里上供,如若错失,他们就要杀掉次曲,戈隆塔虽然有着超强的唐卡和皮鼓法器制作手法,但因为妻子的缘故,无人再敢找他们,除了天葬师时常会来让他做法器,他就只能四处乞讨维持生活。

    而妻子自从舌头化蛇之后,蛇时常会骚乱试图引导妻子离开,为了压制妻子,也为了不让妻子出去被人打死,他也只能去南大哥的酒吧骗酒,将蛇灌醉,用来压制蛇。

    一重将天葬师遭遇不幸的事情告诉了他,取出来人皮了给戈隆塔,戈隆塔十分悲痛,抚摸着天葬师的皮,拿出来了道具。

    一重试图和次曲沟通,次曲方才被一重给搞怕了,缩在角落里,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盯着一重的胸口,蛇不断地从口中探出,吐着蛇信。

    一重捂着胸口:“这蛇,是雄的?”

    陈默:“……”

    陈默:“蛇鳞!”

    一重将蛇鳞取了出来,蛇信朝前探寻,蛇的眼睛几乎是白色,大概是在黑暗之中呆的过久,它们的眼睛已经开始退化,也只能依靠嗅觉和触觉来感知这块鳞片,但肉眼可见它十分激动。

    因为次曲开始不断哭泣。

    一重和陈默都叹息了一声。

    他们十分清楚,次曲在那场雪崩之中大概是已经死了,而她误打误撞掉入了洞窟里,被洞窟里的这种蛇寄生后,便被戈隆塔救了出来。

    而蛇为何要寄生人类,恐怕就是为了救出那条巨大的蛇。

    但蛇却全都被封锁在了湖底,昆达应该也是被它们所引导,而得到了这枚蛇鳞,将他所调查的一切都记录在了这片蛇鳞上。

    一重道:“我们需要破解一下,昆达究竟写了什么。”

    🔒86  ? 藏地千年魔女十三

    ◎既然是上门拜访,又怎么不会带点礼物呢?◎

    昆达用的文字是他作为“活佛”时才能接触到的密宗文字, 世间有且仅有活佛转世才能学习,而如今昆达已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巴姆寺中寻找另一位“在世活佛”——杉林仁波切。

    “仁波切在寺庙之中, 想要找到他恐怕是困难重重,尤其是我们想要避开刘猛的耳目,恐怕难上加难……”陈默思索道:“等一下,进贡!”

    一重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抓住了戈隆塔的手:“你今年准备了去巴姆庙的进贡吗?”

    戈隆塔苦着一张脸:“我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去做这种事情呢?”

    一重将他一把拽拉起来:“贡品需要准备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巴姆寺庙内满是鼎盛的香火, 而在戒严森密的寺庙后面, 南大哥正在扫地, 他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四周, 而后神态紧张地垂下眼眸, 将路线牢牢记在眼底心中。

    整个寺庙的布局因扩建和多年重修,并不像是其他的古刹一样的格局, 其中旧址和新址重叠在一起,后院扩建的十四层宝塔楼,更是进去便会失了方向。

    殿堂后面存在着舒林堂,但是除了寺庙上师,其他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靠近,南大哥最近发现寺庙里多了让他再也眼熟不过的黑衣人,但他们出入后院如入无人之境, 南大哥曾问过其他僧人,但都被他们一句:有缘之人四个字给堵了回去。

    南大哥一边嘀咕着, 一边扫地, 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麻烦问一下, 广源殿怎么走?”

    南大哥连忙转头:“在这里, 麻烦……”

    两个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南大哥将头低了半截:“不好意思,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客人您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导览地图。”

    陈默:“……”

    一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抱歉大师,我有点头晕,麻烦您能送我去休息一下吗?”

    南大哥:“……”

    “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方人一进休息室看到四下无人时,脱口而出,双方都露出来了略带尴尬的神情。

    南大哥一口咬定自己是来修行,但陈默看穿了他的伪装:“是为了格桑吧。”

    南大哥的神情微微一动:“你们也知道格桑被抓的事情?”

    “我知道的不止有这些,还有格桑她本人是巴姆……如果我没猜错,南大哥你与格桑之间,以及天葬师,都在隐藏着她的身份,但我们都想将格桑救出来,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南大哥思索片刻:“唉都是孽缘!”

