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阴冷的匕首,可以令人汗毛直立。
听到房内的细碎的声响,门外的脚步声顿住了。
徐姨循着一丝缝隙看向了房间,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光亮铺满的刹那,书房内安静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徐姨看到了桌面上压着的纸张和匕首,腿脚发了软,冷汗栗然淌下。
想起陈聆临走前叮嘱她的话,徐姨扶着门框,边给陈聆打电话,边跌跌撞撞地往盥洗间跑去。
突如其来的光亮亦透到了盥洗间。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
陈郁走了出来,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徐姨。
“吓死我了!”徐姨捉住陈郁的小臂,手腕微微颤抖,“还好没事——”
“怎么了。”陈郁淡淡道。
“桌上的刀——”
“无意间翻到,打开来看看而已。”陈郁整理好睡袍衣领,敛眸看着徐姨。
“临走之前,陈——”
徐姨话音未落便被陈郁打断了。
“你给陈聆打电话了?”她问。
徐姨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很慌张,腿脚软到一时忘记了如何行走。
“你在这里坐一会。”
安抚好徐姨,陈郁去房间取手机,果然看到了很多个未接来电。
她给陈聆回拨了电话,电话那端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了。
“你疯了吗!”陈聆的语调近乎嘶吼,“大晚上寻死吗!”
陈郁深呼吸,调整好情绪低低道:“这是个误会,你先好好开车。”
电话那端的人哽咽了下:“你别骗我了,我算是看透你了。”
陈聆带着哭腔道:“我现在就在回去的路上,你等等我,千万不要做傻事。”
陈郁揉了揉眉心,喑哑地应了声,枯坐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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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
她将遗嘱收纳好,锁进了书柜里,最后合上了匕首。
徐姨将一切都纳入眼底,想要劝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来陈郁这里不是很久,有些事情只是道听途说。徐姨有时候也不免觉得,陈郁这个人过于执着了些。
“人死不能复生……”徐姨斟酌着开口,语调哑哑的。
“我很清楚。”陈郁低低道。
徐姨沉默了。
“她让你守在我这里?”陈郁抬眸。
徐姨点头:“她让我这几天留在这里,看顾好您,不能出什么意外。”
陈郁靠着椅背,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我等陈小姐到。”徐姨仍旧不肯离开。
……
别墅里响起脚步声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深夜车少,陈聆这次到的比往常快了不知多少。
风尘仆仆的陈聆立在书房门口,同书桌前的陈郁对峙着,凝望了片刻,眼泪便掉了下来。
“太晚了,你明天还有事,早点休息。”陈郁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陈聆快步走去,抡包砸她,哽噎不已。
“好了,没事。”陈郁像小时候那样起身抱住她,轻拍她的背脊,“我好好的。”
陈聆揪着她的衣服,哽咽着道:“我已经不信你的话了。”
“你的亲妹妹和你奔波了这么久撑起来的事业都抵不上死了十年的纪惜桐吗?”
纪惜桐、十年——无论哪个字眼,都会让陈郁陷入无法言说的悲痛。
陈郁眼睫低垂着,轻拍陈聆的肩膀,眼底却映着泪光。
“你自己经历过给至亲人注销户籍,经历过给至亲的人收敛过遗容,你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吧?”
陈聆的哭声听起来很是沙哑,她推开了陈郁质问道:
“这样的痛苦,你也要我都经历一遍吗?”
陈郁的手垂了下来,背影颓丧。
她清楚知道陈聆所说的这种痛楚,到底有多痛。
火葬场的门炉前,她的名字会变成闪烁着的红色的光亮的编号,最终随着一场大火隐入灰暗;她的身份证会被折断,户籍页被消除……
她在这世间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清除,而做着一切的,都是被留下的人。
陈郁扶着椅背缓缓坐下,陈聆矮下身,掌心落于她的膝上。
良久,她听到陈聆说:
“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得活着。她如果在的话,也不想你死。”
陈郁指节微蜷,额前的发散落着,衬得她的神色很憔悴。
“我知道。”她喉头滑动,哽塞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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