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谢玦,又快速的垂下脑袋,故作羞涩道:“太医说我这与旁人不一样,怀胎时最好不要同房。”
太医自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与他五年没有亲密了,多少都要适应一段时日再说。
谢玦闻言,眉头一皱,眼底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一遍她所说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面色略一沉。
浴间行事,太淫/靡了!
她一个女子,怎会知道这些!?
许久未等到谢玦的回话。
翁璟妩不禁暗暗揣测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思及此,缓缓抬头,瞧了一眼谢玦,又立马垂下了脑袋。
谢玦的脸黑沉黑沉的,他还真的生气了?!
念头才起,便传来了谢玦的沉斥声:“你在府中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你进来只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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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沐发!”
会错意的翁璟妩:……?
谢玦向来凡事亲力亲为,很少主动提起让她伺候他的,更别说她现在还有孕。
他怎不使唤旁人,反倒使唤起了她这个孕妻?!
谢玦似乎看出了些她的心思,道:“我有所不便,也不便旁人伺候,进来。”
说罢,率先转了身入了耳房。
翁璟妩看了眼耳房的方向,略一沉思后,还是起身随着进去了。
入耳房时,谢玦正在解开腰封。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有些疑惑。
他只是用右手来解,左手却垂落不动。
回想了一下他自进屋后,似乎没有用过左手。
谢玦抬眸看了眼她,继而低下头解开腰封,语调淡淡:“臂上受了点皮肉伤,惊不得祖母,所以不能让旁人知晓。”
自一年前谢玦遇难,老太太便惊厥过了一遍,身体也是在那个时候差了。
太医也嘱咐过,不能再受刺激了,再小的刺激都有可能要了老太太的命。
翁璟妩听到他受了伤,却是微愣。
妻子没有任何反应,谢玦再次抬头望向她,只见她的脸上有几分茫然。
沉吟了片刻,猜想她应是担心自己,便道:“不严重,确实只是皮肉伤。”
想了想,又道:“几日未曾沐发,一路尘土滚滚,发间皆是沙尘,去赴宴恐不妥。”
翁璟妩静默不语,缓步上前帮他解开腰封。
腰封解下,而后是外袍。
外袍脱下,她才闻到了血腥味,不禁往他的左臂望去。
因他汗衫也是黑色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待汗衫脱下后,才看到左臂上方包扎着一圈纱布。
也不知是不是策马而回,所以颠簸到了伤口,那鲜红的血也渗透到了纱布外头。
白纱布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谢玦却丝毫不在意地扯下头上的纶巾,转身坐在一旁的凳上,闭上双目,头往后略仰。
“洗吧。”
翁璟妩上前,用水瓢舀了水冲在他的头上,目光扫了几眼那渗红的纱布。
不禁想起上辈子登高节那日的事情。
他那日回来后并未进房,让人把衣物准备在东间,只喊了与他最为信赖的石校尉。
那石校尉父亲是府兵,他自小跟随在谢玦的左右,可算是与谢玦一同长大的,谢玦最为信赖他。
而这石校尉也与谢玦一同战死在了那野三坡之上。
石校尉从屋中出去后,谢玦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然后与她一同去赴宴。
到了国公府后,谢玦只与明国公等一众长辈拜礼后便离去了。
待她受了委屈从国公府回来,屋中并无他的身影。
下人道是侯爷嘱咐了,他搬去东厢住一段时日。
至于理由是什么,他半个字都没有。
总该不会是因受了伤,所以才匆匆从国公府赶回来,更是为了隐瞒受伤之事,才搬到东厢的吧?
可若上辈子既然选择了隐瞒了她,为何现在却又要让她知道?
目光落在他闭着双目的俊脸上。
他肤色黑了许多,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若是真依他所言,只是皮肉伤,那他上辈子何至于在东厢住了五日?
期间他也出来过两回,一回是去给老太太请安,一回是与她吃一顿饭。那时候他表现如常,没有什么区别。
上辈子到底是搬去东厢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翁璟妩满腹疑惑,可这辈子的谢玦,却是注定是给不了她答案的了。
暗暗叹了一息,收起心思,指尖轻柔的在发间揉搓。
除却沐发用的皂荚清香外,还挟着淡淡的花香在谢玦鼻尖萦绕,清香馥郁。
与自己沐发却是全然不一样的感觉,柔软指尖在头皮轻按,柔弱无力,却让人倍感舒坦。
三日阖眼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时辰,疲惫至极,舒适之下,困乏之意渐渐涌上,思绪也飘得远了些。
隐约之中,有柔声传入耳中:“夫君,洗好了,可以起来了。”
闻声,谢玦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有一瞬不清晰,眼前似有一层薄雾。
隔着一层薄雾,他似乎看到了绰约美人。
那美人眼下挂了泪珠时,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痕,好似还带着缠/绵过后的余韵,正含怨带诉的望着他。
不过两息,那层薄雾去了,视野也清晰了。
哪里还有什么含泪美人?
有的只是一个娴静的美人。
谢玦皱起了眉头,面色顿时冷峻了下来。
——他怎又犯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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