    南大哥这才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告知了一重,原来当年天葬师与南大哥本是好友,是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他们曾一起去南迦巴瓦峰进行攀登,但为了寻求刺激,他们攀登了当年最困难的南峰,而两个人都遇到了雪流,等到他清醒后已经被救援队救出。只看到一个女孩背着已经僵硬的天葬师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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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中走来,那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就是格桑。

    大家本都以为天葬师已死,但他却渐渐苏醒,众人当这是一个神迹,也不知是不是如此,天葬师之后便开始了密宗苦修,选择成为修士,而被带出来的格桑却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未成年,因此被送入了收容所暂时疗养。

    一对藏传信徒对格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此将她收为了干女儿,教习她读书认字,给予她格桑之名,带着她四处修行,但过了半年,格桑带着他们两人的头颅回来,说是他们在外遇到野兽,两位修行者以身饲兽,让她逃回。

    自此之后,南大哥和天葬师便一直将养着格桑。

    “但是……”南大哥面露惊惧之色:“其实,格桑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你也说过,自己曾被格桑袭击,但谁不是呢?”

    南大哥将袖子挽起,上面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格桑她好像变成了野兽一样,一度发狂没有人能制止,因此她也被认定为巴姆,而当时的昆达还是活佛,他将格桑带去净化,想要将她体内的野兽驱逐,但也失败了。后来,就只有天葬师不放弃,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让格桑能短暂恢复回来。”

    一重想起来他询问天葬师时他的回应:“只要你敲响皮鼓,就能找到答案。”

    也许等到戈尔隆将皮鼓制作成功,就能解开他所留下的谜题。

    南大哥看向了他们,眼神中带着隐晦的光。

    戈尔隆手上捧着的是一重方才找遍了整个小镇后翻出来的一双红色绣鞋和精美的服侍玛瑙,被引导着走大了广源殿内,悬在房梁上的是令人见之色变的巴姆神像,在这个殿堂内,竟然有大大小小两百多座,每一位巴姆都是根据活人描绘,但面目狰狞,似鬼非神。

    她们的脚下都被重重的锁链拴着,戈尔隆一路走到了一座巴姆像前,正是次曲的像。

    次曲的面前是他上次进贡的衣服首饰,但早已落满了陈年旧灰,南大哥帮他整理了一下灰尘,点了几炷香给他。

    一重道:“这些巴姆都活着吗?”

    “有的活的,有的已经死了,但是只要被选中成为巴姆,世世代代都必须有子孙前来上供。而每年的贡品,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一重神情冷道:“敬畏她们,锁住她们,却又讥讽她们,践踏她们。这巴姆神庙,困住的究竟是人,还是被逼成鬼的人?”

    一旁的南大哥神情露出惊恐,慌忙将他的嘴巴堵住:“我的少奶奶啊!你在这里发放厥词,你就不怕也被当做巴姆锁起来!”

    “我便是要他们听到!”一重冷冷地大声道:“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年代,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这样残害他人的手段!这与当年畜人为奴,剥皮拆骨等惨绝人寰的时代,有什么不一样?!”

    南大哥厉声道:“你不要在这里放肆!”

    一重怒视着他:“这里的女性,是他们的孩子,也是别人的母亲,却要以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成为饱受冷眼待遇的魔女,你们来说,她们哪里是魔女?何时残害过别人?法制社会,却只会欺辱最柔弱的女子,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以达到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哗啦一声,只看到供台被撞到,原来是南大哥用扫帚朝着她扫去:“给我出去,不许你玷污神殿!”

    两人你追我逃,搞得广源殿一团糟,不明就里的香客凑了热闹:“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大殿门堵了起来,其他的僧人进不去,在外着急,一重瞅准机会,一跃抓住了那只锁链,挡住了南大哥的袭击,只听到锁链咯吱一声,竟簌簌地开始被抽离。

    香客和僧人全都僵住了。

    只看到大殿上的巴姆像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稀里哗啦地倒了下去。

    一个人反应了过来:“啊啊啊!巴姆被放出来了”

    在巴姆寺庙之内,捆绑巴姆的锁链断裂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锁链断裂,就证明巴姆会逃出这个寺庙,开始隐藏人群四处作恶,众人全都乱了套,拼命往外面拥去,外面进去上香的香客不明就里,被堵在门口。

    趁着骚乱,南大哥将扫帚一扔,对着一重道:“跟我来!”

    幸好他在这段时日,已经将整个寺庙的地图认得九分,黑衣人所在的地方就在后殿,但后殿房屋众多,两人藏在花圃中,看到有一个僧人匆匆走入后殿,应当是去汇报发生的事情。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红杉的仁波切,南大哥低声道:“那位就是上师,他出马,说明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恐怕不会那么好收场。”

    “这样就对了。”

    一重两人慢慢挪到了那间房窗后,透过缝隙看到房间里燃烧着袅袅青烟,并无他人,一重勾着门窗翻了进去。

    “先生,该开始动手了吧?”在监视器后面的黑衣人恭敬地问着瘫坐在榻前的刘猛,刘猛看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眼神闪过锐利的锋芒:“一招声东击西,看来你调教的不错。”

    艾薇依旧岿然不动。

    刘猛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吧,去会一会这两只小老鼠,究竟想偷走什么东西。”

    灯光刺眼,门瞬间洞开,在房屋里的两个人神情一惊,但想撤离已经来不及,刘猛逆着光看着躲藏在黑暗中的两人,他感觉到头颅被崩得有些发疼,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神经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滚烫的愤怒让他难以抑制。

    “陈默小姐……我们可终于再次见面了啊……”

    陈默一愣:“我好像没有见过此人,你对他有印象?”

    一重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刘猛:“你居然还活着。”

    “你和她说了一样的话。”刘猛眯着眼,打量着她:“但那位好友,我已经隆重招待过一次了,你放心,当然你的待遇,更不会比她差……什么东西?”

    忽而脚背上攀爬过冰冷的触感,刘猛低下头,看到一条蛇从他的脚上慢慢游走。

    “蛇。”刘猛的眼神猛然一震,又于静谧之中听到了无数的嘶嘶的声响,他缓缓抬头,看到在房梁上垂下来手臂粗的长蛇,正吐着蛇信,冰冷对上了他的眼。

    一重慢慢站起,将攀在手臂上的蛇抬起:“既然是上门拜访,又怎么不会带点礼物呢?”

    🔒87  ? 藏地千年魔女十四

    ◎她——她究竟什么怪物!◎

    刘猛眼底的瞳仁可怕的紧缩着, 鼓涨的青筋彰显着他压制不住的愤怒。

    “我要把你们全都一个接着一个撕碎。”

    他咬着,从后槽牙里挤出这一句话来,眼神凶煞地在陈默的脸上好似要烫出一个窟窿, 一重不甘示弱:“有的人,就是这么的不知珍惜性命。”

    双方一触即发,一重忽而甩了甩胳膊:“等一下,有个东西有点硌着我了。”

    一重拿出来了一只胸|罩,扔在了地上。

    众人:“……?”

    一重活动了一下肩膀:“这下舒服多了。”

    一条蛇盘踞了上去,不断地缠绕着。

    一重朝着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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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方向看了一眼, 南大哥察觉到了陈默的姿态和语气与寻常不同以往, 本来他想挡在前方拼一个鱼死网破, 但陈默的眼神丝毫临危不乱, 朝着门的方向一撇。

    南大哥顿时明白了陈默的意思, 那条蛇从他的脖颈慢慢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黑衣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暗光中相互蛰伏对峙的人影,在一瞬间,忽然间双方同时有了举动,只听到一声枪响,陈默一个闪身躲在了梁柱后面,而南大哥侧身飞扑到了墙角。

    蛇发出嘶嘶的愤怒之声,冲着人的面颊猛冲了上去, 不断有大大小小的蛇从房梁掉了下来,它们高昂着三角的头颅, 尖锐而带着剧毒的牙齿让黑衣人心生恐惧, 他们不断朝着地面开枪, 但是阻止不了灵活而又敏锐的黑影。

    刘猛抬脚飞踹开了几条冲上来的蛇, 左手提起来一旁的灭火器猛然就朝着地面喷洒而去,白色的干雾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南大哥趁机从骚乱之中猛冲了出去,陈默断后,忽而身侧的蛇猛然咬了她的小腿,一重没站稳往下一折,头皮擦着一道火辣辣的疼穿了过去。

    一重转头,看到了在被洞穿的雾气中露出来的冷眼。

    是艾薇。

    她抬着手,手指分叉,捏住了十把锐利的匕首。

    真正不好惹的来了,陈默低声道:“先跑要紧!”

    但一重却感觉到了方才被蛇咬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但剧痛过后,竟自丹田汇聚起来了一股力量,他一时间感觉不到任何痛感,脑袋瞬间清晰无比,感官瞬间被放大了数倍,甚至能够看清空气中微颤的波纹。

    一重迅速闪避,那是一颗子弹,他又腾空而起,□□又闪避开数枚子弹。

    他在众人的眼底看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

    “她——她究竟什么怪物!”

    南大哥在逃出的间隙里,发现那条钻进他袖口的蛇掉了出来,像是引导一样往一旁的房间钻了进去,蛇信在地面上不断地来回伸缩,似乎是在捕捉空气里的信息。

    蛇盘踞在一片地砖上,朝着他慢慢供起身躯。

    南大哥擦了一把汗:“就是这里了?蛇大仙?”

    蛇有着极其强大的嗅觉系统,一重方才拿出那件物品,显然是想接着蛇的能力探寻魔女被关押的地方,而如何去脚下却犯了难,南大哥观察四周,发现在一旁的雕像下压着半截流苏。

    将雕像扶着让开位置,那里有一个暗扣。

    南大哥将暗扣狠狠拉拽,只听到砰然一声机关启动,脚下的地砖缓缓分开,一个幽闭的地穴出现在眼前。

    “原来……还真在这里。蛇大仙,您还真神了!”

    蛇一跃钻进了他的袖子,好似在说自己的约定已经达成,南大哥慢慢往下走,整个甬道潮湿而又蔽塞,散发着浓重的曼陀罗花的味道,但在强烈的香气之下,还带着丝丝无法掩盖的血腥气。

    眼前出现了幽幽的光,正是电脑显示屏的光,显然这里的黑衣人方才走的匆忙,否则也不至于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南大哥一边探寻一边往里走,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砰地一声,南大哥双手挡在胸前,被砸飞出去好几十米远。

    晦暗的房间里,茶马疯狂地发出咆哮。

    有了前车之鉴,南大哥叫苦不迭:“疯了一个,又来一个?!”

    但茶马的模样比艾薇的样子更失去控制,从在他的手腕处还拖拽着长长的链条就能看得出来,他活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丧尸,面目狰狞地想要撕咬他,南大哥被吓得连连后退,又猛然听到砰一声,后面的感应灯光亮起。

    南大哥转过头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因为那个金碧辉煌的雕塑,实在是太刺瞎人眼了。

    他眯着眼,看到雕塑被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笼罩着的光晕,似是将一朵美丽的蝴蝶钉在相框里制成了标本,脆弱的蝶翼在微微轻颤着,宛若格桑已经减弱的心跳。

    只看到雕塑被密封得严丝合缝,根本找不到任何缝隙,南大哥兀自一个人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突破点,听到巨大的嘭咚声从上面传下来,陈默浑身是血地从上面冲下来,连带着好几只蛇,陈默捂着脚踝,浑身冷汗,面色呈现异样的红烫。

    “你怎么这么烫?你被蛇咬了?”

    一重有气无力道:“那是为了救我。”

    他觉得口干舌燥,天旋地转,蛇毒让陈默的肾上腺激素数倍分泌后,短暂地强化了这具身体的五感和力量,但同时副作用也不可控地袭来,这具身体开始大量冒汗脱水,呼吸急促,心跳极快,一重闭上眼,反复好几次才让自己不晕厥过去。

    陈默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强烈不适,她大声想要唤醒一重意识:“别睡!一重!这里很危险!一重!”

    南大哥扶着陈默退到了房间里,外面大量的蛇纠缠着黑衣人,陈默将门打开后蛇便用身躯塞住了机关,让他们无法从外面打开,一时间刘猛气急败坏,朝着机关连开数枪:“给我把门炸开!”

    陈默头一歪晕倒在地,只剩下外面不停的喧闹声。

    他们闯入是迟早的,南大哥手指冒汗,悄悄地捏着脖颈间的锦囊,四下不断地翻找着,他将灯光调暗,好像刺目的光线让他眼睛十分不适,不断地揉搓,让眼睛适应。

    “就差最后这一步了,难不成要在这里放弃吗?!”

    “东西一定被他们藏起来了,藏在了哪里?该死的!”

    “实在是不行……也必须不能让他们得逞……”

    四处搜寻不见,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数次,一直躺在他腿上的陈默忽然抽动了一下,南大哥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锦囊藏了起来。

    “你醒了?”南大哥着急地将她扶起来,抹了一把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默唔了一声,强撑着身躯站了起来:“我们必须逃出去。”

    南大哥感觉到陈默又有点和之前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但没有什么比能从这里出去更重要的事情,他指着后面:“格桑在这里,我们必须得将她带出去!”

    “茶马。”陈默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咳嗽着走到了关押茶马的小屋,看着他挠得浑身是血痕的模样,心底涌出一股愧疚:“马上,我现在就来救你!”

    方才在一重意识浅薄时,正好是她重新回身躯的最佳时刻,她一醒来时便看到了正在翻箱倒柜的南大哥,虽然之前她一直都对南大哥说的话存疑,但现在让她十分确定,南大哥来这里找格桑只是借口,更重要的是,他想找到格桑从湖底带上来的那样东西。

    幸好一重并未将那东西的下落透露给任何人。

    陈默从地上捻起来粉末放在舌尖尝了一下,这些粉末的味道十分刺鼻,是曼陀罗花的粉末,时常用在法会上,用来驱鬼辟邪。而曼陀罗花有着镇定和麻醉的效用,但不能多服用,会产生幻觉。陈默给伤口洒了一些用来止痛,而后,控制了少量塞进了茶马的嘴里。

    茶马喘息着,蜷缩在角落里呜咽,花粉暂时起了效果。

    “没事,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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